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凶残本性
“我不行了！”祁钰扑通一声瘫坐在地，他的伤太重了，已经支撑不住了。
“前辈为何阻我二人？”姜纵横面色凝重，微微颔首，双手抱拳。
“二位小友已经灭了这一窝火鳞虎，还是不要赶尽杀绝、行此绝灭之事吧。”那老者叹了口气，指尖浮现一枚神芒，照向二人，顷刻之间，祁钰和姜纵横周身围绕一圈暖流，他们身上的伤口开始缓缓愈合。
“你二人只留下了一只幼虎，将其它幼虎赶尽杀绝，算是断了他们的传承，又给他们下药，致使所有母虎身死，直接掐断了他们再次传承的机会。”老者开口，语气之间有着遗憾，“火鳞虎的繁殖能力有限，人族不能总是凭借喜好就灭绝其他的种族。”
“可是前辈，弱肉强食、适者生存本就是天道，如果我们不这样做，死的就是我们！”姜纵横再次抱拳，语气里有着不服。
“姜家的小子，我并没说你们做错了，你们没错，它们也没错，只是你们强大，如果你们弱小，它们也会咬死你们，我只是觉得，这个族群消失有些遗憾而已。”老者再次开口，没有苛责二人，“人族和其他种族都是这方天地的孩子，你们看秦皇，他翻翻手就能灭了妖族，可是他没有这么做，就是时刻都抱着敬畏之心，我年纪大了，看见什么东西都容易伤感。”
“我爹这么通情达理么？”祁钰心里有些犯嘀咕，虽然他很不喜欢别人在背后议论自己的老爹，但是他从心里是明白的，老爹的确是凶残暴戾。
一刻钟后。
三人围坐。
“不错！”这老者随手片了一块肉放到嘴里，赞叹不已，指着祁钰，“我年纪大了，还没有传人，你小子愿不愿意做我的传人？”
一旁那只火鳞虎目光惊恐，伏在老者身侧，大气都不敢喘。
刚刚它趁老者不注意，张开血盆大口就要偷袭，结果那老者也就挥了挥手，那火鳞虎就被强大的威压镇在地上，动弹不得。
“算了吧，前辈，我这一生就奔着一个自由自在，给别人当徒弟，太受束缚。”祁钰摇了摇头，略带歉意。
“是啊，前辈，他逍遥惯了，说不定哪天不管你，就自己跑了！”姜纵横也是帮着祁钰说话。
“别这么着急拒绝，我能助你将神魔战体臻至圆满，还收藏了不少绝世仙草……”这老者却是不依不饶，仍旧开口劝说。
“绝世仙草？前辈，你有烈阳花么？”祁钰一听，眼神发亮，问道。
“没有，但是我有烈阳花的消息。”这老者微微一笑。
“真的？请前辈将烈阳花的消息告诉我，我愿意做你的传人。”祁钰一听，顿时兴奋起来，赶紧行了个跪拜礼。
“为防止你小子言而无信，我先不告诉你，等时机成熟自然告知，你也不用担心我会骗你，我活了这么大岁数，信用还是有的。”老者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微笑。
“应该的，祁月拜见师尊！”祁钰干脆的行了拜师礼，这让姜纵横十分疑惑。
在他的印象里，祁钰向来是一个不吃亏的人，怎么今日听见烈阳花会性情大变？
不过他还是没有多问，祁钰如果想告诉他，早就说了。
“小子，这个给你，你拿着它去钧天道就行了。”老者随手丢给祁钰一块玉牌，上书一个“徐”字，“小子记住，我叫徐岳。”
祁钰和姜纵横只是短暂低头，再抬头时，老者就已不见踪影，眼前绿叶纷飞，天空中回荡着他留下的最后一句话。
“徐岳？！他是钧天道那个专注炼体的大宗师！跟着他说不定真能让你的战体更上一层。”姜纵横听后，大喜。
“不是说他已经死了么？”祁钰盯着那玉牌，脸上有着疑惑。
“估摸着就是闭关，太长时间不出来，大家以讹传讹，就说他死了呗。”姜纵横坐下，继续烤着那些虎肉。
祁钰随手把那玉牌丢到怀里，坐下继续大快朵颐，
“行了，你走吧，今天不杀你了。”姜纵横对着那火鳞虎摆了摆手，当着它的面将一只小火鳞虎开膛破肚、掏出里面的心肺脏器随意丢在旁边，架在火上开始炙烤。
那火鳞虎依旧目光赤红，露出獠牙，但是它已经被吓破了胆，不敢再动手，只好抱着心中的怨恨慢慢后退逃离而去。
姜纵横望着那老虎的背影，眼里闪过一丝凶狠。
转瞬之间，他的身形消失，祁钰就好像没看见一般，继续在大口吃着虎肉。
那火鳞虎小跑离开，几步就是一回头，眼里有着不甘和怨恨，只敢无能的嚎叫。
就在此时，一道寒光掠过他的脖颈，它只闻到一股浓烈的血腥味，身体就不受控制倒下，滚了不知道多少圈，最后撞在一棵树上停了下来。
姜纵横现出身形，那虎还有意识，盯着姜纵横阴森的脸，眼里尽是恐惧。
“畜生就是畜生。”姜纵横掌指如剑，将它开膛破肚，剖出了他的心脏，把玩在手，只觉其中丝丝狂暴的力量外泄。
姜纵横脸上闪过一丝笑意，身形消失。
“杀了？”祁钰微微转头，看见缓步向自己走过来的姜纵横，问道。
“开膛破肚，我把它的心脏剖了出来，回去试试收了那道火。”姜纵横手里攥着一枚新鲜的心脏，脸上有止不住的笑意。
“小心别引火烧身。”祁钰一笑，继续啃食一条烤的香气四溢的虎腿。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二人都吃饱了，躺在地上，开始盘算着逃出野人山。
大雾漫漫，视物有限，如果不做充足的准备，可能迷失方向，永远走不出去。
“你的大日能短暂加热空气，倒是能驱雾，但是这片区域太大，你估计撑不了多长时间。”祁钰想了想，叹了口气。
“这里面的凶兽应该能辨别方向，要不抓几只问问？”姜纵横也想了想，淡淡开口。
“且不说它们能不能听懂，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你怎么知道它们指的方向对不对？”祁钰摇了摇头，显然有些顾虑。
“这个你担心的多余了，王凤将军上次挺进河西的时候也不知道方向，他抓了当地的人，然后把他们分开询问方向，把对不上的都杀了，这不就结了！”姜纵横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提起了王凤，眼里还有止不住的仰慕。
“这倒是好办法。”祁钰点了点头。
二人当即一拍即合，找了个人猿的巢穴，那里山峰挺立，山涧幽沉，两崖之上花木争齐奇，又有几处松篁斗翠，怪石嶙峋，一道瀑布倾泻而下，注入那一汪清澈的水潭，简直是一处福地。
周边隐隐有白气升腾而起，还有阵纹，宛若仙境。
那里面一片祥和，老猴尽享天伦之乐，小猴皆是喜气洋洋。
那猴群最里面还有一只雪白的老猴，他的脸已经干枯，看起来宛如风前烛、雨中灯，显然已经活不久了。
“这些家伙居然通灵了，还会布阵，中土不是不让成精么？”姜纵横面色凝重。
“我进去，你在外面，别让他们跑了。”祁钰吩咐一声，如同一只离弦之箭一般冲了进去。
里面的成年雄猴眼见祁钰冲了进来，“嗷嗷”大叫冲过来围攻祁钰。
巨大的符文向着祁钰猛击过来，祁钰自是不惧，蛮横冲撞，撞碎那些符文，翻手之间将那大阵生生砸碎。
这群猴子的肉体比不得火鳞虎，也就只有四境，肉体也不强，祁钰挥手之间，就是一群猴子血肉横飞、头颅破碎，他随手抓住两只猴子的脑袋，拎了起来，接着手掌发力，将它们的头颅攥爆。
一时之间，红白相间的东西喷涌而出，祁钰周身鲜血淋漓，宛若魔神。
一些母猴被吓破了胆，带着小猴飞速逃离，他们的天赋之术就是速度和敏捷，向着山崖之上攀爬而去。
祁钰一脚掀翻了那老猴，接着右脚猛地一踏，将它的一条腿踩碎，随后挥舞双臂猛击山崖，山崖之上岩石松动，碎石倾泻，将一些母猴砸落而下，还有一些母猴和小猴因为山崖震动掉了下来。
姜纵横再度祭出大日，金光大盛，一些猴子的皮毛燃起了火焰，不堪忍受，掉了下来，再无法动弹。
“可恶的人族，你们行此灭绝之事，上苍不会放过你们！”那老猴一条腿血肉模糊，干枯的脸发裂，指着祁钰和姜纵横大骂。
“老家伙，你居然能口吐人言？这样大家都方便不少，告诉我，怎么走出野人山？”姜纵横脚踏那老猴的伤腿，面色凶狠。
“呸！”那老猴忍着疼痛，向姜纵横脸上吐了一口痰，没想到姜纵横只是简单用袖子擦了擦，脸上露出笑意，没有生气。
祁钰攥着一只小猴的头，将他提起，拎到老猴面前，“噗”的一声攥爆了，红白相间的东西喷了老猴一脸。
老猴浑身都在颤抖，看着鲜血淋漓的祁钰，眼里有着愤怒。
“没事，我们不急，这里还剩……三十多只。这样，三十息之内考虑清楚。”祁钰笑了笑，转身抬脚一踏，将一只母猴的头颅踏碎。
显然祁钰还有些意犹未尽，没有停下，继续抬脚，“噗”声此起彼伏，不断有红白相间的东西飞溅。
“停手，我告诉你们！”老猴涕泗横流，开口给两人指引方向。
“怎么样，跟那四只老猴的口风对上了么？”祁钰转头望向姜纵横。
原来，这猴群之中还有四只老猴，他们正在山崖之上休憩，刚刚姜纵横把他们抓住，逼问了一番，随后全部杀掉了。
“那四个家伙，两个的口风一致，另外两个都不一样，这个老猴子又是一种，估摸着那两只猴子说的是对的。”姜纵横短暂想了想，冷冷道。
“那就没什么可说的了！”祁钰右脚猛地踏地，巨大的气浪将左右的母猴和小猴全部震死。
“你们……”那老猴话没说完，就被姜纵横削飞了头颅，砸在崖壁上。
祁钰跟着姜纵横在大雾之中穿梭，姜纵横向前射出一道光华，用来指路，保证二人不会偏离方向。
沿途之上也有着不少凶兽，二人一路拼杀，沿途血流成河，尸骨横飞，不过半天，眼前的大雾逐渐消散，蔚蓝的天空映入眼帘，他们从中冲了出来。
山间，一队妖族修士正快速飞奔，追赶前面的一队人族修士，那队人族修士损失惨重，所有人都带着伤。
为首的妖族修士红光满面，有这兴奋之色。
就在此时，一道寒光掠过他的脖颈，殷红的鲜血喷薄而出，他的身体向地面坠下去，滚了不知道多少圈。
其他人见此各自持着战兵环顾四周，随之而来只有一声声的惨叫之声，不多时，所有人已然毙命。
祁钰和姜纵横没有停留，继续向东。
“这些妖族居然敢进入中土？”姜纵横满脸震惊，这与他心中胆小怕事的妖族相差甚远。
二人立在一处山头之上，山脚下是一块秦碑，没有妖族敢靠近，他们的眸光正扫射中土与东荒的交界地带。
“进就进呗，最后死也是死的他们，妖皇直接一个不认账，我爹又不会杀了他。”祁钰一脸嘲讽，对妖皇颇为不屑。
妖族彻底被人族算计了，妖皇与四公子合作想要得到伏羲琴，结果四公子被祁钰废了，惹怒了秦皇。
其他妖族族群想要联合圣地拿下伏羲琴，打压公主和妖皇，结果被圣地摆了一道。
圣地精锐尽出，围猎妖族年轻一辈，这场风波不知道还会持续多久。
项天问这个拔山盖世霸体直接杀疯了，大戟挥舞之间，就是一个个妖族之人爆碎，没人能挡得住他。
赵黑子和小姬子也带人在围杀妖族。
几日的冲突，东荒妖族和人族的矛盾再一次升级，现在凌清扬还在不在已经没人关心了，大家都只是想竭尽所能杀一些异族。
这对她来说更危险，以前大家知道她是公主，起码会把她抓回去，现在大家都杀红了眼，碰到基本没什么活路了。
“妖族这群笨蛋，想借着这次机会让各个圣地刀兵相向，结果自己被摆了一道。”姜纵横大笑，满脸都是嘲讽。
“合着就我吃亏了？”祁钰脸上有一丝笑意，打趣道。
“也不尽然，这群家伙都疯了，开始不计代价杀妖族了。”姜纵横眸光一盛，脸上有一抹焦虑，“这是东荒的一场灾难啊！”
“这些已经不是我们能管的了。”祁钰摇了摇头，完全没有放在心上，“妖族这次损失大了，妖皇重伤，烛龙差点死了，狰倒是无事，但依这家伙的性子，估计早走了。”
“狰和烛龙又不是东荒的大妖，看着妖族不行了一跑，回中土继续当大爷，剩下妖皇独木难支，去唤醒那些沉睡的老怪物，我爹出来干掉他们，啧，此一计甚好。”
就在此时，一只青色的小鸟在空中盘旋几周，稳稳落在姜纵横的肩膀上，警惕的盯着祁钰。
姜纵横抚了抚它的翅膀，它才放下了警惕，鸟嘴在姜纵横耳边动了几下，就煽动翅膀，毫无拖泥带水的飞走了。
姜纵横眼神微寒，道：“老祖他们和秦皇达成了约定，五日之内全部精锐撤回圣地。”
“还有五天时间，我也得带队去找凌清扬，你有什么打算？”姜纵横转头，目视祁钰。
“在这中土看看，然后去钧天道拜师，那烈阳花对我很重要，哪怕只有一丝希望也要搏一搏！”祁钰面色凝重，在谈到烈阳花时，情绪微微还有些激动。
“唉，好吧，我也是很久没看到你对一个东西这么执着了，看来对你的确很重要。”姜纵横一笑，伸手右手，“兄弟，后会有期！”
祁钰也伸出右手与他紧紧攥在一起，“后会有期！”
二人在此分别，姜纵横向东，祁钰向西。
两人皆是期待着下次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