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
于望舒一顿。
“陆明宴。”
说着这个名字的时候,于望舒不知怎么的脸上有点臊。这么喊起来,还是不习惯。
于望舒这边不习惯,陆明宴那头倒是很适应的样子,听见于望舒真的喊他名字之后,电话中低低的笑了一声,而后才问 “事情办完了吗于望舒。”
于望舒发现了,他似乎很喜欢喊她的全名。
别的人喊她,都是喊最后一个字的叠字,卓城的那些朋友都是如此,只唯独他,喊她时总是于望舒,于望舒。
于望舒想起离开陆家的时候,就是借口有事,现在陆明宴电话中问起,于望舒便回答他道 “已经办完了。”
一边打电话,一边脱掉鞋子,换了拖鞋,走进家中去。
“在家”
陆明宴旋即又问。
于望舒脚步稍顿。
又是这个问题。
想起昨夜,他在电话中也是这么问。
她忽然敏感的从陆明宴的问话顺序上,察觉到了不寻常之处。
该不会先问她事情有没办完,是为了下一个问题做准备,试探她有没有在家吧事情既然已经办完了,她也不能再拿这个借口来搪塞。不过于望舒很快又摇了摇头。
绅士如陆先生应该不是她想的这样奸诈,肯定是她想得太多。抛开那些多的杂念,于望舒“嗯”一声后,如实回答 “刚刚进门。”
陆明宴 “喜欢吃荔枝吗我这里正好有一箱,是客户送的上好荔枝,我们家里我和陆晨都不爱吃,去送给你。
荔枝
要是别的什么水果,于望舒还真不会心动。
荔枝就不一样了,于望舒恰恰好从小就最喜欢吃荔枝,多少也吃不厌的那种。但是,这个时间点,由陆明宴亲自送过来的荔枝,不要也罢。于望舒一手撑着自己最近两天一到
夜里就格外酸软的腰,她怕消受不起。
于望舒想了想,回答陆明宴道 “等下次吧,我才刚回家,有点累,想洗个澡睡觉了。”她回来前也的确是这么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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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想到她柔软的床上躺一躺。
于望舒以为她这样说,陆明宴便不会来,哪里知道陆明宴听后,低叹一声,声音显得有些无奈“可是我已经出门。”
“放心,就只想将荔枝送给你,荔枝在家里放太久,就不新鲜了。”隔一会儿,淡淡说 “本来今天下午就要给你,但是当时在我家,家中太多人,不太方便。
陆明宴既然都这样说,于望舒再拒绝,多少有点不识好歹了。
“好吧。”她暗叹一口气,忽然发现陆总的缠人之处。就是不管她心中怎样想,他总能让事态按他预想的路线去走。
再联想一下从前卓城,她不让他来,他便不来了,就算他很想,也很难通过言语在电话中改变她的决定。
这就是上市老板和普通富二代的区别也可能是身份的不同。
毕竟以前卓城是她男朋友,对卓城,她想说什么说什么,想拒绝就拒绝,并不怕他生气,也比对陆明宴不客气许多。
那时候卓城对她是真的很宠,宠得她随心所欲,肆无忌惮。可惜,卓城出轨了。
无端又想起卓城,于望舒原本还算不错的心情,又从高处落了下来。
“那么陆你大约还要多少分钟”
她想先去洗个澡。
喊陆明宴的名字仍是不习惯,只能用你替代。陆明宴 “大约二十分钟。”
于望舒“嗯”一声,说了声“好”。
挂断电话,于望舒去洗澡了。碍于陆明宴马上就会来,这个澡于望舒并没有洗多久,但仍然超过了时间,因为她还一并洗了个头。
由于提前知道陆明宴会来,洗澡的时候于望舒就在注意听外面的动静,隐约听见有门铃的声音响起。
匆匆洗澡出来,穿上家居服,头发也来不及擦,就那么裹着湿淋淋的头发去给陆明宴开门。
门口,于望舒即便姗姗来迟,陆明宴看起来也没有丝毫的不耐烦。
只是在见到于望舒这一身打扮之后,视线在于望舒尚且在滴水的头发上驻留。于望舒没注意陆明宴的神态,视线落在他的手上,看陆明宴手上抱一箱荔枝。于望舒抱歉道 “来多久了我去洗了个澡,开门晚了。”
陆明宴视线移至于望舒才洗
完澡红扑扑粉嫩嫩的脸蛋上,摇头, “没有多久,刚来。”于望舒怕他抱累,想伸手去接过那箱荔枝,陆明宴没给, 还是我来吧,箱子有点重。于望舒没有一定要在这件事上和他争个输赢,既然他说自己来,那就让他来吧。
陆明宴进门后,自然而然走至鞋柜停下,将荔枝放在鞋柜上换了昨天穿的那双拖鞋。于望舒走几步路发现陆明宴没有跟上,转头便见陆明宴熟门熟路,换了拖鞋来穿,不禁有些愣住。
她没主动拿拖鞋,便是想的陆明宴不会久留,将荔枝送来,就应该走了。谁知道他自己还穿了起来,不像是只来过一次的人,倒像是时常光顾。
不过,人家出于礼貌,她好像也并不能说些什么只是视线在陆明宴的脚上扫过了,发现了异样。
“咦”的一声,于望舒定眼看去,她确实没有看错, “拖鞋好像有点短了。”
她想起昨天夜里问陆明宴鞋子合适不合适,陆明宴还和她说合适的。
“你昨天晚上怎么没和我”于望舒抬头,看向陆明宴,下意识问道。
不过问了以后又想起来,她家只有这一双拖鞋,陆明宴就算昨天说了,她也没有别的鞋给他换的。
陆明宴正伸手抱起荔枝,闻言掀眸看于望舒一眼,语气淡淡,就两个字 “能穿。”
可奇怪的是,明明只是寻常的两字,但不知怎么的,就偏偏是让人听起来还怪为他感到委屈。一定是错觉。
错觉
于望舒压下心中涌现的那些奇奇怪怪的感觉,一路将陆明宴领至冰箱旁。
她自己一个人住,冰箱只买的单开门,已经够用。打开冰箱门一看,里面还有很多空位,就算是放一箱荔枝,也足够了。
让陆明宴将箱子放下,于望舒正想伸手将箱子打开,却忽然被陆明宴拦住。
于望舒不解抬头,陆明宴看着她湿漉漉的头发,皱眉道 “荔枝我来放就行,你先把头发吹干。
于望舒“啊”一声,见到陆明宴不赞同的眼神,头发湿湿的确实不舒服。“那麻烦你了。”
看一眼那挺大一箱的荔枝,她说道。
说完,便按陆明宴说的那样,先回去房间吹头发了。
她的头发长,吹起来需要一点时
间,未免陆明宴在客厅等她太长时间,她匆匆吹了几下子,只将头发吹了个半干,就走了出去。
出来时,陆明宴正好将荔枝全放进冰箱里。于望舒凑脑袋去一看,果然是上好荔枝,大而新鲜,颗粒饱满,让人光是看着都垂涎欲滴。
想吃。
或许是她目光赤裸裸的太明显,陆明宴伸手进冰箱,拿了一颗出来,剥了壳递给她。
“尝一尝”
晶莹莹。
白嫩嫩。
谁又能抵挡荔枝的诱惑呢
特别是一颗被剥掉外壳的荔枝。
反正于望舒不能。
伸手接过来,放进嘴里咬一口,荔枝肉在嘴中爆汁,鲜嫩滑口,满嘴清香。
于望舒脸上露出满足极了的神情。
旁侧陆明宴见她如此,嘴角含笑,神色柔和,当一个人极度喜欢另一个人时,无论如何,也无法掩藏得住。
好在,于望舒专心吃荔枝,并未看他,也不会发现。一个吃完,蠢蠢欲动,她手摸上冰箱的门,还想吃下一个。
最后终于不再挣扎,还是去拿了果盘过来,直接装上了一盘,端到客厅沙发来吃。还将电视打开了。
招呼陆明宴一起来吃。
陆明宴没吃,他注意到于望舒的头发并没有真的吹干。在于望舒吃荔枝的时候,陆明宴问 “吹风在哪里”
于望舒嘴里正吃着荔枝呢,下意识手指了下主卧室,等荔枝咽下去,才说道 “在房间。”接着就见陆明宴从沙发起身,他的身材是真的优越,他站着,于望舒坐着,抬头看他,感觉他的腿又比以前更长了。
吹风就放在床头柜上,于望舒还没来得及收。陆明宴拿出来之后,插上了电,先试试风档,主动给于望舒吹起头发。
自己吹头发的时候,手会酸。
可别人给自己吹的时候,就很舒服,享受。
虽则,于望舒感觉陆明宴给她吹头发举止有点亲密,但陆先生向来绅士,或许就是单纯看不惯她半湿着头发呢头发长,很不容易干,如果不吹,待会她还不能去睡觉。
为了省点力,也为了早些去睡觉,于望舒默认了陆明宴为她吹头发的举动。
陆先生吹头发
的技术还很不错,风调成了最柔和的档次,动作又轻又柔,如果不是在吃荔枝,于望舒舒服得都想马上闭上眼睛睡觉了。
吹完一边的头发,换另一边,忽然,陆明宴将吹风停下。
食指轻勾,抬起她的下巴。
她的右脸颊下颚除,有一道痕迹明显的抓痕。于望舒皮肤白皙,但凡一点点挂到都会在她肌肤上留下红痕,更何况这样一道抓痕,鲜红的颜色,长长的一条,触目惊心。
刚才一直被她的长发遮挡,现在陆明宴把她头发撩开,才见到的。
还好不是什么深疤,只是划破了肌肤。但即便只划破肌肤,在陆明宴眼中,也很刺眼。
陆明宴顿时敛眉,视线盯视那道红痕,问道 “这怎么回事”
于望舒正看着电视,猝不及防被陆明宴用手指勾起下巴,还很懵。待知道陆明宴其实想问的是她脸颊那道抓痕。
忆及下午在于朗声家的那场热闹,于望舒难得的有些难为情。
她都长成现在这样大了,还是人民教师,结果还跑人家家里去参与斗殴打架。“就被人挠了一下。”
于望舒迟疑地吞吐说道。
并不是很想将打架这件事和陆明宴说,不然肯定什么形象都没了。
殊不知她这样吞吞吐吐遮遮掩掩的模样,看在陆明宴的眼中,就成了掩饰,成了心虚。什么情况下,才会被人挠一下呢什么情况,最容易被人挠一下
陆明宴自然想不到,于望舒会去与人打架,如果她不主动说,他这辈子都不可能会有这种离谱的想法。
她从前就说过,如果他不来,她就去找别人。她说今天有事,是不是就是去找了别的人反正她对他也没有感情,和谁玩不是玩呢
这种想法,一旦有了,就止也止不住。陆明宴脑里越想越多,一发不可收拾,中心地带,风暴聚集。
谁挠的
他语气轻轻,手把玩她的长发,好似云淡风轻,一点也不在意。
但他灼灼的视线可不是这么说的,已到强烈到于望舒无法忽视的地步,察觉到他一直在盯着她的那个抓痕,他虽没说,也没多问,但于望舒就敏感的知道,他觉得她说得太少了,还不够,他想听她说真话,还想听更多。
r 真话让人难为情。
算了。
面子是什么东西
她敢做就敢当
逼不得已,于望舒硬着头皮 “你别一直看着我,哎的确是被人挠了一下啊就,打架的时候,被孟仪宁给挠了
陆明宴“孟仪宁”
于望舒恍然他不认识,解释道 “就孟清盈的妈,我爸爸后娶的老婆,她的名字就叫孟仪宁。”陆明宴知道自己误会,神色才稍微缓和下来,不过还是眉头深锁。
“为什么打架”
就于望舒所说的,孟仪宁是孟清盈的妈,陆明宴能想到的,唯一能让于望舒失去理智,与人打架的理由
“为了卓城”
于望舒什么都还没说,陆明宴就自己猜了出来。虽然打架不是出于她的本意,但是硬是要说起因的话,也的确和卓城相关。
在陆明宴深暗眼神的注视下,于望舒点一下头,但为了挽回形象,她还是努力的解释了一下,试图为自己找补 “其实我也没有打架,我就在旁边拉了一下,没有打,是孟仪宁的手太厉害,指甲太长,才会把我划伤。
于望舒不知道她这样的解释清不清楚,是不是可以让陆明宴明白,她真不是那种一言不合就动手的人。
但是,她却不知,陆明宴所在意的根本不在于此。
她爱不爱打架,那又有什么关系,反正都已经喜欢她,喜欢了十多年,是再不可能回头的了。不管她是什么样的,他都接受,全认了。
可她打架不是为了别的,是为了卓城。
到底要多久,才能将卓城从她的心底,彻底拔出
几天不行,几个月还是要几年
陆明宴默不说话,眸色深谙,许多复杂又让人难懂的情绪被他很好的掩藏起来,但他想完全得到她的心过于深刻,到底还是泄露一些。
陆明宴垂下了眼眸,不与于望舒直视,不让她探究。于望舒正等待着陆明宴的回答。可他却一个字不说。
忽然埋首,朝她凑了过来。
距离靠近时,于望舒下意识闪躲,被陆明宴一手搂住腰肢又拉了回来。他不让她躲。
接着,于望舒就感到肌肤一阵战栗
。
陆明宴温热湿漉的舌头,舔上了她的伤痕
那触感真是奇怪极了
于望舒差点跳了起来,但腰被陆明宴用力按着,她跳不动。
“你,你干什么”
于望舒结结巴巴问。
又舔了一下,陆明宴好心回答 “给你消毒。”于望舒霎时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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