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怀疑
黎庶一愣,随即道:“这话贺公子问王爷不是更清楚”
贺栩摆摆手道:“害,我连他人都很难抓到。王妃也不知吗”
黎庶有些为难道:“我也不知……”
贺栩表情似乎有些意外。
黎庶喃喃道:“我最近确实很少见到王爷。”
贺栩盯着黎庶深深看了一眼,又摆出那幅无所谓的样子摆摆手笑道:“无事无事。”
黎庶又喝一口茶,试探性地开口:“我想同贺公子打听两柄刀。”
贺栩不动声色地勾了勾唇,问:“什么刀”
黎庶犹豫片刻,试探道:“灵述和霜棱。”
贺栩打量黎庶几眼,不语。
片刻,贺栩淡淡笑笑:“在下眼拙,不知苏公子竟和巫山谷的楚羽寒有关系,也更未曾料到苏公子竟还同林沅那心上人黎庶还有他的凤林山庄有关系。王妃殿下身份不简单啊……”
黎庶本人沉默片刻,也不知该如何反驳。
可贺栩只是笑笑,说:“我只是开个玩笑,王妃且当贺栩在胡言乱语。只是那两柄灵刀……”
贺栩忽然失笑:“一柄在当今皇上手里,一柄在楚羽寒手上。放在刀尖上的东西,苏公子想要”
黎庶笑笑,说:“只是恰巧听说感兴趣,所以打听打听贺公子说笑了。我其实还想知道丹祸的下落。”
贺栩眯了眯眼,说:“妖刀丹祸早已失了音讯,在下怕是不能给王妃解答这个问题。”
黎庶笑笑,并不说话,两人再坐了一会儿黎庶才送客。只是觉得奇怪,黎庶觉得贺栩今日总想多留一会儿,但这又从何说起
也许是瞎想吧黎庶默默叹了口气,接着没有跟任何人说,什么都没拿只是私自带了银两出南安王府,只是刚出府就碰到秦岭。
黎庶脚步一顿。
秦岭也有些意外,笑道:“打算去哪儿”
黎庶默默行礼,缓缓道:“回皇上,臣只是想出去逛逛集市。”
秦岭有一瞬间失神,然后忽然缓声说道:“黎庶也很喜欢逛集市,之前总将朕拉出去,怎么哄都一定要朕陪他去……”
黎庶复杂地看着秦岭,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接。
秦岭望向黎庶那眼神不一样:“你似乎不是很怕朕,和旁人都不一样。”
黎庶不语。
秦岭笑笑,抛了个什么东西给黎庶。
黎庶接过,是一个装满银两的荷包。
他愣了愣,才反应过来连忙道:“臣不能收。”
秦岭笑笑,说:“有何不可带足银两,想要什么就买,当朕赏你的。”
黎庶从前就很不喜欢秦岭用钱财打发他,如今倒是看出些别的什么,无奈道:“皇上若是想弥补,弥补到臣身上怕是不会有什么效果。”
秦岭依旧莞尔,神色有变:“……你是不是不看重钱财”
黎庶规矩地回答,面上没什么表情:“回皇上,钱财乃身外……”
秦岭一把将黎庶扯到身前。
太近了……
黎庶有些没反应过来,桃花眼微微睁大。
“之诩……”秦岭忽然失神喃喃道。被黎庶听清道的字眼后一把推开。
黎庶面色复杂,有些难堪:“皇上珍重。”
秦岭盯着黎庶,忽然笑笑,道:“朕当初真该阻止先帝的婚旨……要是当年朕见了你,说什么也会将你娶进宫。”
黎庶有些后怕,想想苏纤纤就心寒,他同秦岭保持了一段距离,不语。也不知道是没什么好说的,还是根本觉得说了没用,反正秦岭也不会放弃。
秦岭再次朝黎庶逼进,说着:“林沅一直不肯碰你,你也不来求朕解了这婚诏,就这么喜欢他他是不是根本就没见过你啊”
黎庶退无可退,王府侍卫也不敢拦,为难的神情中还带着微妙的复杂。
忽然,秦岭目光微顿,黎庶被一人拉入怀中。熟悉的味道将黎庶包裹住,他很快从惊疑中安定下来。
“皇上还是要自重些。”林沅话语中充满了危险,“我没见过苏彻?根本没碰过他”
秦岭皱眉看了看林沅,又不确定地看了看身为苏彻的黎庶。
林沅忽然搂住林沅的腰部将他微微托起,然后自己额头往下低,忽然笑了:“皇上你瞧好。”
随后不等黎庶和秦岭反应,林沅就当街吻了下来,这个吻很浅,带着安抚意味,但黎庶还是愣住了。
一时间秦岭脸色变换几轮,王府侍卫自觉偏开了头。林沅同黎庶唇角分开后,将自己怀中的南安王令牌摸出交放到黎庶手中,黎庶晕晕乎乎地接了令牌,只听林沅道:“皇上应该分清苏彻是谁的王妃,他不是你用来代替黎哥哥的替代品,你不配。再说如今,令牌本王交与王妃,今后府中若再流出有关本王与王妃感情不合等流言蜚语,一律按王府规矩处置。”说罢,林沅瞥了一眼王府侍卫。王府侍卫很有眼力劲地喊“是”,黎庶有些不确定,震惊地望向林沅。
林沅温声道:“苏彻,回府吗”
黎庶心里一疙瘩,暗自苦笑。
是了,是苏彻,并非黎庶,黎庶已经死了有两年了,怕是早已淡忘了吧。
黎庶失神点头,被林沅护着往府中揽。
“林沅。”秦岭嘲讽般笑道,“十几年对之诩的感情说放下就放下,如今抱得美人好不幸福。亏得他死前那般真心待你,竟真与朕一刀两断,若是他泉下有知,怕是会心寒吧”
林沅有那么一瞬间愣了一下,后来很有深意地笑笑。
“你不配揣摩一位已过之人的心思,秦岭。王爷他,王爷他也不可能一辈子守着一个死人……”黎庶这时忽然喃喃道,也许是他的表情太过于复杂,竟看出几分难过。以至于秦岭还没来得及反应,看着他的表情都愣了愣。
这个表情太像黎庶生前对他失望难过的表情了,秦岭再熟悉不过。
待他们进王府后,一个暗卫从另-边墙后走出来,到秦岭身边行礼:“皇上。”
秦岭盯着紧闭的王府大门,眯了眯眼,道:“去仔细查查南安王和那个苏彻近日来分别干过什么去过什么地方,见过什么人。狡兔三窟,我不信他们会留不下点蛛丝马迹。”
待那暗卫走后,秦岭才从怀中掏出个帕子,里面装着的是两年前黎庶摔碎的秦王令牌。从黎庶被林沅抱走后一直到现在,秦岭没再碰过任何女人,大婚那夜秦岭拖着伤一块一块努力拼合着这块秦王令牌,但也只能勉强凑合,如今拿着块帕子包裹着,却早已不复从前。
“我道林沅为何时隔两年忽然移情别恋……”秦岭自言自语道,“苏彻……你究竟是不是黎庶我倒要探探你……”
秦岭说罢低低自嘲,走了。
而秦岭身边的街头暗处,贺栩拿着柄刀,细细擦掉刀尖上残留的鲜血。贺栩嘴角笔直,看着冷漠,他低头看了眼刚刚刺死的秦岭派出去的暗卫,收刀笑了笑,将帕子仔细收好,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