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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天过后会出彩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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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洪水还在肆无忌惮地吞噬着整个山谷。除了山庄的人,陆陆续续地还有人往这个方向涌来。

    有些腿脚不利落的老人,或是孩童,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在洪水中挣扎一会儿,然后销声匿迹。

    山头上,依依还在哭泣。胤冲走过来,扶住她的肩头,似乎是想安慰她。依依抬头看了看是胤冲,将自己的身体倚靠在他的身上。嘴里还在喃喃地说:“几几,······可怜的几几。”

    胤冲沙哑着声音说:“几几会没事的,她多少次都死里逃生了。这一次也一定不会有事。”

    依依无条件相信胤冲的话。但是几几刚刚被洪水淹没地场景,所有人都亲眼看见的。想到这,她的眼泪又控制不住的掉了下来。

    紫衣老人站在山头,紧紧地盯着下面的洪水。似乎是等待着奇迹地出现。有时他依稀能够听到,几几在下面像往常一样,笑颜如花地冲着他在喊“师父”。

    紫衣老者听到几几的喊声,身体下意识的往前两步。像是在回应他,把右手伸出,大喊:“几几······”。但是回应他的,是洪水更加猛烈地撞击声。

    而皎漓站在那里,恶狠狠地盯着不远处的清娃父子。爷俩被他盯得心虚,闪躲着他的眼神,不敢看他。

    洪水整整冲了一天一夜,才有了微微退下的迹象。一天一夜没吃没喝的他们,早已经精疲力竭。

    就这样,他们在山头呆了整整三天,困了就席地而睡。饿了就去山里找些野果充饥。无聊地生活,让所有的人都心烦意乱,平静不下来。人群里时不时的还会有漫骂声传来。

    三天过后,他们终于回到了山庄。这里已经被洪水搅得面目全非,昔日地繁花盛景已经不在。有的小木屋也已经被吹得摇摇欲坠。

    这时,天边出现了一道彩虹。像弯弯的拱桥,横跨了整个天空。所有人望着这暴风雨过后的彩虹都高兴不起来。

    这边,祁慎沿着洪水下游的方向,还在漫无目的寻找着。他已经三天三夜没有休息了。

    这三天,他无论黑夜或是白昼,他从来没有停止过寻找的步伐。他坚信,阿寄一定还活着。她肯定在等着自己。

    他相信聪明的阿寄,一定会抓住他扔下的那些木头,一定会。

    那天跟阿寄道完别以后,他回到房间一夜未睡。。他要跟这里的与世无争告别了,以后的路充满艰险与算计。他不是一个婆婆妈妈,恋家的人。以前带兵打仗,说走就走,从来没有半分留恋。

    但是现在,他却明显感觉他对这里的留恋,不知是留恋这里的小桥流水,留恋这里的花花草草,还是留恋这里的娇俏可人的人儿。

    纵然有千万般的不舍,他也不得不走。他有不得不走的理由,却没有留下来的借口。

    第二天,天还未亮。祁慎就离开房间。他来时带病而来,孑然一身。走时身体康健,却丢了心。

    他踱步来到了阿寄的房间门口,回想第一次见到阿寄。并不是阿寄认为的大病初遇。而是他躺在她编制的竹椅上。听她在他耳边喃昵:“你一定要坚持住,我现在带你回家。”他一直以为那是他回光返照的幻想。现在想来,那肯定是她。

    这天清晨,他在她房门口,站了坐,坐了站。

    直到东方亮起了白肚,坐在地上,依靠到墙上的祁慎起身一步一步地向前走去。不曾回头。

    他走在山谷的出口处,沉重的步伐,压抑的心情,让他低着头,心不在焉地向前走着。

    迎面走来一个人,与他撞了个满怀。由于天还未大亮,一时分辨不清来人是谁。

    “是哪个活腻了的,敢撞老子。”祁慎还没有说话,对方就出言不逊起来。

    祁慎听到这话,眉头紧锁,双拳紧握。两个人都向对方走近了一些。看清来人,祁慎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骆穆沉也认出祁慎来,立马跳了老远,喊道:“是你?”

    祁慎没有说话,继续往山洞外走去:“喂,这天还没亮,你出山谷干什么去?”

    骆穆沉追上祁慎,拉住了祁慎:“喂,老子问你话呢?”

    祁慎斜看了他一眼,甩开了骆穆沉的手。继续往前走。

    骆穆沉用舌头舔了舔后槽牙,自言自语地说:“头一次看见比老子还屌的!”

    说完,他便往山谷里走。走着走着,像是突然想起什么来。立马向祁慎的方向追去。

    他再次抓住祁慎,语气不善地说:“我说,你不会是想离开山谷吧!”

    祁慎:“你想阻止?”

    骆穆沉瞪大双眼,不不规律地喘着粗气,强忍怒气地说:“你走了,几几怎么办?”

    祁慎不想回答骆穆沉的话,就转头看向一边,没有说话。

    骆穆沉看到他这样,他更加生气:“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小人,几几当初就不应该救你。”

    说着,就用拳头开始招呼祁慎。祁慎不想跟他交手,只是一味地躲避。

    骆穆沉边打边说:“你这个懦夫,你倒是还手啊!在几几面前,你不是挺能打的嘛?让她把心给你之后,你又不要她。我从来没有看到过你这么无耻的小人。”

    祁慎听骆穆沉说,几几把心给他,冷笑一声,一把拽住骆穆沉。控制住他,说:“你懂什么?她根本不喜欢我。”

    祁慎说这话,骆穆沉根本不相信,认为是祁慎抛下几几找的借口。

    骆穆沉:“你给自己找个好点的借口。什么不喜欢你。你以为我是瞎子吗?是男人就要敢做敢当。你一个男人,都不如一个柔弱的几几。她都亲口跟我说,她没你不活。你还……。”

    “你说,她说什么?”骆穆沉的话还没有说完,祁慎就打断他,并且收手,不想打了。

    骆穆沉也收回双手:“我凭什么告诉你。”

    祁慎直勾勾地看着骆穆沉,并没有说话。骆穆沉抬头挺胸,和祁慎对视了一会儿,最终败下阵来。

    骆穆沉缓缓地开口说:“她说,她没有你,她绝不独活。”

    祁慎:“怎么可能?我明明听见她跟依依师姐说,不喜欢我。”

    骆穆沉嗤笑一声,慢慢地给他讲起了故事:“那天,我路过魔鬼窟。看见了晕倒在洞外的你俩。我本不想管你。我背起几几想要离开。半路上,她醒了。发现没有你,就问你去哪了。我就说了不管你的事。她挣扎着往下地。她倔强的往回走,去找你。”

    似是想到了什么,骆穆沉不忍地闭了闭眼睛。接着说:“你知道吗?他当时手上无一块完整地方。我觉得她整只手的皮,应该都脱落了。她的鞋袜已破,不断地有血水从里面渗透出来。一走一个血印。我问她,你不要命了。她当时告诉我。没有你,她绝不独活。眼神是那样的坚决。坚决到,我觉得她真的会说到做到。”

    祁慎听得整颗心都揪到了一起:“我以为,我走后, 她能过回以前那种快快乐乐生活。她能跟她爱慕的小师哥在一起。”

    骆穆沉:“说的什么狗屁话。谁说她喜欢皎漓的?是皎漓那个狗杂碎?”

    祁慎点了点头。

    骆穆沉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无力感:“你被他骗了。他倒是想癞哈莫想吃天鹅肉。几几连我这样的都看不上,会喜欢一个狗杂碎?”语气中说不上是得意还是失落。

    这时天空下起雨来。

    祁慎听到骆穆沉的话,转身往回走。骆穆沉笑道:“喂,你不走了?”。

    祁慎听出了他的调侃,但还是好心情地回答他:“不走了。我要回去找她问清楚。”说完,转头就要走。

    祁慎走了两步,停下。转过身,对骆穆沉说:“谢了,兄弟。”

    骆穆沉看着往回走的祁慎,在心里默默地说:“几几,我只能帮你到这里了。”

    看到祁慎在雨中走远,他大喊:“等我一会儿啊,一起回去!”说完,大步流星地追上祁慎。

    两个人来到了山谷。洪水已经爆发。他们躲到了最高处,观察山谷的情况。

    洪水一点一点地淹没山谷,人们纷纷四处逃窜。他们试着沿着水流地方向,往前跑着。

    祁慎在人群中一眼就看到了阿寄。她搀扶着一位老人。但不知为什么,她开始往回走?

    他意识到阿寄可能有危险,就将一棵棵树木扔到了水里。

    他也看到洪水吞噬了她。那时他心如刀绞。为什么命运对他的阿寄这样残忍。

    他一路寻找,找了三天三夜。就像阿寄没有放弃他一样。他也没有放弃阿寄。

    他三天三夜没吃没喝,一直在走路。被污泥绊倒,他就挣扎着起来,然后继续寻找。

    但体力也有不支的时候。他望着洪水褪去的一片撩到。他不禁有些害怕起来。不知道阿寄能不能撑到自己来找她。

    为了给自己信心。他冲着那一片荒芜之地大喊:“阿寄……!”

    当他第三声阿寄喊完的时候,他感觉腰下一紧,后背有什么东西撞了上来。

    祁慎下意识的想推开她。此时,鼻尖传来淡淡的桃花香。

    祁慎温柔地说:“是阿寄吗?”

    后面隐隐传来抽泣声:“我不是在做梦吧,阿慎?”

    祁慎转过身,将满身污泥的几几佣进怀里。像是拥抱人间至宝一样地满足,说:“我真的很害怕,你像以前一样,没有活下去的决心。等不到我来找你。”

    几几沉默了一会,说:“怎么会?我答应过你,要好好留着这条命,听你说话。陪你潮起潮落。一起感受这个世间的美好的。”

    此时,夕阳西下,将两个人的影子拉长。将两颗心贴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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