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我不和你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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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男子的话并没有让乘务员掏出装车票的本子,反而让乘务员闻言皱着眉后退了一步。
“先生,有人反映您在车厢大吵大闹,影响公共秩序,请在公众场合保持安静。”
“啊?!”
见乘务员并没有答应他的要求,中年男子脸上的怒气又开始飙升,他下意识想带粗口,但是视线接触到人群又将粗口咽了回去。
中年男子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乘务员,我没有大吵大闹,我只是想将位置换回来。”
“你别听他说,”之前站出来的女乘客直接开口,她的手紧紧拉着自己的老公,底气十足,“这人之前仗着自己强壮,强行抢人家小姑娘的位置。”
女乘客指了指上铺:“现在又来折腾人,在车厢大吵大闹,还骂人,威胁人小姑娘说什么不答应就把她拖下来。”
“这么霸道的人,你们火车可不能放着不管,火车就要有火车的规矩,不然以后谁愿意坐你们的车啊,万一我下次自己出门,别人也这样对我怎么办?”
女乘客越说越义愤填膺,她说完还转头寻求自己老公的认同。
“你说是不是,老公?”
“对对对,是这个理。”女乘客的老公连连点头。
中年男子的眼睛气得都快凸了出来,他的额头青筋暴起:“都说了,是这床有问题!”
“那敢情好,以后每个人都说自己的床有问题,我们还买什么床位啊?”女乘客不屑地用鼻子瞪了中年男子一眼。
林伶在上铺看得目瞪口呆。
不得不说,那个女乘客的战斗力,是真的强,甚至都不用她下场煽风点火,车厢内的气氛便被女乘客的几句话,带上了新的高度。
围观的群众围着乘务员,你一言我一语,压根没再给中年男子说话的机会。
“好的,我大致了解了。”乘务员在一旁煞有其事的点头,她看向中年男子的眼神越来越嫌弃。
毕竟,她也是有儿女的人。
乘务员轻易便将自己代入进了场景,如果她家孩子自己出门遇上这种事
乘务员皱了皱眉,向人群示意了一下,便拿着对讲机走出了人群。
不过半晌,乘务员便再次推开人群走了进来,这次,她的身边还站了一个警务员。
警务员朝中年男子招了招手:“曾友夫妻对吧,你们违反了治安管理条例,跟我去做一下笔录,交一下罚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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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治安管理条例?”曾友下意识嚷嚷,“凭什么交罚款?”
警务员闻言脸色都没变一下,他朝曾友出示自己的工作证件:“曾友先生,我这是在执行公务,如果你拒绝配合,我会直接记录你妨碍公务执行。”
瞧见警徽,中年男子的脸瞬间便变了,他老老实实地应下,随后粗暴地去拉躺在床上的中年女子:“走了,过去配合警察做笔录。”
“老公,我膝盖疼得厉害。”中年女子有些哀求道,“我就不去了吧。”
“就不磕了一下吗?有什么大不了的。”曾友十分轻描淡写,对中年女子的伤口毫不在意,他有些不耐烦地猛拉了中年女子一下,“快点起来,人说了夫妻过去,你搁这给老子拖后腿呢?”
中年女子被拖得身体一个趔趄,眼见着就要掉地上。
反倒是警务员看不下去了,连忙阻止曾友:“别这样拉人,容易受伤。”
“她就一吃闲饭的,耐折腾。”曾友松开手,嘴上补充道。
“不是?就这种男的,你居然能和他过得下去?”女乘客再次开口,她有些不忍地往前,企图扶住中年女子。
林伶有些佩服地朝中年女子拱拱手:“除了祝福你们将来家庭美满,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林伶的话刚说完,周欧尔便在一旁噗呲一声笑了出来:“你这多毒啊。”
“瞧这架势,就知道不是第一次发生了,长期被这么对待都没离婚,要不是因为啥特殊情况不能离婚,那只能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了,这可不得祝福吗?”林伶在一旁耸了耸肩。
中年女子在女乘客的帮助下,终于支撑着自己身体从床上坐起,她有些沉默地低了低头,似乎是在思考女乘客说的话。
曾友有些不耐烦地又想上前拉人,但是被女乘客的老公护犊子般地直接挡开,没让他靠近女乘客半步。
警务员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毕竟,他也只是按照排班顺序,临时来火车上值班的小警察而已。
这状况,他是真没见过。
中年女子最终抬头,她径直朝警务员摇了摇头表示拒绝:“警察同志,我就不跟着过去了,我和他以后不是夫妻了。”
“啊?!”曾友下意识又“啊”了一声,他转头看向中年女子,满脸不耐,“你他妈又想闹什么幺蛾子?”
中年女子很明显被曾友的态度刺激到了,她瞬间激动,一拳狠狠打在自己刚刚被磕的膝盖
<上,面带怒气。
“幺蛾子?我这么多年跟你闹过什么幺蛾子?!你倒是说说啊!”
曾友闻言高高在上地“呵”了一声:“你他妈的吃我的用我的还想抱怨呢?”
“什么叫吃你的用你的?当年不是你让我辞职专心照顾家庭的吗?”中年女子高声说道。
“孩子不是我照顾的?老人不是我照料的?家务不是我做的?人情来往不是我准备的?”
中年女子越说越气,她猛地无视疼痛站起身:“我告诉你,曾友,这些年来我的付出不比你少,而你怎么对我的?骂我吃闲饭,对我呼来喝去,所有人都告诉我,你只是脾气不好。”
“好,那我忍。”
“而我得到了什么?变本加厉的轻视,就算是在公众场合也不顾及我的颜面。”
“到底我在你这里是什么?免费女仆吗?”
“刚我自己也想了想,反正现在孩子也大了,我没必要这么委屈自己,这日子我不和你过了!”
“啊??”曾友这次的“啊”声比前面两声都要响。
但是他马上又发出一声嗤笑,他上下打量了中年女子一眼,“你这年纪,和我离婚了还算个球,出去找工作都没人要的玩意,你可要想清楚了。”
“我想清楚了。”中年女子非常坚定地说道。
曾友的视线闪了闪,随后又扬起一抹不屑的笑容:“我无所谓,到时候可别哭着上门求我。”
中年女子的脸上划过一丝难堪,她扭过头不再看向曾友,一副心意已定的模样。
“曾友先生,你们的事可以稍后私下再处理,请你先配合我们做一下笔录。”警务员抓住机会连忙开口。
曾友张了张嘴,他看向警务员手中的证件,最终咬牙:“好。”
他瞪了中年女子一眼:“等老子回来再收拾你。”
随着曾友走出车厢,围观的乘客也逐渐被乘务员驱散。
女乘客朝着车厢曾友消失的地方“呸”了一声,她有些担心地看向林伶:“那人就是个性格缺陷,你没事吧。”
林伶摇了摇头示意对方不用担心:“谢谢姐。”
“嗨,大家都是女性,出门在外互帮互助罢了。”女乘客无所谓地挥了挥手,她重新拉起她老公的手,“那我也先回自己的床位去了。”
乘务员此时再次靠了过来,她仰起头看向林伶:“小姑娘,我刚和列车长商量了一下,我们给你换个位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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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个位置?”林伶有些意外。
“那位男士之后还会回到床位来,他脾气过于暴躁,刚刚又发生了这种事,出于对乘客的安全的考虑,本次列车会为你免费升至软卧。”乘务员边说着边开始寻找林伶的车票。
林伶的眼睛在听到软卧两字时直接亮起。
居然还能有这种好事。
原谅孩子家里穷,她这辈子还没坐过软卧呢。
林伶手脚麻利地从上铺下来,她拖下自己的行李,眼睛扑闪扑闪地盯着乘务员,大拇指竖得老高:“你们一定是世界上最好的人。”
“哈哈。”乘务员有些害羞地挠了挠脑袋。
她从装车票的本子里将属于林伶的车票拿了出来,又放进了软卧册子里。
乘务员合上册子,将软卧的卡递给林伶:“5车厢,12号下铺。”
“好嘞,谢谢啦。”林伶欢天喜地地接过卡,推着行李便直奔5车厢。
中年女子在一旁静静看着林伶和乘务员的互动,在和林伶擦肩而过的瞬间,她低声朝林伶道歉:“之前不好意思。”
林伶猛地顿住脚,中年女子的膝盖正蜷缩在床上,很明显刚刚那一下磕得不轻。
她的视线从13号下铺的床缝中扫过。
黑色的小毛团子正颤颤悠悠地探出自己的绒毛,很明显,因为饱餐过一顿的缘故,它现在对外面的世界有点跃跃欲试。
林伶想了想,从口袋里掏出一条红线递给中年女子。
“这是?”中年女子下意识接过,她有些迷糊地看向手中的红线。
“不用道歉的意思,”林伶耸了耸肩,“这红线你留不留着看你自己。”
林伶说完没再看向中年女子,她边走边又从口袋里掏出两条红绳,她的视线在车厢内来回扫荡,企图寻找刚刚说话的卫衣青年和女乘客。
找到了!
林伶的脸上挂上一个真诚的笑容,颠颠地过去递给他们一人一条红绳。
两人的表情和中年女子如出一辙,他们有些迷茫地看向手中的红绳。
“这是答谢礼。”林伶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刚刚多谢了。”
“多大点事啊。”卫衣青年也回了一个灿烂的笑容,他朝林伶挥了挥手中的红绳,“不过,还是谢谢你的礼物,我正好差一根绳子挂转运珠。”
卫衣青年的视线落在林伶的手中的行李箱上:“你要换位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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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乘务员说原来的床位不安全,建议我换一个床位。”林伶点点头。
卫衣青年伸手接过林伶的行李箱:“走,我帮你拿行李。”
因为开学季的缘故,车厢上的人非常多,走廊上人来人往,四处都是障碍物,这就导致行李箱难免会被不停地抬起放下。
原本林伶便对这个体力活有点头疼。
见有人主动帮忙,林伶也没推辞,连连点头道谢:“那就谢谢了!”
在路上,林伶得知卫衣青年名叫卫宇,居然就在她的隔壁政法大学读大三法律系。
可以说是十分巧了。
“那我将行李给你放床下面了?”卫宇征求林伶的意见。
“成,谢了,卫学长。”
这段时间,林伶和卫宇的关系拉进了不少,她扬了扬手机微信,“我以后要是遇上了法律问题,还得多请教学长了。”
“那没问题,保证免费咨询安排得明明白白。”卫宇拍了拍手上的灰,站起身,“那我就先回去了。”
“卫学长再见。”
林伶乖巧应答,她关上软卧的门,看向这个只有自己一个人入住的软卧间,实在是没憋住笑,扑在床上便嘿嘿笑出了声。
“软卧也太爽了!”林伶左摸摸自己床位上的电视屏幕,右试试自己床头的耳机,发出了穷人家的感叹,“怪不得软卧要贵好几倍,瞧瞧这配置,就是不一样。”
“你要喜欢,我们以后只坐软卧。”周欧尔在一旁说道。
林伶当场一个白眼:“你一个鬼说这个话不觉得有点心虚吗?最后花的还是我的钱诶。”
“哪有,”周欧尔不服气地反驳道,“我的第六感告诉我,我很有钱的,等我回想起来,我的钱都给你花。”
“哦?”林伶有些怀疑,毕竟上一个说给自己全部家当的杨娣,最后吃了霸王餐。
“真的,骗你我当场被雷劈好吧。”周欧尔信誓旦旦。
林伶满脸感动地虚虚抹了把眼泪:“你能有这份心,没白瞎我平时这么宠你。”
周欧尔:“?”
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
“对了,”周欧尔突然想起刚发生的闹剧,“你之前做了什么?”
“也没做什么,”林伶悠闲地躺在床上晃了晃脚,“火车这种人多的地方,容易滋生梦魇,只不过13号下铺正好长了一只而已。”
“然后我怕小梦魇的力量
<不够,就偷偷喂了它一些灵力。”
“谁知道他胆子居然那么小。”林伶感叹道,“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外强中干?”
“可能是吧,效果好到让人意外。”周欧尔在一旁赞同地点点头,他朝林伶竖了个大拇指,“不亏是你,我当时怎么会觉得你要忍气吞声呢。”
“哈哈哈,别夸别夸,容易飘。”林伶哈哈一笑,她猛地从床上坐起,准备点个电视看。
她的手刚刚抬起,一只黑色小毛团子缓慢地从天而降,不偏不倚,正好落在她的手掌上。
林伶下意识握住捏了捏。
入手的手感软糯,毛质顺滑。
黑色小毛团子丝毫不害怕地蹭了蹭林伶的手,发出一声依恋的“唧”声。
什么玩意?!
林伶:?
周欧尔:?
林伶下意识又捏了捏黑色小毛团子
林伶条件性又捏了捏黑色小毛团子,她有些迟疑:“这看着真像13号床的那只梦魇。”
周欧尔有些惊讶地戳了戳小毛团子:“原来梦魇长这样。”
“梦魇的长相多了去了,只是这只长得可爱而已。”林伶解释道,她甩了甩手,企图让小毛团子离开她的手掌。
“唧!”小毛团子委屈地叫了一声,反而将林伶裹得更紧了。
“唧唧唧!”它控诉地连发了好几个音节。
?
林伶看向周欧尔:“它什么意思?”
“可能”周欧尔观察小毛团子的行为,有些迟疑地推测道,“是因为你给它喂了点灵力,它把你当饲主了?”
林伶:“”
她低头看向手中的黑色小毛团子,用指腹揉了揉小团子的绒毛:“你想跟我走?”
“唧唧!”黑色小毛团子非常欢快地应道,顺带着亲近地蹭了蹭林伶的指腹。
还真是。
林伶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
她开始上下打量毛团子。
毛团子入手柔软,长相可爱,而且不用吃猫粮狗粮和罐头,还不需要定期打疫苗。
进可充当打手,退可用来挼毛。
这岂不是完美宠物?
几乎瞬间,林伶便做出了决定。
她将毛团子抬起与她的眼睛齐平:“那你以后就跟着我吧,叫你煤球怎么样?”
“唧!”黑色小毛球再次快速地回应道。
<
林伶并听不懂小毛球的语言,她煞有其事地点点头,用手揉了揉黑色小毛团子:“我就当你答应了啊,煤球。”
一个人独占一间软卧间的时间总是过得格外的快,没了莫名其妙的人的打扰,林伶几乎一觉睡到了下车时间。
林伶被周欧尔强行叫起,她有些迷糊地拖出行李箱。
“这么快就到了啊。”
“这软卧就是不一样,一点都没之前硬座那种度日如年的感觉。”林伶感叹道。
“以后我们经常坐。”周欧尔在一旁打包票。
林伶瞟了他一眼:“你要真很有钱,以后坐什么软卧,我直接天天打飞的玩。”
“必须的。”周欧尔在一旁笃定地点头,“我的就是你的,你爱怎么花就怎么花。”
周欧尔这话杀伤力不小。
几乎下一秒,常年看霸总文学的林伶便被这话惹红了耳朵,她偷摸着看了周欧尔一眼。
周欧尔面色如常,完全不觉得自己说了什么撩人话语,神色平静得就好像在说今天吃什么一般。
林伶才红半秒钟的耳朵瞬间便冷了下去。
她面无表情地看向远方。
差点忘了,周欧尔只是个失忆铁憨憨。
可能他只是单纯地觉得好兄弟不用分那么清楚,又或者是觉得自己已经变鬼,钱用不上了。
林伶自觉自己找到了正确答案,她无情地朝周欧尔嘲讽道:“还是等你恢复记忆,知道自己钱在哪再说吧。”
正说着,火车的广播响起。
火车进站了。
林伶麻溜地推着行李箱便往车厢的出口处走去。
此时正值高峰,火车站人来人往,十分热闹。
南都毕竟是南方的经济中心,火车站修得十分气派,一抬头,一副星光图便悬在距离地面十多米的地方,星光图在灯光的折射下,熠熠生辉,宛若一条星河在上方蜿蜒流动。
不过这在已经开了眼的林伶眼中,却成了另一幅模样。
星光图依然是那副星光图,但是星河的光芒却成了金色,金光缓慢流动,在人的头顶处汇成一个大大的符箓。
居然是一个出入平安符。
林伶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
在公众场合出现符箓,这反而印证了她之前的推测。
这个社会果然是存在关于玄学的官方机构的。
她看向无知无觉
<被金光普照的来往行人,不禁有些感叹。
原来这个世界的另外一面,一直就存在自己的身边。
“你怎么呆住了?”周欧尔有些疑惑地凑了过来,他仰头看向天空的符箓,“这符箓只是看着大,感觉里面暗含的威力没你的强啊。”
林伶收回视线,老神在在地晃了晃脑袋:“你不懂。”
她再次推动行李:“走了走了,我带你去我的学校看看。”
林伶推着行李箱加快脚步,周欧尔紧紧跟在林伶的身旁,与一个身穿黑风衣的男人擦肩而过。
黑风衣的男人若有所感地回头,然而,火车站的人实在是太多了。
不过一个转头的功夫,周欧尔便已经汇入了人群之中。
黑风衣男人有些疑惑地转回脑袋:“奇怪,错觉?怎么感觉刚看见了鬼?”
但是刚又没发现鬼气
男人很快便自己说服了自己,他再次抬起脚步。
正在此时,一个卫衣青年迈着欢快的步伐从站台走出。
从黑风衣男人的角度看去,一个圆润的纯金色保护罩正密不透风地将卫衣青年罩入其中。
居然是纯金色的高品质护身符?
要知道,纯金色的高品质护身符,在玄学界千金难求,是属于并不是有权有势便能买到的存在,那些护身符几乎被各世家藏得紧紧的,只用来保护自家的嫡传子弟。
黑风衣的男人有些讶异地上下扫视卫衣青年。
对方的年纪不大,一看就还在读书。
看来是某个世家的弟子了。
黑风衣男人从心底下了个判断。
正想着,又一个纯金色保护罩从站台的方向走出。
这次,是一个年轻女人,在她的旁边正站着一个高她一头的男人,两人有说有笑,行为举止亲密,一看便是一对感情甚笃的恋人。
又一个世家子弟?
黑风衣男人更加惊异了。
正想着,第三个纯金色保护罩又映入眼帘。
这次,是一个一瘸一拐的中年女子,一看就刚受伤不久。
黑风衣男人:“?”
他下意识感觉不对。
世家子弟一个个傲气得很,今天怎么在火车站扎堆出现?
特别是最后出来的这一个,一看就是处于因为什么受伤的状态。
黑风衣男人皱着眉拨打电话:“我是钱宇,去
<查一下这个时间段进站的火车都有哪些,分别途径了哪些地方,重点排查偏一点的,没有飞机的地点。”
“我怀疑,逮捕鬼王计划泄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