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桎梏
明玦：“琳，那天晚上你的状态有些奇怪？”
“满月之时就会那样了。”
明玦：“那你是什么狼人吗？”
“无论是狼人还是什么都是一样的，妖怪都是一样的。虽然人类幻想过与妖共舞的浪漫，不过终有一散，或为人事，或为天道。”
明玦：“你在说什么谜语呢？”
……
“终有一散，人类不也一样吗？”明想起了曾经的交谈，望着窗外皎洁的月光，阴晴圆缺，悲欢离合，果然只有自己身处其中，才会知道词中之意。明还是没有等到那位237的醒来，直到门禁，明到了自己的房间。
今夜无人入眠，大概吧，毕竟大概没有其他人类。他想起了那个蜥蜴提到的墙缝，虽然一开始觉得是无稽之谈，但是还是试试找找吧。但是找了半天这墙大概是封死的，根本没有所谓的缝隙。
有淡淡的烟味飘来，或许是隔壁237在抽烟，不喜欢这种味道。奇怪，窗户应该是关了，味道是从哪里来的？
循着烟味明玦四处寻找，并不顺利，门，墙，窗户，似乎都没有缝隙，可是烟味从哪里来？“介绍一下，我是刚来238室的明玦，我是人类就直说了，我想和你聊聊天。”如果气味可以传来，大概声音也可以吧，试着说说话，
不一会传来了声音。“我叫谷风。白天都在睡觉，只在晚上行动。不小心打扰到你了吧。”
明：“那个谷风，你只在晚上醒来是模拟猫头鹰的妖魔吗？”
谷风“是的我是鸱鸮。虽然现在不在夜间工作但是这个时间表没有变。”
明：“那么……晚上就你一个，也不能出去不会无聊吗？”
谷风：“确实是很寂寞啦，只能一次一次地打扫自己的房间。上一个238号也会来聊天，但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离开的，在不知觉的时候就离开了。”
明聊着聊着感觉气氛挺随意，就有些放松。“那个为什么你要带着沉重的铁球？”
对方没有回答，明感觉可能是说错话了，换个话题。“那个人让我一张纸条交给你……不过我没有办法递给你。”
“……明天正午的时候你来敲门。”她沉默了好一会才回答。
明玦：“我们不谈那个……嗯，我们以后聊天吧，我们就算交个朋友吧，唔……实在有些困。”
谷风：“你还是早点睡，熬夜可有害健康。”
明玦：“为了健康，那你先把烟戒了吧。”
“咳咳，等你再经历一些就会懂了。”不管怎么说，不要和邻居闹僵，明玦就此告辞。
在协会外不远就可以到达寻常世界。当夜，不远处的一家小饭店，在四位理事酒酣耳热之际，不速之客闯入了，四人看见有些无措。
法天率先反应，上前表面恭敬地行礼。“平天理事来到可有何事？”
“前辈们不必行礼，毕竟我只是晚辈。还望各位多指教。”
“你可是‘少主殿下’，以后带领帮会的。早日习惯就好。”说话的是齐天，明显带着火药味。
“我本来要一一拜访你们，去拜访顺天奉天，没想到这一下就拜访完了。”平天也不示弱。
“一一拜访。可好，上次你主动请缨就正好给承天送终了，这次也送我们，也算你尽责了！”一下店里的气氛紧张起来。奉天，顺天拉住齐天，想劝架。
平天：“哼，不扰各位‘前辈’酒兴了。”
齐天瞪着那个比自己矮小得多的平天，那副威武的黄色脸谱面具下好像也有一样的愤怒，感觉对方也在瞪着自己。平天离开，众人这才重新落座，松了一口气。法天颓然地坐在那儿，喃喃道：“正是多事之秋啊。”
“秋天过去了，冬天还要到来呢。”齐天这话一出，三人好不容易放松的神经又紧绷起来，这场酒宴不欢而散。
平天进了协会，并没有直接空降办公室，而是到访了一下学员宿舍。
又是一天早晨，明并没有同往常一样起来，昨天难得遇到一个可以说话的于是一直聊到深夜。日上三竿才起来，起来并没有发现没有参加早训。“但是翘了一次就翘了，大概扣一点绩点，说来凑够绩点才能够出去到底还差多少，或者接受法天的建议，加入红莲会但是以后怕是受到辖制，不能自由行动。再说从这些训导员的态度看来，它们对魔物是有一些敌意的，如果知道我拿魔物当朋友，说不定不能接受呢。”
这时有广播让238号到“探监”室。明玦想着是谁呢。明玦不管那么多先把自己打理好，不能邋遢得不成个人样。明花了好一会才衣冠整齐地赶到探监室，看到的不是不解的亲属，而是一个看起来正值豆蔻年华的少女。她标志性的如箭雨般的头发让明想起了她。
明玦：“你怎么……你的力量恢复了？你这样子也太显眼了。”
“不，我还没有找到主人。但是不用担心，他们似乎没有重视我的存在，因为尚不明确的原因，现在我的体征不似妖魔，而是更接近于人类，虽然缺少正式身份编号，但是他们是查不出来的，对他们而言我就是普通的少女。说来抱歉，因为我害得你失去了自由。”
明玦：“那个我想先问你个问题，你的主人是一开始就认定吗？如果发生了什么意外怎么办？”
“如果没有合适的主人出现，我会缩小化进入休眠状态等待，但是只要她还存在于世上，我就可以找到，我现在可以肯定她还存在，但是很奇怪无法找到。我虽然没有办法让你出去，但是我希望可以在别的帮点忙。”明感觉对方确实来头不小，而且看样子实力也是有的，就把关于现在阴琳瑶的情况简单地说了一下。
“我去掉沉睡的时间存在可能也有上千年了，却从没有听说过这种事，大概是时代进步了吧。一个核心有三种意识，至少在过去是很荒谬的。现在知道的信息比较多的只有龙族，龙族在大海，但是你又说是蛟龙族的话应该生活在不太大的江河，栖息于龙潭。自千年前与主族分离，人丁凋零。把你朋友当做蛟龙抓走……。但是她的核心已经不是蛟龙了，能不能成功不知道。然后什么魔鬼和妖精，这是他们自己建立的划分范围吧，没有统一特征，也没有形成有影响力的集体。只听说过激行为有时会招致天使的传闻。”她叹了一口气，虽然她是铁打的，但是皱起眉来。“还是有，你说她躯体是中度损伤，我觉得可能更大的损坏在内部。强行撬开拿出核心，而且在核心负荷相当重的状态下，对于躯体损伤肯定很大。取回核心后，你早点联系原厂商提供编号进行维修吧，应该要修很长时间。”
明玦：“但是她原厂商我不知道，并不是我委托制作的。而且，上次她的编号无法识别，是因为编号在核心上吗？”
“编号丢失吗……又出现了没有出现过的情况。无法保修的话，自己修成本可是不小。我想起来妖精也没什么特别，只是生活于城市边缘，与人类直接接触少，引申出可以做一些不在明面的事。没有编号的个体的维修就是一种。”
“头疼的事情又增加了。关于来源我再讲一点，希望你能多给点想法。”明又简单讲了忘川之行。
“抱歉，我对亡者的世界一无所知。我没有到达过那里，我从被创造以来，就是不灭的。”
明玦：“至少有点方向了，你算是帮了我大忙了。你也说一下你要找什么样的人，我……如果可以继续冒险，大概会遇到不少人，也许可以帮你找找主人。”其实主要是礼节性地问。
“还是先考虑出来吧。我从桎梏中解脱，你却又身陷囹圄。世事莫非求平衡？”
明：“我该怎么称呼你好呢？”
“等我的使主为我取名吧。”
她离开了探监室，当明也准备离开时，有一个人走了过来，好像在远处看了一会了。明见他夏天还穿着长衣裤把自己覆盖得严严实实，戴着凶神恶煞的黄色面具。
“明玦，编号238。我看了名册，是这样吧。”
“嗯。”明玦有些心慌，刚才说话的内容太危险了。
“我是平天，红莲会成员。”
明心里咯噔一下，虽然他只说是成员，但是听说带“天”的都是理事级的。
“谨慎考虑法天的要求。你……不用多久就可以出去了。”说完就走了。明松了一口气，看来只是关于入伙的事，他似乎也没有发现异常，但是他这意思自己还要呆很久，这就麻烦了。他对自己的罪行是重是轻已经迷糊了，还有看起来这内部也不是一心的，这红莲会也是一入会门深似海啊。
平天饶有兴趣地看了明玦的资料，进来的原因写的“私放魔物”。平天哂笑道：“那些老家伙就找这么个替死鬼吗？”
当明去食堂吃饭时，又遇到了那个甩着长舌头的蜥蜴，问纸条交了没有，明只说交了但是她没有回复。“那她是不愿意了。真是可惜，明明是难得的力量。”它走着，慢慢有一些人聚拢在它的身后，他俨然一副带头人的样子。
正午，明玦敲了敲门，她确实开了门，一进去就闻到烟味，听声音听起来精神不太好。
“中午起来，对你应该是半夜吧。”明玦把纸条递了过去。
“嗯……”她疲惫不堪，但还是勉强地打开纸条看。“请你回答他，我的答案还是一样。”
明：“看来你认识他？”
“从我们都在这里，已经很久了。出去遥遥无期……倒是你很快就要出去了。”
明：“大概多久？”明玦不自觉往前靠了靠。
谷风：“顶多一两个月。你是人类，罪行较清，又是初犯。”
明玦松了一口气，往后仰了一些，但是转念一想又往前倾。“等等你是怎么知道的？但还有我私放的不是很强的妖魔吗？”
“嘘！”她把烟拿掉，缓缓说道。“昨晚你说过你需要去修好你的妖魔吧，应该对你而言要很重要吧。虽然法天因为你是召唤师很赏识你，但是你没有必要答应他。虽然对你而言也许是更好的选择。”
明：“你在里面到底起了什么作用？”
谷风愣了一下，他看了看明玦，没想到他竟然有这样的感觉，“我只是听到了什么，我比较适合在阴影之中，作为一天中最后行动的猫头鹰，搜寻其他鸟类在白天的路径。”
那明玦好像只能在这里等待了，等被释放。但是与法天的见面如同推到了多米诺骨牌，事情接踵而至，马上会有新的事情要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