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成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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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是老师的电话，陆启泽便赶紧接了，他看向车后排，裴瑾南正占了座，招呼他过去。
裴瑾南还好奇刘老师打电话给陆启泽做什么，等他坐到旁边之后，就安静下来，身子往旁边凑了些。
不为别的，上个月她可是当了一个月的陆启泽，要是刘老师问些什么，她在旁边也好帮忙回答。
陆启泽也没藏着掖着，他干脆把手机往她那边放了点。
电话声音很大，两个人完全听得清楚。
“你这次考试怎么还换笔迹了？刚刚还没拆试卷的时候我找了半天都没找到你的试卷，给我吓死了。”
陆启泽听见里边说着“吓死”实际上哈哈大笑着的刘老师，跟裴瑾南对视了一眼回答道，“这段时间练了字，比以前好看点。”
“是好看了点，我跟你讲，这次你数学考了满分，全年级就你一个！”
陆启泽脸不红心不跳地接受了这个好消息，又赶紧问，“那我其他科目呢？”
“都很不错，现在总分还没算出来，你已经拿了数学和理综的最高分，英语跟语文也都不差，我觉得你这个第一是稳了的。”
刘老师一边拿着试卷一边笑，“怎么样，高三还继续留在我们班？”
陆启泽没怎么犹豫地就答应了，他看了眼旁边裴瑾南的眼神，又问，“其他同学的成绩出来了吗？”
“分都改出来了，但是卷子就只拆了一部分，他们还在忙着算几个成绩好的总分呢，我这不是刚刚把你卷子理出来就跟你打电话了。”
“等把前几名理出来，就要抢人了，到时候我再跟你讲。”
刘老师刚说完，就提高音量应了一声，大概是那边有人在喊他，说着他就急匆匆地挂了电话。
车子启动之后的噪音有点大，所以裴瑾南几乎都凑到手机边上才听清楚了里边的对话，等陆启泽把手机收回去，她才问，“刘老师还提前跟你说分班的事情吗？”
“是啊，他很久前就跟我提到过。”
裴瑾南想了想自己的班主任，弓着身子双手搭到前边的横杆上，“那可能是前几名才有的待遇吧。”
“不是前几名，应该只有我。”
裴瑾南惊得扭头去看，就见陆启泽抿着唇，但嘴角的笑意根本掩藏不住。
裴瑾南于是也明白了，这跟在学校里排名多少没什么关系，刘老师争取陆启泽的原因应该是觉得他将来高考可以拿县状元。
不光是因为荣誉还是奖金，都足以让班主任去争取他。
“你想去哪个班？”陆启泽问她。
裴瑾南把头搁到伸直的手臂上，皱着眉，“不管是哪个班，反正不想再去梁老师班上了。”
“可是这次分班最好的也就刘老师和梁老师班了。”
裴瑾南扭过头来，惊讶问道，“不是说好了四个重点班的吗？”
这个在他们考试之前老师就提过了的。
“说是四个，也分了前两个，刘老师说过，年级前十直接由一二两个班分。”
听他这么说，裴瑾南忍不住皱眉，如果可以的话，她也不想继续待在梁老师的班上了。
这么想着，她迟疑地开了口，“我爸他有认识的老师”
这话说的也不假，她小时候也经常去那位在一中当主任的叔叔家跟他家的儿子玩，这位比她大上两岁的小哥哥在初中就被送去了市里的中学，后来他们的往来便几乎没有了。
只是裴瑾南对要找裴严新的事情还是很抵触。
陆启泽看出来，思考了一会之后，说，“其实也不一定要找他，你这会考的应该不错，可以试试直接找刘老师。”
“还可以这样？”裴瑾南一下来了精神。
————
江城一中，高二年级组办公室。
刘老师正喜滋滋地看着桌上的几份试卷，从现在理出来的试卷来看，他们班排在前边的几名同学的成绩都很不错。
另一边的办公桌上，是一番忙碌的场景，有不少同学想要提前得知自己的成绩，过来给老师整理试卷。
“这里有个数学一百四十五的！”突然有人从一堆试卷里抽出来了一张。
立马就有人凑过去看，“一百四十五？几班的？”
那同学飞速看了眼上边的信息，“二班的，叫裴瑾南。”
这名字一出，便有几个人惊呼着凑过来，“什么？裴瑾南？让我看看？”
另一边，有听到声音的老师敲了敲隔壁的桌子，“诶，小邹，那个是不是你们班英语常拿第一的学生？”
被提醒了之后的邹老师还不太确定，“她英语确实很不错，但数学偏科很严重，我听老梁说过。”
“那看起来应该是这次考的还不错啊。”
有人立马拿着卷子跑到另一边，“你看这个数学成绩，要不要也算下总分？”
老师们其实也很急，所以平时都默认了先把前几个考场的试卷拆分出来排个大概的排名出来做个底，等到时候真正的排名出来，他们再选人和分班才不会忙乱。
几个班主任都守在一起，正在焦急地算排名。
突然被塞了张卷子过来，梁老师还有些不耐烦。
“梁老师，这是你们班的试卷，数学一百四十五，我记得之前她也抽了张卷子走了，是英语一百四吧？”
“语文作文好像也是满分，”有人在后边补道。
这种高分卷子向来是被老师提前抽走的，所以大家记得都很清楚。
等把这些卷子都凑到一起来算个总分
“梁老师恭喜啊，你们班这是出了匹黑马啊！”
旁边有老师忍不住羡慕道。
裴瑾南的名字对他们来说还比较陌生，很显然是这一次考试才拔上来的，没想到叫她一次直接冲到前边来。
梁老师还有些没反应过来，但对于自己班上多出一个高分，他还是忍不住笑了起来。
一旁的刘老师就没那么高兴了，之前年级前十，四个出在一班，五个出在二班，还有一个被四班的拿到了，裴瑾南的出现直接把原本在第十名的一班同学给挤到了下边。
正当他这么想着的时候，电话就响了。
他把手中的卷子放好，拐出去接电话。
“陆启泽啊，你还有什么事吗？”
见是陆启泽打来的电话，刘老师的表情也放松了些许。
“年级前十？刚定下来了，你问这个干什么？”
“裴瑾南？你怎么想起来问这个同学的了？她刚好把我们班吴桐给挤下去了，现在前十名二班占了六个，把我给气的。”
听到这句话，裴瑾南难掩心中的雀跃，她勉强压抑住想要呐喊的冲动，忍不住又推了推旁边的陆启泽。
陆启泽也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得到裴瑾南的催促，不禁舔了舔嘴唇，然后冲着电话那头说，“刘老师，那您待会选人的时候考虑考虑她？”
那边的刘老师一听这话，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便笑眯眯地问他，“你跟这同学什么关系啊，就跑来问我？”
陆启泽被他问的一哽，刚刚他只是这么一想就直接打电话过去了，现在被问到头上来，竟不知道要怎么回答才好了。
刘老师带了陆启泽两年，也算是了解这位学生的性子，只是他也没把话说的太满，“我们班的同学我肯定是要的，到时候就看梁老师放哪一个下来了。”
没能从刘老师这里得到准确的答案，两人都有些失落，知道刚刚跑去问是有些冲动。
车上突然涌上来不少人，小孩子叽叽喳喳的声音尤为刺耳，裴瑾南朝着窗外一看，赶紧推了推旁边的人，“快下车，到了！”
边说着，她又赶紧喊前边的司机，“司机麻烦等等，还没下车！”
“早不知道下车！”
司机一边骂骂咧咧，一边又把车后门打开，两人逃也似的下了车，最后站在路边忍不住对视一笑。
“待会去哪？”裴瑾南找了个树荫站着，这会太阳虽然没有中午那么热，但也晒的很。
一时之间，她都有些后悔出来了。
“我们要不直接去商场里便逛逛吧，”裴瑾南提议，外边日头还晒，他们光是坐公交车出来，就被热了一脑门的汗。
“要去看电影吗？”陆启泽看了眼对面商场外边贴着的电影院几个字。
裴瑾南一副你在想什么的表情，“花那个钱干什么？”
她依稀记得小时候学校有组织过学生上电影院看电影，后边爸妈也带着来看过，不过老城区的电影院早就关门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商场里又开了一家。
裴瑾南对看电影没什么概念，光记得当年在电影院看《妈妈再爱我一回》跟同学哭成一团，所以陆启泽一提到这个，她就立马拒绝了。
两人一起进了商场，一进门，就被门口的冷风机给吹乱了头发，两掌宽的塑料帘隔绝了外边的热气，让两人都忍不住舒服地叹了口气。
裴瑾南径直往前走，上楼的电梯前都是各种广告，有超市优惠，服装打折，游乐园开张之类的。
裴瑾南一眼就看中了上边的溜冰场，她赶紧拉了陆启泽来看，“要不咱们去溜冰吧？”
她说的溜冰可不是那种穿着带冰刀的鞋子在冰上滑的，而是旱冰。
“你会滑吗？”陆启泽皱着眉，他之前根本就没玩过这个。
“那当然，”裴瑾南开始给他细数小时候的经历，“你看，我腿上这几个都是当初滑旱冰的时候摔的，后边我就练得可好了，你要是不会，我教你啊！”
瞧见她这么有热情，陆启泽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见他点头，裴瑾南又绕到旁边的冰淇淋店，“那我先去买两个冰淇淋”
边走着，她就眉头一紧，感觉到了有些不对劲。
陆启泽看到她停下来，还以为是脚撞到了什么，就伸手过来要扶她，结果被她连连摆手阻止了。
裴瑾南缓缓挪动脚步，拧着眉头，最后还是没忍住拉过一旁的陆启泽，又凑到他耳朵边上小声说，“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