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玄羊已死
“2047年2月，文河大学计算机系大四学生冯艾歆死于非命。
冯艾歆，37岁，大学学生，死亡时间不明，被人分尸成2000多块，所有尸块均被煮熟，被抛弃在文大附近五公里内的垃圾站，养猪场，废品站，河流中。
经过多日走访调查，逐渐理清其身边关系人——仇歌，周扬，赵岳。以及一个被广大群众认为是凶手的连环杀手，白衣死神。
随着调查工作的深入，一些线索逐渐浮出水面，其中牵扯错综复杂，仇歌已经被排除嫌疑，并且提供了大量线索。
一：她与冯艾歆名为闺蜜，其实名不副实，她嫉妒冯艾歆勾引了周扬，机缘巧合之下拿到了被害人的检查报告，一手策划了赵岳和冯艾歆的分手。
二：在冯艾歆勾引周扬这件事上，仇歌并没有证据，只是单纯因为46年11月期间，冯艾歆频繁出入红枫医院，也就是周扬实习的医院，所以被认为勾引。
三：在冯艾歆进红枫医院的最后一次，疑似被遭受侵犯，被害人情绪激动。
四：仇歌的个人故事中，她的母亲死因疑似与血液有关，文河城中似乎有人在刻意找拥有特殊血液的人。
五：在校体检时，冯艾歆的血液结果被仇歌调换。
”
巡检司停尸房中，林牧之拿着厚厚的资料一口气说完了一大段话，这对他来说真的是不容易，“怎么样，说的对么？”
“差了一些。”任醒向后一靠，疲倦地捋捋头发，“仇歌的话可信度只能参考，不能全信，作为一名破晓者，你要有自己的判断，你读的不过都是我写出来的。”
林牧之暗骂一句，腾地一下子跳起来，手扶桌面，目光炯炯地看着任醒，“小任任，你变了！”
“嗯”任醒丝毫没有回避林牧之的目光，“如果我的变化可以让你成长起来，那是值得的。”
林牧之无言以对，吸了一根烟后，问道：“你真的不担心回主世界后三司对你的处罚？”
“你以为我让你来说这些东西干什么？”任醒意味深长地看着林牧之，“万一我被处罚，后面你就需要自己去进行案件空间任务了。”
林牧之听罢，一言不发，转身就走，任醒在后面问道：“你干嘛去？”
“我去上厕所！这个也要和你汇报？”
成为破晓者之后，不管是自由破晓者还是巡检司的执法者都在三司——巡检司，戒律司，审判司的监督之下。
为的就是确保破晓者在未解案件空间中不会用出格的手段进行案件的破解，所有破晓者在离开案件空间之后，所经历的一切都会被他们身上的执法记录仪记录下来，形成视频文件。
三司对此进行审核，如果有违规的地方——比如说任醒今晚威胁仇歌的手段，一定会被处罚。
没有法外之地，犯了错就必然要被惩处。
林牧之这个厕所上的时间很长，至少任醒睡着之前他是没有回来的。
“又一个！”周扬走出网吧的大门，一下子身处清晨灿烂的阳光下，他感到一阵突如其来的眩晕，脑子也混乱的厉害。
但是这并不能掩饰他脸上的喜悦，今夜的他又体验到了执掌他人生杀大权的快感。
冯艾歆死了之后，他已经很久没有快乐过了，那是他唯一感到过温暖的人。
他是谁？明面上是文大医学系的大四学生，红枫医院一名不起眼的实习医生，但实际呢？他才是文河城暗夜中真正的王者。
“破晓总在黎明后，破晓者？能奈我何？”
对天嘲笑了一声，周扬整理了一下头发，朝着远处的汽车走去，那是他的新宠。
周扬的车刚刚离开，停在路边的一辆三轮车就悄然跟上。
它小心地保持着距离，宛若一匹正在狩猎的恶狼，等待着猎物露出最脆弱的喉咙，一击致命。
红枫医院院长办公室
陈前坐在宽大的老板椅上，面无表情地听电话。
电话那头的人似乎在请示什么事情，陈前摆弄着一只钢笔，心不在焉地说道：“安抚好家属的情绪，沟通好赔偿数额，尽量把影响降到最低，搞好了写成报告，我来签字。”
这时，桌上的呼叫器里传出一个甜美的女声：“火种先生，货到了。”
陈前对电话里说了句“就这样吧”，随即挂断了电话。他按下呼叫器上的开关：“我过来，别太招摇。”
几分钟后，陈前赶到地下室中，今天的地下室格外冷清，除了他，也只有火苗小姐带着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人。
陈前朝火苗小姐点了一下头之后，就将目光转向那个女人，打量着她。
女人年龄大概在30岁上下，化着很浓的妆容，身上的白色连衣裙好像也不是很合体，虽然遮住了重要的部位，但却有些勒住了，把重要的部位勾勒的十分细致。
女人见陈前直勾勾的看着她，也不羞涩，而是拉开了自己的肩带，说道：“老板，可以么？400一次。”
陈前笑了一下，没有回答她的问题，目光转回火苗小姐那清纯的面庞，说道：“又是街上拉的？”
女人似乎有些不舒服陈前的无视，特别是他的话，让自己很不爽。
“有钱就去找大学生，在老娘面前还装什么成功人士，呸。”
火苗小姐伸手在那名贵包包中掏出一叠纸币，看数量绝对不少于五千，直接扔在桌上，“陪他一天，这些都是你的。”
原本有些不耐烦的女人看到这么一叠钱，前面的不愉快顿时烟消云散，这么多钱，可是她拉客也赚不到的。
“可以可以，我一定把这位帅哥伺候的舒舒服服的。”
陈前也不说话，只是隐入后面的黑暗，翻动物体的声音响起，应该是在找东西。
火苗小姐则是和女人聊着天。
“多大了？”
“二十五，我妆花的太浓了，你肯定看不出来。”女人很笃定，虽然她说的根本就不是实话，但她们这一行，把年龄总是喜欢往下报上几岁的。
“家里还有人么？”
女人愣了一下，似乎是问到了她的痛处，表情明显暗淡了一下，“有一个老公，跟死了没区别，都多少年没见过了。”
“哦。来了。”
火苗小姐微笑着看向黑暗处，陈前手上拿着一只注射器缓缓走了出来，“现在开始？”
女人以为是在问她，点点头，然后看向火苗小姐，正准备说话。
“现在开始吧，黎明已经开始行动了，等会还要看好戏呢！”
“你也在这？一起？玩的挺开啊！”女人没有插上话，只是以为火苗小姐也是想加入近来，调笑了一句就开始脱去身上的衣服。
“穿上！”陈前目光中充斥着怒火，忍不住大喝一声。
女人手上的动作停顿了下来，疑惑不解的看着陈前，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你不会是想玩些特别的吧，那要加钱啊！”
“闭嘴！”
陈前走到女人面前，阴冷的目光如一桶冷水浇在女人头上，刹那间让她感觉到心底发寒。
“下次就不要送这样的货色来了，脏了我的东西！”
女人终于感觉到了不对劲，一把扔下手中的钱，就往后面退去。
“钱我不要了，你们找其他人吧。”
女人还在后退，直到退无可退，回头看去的时候却感觉头顶的光线突然暗了下。
再转头时，陈前不知什么时候跟了上来，手上还举着那注射器，里面好像有着一些液体。
“你要干什么!”
“救命啊！”
“啊！！”
一声惊叫之后，良久，陈前低声说道：“脏女人，真是脏了我的东西。”
陈前转过身去，从衣袋里摸出电话，拨通一个号码后，换了一种轻松的语调。
“火苗小姐已经将货物送来，已经搞定。你那边情况如何？”
电话中沉默了许久，仔细听像是在跑步，陈前就这么举着电话听着动静，火苗小姐却是在数着数字。
“10631”
倒计时结束的最后一秒，电话中终于有了声音，只说了一句话，便挂断了电话。
“玄羊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