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迷途
明玦：“要不还是让汤濛陪你去碧陵吧。”
谷风：“可是他有很多事情要办。”
明玦觉得非常麻烦的东西到自己手里了。“本以为只是举手之劳，让谷风逃出生天就没有我的事情了。结果汤濛就这么甩给我了，他都能知道我住哪儿怎么就不知道我的条件不怎么样呢。”明玦想着这些但是对谷风还是感觉过意不去，总还是要想想办法的。
明玦还是展现了大义气概。“那我还是舍命陪君子吧，等伤完全好了就没有时间了。”
谷风：“你陪我去干什么……你就在医院好好养伤。”
“……”
谷风：“我说你就和我一直视频聊天看着我就好了。但是因为我没有编号不能上火车，所以才需要一个同伴。”
……
谷风没有编号只能买站票，为了不引起注意只能委屈一下谷风不要动弹待在旅行包里。上火车就小睡了一会，大概是旅途的原因，旅途总是让人不适和劳累。半夜，谷风的行李箱才被打开，现在好像是到了一个小站，站台的灯光略微照亮着车厢。在灯光下，她看见有人坐在对面的窗户旁，静静欣赏着如画的夜色。
“你还不去睡吗？”
“我们也算是同伴了，最好还是好好见一面吧。”她把头发又再理顺了一下，发箍也重新戴上，到底是比较成熟的女性带着不少装饰，整体华而不奢和谷风一比差异很明显。这就是汤濛找来的同伴梁小婉。
谷风连忙去泡了两杯茶，双方开始了聊天。“我也没有好好介绍自己，我叫做谷风，是鸮，在黑夜中特别敏锐警觉。”谷风喝了一口茶。望着沉沉的黑夜，外面荒无人烟，度过了无数寂静的夜晚，现在心如杯中茶，平稳却细微波动不止。
梁小婉：“我多想细细观察一番，不过这样的光线实在难以做到。您实在是太美丽了。”
谷风：“……不敢当。”谷风回看梁小婉，她的眼睛在黑夜中也能敏锐地捕捉到物体，但是眼前的女士却像是密不透风的墙。
“听说你的使主是个召唤师吧，不知道有没有玩牌的爱好。”梁小婉拿出了一个大铁盒，里面应该是近千张牌。
谷风：“……没见他用过。不过现在可能他还没有睡，我去问问他。”
梁小婉：“熬夜到这么晚吗？倒是和你的生物钟很像。”
谷风：“只是经常半夜惊醒。我有时也是这样，夜深忽梦少年事。”
明玦：“怎么这个时候找我，是要聊天吗？”
谷风：“是梁小姐找你。”谷风把摄像头转过去，在灯光下，看到了那些牌。
看来是同道中人，这让明觉得十分高兴，就像一个冷门游戏玩家终于找到了另一个玩家。
梁小婉：“要不我们玩几盘吧，你就用我的这些卡来组，然后指挥谷风玩。”
游戏开始，小婉先使用“伺机待发”，没有任何效果的一张牌，然后设置“事前准备”，一回合一次弃置一张手牌，抽一张“伺机待发”，然后再将其使用。“这就只有最后一张手牌，发动环境“迷途沙漠”回合就结束了。”
明玦：“你这打了个寂寞啊，一手的手牌用完了。”
梁小婉：“当我在对手回合没有手牌时，沙漠之城就会进入‘统万’模式，这个场合支付一点能量抽取5张牌，在回合结束后全部弃置。”
明玦：“那么，我的回合，我发动手中‘谷风’的效果弃置然后下回合开始召唤到场上。”
谷风把象征自己的卡片放在了桌子上。
梁小婉：“史诗吗……明玦，你手上还有这种级别的卡呢。”
明玦：“嗯？明明你的卡更加像是私印的一点吧！完全没有见过的一下种类。然后我发动‘一掷千金’支付一点能量并弃 置两张手牌，从卡组召唤两只1能金属性‘金狗’、‘金羊’，再发动‘试金石’，在自己场上有两只金属性时可以直接召唤，最后发动魔熔，熔融三只金属性，从额外组召唤金行卦象‘乾’。”
梁小婉：“这可不对，金行的卦象对应的有乾和兑，而‘兑’可以直接封锁掉非正常抽卡的效果，等于我现在将无牌可用。”
明玦：“你比我还了解啊，你是研究五行八卦吗？”
梁小婉：“不敢当。只是景仰于它的美学，建筑设计的时候参考了。不过我现在不研究了。”
明玦：“落子无悔，还是继续吧。我用‘乾’可以速攻，进行攻击。”
梁小婉：“我从手中发动‘迷途’，对方弃置我一张手牌，是召唤物的场合召唤并进行战斗，不是的场合这次战斗失效。”明玦弃置了小婉一张牌，但是不是召唤物，只能结束这个回合。“发动‘统万’效果，每名玩家回合结束后，自己场上没有战斗过的召唤物被破坏。”
明玦：“你应该知道的，‘乾’可以借由移除弃卡区素材防止破坏。我的回合结束。”
梁小婉：“在这个时间，由于‘统万’我所有手牌舍弃。‘沙漠鸢尾’左瓣，中瓣，右瓣回合结束时都在弃卡区时全部召唤，并且造成本回合进入弃卡区‘鸢尾’数量3x3点伤害，每一张都可以发动，所以是27点。”
明玦：“不是吧，你这牌序简直就是事先排好的，简直碰了鬼啊。”
谷风：“咳我，文明游戏。”
明玦：“有些过于激动了。”
梁小婉：“到我了，弃置然后获得并发动最后一张‘伺机待发’。”
谷风：“你应该不是单纯为了清手牌发动完全没有效果的牌吧。”
梁小婉：“啊，真是聪颖过人，虽然是第一次接触。当我使用三张‘伺机待发’时，‘事前准备’变为‘有备无患’拥有效果，你不能进行战斗和法术且我方其他卡牌不会被效果破坏。回合结束避免鸢尾被‘统万’破坏。”
明玦：“原来如此，借由封锁，反击，突袭三方配合的战术。但是我是借由召唤物的力量战斗的，我的回合，这时‘谷风’效果发动，从弃卡区召唤，她的效果可以一回合一次破坏场上一张卡，我选择‘事前准备’。”
梁小婉：“要着急一步步来结算。在那之前，你的回合且我没有手牌，‘统万’发动我抽五张卡。不”
明玦：“现在到我了吧，谷风破坏‘事前准备’。”
梁小婉：“现在我发动‘铁鹞’，在我场上有三张召唤物时才能发动，在对方召唤时，将那张卡破坏。”
明玦：“姐姐，你这么多反制卡打起来是没有朋友的！”
梁小婉：“用你说？从没有人能陪本小姐玩啊，今天尽兴！”她从绽放之笑变为怒放之笑。
明玦：“那我也只能奉陪了。发动装备‘流星’——璀璨转瞬即逝，为了未来而祈愿。从弃卡区召唤地系召唤物，我选择‘谷风’并装备。‘谷风’原来一回合一次的效果被刷新，这时破坏一张牌，我选择‘事前准备’。谷风装备‘流星’战斗时可以同时对所有敌人攻击，但这回合不能直接攻击玩家，破坏三个‘鸢尾’。”
梁小婉：“但是你这样做的话，回合结束就会因为鸢尾的效果受到27点伤害而结束。”
明玦：“回合结束前就分出胜负了。谷风战力是8鸢尾战力是0。所以造成8x3次的伤害，发动‘谷风’另一个效果一回合一次将一张草药牌加入手牌，‘草药－卷柏’可以让一个召唤物在一个回合内再次攻击。‘乾’的战力是8，两次攻击后将造成16点伤害，这样你就输了。”
梁小婉：“确实结束了，但是是你结束了。我还有4张手牌呢，怎么会束手就擒，发动‘诈降’将这回合被战斗破坏的卡片召唤在对面场上，对面场上所有卡片战力下降三只乘以3，就是9点。”
明玦：“但是我可以借由把你的鸢尾牺牲，召唤其他卦象。”
梁小婉：“错了，在这一瞬间，我再发动一张法术‘祸起萧墙’对方场上有原本不属于自己的召唤物的场合，每一只造成5点伤害。你的生命值40-27-15，已经输了。”
明玦深呼了一口气。真是精彩？算了，一场游戏罢了。“呼呼，打了多久了，还是回去睡觉吧。”
谷风：“梁小姐已经睡着了。”
明玦看了看镜头确实如此。“实在不好意思，她来旅游的却拖着她熬这么晚，要准备谢礼啊。那到地方再联系吧。”
挂断电话，谷风把她背到了床上，而自己则继续这一侧的桌子旁，等月光移动到这边。
挂断电话，明玦看了看眼前的机器……或者是半机器什么的。
“连大晚上都有人打电话吗？看来你出去一趟交了不少朋友。”
明玦：“……有什么事情？”
“到时间了，带你去见一个人。”
在医院里绕了一阵，然后到了重症监护室门口。
明从来没有见过的那个人，但是好像也有过隔着重症监护室的玻璃去看。那是一次偶然的巧合明在亲戚住院时认识了“它”，在那后几次明到外面看，“它”还在那里，是植物人还是怎么的，似乎在相当长的时间都能看见，三年五载可能都有了。于是之后偶尔明也会来看，是出于同情，还是想满足自己的猎奇，现在已经不重要了。渐渐当作朋友一样和那个意识昏迷的人隔着玻璃交流，这已经接近于疯子了，“它”可不会听到，更不能回答，也许正是如此所以才敢倾诉衷肠。
不过那也是之前的事情。明再次认真看了看躺在那里的人，因为过重的绷带无法看清“它”，大概可以看出曾经受过大面积重伤，能活下来简直是个奇迹。“它”沉睡了多久了呢，也许还能醒来那时一切可能都无法接受了。“你带我来见‘它’干什么？”
这时从玻璃那边突然出现了一只兔子。“谁养的宠物兔子跑这里了？”明玦鬼使神差地打开了房门。
“你何不跟着进去呢？”
明玦：“可以吗？”
“必须要这么做吧……”
明玦推门进去，里面的景象完全变了。幽光布满了房间，里面是各种树叶相覆，营造出幽静的气氛。树影下是各种小动物，不过除了兔子，大多只是毛绒玩偶。中间有一个人依靠着大树虽然它现在穿着怪异，但是从身形看确实是原来这间房间的主人。
“看来有人闯入了我的城堡。不过我很好心，不准备追究你擅闯之罪，反而会好好招待你。你……就叫我黄粱吧。”
她声音非常的虚无和低沉，和传说中的鬼倒是非常像啊。
明玦：“这是什么级别的异能……但是这里是医院，在这种地方用如此明显的力量……”
黄粱：“你既然来了，就应该知道吧。说你想要得到什么？”
明玦：“能够看到梦境的花。”
黄粱：“是生者，还是死者？”
明玦：“啊，还有这个区别吗？应该是死者。”
黄粱：“哈哈哈，什么叫应该啊，小家伙挺搞笑的。”它笑起来神秘，如同幽幕。瞬间房间暗了下来，之后慢慢房间亮起了微微荧光，房间中央生出了一支暗红的彼岸花。黄粱把花摘下，递给了明玦。“这是红色彼岸花，用它可以看见死者的梦境，一般来说会看到与自己有关联的，不过能不能看到你所需要的就不好说了。还有不要沉迷于其中，不然就会永远困在梦的王国了。最后，偷窥可是一种罪，你自己把握尺度。”
……
早晨的阳光洒满了房间，再稍微按压醒神后，明玦呼叫了护士，之后便与早已来上班的主治医生见了面。
“昨天，你见到‘它’了吗？”
明玦：“是的。不过我不太记得它的样貌了，整个过程也很模糊，这种情况正常吗？”
“还记得其它事情吗？”他开始了记录。
明玦：“……‘它’，说自己叫黄粱。”
“黄粱。化名吧？”主治医生准备写下去，却停住了手。
明玦：“那我就不知道了啊。”
“无所谓。你也早点解决自己的事情吧。”
另一边。
“火车怎么不动了？”谷风从箱子里探出头。
已经可以远远看见进站的站牌，但是火车就是停了下来。
梁小婉：“有大人物巡幸于此。所有人都将静止于此，表示对它的敬仰。”
谷风：“那是怎么样的大人物，让所大家的时间为它转？”
梁小婉：“别担心，这只是完整时刻表上的一个小错误，并非是有意为之，它对我们这些蝼蚁并没有什么兴趣。这也不是我们可以知道的吧。你需要的不过是避开，或者遵守。只是它来临时不可避免地带了一定的代价。”小婉轻抿了一口茶，这个隔间已经没有其它乘客。
谷风：“不知道我还熬不熬得住。”
“放心，你可以再睡一会，到时候我会叫你。”说着梁小婉揉了揉她的头。“真像一只可爱的小猫。”
谷风：“……这算是称赞吗？”
梁小婉：“当然是，你是如此美丽之物，从没有见过的精妙设计，奇异机巧。”
谷风：“那只是因为我的原厂倒闭了，我是这一型号的原型机，也是最后一个出厂机。”
梁小婉：“那你的美丽是独一无二的了，真是绝美。”
谷风：“不，那应该是一个极为糟糕的事情。我将茕茕孑立，至终。”
“抱歉。”说着又多揉了几下她的头发。“先睡觉吧，你这平板个先让我保管我和明玦联系一下。”
明玦：“你还想和我玩牌？但是这样怎么玩？”
梁小婉：“我替你操作。”
10分钟后再一次，梁小婉把牌掀了，
明玦：“你把牌掀了干什么？”
梁小婉：“代替你表达放弃挣扎的情感。”
明玦：“这个牌运实在不行。还有你一直知道我的手牌，完全可以应对我”
梁小婉：“明玦，你的战略不对，你的战法是经典的王道战法，召唤强大的上等魔，本来就缺乏反击手段，就是靠本身具有的抗性硬抗。但是应该说玩过卡牌的都知道，最强的战法往往是灵活变通，具有强大展开力和爆发力的。天下武功，唯快不破。”
明玦：“嗯，印更强的卡就能赢了。”
梁小婉：“哈，当然，如果有实力的话。”
明玦：“梁小婉，你的能力和我差距很大的感觉，而且我感觉你的能力是不是传说一甲的。”
梁小婉：“我们不太一样吧，你可能更适合于指挥精英，而我是指挥团体的配合发挥更大的作用。”她淡然地喝了一口茶，这么看实在是把气质凸显出来了。“再来一局吧，为了让你打起精神，燃起斗志，我拿这个当赌注——坤石。寄宿着卦象力量的石头。”
明玦：“饰品吗？能加命中率还是闪避率？看起来像是没有雕琢的石头。那值多少钱啊？”
他看那块黄色的只有指甲盖大小的石头，上面隐约有六条短线。
梁小婉：“反正我已经不进行相关研究了，把它给你也行，至于能不能发挥它的力量就看你自己了，切记不要滥用它的力量。”
明玦：“听起来有点像召唤师系统。”
梁小婉：“差不多吧，不过那是一个广泛使用的系统。与一般的卡牌与实际的召唤妖魔对应不同，卦象的元素非常亲和，他们的卡牌人人可用，但是他们实际的力量要靠这种石头才能启动。”
大概打了多久呢，明玦已经记不清了，由于原来过于亢奋最后累极了，知道护士来打断，睡意到达极限的明玦终于得到解脱。而小婉看着窗外，等待，不断地等待，在过于漫长的时间后，所有人失去了耐性，开始做着无意义的取乐来满足自己。
夏日晴天强烈的日光从窗户照射进房间。这时谷风底醒来了，下意识看了看时间，这毫无意义，完全不知道几时走完最后一段。
谷风有些睁不开眼睛。“到了吗？这个光实在是……”
梁小婉：“没有呢。你们睡得都很沉，而我睡得很浅，这或许是乡愁吧。你花同样的钱更多地体验了火车生活，总的来说赚了吧。”
她和谷风简答地聊起了和明玦的牌局。
梁小婉：“你知道吗。平均每进行一场游戏，就要失去一个朋友。”
谷风：“平衡性实在太差了。但是确实厉害的就是现实中不要去惹的。”
梁小婉：“不试试怎么会知道呢？我使用‘迷途’，现在我有两张牌，一张是战斗力为0的召唤物，一张不是。如果你猜对了攻击生效你将获得胜利。”
谷风：“我曾经无数次接近胜利，不管多大的胜率我都输过。但是如果有无限的时间，无数次尝试，我终将胜利……”
“亲爱的旅客们，碧陵站到了，请到站的旅客赶紧下车……”
“这是个小站啊，就停几分钟，快点下。”
这一下子她们的精神力直接拉满，赶紧拿好行李，本来准备好的行李因为昨天睡了一觉有些又被拿出来，现在手忙脚乱的。
总算赶在开车前下来了，这个小站只有她们下来。通过了出站口，谷风脱离了囚笼而梁小婉将乘坐下一班次的列车继续她的旅行。
“游戏那就下次继续吧，我把牌都收起来了。真可惜就差一点。以后还有机会的。”梁小婉和她拥抱后目送她离开，身后的火车离开了站台，车上的人继续了自己的旅程。
谷风高举手里的设备，对着镜头说到：“明玦，接下来将我由带你参观茶的著名产业园区碧陵，品味特有的茶味，领略茶文化的独特魅力。跟着我的视线，不要迷路。”
明玦：“你这腔调从哪里学来的？”
谷风：“旅游直播都是这么演的。我感觉我现在在做的事也差不多就是这样。”
在谷风的头发里，一朵小小的鸢尾花偷偷绽放。
梁小婉：“哈哈真是可爱……实在是抑制不住心中的好奇感，抱歉我要继续观察你，不仅是为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