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股票交易
第三十五章：股票交易
林钱东一觉起来，耳朵快聋了。
整座c区监舍吵吵嚷嚷，一伙人在忙忙碌碌。
迈克警长指挥着狱警们搬着东西。
是一些电脑设备，办公桌椅。
一股脑全部搬到了顶层，c区犯人个个觉得稀奇，在牢房的小铁窗探头探脑。
等东西都搬完后。
咔嚓一声，林钱东所在区域，最顶层的牢房铁门全部打开。
最先看到老k从电梯走了出来。
老k先走进林钱东的牢房，直接搂着他就往外头拉，到了外面，林钱东豁然一亮。
顶层本就有许多空置，这一层也只有他一个犯人，现在这些空置牢房全都堆满了办公设备。
在其中一间较大牢房里，有一老一少两人，一黑一白，于牢房中央分坐两头，年老的是个白人老头，头发花白，容光满面，一直叼着一根石楠烟斗。
年轻人是个黑人小伙，胡子拉碴，阴沉的脸，全程都戴着一副眼镜。
老k生拉硬拽，拉着林钱东走向两人，开始介绍。
“这是亨利，非洲小威国首屈一指经济学家。”
白人老头站起身，鞠了一躬：“您的手下败将，叫我老亨利就可以了。”
林钱东皱起了眉，有些摸不着头脑。
老亨利笑了笑，道：“2020年咱们在金融市场上对决过，您忘啦？您当年冲进非洲股市做空时，有那么一股力量跟您互相拉扯股价。”
噢……
“原来是你。”
林钱东一拍脑门，确实有这么一回事，当时还纳闷，对方明知自己国家的资金池子已经被掏空还想玉石俱焚，原来是这老头啊。
老亨利笑着点头。
“当初你们怎么不跑呢？一定要跟我对冲股价呢？我当时就只是想抽走一部分资金去跟华尔街对抗，若你们放弃抵抗，你们小威国也不至于变成如今这样，一车纸钱也买不来一块面包。”
老亨利摇头苦笑：“当初小威国总统下了死命令，一定要保住本国资产……”
“原来如此，那你们死得不冤枉，况且你还做空了拉菲国的股市，把拉菲国也拉下水，企图拆东墙补西墙。”林钱东恍然。
“唉”
老头叹了口气。
“所以这老头才成了s级犯人，就在a区，他是拉菲国唯一的外国s级犯人，连他们小威国都放弃了他。”对面的黑人小伙满脸不屑道。
老k又揽着林钱东转了过来道。
“这位是查理，拉菲国鼎鼎有名的金融罪犯。”
“哼。”黑人查理冷哼一声，是连站也不站，他这一声哼，就是已打过招呼了。
老亨利呵呵一笑，道：“他也是s级犯人，b区的，就是当年跟着您搜刮非洲财富的金融刽子手，完全是在趁火打劫。”
林钱东一愣，问：“他是怎么被抓的？”
“您都抽身了，他还不收手。”老亨利答。
“哼，那是来不及走。”黑人查理道。
“你是贪得无厌才不走！”老亨利怒道。
“你是无能至极才被抓。”黑人查理反讥道。
哼！
两人看样子有些话不投机，再看两相厌，全都坐下埋头盯着电脑屏幕，各自一言不发了。
林钱东是瞧明白了一些，把老k拉到一旁，道：“魁首，找这两个人来，你打算做什么？”
“我们扑克党答应你的都已做到，冒着暴露内应的风险让那两个狙击手装晕帮你，你也该兑现你的承诺了。”
老k说完意味深长地拍了拍林钱东，转身带着扑克党下了楼。
在这所监狱里，他们简直跟在家里一样，哪里都去得，哪里都畅行无阻。
林钱东扶着额头，内心彷徨不已。
这时候迈克警长走了过来，低声道：“他们又给了典狱长一箱金子。”
他一直在默默观察。
林钱东当场抬头，道：“难怪这么肆无忌惮。”
“主啊，有什么是迈克可以做的？”迈克警长又走近些，悄声问。
“这件事你力不能逮，是我的老本行，你使不上劲的，一直保持消息灵通就好了，剩下的我自己能处理。”林钱东道。
“是的，我的主。”迈克警长点了点头，缓缓退了出去。
整座c区监舍顶层只留下一些狱警负责看守。
看着崭新设备和这一老一少，林钱东叹了口气，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总要吐点东西出来给那扑克党一些甜头，否则老k一定不会善罢甘休，定让他皮骨不存。
林钱东在老亨利和黑查理中间来回走了几步，一直在观察他们。
“你们……”
“您有话就说。”老亨利笑了，笑起来整个脸都皱巴巴的。
黑查理听到亨利一笑也抬起头，死鱼一样眼睛盯着林钱东。
林钱东看了看他们，道：“扑克党都答应了你们些什么？你们才能如此为他们做事？”
“自由！”
两人异口同声。
自由……
林钱东点了点头，对s级犯人来说，自由确实是最奢侈的条件。
这些天林钱东也见识到了扑克党的财力和影响力，区区首都监狱的典狱长在他们面前不过是条哈巴狗，他们如果能让拉菲国总统签署特赦令也不稀奇。
两人同时也看着林钱东，似乎在等待着回应，这种等待是狂热的，林钱东在他们眼里看见压抑着的疯狂。
“那么我们开始吧。”
随着林钱东一锤定音的一句话。
老亨利和黑查理瞬间进入状态，键盘敲击如雨落玉盘。
“亨利老头，你当年就是眼光不行，否则也不会输给他。”
“查理小鬼，你当年要不是撤退时机不对，也不会倾家荡产。”
“好了，你们都别说了，时机我来决定，你们只需要找到那些可以让我们赚到几十倍利润的股票就够了，标注好……资金注入时间和对冲上限只能我来决定。”
“你有方向了吗？”两人异口同声。
“有！银行股。”
“有意思，2020年美联储大放水，这两年足足放了十万亿，整个市场资金是最膨胀的，你是想买银行股上涨？”老亨利偏头看向林钱东。
“可是老头，通胀已经爆表了，最近他们在加息，一年之内加了150基点，利率已经上涨了5，美联储主席宝威更是鹰的不行，宣布要一直加息到年底，林钱东他明明是想做空。”黑查理提了提眼镜。
林钱东只是在听，也在观察他们的能力，他想知道这两个人究竟有没有跟自己一样的判断。
“现在的通胀率接近8，米债规模达到32万亿了，确实只能加息才有可能抑制通胀，这样一来整个市场的流动性在急剧缩减，我不得不说你这个金融罪犯嗅觉真灵敏。”老亨利第一次赞扬了他。
“不错，方向就是做空华尔街那些银行股。”林钱东终于出声。
“可是，这一放一收，银行里面的储蓄池还是非常庞大，这个时候做空，恐怕我们还没开始就已经撞在墙上了。”老亨利担忧道。
“不对，加息周期米债利率涨到5，他们的储蓄池子应该是流出去的，不可能存得住。”林钱东反驳道。
“那如果他们的资产配比是用池子里的钱买下债券以及衍生品来对冲呢？池子还是有那么多钱，你做空也无济于事，也就是股票跌那么一下，我们现在手里的资金不过几十亿美金，远远无法对这些银行巨头产生影响。”黑查理提出了他的观点。
林钱东想了想，道：“如果有一家银行的资产配比超过一半是用来购买债券等衍生品，那么加息周期里，他银行里的钱是一直往外溜出去的，那么他手里还有钱吗？”
一老一少沉默了。
林钱东说的确实是有可能的，一家银行如果买下大量五到十年周期的债券，现在加息周期里，必定挤兑他的流动性。
可是……
哪里有这种银行呢？这太业余了，没有一家银行会把自己的产品期限配置放在50的高位。
老亨利突然弹了起来。
“有……”
林钱东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有那么一家银行，仅此一家，那就是加州的硅谷银行！”
硅谷银行只做硅谷里那些科技企业的业务，产业单一不说，贷款业务还不是他们的强项。
这一言如石子丢入池中。
林钱东的眼睛瞬间亮了。
黑查理恍然大悟道：“他们在2020年前手上只有几百亿美元的资产，经过两年的放水现在有了上万亿的存款储蓄，所以他们在2020年先后买入了1200亿美元的债券加衍生品，而整个科技生态没有发生重大更新，新兴科技产业这些年都在烧钱，他们只会一直取款。”
“那就是说，他们是严重的资产期限错配，短贷长投……他们犯了一个致命失误。”老亨利做了总结。
“那就它了，做空硅谷银行！”林钱东当机立断。
一老一少微微点了点头，毕竟是曾经的股神“钱不动”。
“钱不动”的钱一动，股市必震动……
“对了，好盘子找到了，资金谁来操作？交易员又是谁？就我们三个？”林钱东终于发出灵魂之问。
“扑克党啊，我们电脑只有虚拟仓操作。”
“真正操作资金的是外面那些金融顾问们，股票交易员则是这座监狱内所有的金融罪犯，他们每个人……牢房里都有一台用于股票交易的电脑，就像我们一样。”
“原来如此，股票交易员连培训都用不着了。”
“还干不干？”这一老一少又一次异口同声，面上不和，私底下倒是默契十足。
“干！”
林钱东当机立断拍了板。
短短不到半个小时，c区监舍顶层，俨然成了股票交易所，专业术语层出不穷，这状态也跟战场作战别无二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