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生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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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习的日子过的飞快且枯燥，没过一会，就到了高考的日子。
学校例行放假，高二的学生们却并不能感受到什么轻松的气氛，因为等这一次高考结束，就意味着他们离高考也只剩下一年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还是因为紧接着的会考，所有老师都不约而同地抓紧了学习的进度。
大家对这次会考如此重视，不光是因为它本身的重要性，还意味着冲刺高考的最后一年，大家将会在哪一个班级继续学习下去。
“要是可以自己选班就好了，”裴瑾南听到有同学这么讨论。
“是啊，到时候也不知道怎么排，到高三了还继续分班意义在哪呢？”
“不想跟大家分开啊！！！”
裴瑾南听着耳边的这些讨论，没说什么，只是默默地整理自己的东西。
“陆启泽，你怎么想的啊？”坐在旁边的谢辉撞了撞他的肩膀，“听说到时候老师也要重排，真的好烦。”
“没办法，学校这么规定的，”裴瑾南不为所动，丝毫没有被他的情绪所干扰。
“确实你也不用担心去哪，到时候老师肯定会争抢你的，”谢辉支着脑袋，又忍不住蹭过来。
裴瑾南熟练地将他的脑袋推回去，“不会的，还有余晓畅。”
“可是余晓畅前边的第一名没你多啊，我觉得老师肯定要先争抢你的。”
裴瑾南却没什么底，因为她知道，就她目前的水平，考个班级前十都有点没底气，更别说跟余晓畅争夺第一名了。
也是因为这个，陆启泽最近的情绪越发不好，大有把所有的知识和例题都直接塞进裴瑾南脑袋里的想法。
这个周末，陆启泽照例跟裴严新打了招呼之后就去跟裴瑾南一起学习。
裴严新最近好像变得更加忙碌了，陆启泽好几次回家都看不到他的人影。
虽然对方在他的逼问下每次都是说厂子的事情太忙，平时的工作做完还要忙其他的，所以经常不着家，但陆启泽心中却隐约有了些许其他的猜测。
裴严新跟他的交集实在是太少，陆启泽很少能从他口中得到什么确切且详细的内容，唯一的一次发现，还是因为在跟他通话的时候，听到旁边传来女人的声音。
陆启泽当场就问了那是谁，裴严新也只是轻描淡写地回复了一句那是厂子里其他一个同事。
虽然没什么确切的证据，但陆启泽就是潜意识觉得对方可能做了什么对不起裴瑾南妈妈的事情。
他曾经旁敲侧击地问过裴瑾南这个问题，但裴瑾南给他的回复也只是对方很久以前就这样了。
在她妈妈带着外公出去治病之后。
陆启泽猜想裴瑾南应该也对此有了些许怀疑，所以在没有更加确定的证据之前，还是没有说破。
毕竟现在的主要目的，是学习。
在做完一整张数学卷子之后，裴瑾南用力地伸了一个懒腰，然后就见旁边的陆启泽面无表情地继续拿了一张卷子摆到了她跟前，然后敲了敲桌子。
裴瑾南顿时萎了，整个人趴到桌面上，拿着水性笔在草稿纸上画圈圈。
“我现在满脑子都是公式，疯了。”
“你要是这次考的不好，大概所有科目的老师会找你去谈心，老班可能会找你了解最近一段时间的所有情况来分析你为什么不能考好的原因。”
裴瑾南听到都不由觉得背上的汗毛直立，她勉强撑起来答了几道选择题，然后不怎么抱希望地问他，“如果我现在把胳膊打骨折说没法参加考试怎么样？”
她的声音越说越低，最后在陆启泽将她的手砸到桌子边缘之前停了下来，“你别动手，咱们好好说话。”
“我还是觉得弄个发烧比较稳妥，你觉得怎么样？”
“算了算了，我继续写试卷，”裴瑾南看着陆启泽越来越抽搐的面部表情，慢慢将头转了回去，开始乖乖刷题。
这一个月的补习还是有很大效果的，裴瑾南从来不认为自己笨，从小到大她的成绩都是中上游，到了高二之后，因为对班主任梁老师的抵触，所以对数学更没了兴致，再加上因为家里没有人监督，她着实要懒散了不少。
现在在一班刘老师的教导下，她重拾对数学的兴趣，虽然陆启泽给他的课后补习让她对数学的热情削减了很多，但不可否认，在这样的强压下，她的成绩有了很大程度的提高。
当然，陆启泽也没逃过她的监督，现在一手字也已经像模像样，虽然还不可能达到裴瑾南这样的水平，但看上去已经大差不差了。
还有就是英语方面的提升，裴瑾南觉得如果陆启泽这次能够发挥真正实力去考的话，应该可以稳稳压过余晓畅。
可是他这次注定没法完全发挥，要是以裴瑾南的身份直接冲刺年纪第一，再碰上裴瑾南用陆启泽的壳子直接倒退几十名
就差没在脑门子上刻上他们俩有什么奇怪的关系了。
虽然大家不太可能往这种换人的方向想，但保不齐有人会觉得陆启泽是因为跟裴瑾南走的近了才被她影响到成绩。
到时候裴瑾南可是跳进黄河里都洗不清了。
只可惜天不遂人愿，就在考试前两天，裴瑾南因为晚上天热吹空调把温度调得太低，第二天早上就开始发烧。
陆启泽听到这个消息的第一个反应就是裴瑾南是不是真的想要逃避掉这场考试特地把自己弄生病。
“我真的没有这个想法！”裴瑾南揪着脑袋上的头发发誓，“我要是故意的，就天打五雷轰好吧？”
“可是你现在在我的身体里，”陆启泽凉凉地说。
“好吧，随你怎么想，”裴瑾南的鼻子还塞着，整个人说话都感觉嗡嗡的难受。
“你现在什么情况？”过了会，陆启泽还是问了。
“在医院里挂吊瓶，”裴瑾南神色恹恹，她看了眼头顶的盐水瓶，满脑袋还在想数学公式。
她觉得她可能学的快要疯魔了。
她现在还恍惚记得昨晚上为了死磕一套题型，愣是学到了快一点钟，连做梦，梦里都是那些飞来飞去的函数题。
脑子里现在也跟团浆糊似的，她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又问他，“现在是课间操时间？”
“嗯，”陆启泽这会正躲在厕所里，虽然老师并没有严令禁止不能带手机来，但在课间光明正大地用手机还是不被允许的。
“你不用担心，医生说我挂完水回家休息会就没事了，说不定我下午就能去学校了，”裴瑾南嘴上这么说，但她的声音却不怎么有说服力。
陆启泽听着话筒那边传来的声音，背景中是过于嘈杂的小孩子的哭闹，裴瑾南的声音几乎淹没在其中，他只能根据断断续续的词语拼凑成一句完整的话。
相处这么久，他还是第一次听到裴瑾南的声音这么没有活力。
有时候就觉得很奇怪，明明用的是同一副躯壳，陆启泽却能清晰地辨认出这个声音不属于他。
就在这会，他又听到那边传来秦姨的声音，“你就别想着下午回去了，待会吊完水好好回家休息，你生病的消息我已经告诉你爸了，他说现在还在外地赶不回去，可能要过两天才能回来，你安心养病。”
裴瑾南却是听到她这话不由得一惊，要不是秦姨提到陆启泽的爸爸，她都快要忘记还有这么一个人了。
只不过这回来的时机
要是他一回来就发现儿子的成绩突飞猛降，会不会先找到她这个罪魁祸首找麻烦？
果然还是将计就计，就这么不配合治疗直接把这个考试给糊弄过去吧。
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一瞬间的心意相通，陆启泽在电话另一端阻止了她这个想法，“好好休息，希望明天可以看到你来上课。”
裴瑾南都要怀疑陆启泽在自己身上是不是装了个监控器了，怎么每次都能精准打击。
她不太情愿地应了声，然后又催促他赶紧挂电话，别耽误回-教室的时间。
挂了电话，裴瑾南百无聊赖地坐在医院的座位上看着电视里播放的动画片，放眼望去，输液室里竟然有一半以上都是小孩子。
刚刚又有一个小婴儿因为打针哭的震天响，裴瑾南本来头就涨的难受，结果再听到周围这么吵闹的环境，整个人都有些烦躁得厉害。
她试图去捂着耳朵，但只能捂住一只，根本没有任何改善，秦姨坐在旁边似乎是感觉到了她的不舒服，又赶紧叫来护士，问能不能换到输液病房里去，最好是能躺着的。
见裴瑾南确实是难受得不行，护士最终还是将他带到了里边的病房。
隔离了外头吵闹的环境，裴瑾南躺上医院的病床，几乎是挨着枕头就睡过去了。
睡觉前她还不忘叮嘱在旁边看守的秦姨，让她多留意着些吊瓶。
她都不记得自己是不是真的把这句叮嘱说出了口，就感觉自己直接昏睡了过去。
吵醒她的，是一阵急促的上课铃声。
她不是在病房里吗？怎么还会听到上课铃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