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027
“你叫什么名字?”叫柳江南的男童问着陈平到。
“我叫陈平,你呢?”陈平问到。
“我叫柳江南,方才看你是这屋里出来的,你是怎会住这院儿里呢?”
“砰砰砰”
这时,突然的敲门声响了起来。却原来是巧娘走了进来。
“告诉我,你们的名字”巧娘开门见山的问到。
“回先生,我叫柳江南”柳江南照着先前那孩子一般模样叫起了巧娘先生,躬身对着巧娘行礼回到。
“我叫陈平”
“陈平,一会上我屋里,我有事问你”巧娘看着陈平说到。
陈平虽诧异,但也乖乖的点头应允。
巧娘话毕,带着一身的茉莉花香出了屋,在屋外拿过小厮手中一指见方的两块榆树木牌,用毛笔沾了些浓墨,在上边儿写上柳江南和陈平的名字,挂在了门框上。
随后巧娘又陆续去了其他孩子屋里,问清了姓名,写上了名字,挂上了门框。
繁琐一番,直到一炷香后木牌用了个干净,巧娘才回了自己的屋里。
“先生方才不是让你上她那吗,你赶紧去吧,我瞧着先生也是个好相允的,定不会为难你,你且放宽心”柳江南瞧着陈平一副深思模样只当他是被巧娘给吓住了,这会儿安慰道。
“嗯,你说的在理,那我去了”陈平倒真没去想这些,只是觉着那女子的声音似曾相识,想着想着一时有些入了神。
好在巧娘的屋子就在隔壁,也不用怎般步行便到了。
“砰砰砰”陈平敲门之后,退后一步等着屋里的回话。
“进来吧”巧娘软糯的声音从见面传来。
陈平轻轻将房门推开后,进了屋,又轻轻的将门掩上。然后行至巧娘跟前,对着巧娘行礼道:“先生。”
姣好的面容,婀娜的身段,软糯的话语。绕是陈平两世为人,一时间也有些迷醉。
坐在凳子上的巧娘并未着急问话,只是一味的瞧着陈平。似要瞧透陈平整个人的生平般。
过了好些时间,巧娘方才开口问到:“你叫陈平,对吧”。
陈平点了点头。
“可知我为甚要将你留下?”巧娘巧笑嫣然问到。
陈平摇了摇头。
“你是前两日入的侯府?”巧娘再问到。
陈平又点了点头。
此时,巧娘已经感觉到陈平的警惕,不过却不甚在意。依旧问到:“是小侯爷将你从伢子手中救过的?”
陈平又再点了点头。
“你这孩子无趣的很,我同你问话,你只顾点头摇头,全然不说话是为哪般。难不成是我相貌丑陋,你不喜与我讲话吗?”巧娘故作瞠怒问到。
“先生恐怕对我已是知之甚详,又何苦同我浪费您的宝贵时间呢”
陈平已想起眼前的女子是谁,那日自己在窗户边上听着的女子声音,可不正是她的声音吗。
“哦?你又怎会知晓这些呢?”巧娘也是惊奇,自己可从未见过陈平。现而今倒被他反将了一军。
“您既已是侯府幕僚,知我之事,不是应当的吗。”
巧娘瞧着眼前的孩童,觉着他方才的话该当不是这般年纪能说出的。倒像是个深谙官场的政客。
巧娘越发觉得留下陈平是件趣事,指不定往后还能给她更多惊喜。
“你说的在理,好在你是个聪明的。往后除了每日的精算、策略你便到我屋里学习认字,好叫你能赶上他们”巧娘安排到。
陈平闻言有些吃惊,顿感巧娘不按套路出牌。自己想好的诸多应对说辞竟无了用武之地。
不过这倒也不是件坏事,于是陈平躬身行“诺”。
“回吧”巧娘对着陈平说到。
陈平再次躬身一礼,转身出了屋。
此时的巧娘嘴角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自语道:“这事儿越发的有趣了”。
回屋后的陈平长吁了一口气,想着方才的对话,也是心惊。
这女子明知自己的身份偏还要故意相问,看似无意、实则有心。恐怕她也不是真心愿为这侯府摆弄,只是迫于无奈才入的这侯府。可为何她又要将自己留于身边呢,这尚且与理不通啊。
陈平细想一番后发现这里存在着很多矛盾。
“陈平,先生没为难你吧”柳江南适时的声音打断了陈平的胡思乱想。
恍神之间,陈平没听清柳江南的问话,只是嗯了一声。
“我都同你说了,先生一看就是个好相允的,断不会对你有所苛责”柳江南颇有些得意自己的先见之明。
“嗯,你说的对”陈平只得应付到。
…………
翌日,天上零星下起了些小雨,打得林间树叶啪啪作响。
在路上的陈光月一行此时已离着京郊不到二十里地。
“统领,我们需要等等柱子他们吗”铁征身旁一护卫问到。
“无妨,想来柱子他们早该处理好了,我们不必等他,先回京复命就可。”铁征想着柱子平日里也不是个莽撞的主,此番让他带队也算是知人善用。救几个小孩该是问题不大。
马车中的陈光月听着护卫的问话,才知居然还有另外一队人,只是不知他们又是去做甚的。
众人默不作声冒着雨赶路,浑身都被淋的湿透。雨水顺着头发一滴一滴落在马背、缰绳上,然后又滑到泥泞的泥巴里任由马蹄践踏。
林间偶尔的两声鸟叫,仿佛发现自己鸣的不合时宜,也是噤了声。
外出觅食的虫豸也失了影踪,徒留大路上行进的车队。
好在离京不远,大家尚且还能忍受,也就没人非议什么。
顶着细雨,车队行进的速度也受了些影响。原本一个时辰就该到的城外客栈愣是一个半时辰才到。
本没有计划投店住宿的铁证一行,也不得不在这家名叫悦来客栈的旅店稍作休息,换身干净衣裳。
只因这雨有越下越大的趋势,铁征进店便让着店小二准备了几间客房和热水。让众兄弟洗个热水澡后再休整休整。
陈光月头带着帷帽也被请进了单间。好在店内客人不多,虽是诧异倒也没人过多关注。
“谢夫人,今儿的天气恐怕我们是不能如约回京了,怕是要在这京郊耽搁一日,明儿在启辰回京才行”铁征来到陈光月房间同她解释道。
“铁统领安排便是”陈光月客气的回话到。
铁征让店小二早早的便备了桌饭食,待他同众兄弟皆洗完澡后,换了身干净衣裳,浑身都舒坦了再吃顿好的,扫扫这两日的奔波劳累。
“统领,今日我们还入京吗?”桌前一护卫问到。其余众人也是凑上了脑袋瞧着铁征。
“今日怕是不成了,这雨下的太大,若是强行入京,路上有个闪失,不值当。还是在这休息一下的好”铁征捻上一块牛肉回话到。
“统领说的在理”众人皆是点头称是。
“今日时辰尚早,众兄弟满饮此杯”铁征举起手中酒碗到。
大伙将碗中酒水饮尽,呼了声痛快,便开始开始吃菜。
铁征唤来小二让着替房中的陈光月也送些吃食过去。方才同大伙一起吃喝了起来。
紧随其后的柱子一行,也被这突然而至的秋雨拖慢了脚步。
先前运货的马车已不适用,柱子又寻了个带顶的马车将孩子装了进去,一则不用担心他们暴露,二则也可以便于照顾。
“柱子,这离着京城还有些距离,眼下这雨越下越大,怕是得找个避雨的地儿才行啊”络腮胡微眯挂满雨水的眼睛同柱子商量到。
“理是这个理,但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咱们上哪避雨去”柱子甩了头湿透的头发回到。
“这破天气怎就突然这般了”络腮胡骂骂咧咧去了一旁。
柱子瞧着这般下去也不是办法,只得同大伙说到:“兄弟们,再往前些有处山谷,咱们上那避避雨去”。
瞅着近在眼前的山谷,大伙强打起精神赶着马车往山谷驶去。
…………
昨儿个回到铺子的张三斤听闻有顾客前来寻自个儿的麻烦,一时也是纳闷。方同店小二详问了一番才明了,这怕不是来寻人的。
于是第二天一早,便不顾天上下着的小雨,骑马返回了柳树村。
也是张三斤走路不看地儿,刚下马便一脚踩在了一坨狗屎上,黄黄黏黏好不恶心,气的张三斤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栓好黄骠马后还在一路骂不休,边走边蹭着鞋底。端是这般使他没注意到院里角落的一地血迹。
张三斤还奇怪今儿怎的不见了人影,直至进屋瞧见一地的破乱景象和满眼的血迹,方才知晓出事了。
自打做上这次买卖,张三斤没有一日歇息的安稳,可一想到那诱人的利益每每退出的想法又被自个儿给掐灭。
直到瞧见眼前骇人一幕,张三斤才真的害怕起来,若是昨夜自己在这怕不是也是没了个囫囵。
想到此,张三斤额头的冷汗止不住而下。
战战巍巍来到地牢门把处,张三斤轻轻将门把提了起来,眼前的场景惊的他一把关上了地牢,随后转身止不住哇哇大吐。
看守的尸首一个个叠在一起,身周尽是干涸的血渍。怕是被人扔进的地牢,各自的手脚又呈现着诡异的弧度。
方才张三斤打开时瞧着,一名护卫的眼珠正好不瞑目的盯着地牢门,把他吓个正着。
吐的隔夜饭都没了,张三斤面孔青白想着孩子怕是被人给截了去,自个儿得赶紧同那位禀报才是,遂又寻来地毯将地牢门盖严,虚浮着脚步解下马绳,几次三番才爬上了马背。使劲一拍马臀疯跑向新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