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棉絮与音频
走上二楼后，众人来到那间挂满驱邪物品的房间前。
“咱们分头行动吧，我和秦昊去主卧找。”
王楚君看似随意地完成了分工，也拍了拍李念柔的手，示意她不用太担心。
“可以，咱们进去吧。”
申渊倒也没有表示反对，而是率先走进房间里。看向身后，唐花，柯熠星和李念柔也能跟进来。
这间房就是藏有相册的地方，而当初申渊已经搜查了一遍，人偶不会藏在很简单就能找到的位置。
床底，窗台和衣柜抽屉都被翻了个遍，只能找到越来越多的符咒和法器。
“这也没有啊，会不会在外面”
柯熠星离开卧室，在起居室里翻找起来。
“那……”
“你可以去阳台那里找一下，就在出门后的右手边。”
房间里只剩唐花和申渊。
“小妹妹，我能问你一些问题吗？”
唐花摇了摇头，她的手里抱着人偶，一脸无辜地看着申渊，这样子确实不好逼问她。
申渊倒也没有去他们已经搜过的地方再检查一遍，而是从衣柜里面拿出那两个招财童子和运财童子。
举高，摔落，没有丝毫犹豫。
随着啪嗒一声，招财童子碎裂的外壳下面，申渊看见一个穿着西装，一表人才的人偶。而在运财童子碎掉后，一本老旧的小册子露在了外面。
比起人偶，申渊急忙捡起那个小册子。上面没有印着标题和作者，里面的字也不像是打印机扫描出来的，像是复印他人的手写本一样。
本来还以为是什么佛号心经，里面却记载着不少光看名字就很邪门的咒法，和一些不论怎么想都匪夷所思的“治疗方法”。
快速翻阅，申渊发现了一篇名为“除妄断思汤”的药物，其在文中号称可以破除心魔，阻隔阴间烦扰，甚至能遮蔽鬼神的视野。
不过，其汤料着实让申渊心惊。除开所谓的五毒作为药引，还需至亲之舌，至亲的左眼球，至亲的心脏和胸前一小块皮肤熬制。这到底是骗人的恶心把戏，还是至毒至邪的旁门左道，申渊就不得而知了。
“怎么了，闹出了这么大动静”
问话的是王楚君，他和秦昊已经在主卧找到了一个蓄着胡须，带着眼镜的人偶。
“不小心摔坏了，不要紧吧？”
“啊，啊……”
“这么什么，还得是渊哥你运气好，不然咱们一时半会还猜不出藏在这里呢。”
秦昊笑着说道，把手搭在王楚君的肩膀上。
“对啊，这些东西我家都没人要的，坏了更好，坏了就有扔掉的理由了。”
申渊再次不好意思地道了歉，将小册子塞进裤带里，拉着唐花的手走了出去，把所有的人偶都放在她的手里。
“这样就齐了。”
回到餐厅，唐花把所有人偶按照某种排序放在椅子上，而将那个银色头发的老妇人玩偶放在缠着铁链的余舞的腿上。
至于还倒在地上的那个穿着旗袍的女性人偶，因为有了柯熠星的遭遇，没有人敢随意触碰。只有唐花将其捡起，也放在最后一个空座位上。
因为剧烈碰撞的缘故，那个人偶已经变得松垮，一个不足手掌心大小的金属块状物体通过透出棉絮的大洞，重重地掉在了地上。
“那是什么？”
申渊走近拾起，发现其上面有一面是网状的，在顶上还有一个按钮和转盘，看起来是个mp3。
“听一下”
朝着众人晃了晃手里的电子设备，申渊问道。他很明显地看见了王楚君咽了口唾沫。
得到一致同意后，申渊按下开关，在一阵电流声和白噪音后，传出了一男一女的对话声。
“别老是停下来东张西望啊，他今晚不回来。”
“你家里不是还有人吗？”
“废什么话，没我命令谁敢出房间一步”
“那是，那是。”
……
接着是男女粗重的喘息声，在场的人都有些尴尬。但申渊脸色不变，继续耐心地听下去。
“夫人，我得走了。”
“继续!你不是不知道那废人多没用，整天跑去那种乡巴佬的地方找女人，我忍得有多难受。”
“是啊是啊，去那种地方，说不定会惹什么怪病。”
……
“果然，男主人的恋童癖让其妻子都忍受不了，被戴绿帽就是活该！”
王楚君气愤地说道。申渊只是笑着，也没阻止他不要插话。
“20号之前你不用来了。”
“怎么，夫人，难道事情暴露了……”
“继续动你那狗嘴，别像个怂包一样。”
……
沉默了很久后，mp3里的音频开始了轮播，申渊便把它给关掉了。
“看来，这家子人都不太正常。”
“只是苦了孩子们了。”
听者纷纷发出感慨。此时，呜呜的哭泣声从餐桌传来，申渊转身看见唐花背对着他们，肩膀开始上下轻微抖动。
“她怎么哭了。”
“因为她就是那家子死去的人的其中之一啊，应该就是那个死去的小女儿。”
“不可能。”
王楚君的反应很激烈，率先一步坐在了靠门一端的椅子上。
“这是什么意思？要我们按照各自获得的身份坐好吗？”
秦昊看见唐花手里抱着那个稍微小一点的人偶，已经坐在椅子上了。
“就按原来的位置坐吧。”
王楚君没有换座位的意思，他的座位上面摆放着的是有胡须戴眼镜的人偶。
“王哥，咱们再商量一下吧。”
柯熠星为难地说道。还没等他说完，头顶的吊灯再次亮起。
李念柔也不知道为什么王楚君这么有自信，只是如果按照身份坐的话，王楚君就已经把她的位置霸占了，所以她只好坐在摆放着穿着西装的人偶那个位置。
柯熠星不敢再靠近那个破损的人偶，坐在王楚君旁边，其座位上摆放着那个围着蓝色布条的人偶。
“渊哥，你坐哪？”
申渊摇了摇头，给秦昊指了那个破损的人偶，说:“你坐那吧。”
最后只剩下没有摆放着人偶的位置，申渊没有犹豫，也坐了下去。
与上一次一样，头顶的光芒开始越发微弱。
“这是什么意思？”
第一次发生这种情况的时候，秦昊还处于昏迷之中，并不清楚是何情形，于是问道。
“怎么回事？我怎么站不起来了？”
话音未落，一声惨叫传来，申渊能分清，那声音出自李念柔。
“不会吧，难道我们每个人都会变成那样吗？”
又是那个熟悉的锁链摩擦声，只不过这次是由远及近，似乎从别墅的每个角落汇入餐桌底下。
挣扎，求饶和哭泣声不绝于耳，但申渊倒是安安稳稳地坐在椅子上，并没有受到任何伤害。
“哈哈哈哈……”
与众人的惨状截然相反，王楚君得意的笑声在餐厅回响。
“成功了，我成功了!”
“王哥，你怎么了？”
“楚君，救救我!”
其他人显然不能理解王楚君此时的表现。
在灯光完全熄灭后的一瞬间，又亮起了那红色的昏光，申渊才得以看清其他人的现状。
唐花和李念柔身躯娇小，已经被铁链紧紧包围住，而秦昊和柯熠星仍处于被铁链锁紧的状态，他们脸上充血，以不可思议的目光看向陷入癫狂的王楚君。
虽然王楚君的身上也有铁链缠绕，却还仅仅只是围住他的腰部，所以他还能发出嘲弄的声音。不过，当他看见毫发无伤的申渊后，脸上的得意神色收敛了几分。
“差点忘了，还多出了一个人。”
“因为今晚，我才是唯一的玩家。”
看似没有参局的申渊，实则早已掌握了剧情的走向。
“你好像完全不担心？”
看见申渊镇定自若的样子，王楚君有些莫名的不安。
“毕竟我没事嘛。”
“呵呵，可我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洒下的红色灯光，王楚君如同沐浴鲜血，他的面容似乎开始变化，缠绕在他身上的铁链竟然变成一条条软体的黑蛇，如同巨蟒吞食一般捆着他。
“真的吗？如果现场需要奏响庆祝你成功的凯旋乐，那就由我为你讲述一个有趣的故事吧。”
锁链开始逐渐绷紧，被捆成球的几位朋友正被拖拽着离开座位，申渊知道，他们的终点还不在火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