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里的秘密
喂完药后,几几坐在了祁慎的身边。透过石头的缝隙,望着外面皎洁的明月。听着山洞里叮咚悦耳的流水声,不由得哼起了从小娘亲常哼的小曲。
她已经很久没有想起过这首小曲了。或许是不想辜负今晚的月色;或许是沉迷那流水潺潺的奏乐;又或许因为心系身边沉睡着的人;她终是有些情不自禁了。
过了一会儿,几几望着身边的祁慎。见他眉头不再紧锁,面上的绯红也悄然退下,肩上的抓伤也止住了血。她欣慰地一笑。还好,他终于挺过去了。
或许是心情突然放松,又累又困的她,终究抵不住睡眠的召唤,沉沉地睡了过去。
月亮在漆黑的夜晚劳作了一宿,也准备歇息了。太阳这个懒公公,却还没有做好当值的准备,迟迟不肯开始它的劳作。外面的知了叫了一夜,这一刻似乎也安静了下来。
几几迷迷糊糊地睁开了双眼。竟有些不知今夕是何年,所在何处的茫然感。她坐在那里缓了一会儿,突然想起来,自己的遭遇。
几几赶紧看向祁慎的方向,发现祁慎还在睡。她摸了摸他的头,好像已经不烧了。她不是很确定的摸了摸自己的,放下心来。
“阿慎,阿慎······醒醒······”她轻轻地摇晃了祁慎几下,没有反应。
这下几几不由得胡思乱想起来,越想越可怕。她加大了摇晃他的力度。声音也更大了些:“祁慎,醒醒······。阿慎,阿慎······你可千万不能有事啊,你快起来。”后面的声音带有了哭腔。
“你再摇下去,我真的就有事了。”祁慎的声音,带有笑意的传来。
几几听到祁慎的声音,起初有些不可置信。激动的抱住了祁慎,哭着说:“阿慎,你终于醒了。我还以为你······”她停住了说话的声音:“好啊,祁慎。你竟然敢骗我。”说着,假装生气的样子推开了祁慎。
祁慎有些无辜,他明明是刚刚被几几摇晃醒的嘛。而且抓伤的位置,好像又被她晃开了。
祁慎没有解释,开口问着:“我怎么了"
几几还在生气,不想回答他。但是嘴好像快了脑子一步,回答道:“哼,你被狼抓伤,为什么不早说。等到最后晕倒我才知道。”
她停顿了一会儿又说:“如果不是我发现得早,估计你这会儿已经跟阎王下棋了。”
祁慎听到几几的话,不禁一笑:“是啊,阿寄已经两次跟阎王抢了我。不知怎样才能报答了。”
几几听到他的话,心里一暖:“哼,谈什么报答,只要你以后不吓我就好。”
祁慎两个嘴角微微上扬,了解的一笑:“好,在下遵命!”说完两个人都笑了起来。
冰释前嫌之后,是片刻的宁静。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都在感受这来之不易的宁静与安心。
不久后,祁慎率先打破了宁静:“阿寄,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几几抬头看了看外面的天空,说:“演时了。”接着好像又想起什么似的,说:“你要不要再睡一会儿。”
祁慎:“不用了,陪你坐坐也是好的。等天再亮一些,我们就出发。”
几几:“可是你刚刚服用过麒麟芝。用不用好好地休息一下?”
祁慎疑惑道:“什么?你说什么?”
几几淡定地说:“麒麟芝啊。你就是被它治好的。对了,你要不要把纱布拿下来。看看你的眼睛怎么样了?”
祁慎有些不可思议:“你从哪里弄来的麒麟芝?”
几几:“昨夜看你烧得厉害,而且你一直喊着要喝水。我就砸开了一个洞口。在那里找到了水还有麒麟芝。”
祁慎听后,久久没有说话。其实刚刚他就已经感觉到身体一阵阵地发热。他一直以为是伤口未痊愈造成的。他回想起了皎漓和紫衣老者的话:麒麟芝虽然是药,也是很好的补药。年轻男子吃了它,欲火焚身。未必是好事。
他的身体现在已经有了反应。一会儿应该更加的难忍。
这时,几几也发现了他祁慎的不对劲。他的额头和鼻尖都冒出了密密麻麻的汗水。
几几担心地说:“祁慎,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祁慎忍下了欲将膨胀的欲火,对几几说:“我没事。”他忍下了难受的感觉,对几几说:“阿寄,能不能拜托你一件事情。”
几几:“嗯?你说。”
祁慎:“你可不可以暂时到你发现的那个山洞去呆着,我不叫你出来,你千万不要出来。”
几几有些不解:“为什么?你现在身体不舒服,我来帮你看看吧,你不要忘了我医术很好的。”说着几几就要拿起祁慎的胳膊,给他把脉。
祁慎猛的躲过她的触碰,沙哑着嗓子对几几严肃地说:“阿寄,你信不信我?”
几几有些犹豫,但还是点了点头,轻声说了一句:“嗯,信!”
祁慎说:“信我,就听我一回。去洞里躲着,无论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许出来。更加不许靠近我。原因,我以后再跟你解释。但是你一定要听我的话,知道吗?”
几几听后,有片刻的犹豫。祁慎的身体真的有问题。她想给他看看。但是,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祁慎。好像一个王者,他说的话,好像不容反抗。
几几目光再次看向祁慎,看到他强忍难受的样子。于心不忍。轻声说了句:“好,我答应。”
祁慎听到这话,面无血色的脸庞上,展现出了笑容。好像是对于几几的认可,又好像是放心。
几几也看着他,冲她苦涩地一笑:”那,阿慎,我就走了。你一定要活着。”说完,两行清泪掉在了地上。
祁慎虚弱地点了点头。几几起身离开。
祁慎计算着时间,在地上坐了一会。直到听不到脚步声。他才放任自己趴在地上,这时的他,浑身上下都已经变成了血红色。脸上和手上更是青筋暴起。
他痛苦地蜷缩在地上,压抑着自己不发出声音。甚至用力的把手指都镶进了地里。他感觉自己的血管随时都会爆开。血液犹如湍急的河流,在身体里奔走,甚至想冲出身体的阻碍。
犹如他这样拥有强大意志力的人,都抵挡不住这样吞噬。如果将身体里的血流出来,他是不是就能解脱了,他想。
他奔走,他匍匐,他咬伤自己,血液就着汗水滴落在地上。但身体里的欲火却有增无减。
他听到了不远处的流水声。他心下一喜,跌跌撞撞地往那里走去,却在半路折回。他想到,阿寄好像在那里。他不能,不能让阿寄看到自己这个样子。那样可能会害了阿寄。
不知道为什么,想到阿寄,身体里的血液好像更加的兴奋。更加地肆无忌惮。他对自己说:祁慎,你要当个人。
但是他真的坚持不住了。他躺在地上,不再动弹,不再折腾。等待着血液喷涌而出吧。他想,就这样吧。
此时,一个绿色的身影缓缓地走向祁慎。几几都看到了,她实在不放心,留下阿慎一个人。所以,她在洞口看到了一切。
看到他痛苦地蜷缩在地,她眼泪直流。看到他跑向她,却在半路折回,她捂住嘴哭泣。但是,她再不救她,他可能会死的。
她蹲在了祁慎身边。泪水滴在了他的身上,他察觉到了。他笑自己,梦里的自己都不那么纯洁。
几几闭上眼,慢慢俯身。唇瓣接触的那一刻,冰凉的触感,让他有了短暂的清醒。祁慎猛然睁开了双眼,透过白沙,他依稀看到一个贴在自己脸上的模糊轮廓。
他猛地坐了起来,一把扯下蒙在眼上的面纱。虽然看不真切,但依稀能看到一个娇俏的轮廓。
“阿寄?”他不确定的问,但想想除了她好像这山洞也没有别人?
“是我,阿慎。”几几轻声回答。声音一如既往地轻柔。
祁慎心下一喜,他以为自己在做梦。梦也有实现的时候吗?
但身体里不断涌出的燥热,让他意识到这不是梦。他赶紧后退,大吼一声:“走!”
几几不但没有听他的话,反而走到了祁慎跟前,对他说:“阿慎,你已经退无可退了。”
祁慎看着她慢慢俯身,他知道他该躲开,但他已不想动。更加不想再勉强自己。他的身,他的心,他的阿寄,他都抗拒不了。
祁慎主动的抱住了贴上来的几几。在这一刻他将她看得真切。跟他想象中的一样,也不一样。她的眼中,多了一丝他看不懂的情谊。
外面的太阳为漆黑的山洞送来了光亮,不知哪里飞来了几只百灵鸟。在树木中飞舞穿行,用那悦耳动听的声音歌唱。好像在为这一刻的春宵鼓掌欢呼。
不知过了多久,天上的太阳都娇羞的落下了山,收敛起身上的光芒,不忍直视。
这山洞里感人的一幕幕,一桩桩美好。有山洞里的山作证,洞里的小河作证,还有洞内奇形怪状的石头作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