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出院
清晨,病房的走廊里异常的安静,除了刚刚交班完成的护士在讨论着什么,华生几乎没看见一个人。
住院部和急诊大厅虽然间隔数米,但是他依然能从敞开的窗外听到熙熙攘攘地喧闹声。
同为一家医院,却仿佛两个世界一般,截然不同。
推开病房的门,落入他眼帘的是穿着一身素色长裙,静静地坐在床上看着手机发呆的花贝贝。
因为用湛蓝色的床围挡着,另外两张床的病人也不知道醒没醒,于是华生只能将门虚掩着,走过来轻声问道:“看什么呢?”
花贝贝被他吓了一跳,回过神来将手机在他面前挥了挥说道:“在看新闻报道——”
“哦——”华生知道那是郊区女尸案的通告,于是也没有多问。
“如果没事的话我们就走吧——我只请了两个小时的假……”他看了一下时间开口说道。
花贝贝应声从床上下来就要往外走,华生皱了皱眉拦住她道:“外面很冷,你没穿件外套?”
她摇摇头说:“这不从那天到现在了,我也没回家,你也不给我捎着,去哪里找外套啊……”
华生无语的看了看她,也不反驳,提着行李转身就朝外走去。
而花贝贝看着他的直男行为,忍不住长叹一声。
华生生气是因为他记得管晴曾去他家帮花贝贝取过换洗衣服,那个时候他被案子忙的焦头烂额还得抽空安抚母亲焦躁的情绪。
本来就有嘴说不清的事儿,他坚决反对周玉红来医院照顾花贝贝,还因此得罪了她两天都没接他的电话。
而花贝贝生气是因为自己特意为他打扮了一番,没想到这个人一点儿也不解风情,看着她娇俏的模样,竟然没有任何反应。
于是,两人各怀心事,一路无话地走到了医院门口。
只见医院门口那个圆形花坛里深绿色的小叶黄杨被薄薄的一层寒霜裹住,在初升的朝阳下发出晶莹的光泽。
而萧飒的冷风正好扑面而来。
花贝贝没想到竟然这么冷,于是忍不住地后退了两步。
华生见状只好将外套脱下来给她披在身上然后嘱咐道:“你在这里等我,我去开车……”
两人上车后,花贝贝脸色渐渐缓和了下来,她觉得这样不说话气氛有些尴尬于是开口问华生:“那个杨成文真的不是凶手吗?”
“对,他不是——”华生一边开车一边回答道。
“那个李素珍为什么忽然想到——结-阴-亲呢?她儿子都死了那么久了——”花贝贝疑惑地嘀咕着。
“听杨成文说他母亲并不是心血来潮,她其实从去年开始就曾找人打听过……”华生回答道。
“那他有没有说禾诺手的事儿?”花贝贝又问。
“张国富说手是他砍得,可惜掐痕上没有指纹,所以无法比对指纹,他说因为当时她将他抓伤了,所以才给砍掉的,不过关于抽血的事儿他不知道……”华生耐心地继续回答她。
“也许我猜错了?”花贝贝疑惑地自言自语着。
华生没听清她的话,猜想她又在胡思乱想了,于是没有搭话专心开起车来。
忽然他想到杨成文的嘱托于是问道:“听说你有个朋友懂风水?”
“谁告诉你的——”花贝贝侧脸看他,眨了眨眼恍然大悟道:“是管晴说的吧……”
“这个你不用知道,你只管告诉我他能不能处理李素珍的事儿?”他期期艾艾地说道。
“应该可以吧?”花贝贝有些不确定的说。
“你不是说他挺厉害的吗?”华生瞥了她一眼,嘲弄地说道。
“我只说我能看见那种东西,我可没说星宸有办法超度他们……”她不服气的反驳道。
“算了——我就是问问罢了……”华生懒得跟她掰扯,专心开起车来。
“他过几天正好要来蜜城,到时候我问问他吧——”花贝贝也觉得李素珍的事儿需要尽快解决才行。
华生虽然没有搭腔,但是心里却有些五味杂陈不是滋味。
————
华生住在一个叫星河小区的地方,整个小区里只有四栋楼,而楼与楼之间都是由主道相连接,错落有致,间隔又远,所以每家每户都可以享受阳光的沐浴。
从小区大门口走进来后,最先映入眼帘的就是一个十分宽大的广场,而广场中央还有一个圆形雕塑喷泉,带着一丝欧式风格。
绕过广场后就看见主路一侧有一排健身器材。
花贝贝远远就看见周玉红在那里一边锻炼身体一边跟旁边的人聊天。
华生停下车喊了她一声,周玉红冷着脸不想理他。
花贝贝见状无奈地探过身子也喊了一声,周玉红这才喜逐颜开地迎了过来。
她原本想让花贝贝下车溜达溜达,华生却以刚出院需要休息为由拒绝了,并且将她送回了家。
当他再次返程的时候看见周玉红正在手舞足蹈地跟人说着什么,于是连忙停车走过去将她拉到一旁说道:“妈,你是不是又在胡说八道了?”
他看了一眼那群人,全都是小区里出了名的“包打听”,如果让他们知道自己跟花贝贝的关系,不出一天整个小区就都知道了。
“我什么也没说啊——”她一脸无辜的说道。
“你别装了——我都听到你跟他们提到花贝贝了!”华生无情地揭穿她。
周玉红不满的看了他一眼反驳道:“我说贝贝怎么了?不能提吗?”
“不能——”他烦躁地说道:“我都跟你解释过了,她只是一个证人,没地方可去才来我们家的——我跟她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周玉红可不信,她看着他气急败坏地模样关心道:“你俩吵架了?”
“什么呀——”华生扶额长叹一声说道:“我跟她真的不可能——而且,我也跟你说过了,这辈子是不可能结婚的,你就别瞎搅合了——”
“你真的不喜欢她?”周玉红看着他一脸不信的问道。
华生怔了一下,语气淡然地回答道:“不喜欢——”
周玉红刚要开口反驳,就见华生说完就上了车扬长而去。
望着渐渐走远的车身,周玉红意味深长地笑了。
她养的儿子她最了解了。
不喜欢?她才不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