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穷得都穿不上衣服了
画面切换。
陆畅和小艾站在一处年久失修的破烂棚屋里面。
背后是仿佛被闷棍放倒的屋主。
一动不动似王八，手边依稀写着半个惨字。
这是一间仓库，属于一名走私火药的黑商。
陆畅不请自来，原本只想借地藏身，没想到屋主也在。
后者先是一惊，挥舞小刀叫嚣着要让他开开眼。
看清楚这货的长相之后，吓得转身就跑，还想大声呼救。
于是陆畅使出一记消音点四五居合术，效果拔群。
他捡走黑商的金银细软，顺手将黑商的小命丢在一旁。
当然这不是重点，顺手替天行道而已。
两人在窗前窥视。
隔着狭窄逼仄、歪歪扭扭、稀稀拉拉没几个行人的街巷，街对面不远处就是他刚刚打算造访的大屋。
开设在这种鬼地方的店铺，说破大天都不可能是什么正经场所。
尤其是这种人声鼎沸、里头似乎热热闹闹别有洞天的。
别的不说，黄赌毒至少沾一样。
若是更狠一点，多半是一样也不少。
陆畅黑吃黑有点上瘾，馋大自然的馈赠了，
途经此地，便打算摸过去开起小车瞧瞧成色。
如果里头有大佬，权当自己没来过。
如果大佬不在家，里头只有普通马仔
没说的，马上就笑纳馈赠，摸进去问马仔们借几个钱花花。
谁曾想还没等罪恶的计划付诸实践，
小艾忽然表示情况不对，在附近感受到了熟悉的气息。
于是两人连忙躲了起来，打算进一步观察之后再确定如何应对。
气息这东西，很玄妙，难以言说。
只能说并不是单纯的‘味道’那么简单。
这更像是超凡者的潜意识里，对某个熟悉人物的直感。
它不在五感之内，属于与第六感有关的直觉，
而每个超凡者给人的感觉往往都有所不同，
尤其是根据亲疏关系，存在区别。
有点类似于所谓的‘人气’，会因人而异。
小艾是塑能系法师，高不成低不就的三阶超凡者，各种元素法术平平无奇。
但超凡直感却仿佛有天赋加持，格外敏锐。
好比之前在弗里吉亚遗迹和未知文明的地下大空洞里的时候，都是她在指路寻怪，相当于陆畅的人形小地图。
她说在附近感知到熟悉的气息，那基本上意味着附近有一个她熟悉的超凡者存在。
模糊的气息并不能作为判定标准，更没法帮助她在社交范围内筛选可能的目标。
但起码可以确定一点，就是那人她至少见过，还不止一次。
“那么问题来了，你的熟人，为什么会出现在黑街，”
“而且还是这种在黑街里都显得level格外低的地方？”
没道理啊。
小艾惨遭变故之前，怎么说也是所罗门帝国身份最高的一小批人。
这宰相门前七品官，她身边就是个仆役，那多半都能凭着通天的渠道，在外头鱼肉乡里。
怎么混到这种鬼地方来了？
陆畅想了一会想不通，反手掏出核动力小车。
不管是敌是友，都得先侦察了再说。
如果是友非敌，那可以视情况问问路，看看人家有没有出城的门道。
如果不是什么好蛋。
比如说其实不是小艾的班底，而是她二哥的狗腿子，只因为经常跟在后者身边才与她照过面
那恰好可以先收点利息。
陆畅忙碌奔波一整天，各种上刀山下火海，都是被小艾那狗一样的二哥逼的走投无路。
说心里没点火气，那是不可能的。
有一说一，陆老爷的人生信条就是有仇不过夜。
现在固然拿传奇级的曼老二没什么办法，但弄了他几个小弟撒撒气，他是丝毫不介意的。
能有多少馈赠先不说，只要能有，就是美逝一件。
陆畅操纵着小车，避过街边眼线，从排水沟钻进后巷。
小车反重力般跳上房顶，轻易钻进了茅草屋顶。
陆畅将小车停在房梁上，摄像头对准下方。
乌烟瘴气的景象一览无余。
大屋败絮其外，金玉其中。
内部装修之豪奢，与外表大路货的茅草顶木板房完全不是一个风格。
内层做了挑高处理，外表看着三层，中央却打通楼板形成了极高的穹顶，
穹顶挂着华丽的水晶灯，照得内部恍如白昼，
加之被厚实帘布密闭的门窗，使得内部仿佛无日无夜一般。
隔绝日光，让来客忽视时间流逝。
会所歌城的标准套路，看得他都有些亲切感了。
至于穹顶之下，是四处横陈的各种赌桌，穿着清凉的女侍端着托盘来来往往，推杯换盏，摇动骰盅。
有人身披轻纱，轻纱下比寻常打扮少了两件内饰。
有人连轻纱都混不上，身上除了两件内饰，就啥也没有。
更有人情况最惨，只穿了袜子，来回之间被赌客们疯狂揩油。
或喜或怒或懊恼不迭的赌客们各自围坐，身边除了盛满美酒的杯盏，还有香玉满怀。
看得出来这里的主家手头比较紧，
不光女侍应生们缺衣少布，服侍客人的陪酒女们同样如此。
浑身上下，唯一与‘衣服’能扯得上关系的，的只有脖子上带铁链的项圈。
陪酒女们出于秦趣需求，或跪在地上，或趴在怀中，
其中有不少面孔年轻得有些过分，甚至堪称幼齿。
旁边的卡座区，某些人还端着由黄铜和蓝晶打制的水烟壶，
一种令人莫名亢奋的古怪辛辣烟气在空中弥散。
不用说，一看就是标准的销金窟。
人家不光黄赌毒，多半还沾了其他更多不足为外人道也的业务，
实乃服务业商家之中的一股清流。
的确很清流，清流得陆畅都开始有点跃跃欲试了：
人渣中的人渣，败类中的败类啊！
赌毒就不说了，居然敢开童车，谁给你的胆子。
像陆老爷这样的正人君子，摸一摸jk的小手都要脸红心跳的，眼下见了真正的童车司机，登时面色不善，目露凶光。
寻思着既然在座的各位都是些人渣败类，那他也就不用再装什么正人君子了。
人渣与人渣之间用得着讲什么江湖道义，不如各位识相点，借我个万八千的金币花上一花？
“你的熟人最好别是在这帮人里面，要不然我不一定能控制住自己的手”
陆畅磨着牙吐出几个字，
忽然间意识到一个很可怕的可能性，悚然一惊：
“等一等，你身边那些人里面，有那些是超凡者，且昨天不在金顶宫里的？”
小艾闻言，脸色一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