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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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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明只是送个荔枝过来就走。

    可是最后不知道怎么的,又发展成留在于望舒的家中过夜。

    一连三天。

    一旦开荤,就颇有君王不早朝的风范。

    碍于于望舒前两天才第一次,不能那样频繁,这一次也是没真枪实弹的来,但陆明宴却又换了另一种法子来折腾于望舒。

    于望舒真的,想都没想过陆明宴竟然对她那样。他就不嫌脏

    想着夜晚在床上发生的一幕又一幕,从此于望舒再也无法直视高高在上的陆先生了。仿佛是一个神仙,被摘掉了滤镜,落下了凡尘中。一切结束,睡觉时,陆明宴躺在床上,又伸手将于望舒捞进怀里。

    经过了这几天,于望舒多少也同陆明宴比以往更熟悉了一点。昨天夜里还不好意思推开他,今天则就不同了。

    “抱着这样睡,睡觉时你只维持一个姿势难道不会累吗”

    于望舒很认真的提问。

    她也真的好奇。

    因为她每次被陆明宴抱在怀里睡觉,翻身什么的都会变得格外不方便,第二天起床,浑身也不见得有比自己睡觉时候自在舒服。

    她就不明白,为什么陆明宴那么喜欢搂人。

    难道搂人和被搂,感觉并不一样

    可她被搂着偶尔还能翻下身,搂人的那一个,却是连翻身都不能,同一个姿势就这样维持一个晚上,就真的不会累吗

    于望舒那个勤敏好学的脑袋瓜,已经抑制不住的,要对陆明宴问出许多问题。

    惹来陆明宴轻轻的笑。

    他并不回答她,只是腰上的手又将她缠得更紧了。

    好的吧。

    既然陆先生愿意。

    她只好舍命陪君子,谁让陆先生刚才那样伺候她,让她心里莫名对他有点愧疚,不得不多为他考虑,多给他一点点的红利。

    于望舒这一天很疲惫,在陆明宴怀中昏昏欲睡。

    下午打架怎么回事,具体说

    眼睛正要闭上呢,只听陆明宴忽然问她。

    陆明宴要问起这件事,顿时将于望舒瞌睡虫赶跑许多。想了想,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可以说的,反正该知道,陆明宴都知

    道了。

    于是于望舒就将今天发生的一些事大略和陆明宴说了一遍。末了说道 “我们家那些事,一时半会很难说清楚,你可能不会懂。孟仪宁带着孟清盈嫁进我们家,从那时候起,我虽然姓于,但我却再没把自己当做是于家人。

    夜晚让人悄悄放下心房,停顿片刻,于望舒平静说道 “其实都没想过于家能真为我出这个头,这么多年,他们看着疼我,也只是嘴上说说,但其实谁也没有真正管过我。

    “或许你不知道,我姑姑是一个很和气的人,知性又优雅,今天她为了我,拉着我冲去孟清盈他们家,打了孟清盈。”

    这都是于望舒埋在心底的一些话。平时于望舒不爱说这些,从不对任何人卖惨,她深深知道,这些都只是她个人的事,别人就算听了,也帮不上忙,只是徒增别人烦恼罢了。说了,或许在背地里,还会被笑话。这些年,连卓城她都从没有说过,也不知道怎么的,今晚忽然就对陆明宴说了。开口这样自然,虽说这几天关系突飞猛进,但明明也没有熟到那种地步。

    陆明宴所知道的,远比于望舒所以为的,多的更多。

    他怎么会不懂

    闻言,抱紧了她,温热的大掌拍抚她的背脊。“都过去了,以后这些事再也不会发生。”于黑夜中,陆明宴对于望舒说。话语中,仿佛带着坚定不移的力量。后来便没再多说别的什么。

    于望舒很困,没一会儿便睡着。

    大约是半夜的时候,半梦半醒之间,于望舒听见了手机嗡嗡作响的声音。

    于望舒在困倦地睁眼,才想伸手去拿,这时候,有另一只手从被窝中伸了出去。陆明宴看一眼手机上陌生的号码,将其挂断。

    “骚扰电话。”陆明宴轻拍于望舒的背, “睡吧。”

    于望舒半梦半醒,听是骚扰电话,便不再理会,于是闭眼又睡。同一个电话号码,又陆续打来了好几次。

    陆明宴不知道于望舒手机密码,也不能轻易将她的手机关机,怕再次吵醒于望舒,陆明宴将手机拿起,掀被起身,走至窗前。

    于望舒住的楼层不高不矮,在第十二层,晚上睡觉,关了窗,也拉了窗帘。

    窗户正对着楼下,陆明宴缓步走至窗边,半掀窗帘,楼下街灯十余米远就有一处,彻夜通明。

    在这栋楼正对面的街道处,停了一辆跑车,一个熟悉的身影,正靠在跑车上。那人面前一抹猩红,明明灭灭,正在抽烟。

    待烟熄灭。

    过两秒,陆明宴手中,于望舒的手机,又开始震动起来。

    黑夜中,手机持续发出嗡嗡嗡的声响,白日几乎听不见的声音,在黑夜中却被无限放大。但因隔着床有段距离,于望舒没有醒来。

    由于无人接听,手机响一阵之后,自动断线。

    可那人不知疲倦,不知死心,断线之后,没有间歇,接着电话又来。

    陆明宴站于窗前俯瞰楼下,他没有再在床边继续驻留,放下窗帘,握着手机,朝床边走去。手机震动,越靠近床,越发清晰。

    躺在床上的于望舒睡不安稳,她原是正对陆明宴,烦躁地翻一个身,没几秒,她又翻身回来。

    黑暗的夜中,看不清于望舒的模样,只能隐约看一个轮廓。可就只是轮廓,也足够让陆明宴视线定定落在她的身上,不愿再移到别处。

    陆明宴掀被,复又躺回在床上。他手上的于望舒的手机,仍不知疲惫在震动。

    于望舒被电话声音所扰,终于悠悠转醒,双眼未睁,手已经伸出来,寻着声音开始摸索手机在何处。

    见此,陆明宴终于按断电话,躺回在床上,又将于望舒拉进怀里,在她耳边轻声说道 “总是有骚扰电话,先关了手机,明天再开吧。”

    于望舒脑子三分醒七分睡,半晌,回应一声“嗯”,又睡了过去,也不知到底听懂没听懂。陆明宴听她的话,关了手机。

    伸手,将手机放至床头柜上,躺了下来。

    手半搂于望舒纤细的腰肢,他轻轻地,虔诚地垂下了头,一个细吻落在了她光洁的额头。

    昨夜睡得不错,第二天早上,于望舒还不到早晨七点,就醒了过来。醒了以后,先习惯性找来手机,一看,关机了。

    依稀记得昨夜有人打骚扰电话,扰人清梦,陆明宴帮她把手机关掉的,好像关手机之前,还特地问过她。

    于望舒将手机开机,转头看陆明宴一眼。

    陆明宴仍还在睡。

    轻轻拿开他的手,从床上起来,洗漱之后,去厨房做了早饭。大约七点半的模样,陆明宴也起来了。

    于望舒煮了粥,煎了蛋,简单弄了两个小菜,见到陆明宴从房间里走出来,伸手招呼陆明宴过来一起吃。

    “你会做饭”

    喝粥时,陆明宴问于望舒。

    经过了这三天,于望舒和陆明宴算是彻底熟了。特别在昨夜陆明宴舔她伤口,说给她消毒之后,还有总之,滤镜碎了一地。

    于望舒面对他,说话也没有之前如对待陌生人那样的拘谨,逐渐变得熟络。

    “我一个人住了许多年,如果还不会做饭的话,那不是早就进了医院,就已经活生生被饿死家中。

    于望舒不紧不慢说道。

    她说话时,总是语调舒缓,慢慢悠悠,她声音偏甜,听着别人的耳朵里,就痒痒的,既独特,又让人感觉很舒服。

    于望舒这话,让陆明宴想起许多年前。陆明宴第一次知道于望舒,是在秋蝉鸣鸣的秋季,那时候才刚初中,他和于望舒在同一个学校,他读初二,她初一,比她大一届。

    她长得太好看,从入学后,就吸引很多人的目光,尽管高她一届,班里也有许多人在谈论她。

    她学习成绩很好,进校就是第一名,在他们那个学校里,不但不用交任何学费,还每年都有奖学金。后来她也一直在第一名的位置,从没有落下去。不止同学喜欢她,老师也很喜欢她。

    偶尔有人说她性格孤僻,不和人相交。

    也有人说她清高,傲。

    但这都和他没有任何关系,他进去读那个学校,不过是因为他爸妈太忙,没有时间管他,而那个学校刚好有一个关系亲近的亲戚在里面当校长,办学质量也相当不错,他爸妈就直接将他扔了进去,寄宿学校,一个星期有五天都待在学校里,只有两天才自由。

    陆明宴第一次注意到于望舒这个人,是在开学半学期以后。那是周五的下午,再上两节课就放学了,放学就可以回家。

    陆明宴那时候正是叛逆期,十分不耐烦上课。他聪明,书一看就懂,老师讲什么,他没有不知道的。

    学校是私立学校,虽不是贵族院校,但比起一般普通私立,要好上太多。学校大,设施齐,绿化面积也足够。

    学校有一个人造小溪,溪中水浅,溪上有座小桥,小桥旁边有颗百年大树。

    秋日的午后,陆

    明宴为了不被人发现,躲在树下睡觉,忽然听见有人在石桥底下哭。声音很低,听起来非常压抑。

    这地方离教学楼远,平时上课的时候,学生都走不到这里来,除非午休和放学的时候。

    陆明宴那时候一身倔骨头,一般人听见人哭,要么会好奇,好么会走开,他就不,他不好奇,但是他也不走。

    这地方是他先来,没道理他走。

    伴着哭声入眠。

    她哭了大约能有一个来小时。

    陆明宴被她的声音烦得睡不着,终于停了,睁开眼睛,他就看见了她哭完从石桥底下走出来。

    她那时候很瘦,校服穿在她身上,空落落的,风一吹,好似都能将她吹飞。眼睛哭得红又肿,看起来可怜极了。

    角度问题,她并不能看见他。

    后来陆明宴在这里,经常都能遇见她。没过多久,陆明宴就已经摸清楚她的规律。不是周一,就是周五。

    爱哭鬼。

    当时他就在想,这世上怎么能有像她那样爱哭的人。可是怎么办呢,她哭着哭着,就哭进了他的心里去,让他驻留,为之心疼。

    所以每次她躲在石桥底下偷偷的哭,恐怕都不知道,有一个人,正倚坐在桥旁边的大树底下,偷偷一直陪着。

    周末的时候,于望舒会抽一天回外公外婆家,陪陪两个老人。昨天没回去,就选了今天。

    陆明宴说是休周末,实际公司还有事,他马上又要出差,公司的有些事必须提前处理。吃饭的时候他和于望舒说,接下来要出国一个星期。

    他是大忙人,事情多都是正常的。

    前几天的时候,于望舒还想和陆明宴划清界限。到现在不过三天时间过去,就连于望舒也不知怎么在这三天的时间里,竟潜移默化接受了两人夜晚床伴的这个设定,感觉这个样子好像也不错。既不涉及感情,感到孤单的时候,还有人陪。

    既然如此,吃饭之后,便各做各的事。

    于望舒要去外公外婆家,陆明宴回公司,开车送了她一程。昨天晚上陆明宴拿到的荔枝多,于望舒也拿口袋装了半袋子,提到外公外婆家。

    车在距离云正清庞林芳家门口百米远的街口停下,于望舒解开安全带提着荔枝从副驾座推门走下。

    “陆明宴,再见。”

    于望舒同车里的陆明宴挥手。

    陆明宴坐在车中,朝着她略略点一下头。说过再见后,于望舒提着那半袋子荔枝,没心没肺的朝外公外婆家走。

    如果走路期间,但凡她能回一次头,都能见到载着她来的那辆车子,还停留在原地未开,而坐在车里的人,一直目送她走。

    但是她没有。

    和从前的每一次一样,从桥底下爬出来,转身就走。而从未想过,朝着大树这一边,多走哪怕两步路。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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