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点到即止
“二妹妹今日回门，从太子府上带来了太医，太医给父亲问诊后就说父亲先前并没有被照顾好，所以如今情势十分危险。”靳小凯闻言自然知道小雅这是在给他铺路，再回头不着痕迹的看了看靳小倩所在的位置，结果发现她仍然在哪里，心里对她更为失望。
“太子府上的府医？看来咱们的二妹妹确实得到了太子的欢心，连太医都让她带回了府上。只是，我曾听子睿说起除了皇宫里，即使是东宫皇上也是没安排太医的，不知眼下这人在何处，我且去问问，别又是什么阿猫阿狗可就不好了。”
小雅的话刚落地就听闻花树那边传来了树枝被折断的声音，靳小凯甚至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见靳小倩的声音传了过来。
“大姐姐，这哪里有阿猫阿狗呢？府上因为母亲对他们的皮毛过敏，不是一直都不准养吗？”
“二妹妹，听闻你今日三朝回门，姐姐本来还打算一会儿去你的倩苑坐坐，毕竟你出嫁那日姐姐也没能去观礼。”
眼见靳小倩想要装糊涂套话，小雅又怎会如她的意。
眼下，小雅倒是很想知道靳小倩带来的太医究竟是什么身份？是她自己为了面子在外面胡乱找的还是说太子故意安排的，她被利用了自己却不知道。
毕竟这太医一说在小雅看来实在是太有针对性，若说不是冲着她来的，她都不相信。
“大姐姐客气了，说起来我们姐妹一场居然都没能在对方嫁人时观看到对方的典礼，还真是有缘呢。”
小雅原本以为自己这话已然踩到了靳小倩的痛处，她定会忍不住与她撕破脸的，没想到这次她却如此的能忍气吞声，难道说东宫真的能瞬间让人成长？
“姐姐刚刚和哥哥在说什么阿猫阿狗？不如说来让妹妹也听听，妹妹对这事倒是好奇不已。”
小雅还没想好是否要继续刺激她，毕竟按她的智商这太医很有可能是太子故意给她挖的坑。
然而她没想好，人家靳小倩可是自己就送上了门。
靳小凯自从靳小倩出现后，一直都在当透明人，这次见她主动问起，且也知道若是小雅重复刚才的话，以她们两的隔阂不吵起来才怪。
可他也知道即使他不做和事佬，两人也会吵起来，不过显然眼下这话由他来说会更妥帖些。
“我刚刚给大姐说你带了太医上门给父亲看诊，大姐说瑞王殿下说除了皇宫里其他地方都不可能有太医。”
靳小凯的话说到这就没在继续往下说了，毕竟大家都是聪明人，点到即止。
“大姐姐这话什么意思？难道是怀疑太子殿下身边人的身份？”
靳小倩闻言立马就坐不住了，而她这话一出口，小雅自然也就知道了这人是太子派来的，所以她给太子做了嫁衣自己还不知道。
“二妹妹，你别激动，姐姐之所以怀疑不过是因为一来这事就没这个先例，二来昨日睿王府门口姐姐才吃了亏，自然不希望妹妹也如姐姐一般被人欺负了去。”
小雅知道靳小倩之所以如此的坐不住不过是因为她觉得只要她将这事办好了，太子就能给她好脸色，可是她却不知道太子派来的人本就包藏祸心。
“昨日睿王府门前发生的闹剧想必妹妹也听说了吧，不过显然妹妹不知道今日一早京兆尹的人来送信说昨日的人都是京城附近在册的地痞流氓，姐姐这么个无名小卒都能被人诬陷，更何况父亲这个朝廷重臣。”
“当然姐姐自然也不是怀疑太子殿下和妹妹的用心，只是想提醒妹妹可要劝着太子，别被这有心之人转了空子。”
小雅的话说的头头是道，让靳小倩听的一愣一愣的，可即使她心里已然开始怀疑了，但面上还是不服气。
“姐姐怎么知道这人就是假的呢？太子殿下可是说了，这人是他专程从皇上那里给父亲求来的，所以姐姐休得胡言乱语。再说了，这太子殿下可是储君，姐姐虽然是睿王妃，若是诬陷一国储君的话想必也不会有好果子吃。”
“小凯，你看二妹妹居然急了，既然如此那姐姐就不管这事了。但对于这太医的身份姐姐还是持怀疑的态度，所以我回府后会请子睿帮忙打听一二，毕竟事关父亲的安慰。”
此时的小雅也不愿与靳小倩过多的呈口色之争，毕竟事情究竟怎么样最后总有真相大明的一天。
即使这人真的是太子向皇上求来的，那么那二人自然也是各怀心思。
“王妃要请本王帮忙打听一二什么呢？”
靳小倩对于小雅的话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听闻身后传来了秦子睿温润的声音。
“草民拜见睿王殿下。”靳小凯闻言第一时间就给秦子睿行了礼，而靳小倩却硬是愣愣的站着不动，就连她身后的慧莲也跟着没动。
“小凯多礼了，快快请起。本王不请自来实在是因为王妃不在府上茶不思饭不想。”
小雅闻言老脸一红，这男人怎么这么不要脸。
“睿王说笑了，你能来是我丞相府的荣幸。”靳小凯与秦子睿也算是打过几次交道了，但这样的他也是第一次见不由得稍微愣神了片刻，还是小旗子在后面拉了拉他的衣角，他才反应过来。
“这位是？”秦子睿闻言笑眯眯的拉起小雅的手，打算继续往内院走去，却见小雅并没有迈开步伐，这才顺着她的眼神看去。
“哦，这位是草民的二妹妹。”
靳小凯显然这个时候已然不对靳小倩报任何好感，原本以为秦子睿不打算理会她，只是终究这事还是说不过去。
“哦，那就是说是太子的侧妃了。”
秦子睿闻言淡淡的哦了一声，然后才说了靳小倩的新身份。
“既然知道是太子侧妃，那睿王殿下和睿王妃都不知道给咱们的娘娘行礼吗？”站在靳小倩身后的慧莲见秦子睿道破了自家主子的身份，立马狐假虎威的站了出来。
“小凯，这是府上送给侧妃娘娘的陪嫁丫鬟？”然而秦子睿闻言不仅拉住了欲站出来反驳的小雅，还笑着问靳小凯慧莲的身份与来历。
“是府上给二妹妹的陪嫁丫鬟。”
“既然如此。本王倒是建议小凯将这人给换了，不然的话以后难免不给丞相府惹麻烦。”
“大胆，你居然敢随意的安排侧妃娘娘身边的人，你还将侧妃娘娘放在眼里吗？”慧莲闻言心下一惊，若真的让靳小倩将自己留在了丞相府，那么自己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毕竟从前在丞相府的时候，她没少拿着靳小倩的身份做那得罪人的事。
“放肆，你一个小小的奴婢，居然敢对着睿王殿下大声呼呼。来人，将人给我乱棍打死。”红儿在小雅微不可查的示意下，这一次先于秦子睿和靳小凯二人开了口。
她的话一落地，睿王府的暗卫就跳了出来一二，瞬间就控制住了慧莲。
“靳小雅，你这是想干什么？”
靳小倩原本还一幅事不关己的样子，然而眼见自己的丫头就这么当着自己的面被人拿下了，若自己再不出言的话，太子府的人看在眼里，以后自己在太子府的日子只怕会更难过。
“二妹妹这话好奇怪，究竟是你想干什么还是我想干什么？你的丫头不懂事，难道你还不懂事吗？你是太子的妾，殿下是皇上正儿八经的儿子，你说说究竟应该是你给殿下和我行礼还是我们给你行礼。”
“一开始，我们本没打算招惹你们，你自己没教导看顾好你的丫头，眼下众目睽睽之下还能问出我想干什么，这么颠倒黑白的事，我真的想问问你出门带脑子了吗？”
小雅本就忍了靳小倩很久了，当然最重要的一点还是因为她对于慧莲的放任。
她明知道自己的身份，却还不管不顾的示意慧莲挑事，却没想过为了这一时的意气之争，丢掉的就是慧莲的命。
没错就是慧莲的命。
毕竟在这个皇权大于天的朝代，慧莲这话无异于是挑战了皇权，就是秦子睿不在意饶过了她，小凯也不会放过她。
至少经过这事，靳小凯会觉得这样的人放在靳小倩身边确实会给丞相府和她本人带来麻烦。
小雅的话说的直接且不留余地，堵得靳小倩无言以对。
慧莲见转不由得脸都白了，毕竟在靳小倩身边伺候了这么多年，她的一言一行她都知道意味着什么，眼下这样明显是想要放弃自己。
“小姐救命啊，奴婢可都是为了你啊，为了给你出气啊，小姐，小姐。”
“来人，堵了嘴，拉出去乱棍打死。”然而她不说话还好，一开口，靳小凯闻言不待秦子睿开口，就直接吩咐道。
话落，小旗子就带着人将慧莲拉了下去，很快就没了声音。
而太子府的人见状都直堆堆的跪在一边立马给秦子睿和小雅行礼，对此，秦子睿只是笑了笑就让起了，并没有再多说一个字。
秦子睿带着小雅很快到了丞相府的前院，而靳小凯和靳小倩则相对落后一些。
“哥哥，难道你就看着你的妹妹被人这样欺负吗？”
“小倩，究竟是你自找的，还是大姐故意和你过不去，你我心知肚明，若你心里还有丞相府这个娘家，那么以后做事的时候就请带上脑子。”
显然，靳小凯对靳小倩是失望透顶了，因为他从来都没有想到自己一向看的很重要的二妹妹居然背地里是如此模样。
“小凯，去见二妹妹带来的太医请来，殿下有事要问问。”待靳小凯和靳小倩先后进了前院后，小雅看也没看靳小倩一眼，直接对着靳小凯道。
毕竟这人只有现在解决了，他们才能放心。
很快，靳小倩带来的太医就被小旗子客气的请到了前院。
“下官拜见睿王殿下，睿王妃，不知睿王殿下召见有何要事？”老太医进门后，看似恭恭敬敬的给秦子睿和靳小雅行了礼，但话里的意思似乎丝毫没将人放在眼里。
对此，秦子睿和小雅都不恼，毕竟在外人眼里秦子睿就是个没权没势的人，即使眼下封了王，也只是去了礼部这样的清水衙门，自然大家不会对他刮目相看。
至于小雅，不过是空有护国县主的名号，这个名声在平民百姓耳朵里可能还值那么一点价值，但在这些皇宫里混的太医眼里可一点都不值，毕竟他们深刻的理解，这名声不过是皇上为了安抚百姓而使出的手段。
这世上哪有什么真正命里带福的人，若真有也只是能给自己带来福气罢了，怎么可能真的能给全国的百姓都带来福气呢？
“大人不必多礼，本王叫你来，是想看看太子皇兄究竟给岳父大人请来了谁？还想知道岳父大人的伤势究竟如何？”
“大人看着眼生，不知道在太医院何处当差？”
秦子睿这话不可胃不难听了，毕竟这话一来打了太子的脸，居然给丞相请来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人，二来就是对眼前这位太医的医术报有严重的怀疑态度。
“回禀殿下，下官弊姓宋，今日正好在太医院当值。”
然而面前的人似乎没有听出秦子睿的怀疑一般，继续镇定自若的道。
“宋太医？哦，本王想起来了，是给宫里母妃她们调理身体的宋太医。”
秦子睿闻言笑了笑，这才对着小雅道出了宋太医的身份。
这一次，宋太医再也没了先前的淡定，毕竟他以为出了宫，就没有人知道其实他并不是什么真正的太医，只是每月负责给各宫的娘娘们送些调理身体药材的人。
然而小雅和靳小倩都不知道这内里的隐情，尤其是靳小倩眼见秦子睿道出了眼前之人的身份，这一次也算是能趾高气扬的反驳小雅刚刚的话了。
“大姐，既然睿王殿下都承认了宋太医的身份，那么想必大姐也可以为自己刚刚的无知而道歉了吧？”
“道歉，道什么歉？”秦子睿闻言，小雅还没开口说话，就这么漫不经心的接过了靳小倩的话，只是这样的态度看在靳小倩眼里就是气恼，就是心虚。
“刚刚在花园，大姐和哥哥说的话，我可都听的一清二楚，大姐可是称宋大人为阿猫阿狗。虽然说大姐如今贵为一品诰命夫人，但也不能如此随意污蔑宋太医的身份和人品吧。”
“哦，雅儿刚刚真的这么说了？”秦子睿闻言，并没有急着回复靳小倩，反而是转身看着靳小雅问道。
“殿下，大姐也是因为昨日的事，吃一堑长一智，有些害怕又被人转了空子，所以才有所怀疑的。”靳小凯眼见秦子睿居然转身问起小雅真假，也不知道他究竟是生气了还是什么，想也没想的就开口先替小雅辩解。
“哥哥，你怎么可以这样呢？你这样说，让宋太医情何以堪，毕竟人家辛辛苦苦的来给父亲看诊，居然还被瞧不起，这不是伤人心吗？”
靳小凯的话刚落地，靳小倩第一个就不干了，至于一旁的宋太医再听到她这话，再对上秦子睿似笑非笑的眼神，整个人的小心脏都快被吓出来了。
眼下，他真的后悔了，为了那一点点银子，说不定今日命都要交待到这了。
虽然靳小倩说了他是太子请皇上派来的太医，但眼下秦子睿在这，这话的真假都不用进宫都能查验，若真的是皇上派的，什么时候能轮到他。
先别说是不是皇上派的，就说若是太子真的去求了皇上，皇上怎么也不可能指派他来，且不说丞相本来在朝中的地位，就是太子这一求，求来的也不该是他。
宋太医心知肚明，心里苦水涟涟，秦子睿也心若明镜，但眼下他就想看看这靳小倩平日里是怎么嚣张跋扈的欺负他的小雅的，所以也就这么似笑非笑的看着听着，并没打算给宋太医一个痛快。
“大姐，怎么你就只会躲在睿王的背后不敢出来承认你刚刚说的理直气壮地的话了吗？还是说你也觉得你就是哥哥说的那个意思？”
靳小倩眼见小雅并没有出来反驳，甚至一句话都不说，心里理所当然的就以为她是不想给宋太医道歉。
毕竟这歉一到，她立马就能给她扣上一顶非议皇室成员的重罪。
“侧妃娘娘，有句话叫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
眼见靳小倩似乎有种小雅不道歉就誓不罢休的感觉，秦子睿就知道以前在这府上只怕有岁氏的维护，他的小女人没少受过这样的委屈。
“宋太医，你还没告诉本王岳父大人的病情究竟如何了呢？”
秦子睿淡淡的讽刺完靳小倩后也不待她开口就转身凉凉的对着一旁早就挥汗如雨的宋太医道。
“回禀殿下，下官在宫里就是给各宫娘娘送药材的药官，这哪里能看出丞相大人的伤势。刚才之所以口出狂言，不过是想趁机多收些诊银。下官上有老下有小，还请殿下饶命。”说完，不管不顾的对着秦子睿就是一阵猛地磕头求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