第29章 云州地界的
云州城门口，程泰带着麾下军官等着那即将要到的特使。眼见快要到未时，也没见前方来报，下面的官员开始低声窃语。
“听说这位特使是来犒军，不过身份听说是宋王的亲信。”
“犒军？京城那里如今……”
“你是说，宋王……”消息较落后些的，猜说。
“嘘！”一旁的官员示意悄声。“这事儿是京城里那些官贵们操心的，你我只要安心的守在这云州地界儿就好了，其他的还是莫要管了。”
“是啊！是啊！我这等小吏可是理解不了上面贵人的心思，免得落了话柄。”一旁另一人忙轻声附和。
突然有人忙做低声的手势，四下看了看，说道：“几位老哥，莫要再说了。”
“将军，来了！”一声高喊，众人朝前方望去，只见远处一骑正迅速往这里赶来。
那骑在马上的传令兵在快要到程泰他们那里之时，马还没有停住，便翻身下马，抱拳向程泰道：“禀将军，特使一行距此不到五里。”
“知道了，你去吧！”程泰摆摆手，身后的官员及将领在听到传令兵的话之后也是挺着腰杆，有的还整理了一下衣冠。
说起来程泰这样的二品驻疆大将不必这样兴师动众的在城门口去迎接一个只有五品官衔的特使，即便的他身负皇命。可谁让这特使是目前最有可能登上皇位的宋王那边儿的人呢！程泰不想参与京城那乱七八糟的事儿，但是也不想得罪未来的皇帝身边的人。
而此时他们所等待的使者正骑在马上与着身旁的亲卫说着些什么。
“眼看着就要到云州城了，终于能见到那传说中的平西军了。”那亲卫道。
薛谦却是叹气，京城里风潮汹涌，虽说按照目前的情形来看宋王是继任皇位的不二人选。但宋王年逾四旬，却是膝下凋零，早年那已过世的秦庶妃育有一子，可四年前那孩子也是不知所踪。
吴氏外戚一党也以无子为由处处寻事，宋王妃在近在眼前的皇后的宝座前只能是吐露了那孩子最后消失的地方。只是时过境迁，即便那孩子如今还在云州，可云州这般的大又该如何去找呢？
薛谦深锁着眉头，那亲卫见状上前道：“薛大人安心，属下未进京卫营之前，一直是随着前任云州知州……也就是现在的礼部尚书包大人做事。属下虽不敢妄称对云州了如指掌，但也是心中有数的。”
薛谦看了他一眼，心知这人是想要向自己卖个好，毕竟他们这样的大头兵就算再怎么努力攀上当权者，亦不如他们来的容易。若是此行事成，那绝对是大功一件，不仅是宋王，就连他真正的靠山——丞相也会对自己另眼相看，平步青云指日可待。
见薛谦示意他说下去，那亲卫似是得到了鼓励，整理了一下将要说的话，道：“大人，此行虽然困难不少，但若是找对人那便要容易的多。”
“找对人？你的意思是……”薛谦问道。
“这云州西、北两边接着海氏和大夏两国，虽然通商贸易繁荣，但人多了就难免鱼龙混杂，贼匪也比之其他州县要来的多。而在这样的地方，能够出人头地的就不是寻常之辈了。如今，云州无论军务还是政务都由程将军一人把持，说是一手遮天也不为过。但官家始终是官家，消息线索却比不上那些野路子来的多。”
亲卫停了停，瞧了一眼薛谦的脸色后，继续道：“以前，这云州地界儿除了一些不入流的山贼之外，多的就是那不受任何势力约束的绿林游侠。只是近年来突生异局，云州境内的匪患不到两年便被祁云山上的一个寨子给全部清理了，如今那山寨可谓是在云州一家独大，绿林游侠都以与之结识为荣。”
薛谦提了一下手中的缰绳，有些不屑道：“贼匪始终是贼匪，绿林游侠也不过是街头地痞，有何可说道？”
“若是寻常的贼匪，属下又怎会向大人特意提起。”亲兵忙解释道：“那祁云寨当初也不过是个寻常的匪寨，倒是那大当家的讲究道义，不会去欺扰寻常的百姓。大当家死后，由他们的二当家金虎威接替大当家。而正是这金虎威在短短两年之内将云州九山十一寨扫了，没有留下一个残余。之后也有其他州县的势力，想要插进云州，毕竟云州这里商客云集，油水丰厚，谁都想要分一块肉。可他们最后铩羽而归不说，有的更是被对手吞并，消失的无影无踪。”
“程泰守着这云州，怎会看着这伙人在云州这样折腾？”听着他这般说，薛谦也有了听下去的兴趣。
“起初，祁云寨对其他匪寨下手之时，程将军一是乐看他们黑吃黑，自相残杀；二嘛……也是看在那祁云寨的新任当家的来历不同寻常，所以才由着他们。”那亲卫故作玄虚道。
“是何来历？竟是让程泰都能松了口。”薛谦瞥眼看了他一眼问道。
亲卫压低了嗓音，身体微微前倾，道：“那金虎威本名刘故南，原来可是骋骥军季启泰的亲卫军统领，据说早年间得罪了某个高官，所以与季启泰身边的参将卫明成带着一小队人出逃，才来到了这祁云山，更名改姓成了祁云寨的二当家，那卫明成则成了寨子里的军师。”
“这件事你是如何知道的？”薛谦问道。
亲卫道：“刘故南在成为祁云寨当家之后，将手中的几百人马命为了虎威营。我们这些当兵的，又怎么不会不知道虎威营的名头？虽然骋骥军没了，可咱们大燕又有几人敢自称虎威营的！在加上刘故南也没有可以掩饰，只要稍稍一打听也就知道了他们的来历。刘故南始终是从骋骥军出来的，行事又怎么能和那些不入流的贼匪相比。程将军见他们已然成事，又没有危害到云州的百姓，所以也就听之任之。如今他们在云州的势力……薛大人，待到了云州城您可派人去与之联系，想来定会事半功倍。”亲卫抱拳讨好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