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孤鸟
“伢子放假还回来吗？”
明玦：“不了，寒暑假再考虑吧，我在学校过的还行。”
“你不回来就算了！小阴什么时候回来呢？我一直想着要一个女儿呢。”
“她，会回来的。但是小阴那也成年了啊。 ”
明母好像接受了一样。“行行行，你们年轻人有自己的情况。”明玦挂掉电话，总觉得妈妈其实明白很多事，但是对当年的事情闭口不提，明明妈妈应该认识那个女孩的。
这天是11月11日。难得的长假，明玦决定趁这个时候完成难以想象的冒险，前往沙漠中的漠陵。先做火车，然后在沙漠中的“沧海”入口前会合。
“你就是明玦是吗？”
明玦看了看眼前的人，虽然大体有人类的结构，手脚都非常细长，感觉很容易看到里面的金属支架。躯干部分相比而言就显得非常厚重，即使被袍子包裹住。面部像是人类却更加保留了野兽的特征。
“你是？”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林井。你要等的梁小姐来不了了。汤濛让我来协助你。”
“为什么啊？”
“不知道，有什么事情讳莫如深一样，但大概是又想游山玩水，欣赏巧夺天工的美丽之物。还有这个是借给你的。”
有一封信。信里面写着：个人事务繁忙，暂勿联系。上面还盖了印，然后是原来她手上的那块坤石。
“林……先生，你知道我们要去的地方有准备吗？”
“小子，不要怀疑我的能力。我这匹沙漠中的野狼可是吃沙子长大的。也不用觉得欠了我什么人情，我对那里有点兴趣，我们在这次行动是同伴。还有叫我的时候可以直接叫我老狼。”
“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这正是明玦现在所看到的景色，这儿的沧海不是崎岖复杂的山路或是植被相覆的林地，而是一望无际的荒漠。
老狼：“小子，你好像体能不太行啊。”
明玦：“……我坐在车里你怎么觉得我体能不行的。”
老狼：“这不都看得出来吗……你坐在位子上都不停地流汗。”
明玦：“伤筋动骨一百天。我之前腿受过伤，平时都没有事，但是今天坐了两小时的车，就感觉……人类的身体就是很脆弱的。”
老狼：“那下车透透气吧。”
下车一眼望去，只有稀疏的荒漠草原和这条公路，这里确实是埋藏秘密的最佳场所，很容易失去方向和位置，更别说要挖到什么东西。
老狼；“这里曾经有一条贸易之路，不过想想也知道是九死一生的事情。虽然我不是混这片沙漠的，但是梁小姐做的工作很多，这张地图的精度已经相当高了。”
老狼开着车在大漠中穿行一天，多亏对比记载的方位，大概明天就能进入腹地。现在身处这不毛之地，原来浑浊的眼神，反而有些兴奋，冒出了光。沙漠的夜晚是十分寒冷的，在进入睡眠前，他们围着小电炉希望决定交谈点什么，在愿意讲的范围内。
老狼：“我天天吃沙子的故事没有什么好讲的。”
明玦大感无趣，抬头看起了夜空。“现在天空中也有离群的孤雁，这真是罕见。秋风起，大雁南归……欸往这边飞来了……”
但是老狼没有感动，而是警觉地站起来。“小子这可是沧海，我听说你也去过沧海的的，应该这不寻常的事情只能代表一件事。”
明玦：“但是我几乎没有遇到过这么巨大的，沙漠还有妖魔来狩猎，真是麻烦又遇到状况了。”
随着那只大鸟发现了他们逐渐临近，他们发觉到了它的可怕。那只巨大的鸟两翼具许多赤黄色及白色眼状斑纹红的羽毛，闪耀着青色的光辉。
老狼：“这个颜色和压迫感，可能是神兽级别的。但是这个大小应该成长期的。”
明玦：“搞鬼啊，又是传说中的神兽，为什么会在这里？不对，神兽袭击我们干什么？”
老狼：“不得而知。小心对付，用力过猛可能会对我们造成麻烦。”
它一个俯冲，他们马上散开，让它扑了个空，在翻滚几下后缓慢站起。
老狼：“明玦，你拖住它，我来准备狩猎的陷阱。”
明玦：“可是我怎么拖住……”
但是显然它并不是冲明玦来的，马上再次起飞，但是明玦没有给它机会，上前，抱住了它的腿，它的体型比动物园看到的鸵鸟大一些，这么一抓住，然后拿出那把短剑，用剑脊敲打了几下，为了不过度激怒它。
“请你冷静一下，我们没有恩怨，为什么要袭击我们？”既然是神兽应该是通人言的吧。
但是那大鸟好像没有太理解，用力甩他，纠缠几番后还是把他甩开，此时它昂首而立，搜寻着原来的目标，只看见他站在不远处，没多想几步启动冲刺到了面前，就在快要靠近时一个猛扑结果被闪开，一下被钩住了腿随后大网拉开，把它网摁在了沙地上。
明玦看到已经被制服，于是赶了过来。
明玦：“这是你在沙漠抓鸟弄的笼子吗？”
老狼：“主要是它年轻气盛，力量也没有完全展现，中了我的陷阱。这鸟青色羽翼闪着红光，按古书记载，怕是青鸾鸟。”
明玦：“等等，你在哪里看的古书？”
就当明玦松了一口气时，那青鸾突然身上燃起了大火，将网烧掉，然后迅速起飞掠过他们面前，一下就用巨力的爪子将明的腰抓住，随后飞向空中。
老狼；“可恶低估了它的能力了。没有应对它的能力。”
它在空中，明玦这时腰被紧紧掐住，剑也在刚刚掉了，明玦尝试用腿蹬它，但是收效甚微。青鸾抓到猎物会怎么做？把猎物摔死吗？那好像是老鹰，但是神兽也不按常理出牌啊，对它完全一无所知。
明玦：“对了，用茶艾的能力……”但是没有合适的物体可以武器，手被牢牢钳住完全施展不开。他集中注意力搜寻，这在空中根本没有可以利用的东西，虽然现在高度不算很高，但是没有树叶一类的东西可以用。苦恼的时候，有什么东西挡在明玦的眼睛上。
“这是绒毛吧……不管了，这是少有的机会。”努力让它滚到嘴里，然后用舌头翻滚几道就可以借用异能变为锋利之物，最后用舌头弹射出去。
但是飞出去的时候，明明距离不远接触到了它的身体，但是马上又坠落下去。是因为皮糙肉厚？不对那应该会像苍耳一样挂上去。应该是在翻滚时沾水变成球，失去了可以变为刺的地方所以才没有威力。
“必须要羽毛那种结构，才可以变成一把匕首。”但是幸运的真有羽毛掉落，他用嘴含住尾端，把羽毛变成匕首慢慢的划青鸾的脚，应该能够划开一个小伤口。虽然只是小伤口，但对于正在飞行的它而言，应该能够减速。
这一下的刺痛，本来没有在意，反而抓紧了明玦，这一下让伤口崩开了，让本来用力扇动翅膀的本能地停止了动作，开始往下坠。
“哇啊啊啊啊啊……应该怎么做来着，四肢展开减缓冲击力？”
青鸾这时仍然使用力气向上飞的，借此降低了下落的速度，得以缓降。
明玦睁开眼睛时，虽然很痛，但是面前可以站起来，原来它垫在自己下面。
没一会老狼也驱车赶到了。“你小子掉落下来还活着，真是命大啊。”
“它……保护了我。”
“神兽就是为了守护而存在的，而不是杀戮。”老狼麻利地做好了伤口处理，伴随着一些惨叫。
明玦这时为了分散注意力，也起来看下了这个青鸾，她现在变成了人形，可以理解，性能比较好的妖魔都可以变形，而且看这身材，让他想起了谷风。……难道鸟类胸肌发达所以体现到人形就这样吗？
这时这位少女也醒了老狼马上进行了对话。“我们无意与你为敌，你离开这里，回到你的故乡去吧。”
“我可回不去，我的脚……受伤了，暂时无法飞。”说着怒瞪了明玦。
“我也是为了让你停下来。”
老狼：“看来可能是未成年私自溜出来的，应该你扭送到宗府，让他们裁断。但是我不准备难为你，你自己为自己打算。”
青鸾哑口无言，眼前人竟然对神兽的事务如此熟悉，说到了她的痛处。
明玦：“未成年是吗，但是看你这样子……”
青鸾：“按人类或者生理年龄什么的早算成年了，只是囿于族规才不算成年，所以我出来就是为了证明自己可以独当一面的。”
老狼：“她好像对我有敌意，你和她好好交谈吧，还有帮她处理一下伤口。”说着留下医药箱，走开了一段距离，开始了扎营准备。
明玦：“虽然我是召唤师，有对妖魔的经验，但是……如果有失误请见谅。”
明玦防空内心，开始他的工作，结果青鸾对他耳语道：“听着，不管他们给了你多少好处，但是你完全没有必要受制于他们，远离这些妖魔，回到你所在地那个世界去。虽然我们受伤，但是只要通力合作想要逃出它的控制并不困难。”
“你……呵。”明玦压低了声音：“你搞错了，他是我的朋友。”
青鸾：“朋友？你是人类，怎么能把这种怪力乱神之物当作朋友？他们碾压的力量是绝对的威胁。”
明玦：“怪力乱神？那不是形容你更合适？”
青鸾：“你个傻瓜，我们是不一样的。他们是妖怪，通过狩猎人类来生存的啊。”
明玦：“……谢谢你关心我，但是你所认知的这一部分和我是不一样。我不太清楚神兽是怎么认知我们的……”
“我作为神兽是要帮助人类的，消灭对人类有威胁的妖魔，这是我的职责。啊……你轻点啊！”
明玦：“但是他是来帮助我的，我需要去找到一样东西，对于我的朋友而言非常重要。你如果认为是使命来帮助我们当然更好，或者只是离开，不要干扰我们就好。”
他站起来，看着那个全身被泥沙附着，头发都用沙子装饰的神兽，丝毫没有所谓神圣高贵不可侵犯的气质，只是和一个普通人一样，和自己一样。
没有再说什么，走向了营火，那里可以暂时是自己忘记氛围的寒冷。
电话，这是茶艾打了过来。一看已经有很多条信息没有回了。
“你没有在学校，火车记录你也没有回家。你还是选择了铤而走险吗？听我的，赶快回来。”
“……谢谢你的关心，爱管闲事倒是和她一样。我在都到达沙漠腹地了，你可真是迟钝呀。”
“我说认真的，你把我我当什么了，我又不可能24小时监视你，那就不是使魔该做的。但是我有必要提出指导意见，你这就是完全没有头脑的行为。”
“什么啊？那我也必须认真说一下这些……我没有钱，我也不想放弃她，我能怎么办？”
“你有无数的选择，请你带点脑子选。哪怕你让姐姐贷款给你都比冒险要好。”
他已经疲惫不堪，不想反驳，只是默默地挂断了。
“真是倒霉选了你。”这是她留下的信息。
明玦呼了一口浊气，另一边，青鸾一步一顿地缓慢走了过来。
“你帮人不帮到底吗？”说着她也坐在了火堆旁，抖了抖身上的沙子。
明玦：“你决定怎么办？”
青鸾：“……我觉得还是帮你吧，看着你陷入危险也与我的职业道德相违背。”
明玦：“神兽是一种职业？”
“是的。我是继承的青鸾之名。我依照凤凰族内的排行，排行二十。我现在也没有正式的名字，族人都叫我廿娘。”
“那我也这么叫你吧。”
廿娘：“虽然这不是我的本职，我是带来爱情的鸟啊。”
“……”明玦把作为对角的位置挪偏了些，转身去看着老狼所在的地方。
老狼很知趣地通过发信息交流，不去直接打扰。“我们这次要找的是在沙漠中的陵。这是少有的地上陵，墓主生前从事妖魔相关工作，积累财富无数。厚葬时将众多妖魔原料作为墓葬。出于安全考虑，修建在了寸草不生的沙漠，还有巨兽看守。”
明玦：“要说真要安全就不要修这么豪华啊，放这么多宝贝还地上陵，狂过头了吧？”
老狼：“根据传闻，这座宫殿一样的建筑主墓室和宝库是分开的，所以即使贪图财宝，也不会打主墓室的主意。墓主的资料相当少，相反只有他的陵有一些资料，都是迷失道路的旅人发现，侥幸逃脱后流传出来的，已经不知道名字，世人称之为漠陵。我觉得墓主要展示的是桀骜不驯，因为这种墓葬制度现世已经废除了很久了，不过说白了还是不希望被毁坏才建在了沙漠，还有看守。”
明玦：“按照电影，里面还要弄什么机关陷阱和谜题吧。”
老狼：“这个不得而知了，也没有人进去过。不过如果这样设计的话那就更像是为了未来人获取宝贝设置考验了。没有墓主希望被光顾吧。”
明玦：“梁小婉，她应该进去过吧。”
老狼：“显而易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