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死中求生
第十章：死中求生
现场乱作一团。
啪！
迈克警长举手向天开枪，吹起警笛。
犯人们被震慑，本能停了下来，愣在原地。
十几名狱警冲了进去驱散人群，把ab区的山羊架开，他们手上还沾着林钱东的血。
迈克警长巡视两人，道：“你们为什么打人？”
两人沉默不语，那黑人光头手上还紧紧攥着凶器。
迈克警长一把抢了过来，这是……
这是一根长椅的螺丝打磨而成，手指般粗长，他们卸下来打磨得很尖锐，但磨得不够好，拿在手里相当于尖刃刺刀。
“他们是在杀人！”方平怒道。
迈克警长眉头一皱，看着地上林钱东不住喘息呻吟，俯身检查他的伤势。
全身上下，没一个是好的，多处有瘀青，显然不是今天打的，迈克警长心头一惊，他何时受的伤？难道是进来当天被打出的暗伤么？更要命的是……肋骨处这几处新伤口，有一道几公分宽的裂口，一直在涌血。
“还没死吧？”迈克警长弯着身体，颇为担心问。
“咳咳，死不了，上帝也不收我。”林钱东咳嗽得剧烈，明显在强撑。
迈克警长眉头一皱，指使着狱警：“快去把主管医师吉儿叫来。”
还有几个人已抬着担架过来了，做起简单包扎，迈克警长见林钱东呼吸渐渐急促，说了一句：“不要擅自代表上帝，会被惩罚的。”
新伤加旧伤，林钱东一身惨况，凄然回应：“在我华人中有一句谚语，叫做阎王要他三更死，哪能留他到五更，这次我若没死，那一切便都是天意。”
迈克警长听懂了这个华人大概意思，来回咀嚼天意两个字。
这时，所有人主动让开一条道，有一道白色靓影从人群走过，一路风尘仆仆赶来。
来人穿着白袍，是个医生，周围人都喊她一声吉儿医生。
吉儿医生是这里的主管医师，一个金发碧眼的尤物，年轻貌美，性感妖娆，举手投足间都透露着风情，周围的狱警和犯人无不注目，暗中吹起了口哨，迈克警长对此无动于衷，司空见惯。
吉儿托马斯……
林钱东看了一眼吉儿医生的胸牌，还没等人走到跟前就昏迷过去。
吉儿支开众人，给伤者腾出空间，再仔细检查伤口，她撑开林钱东眼皮道：“犯人肋骨穿透，肺部挫伤，有气胸症状，且已经出现昏迷症状。”
监狱的医生通常都是由军医来担任，判断都是专业而准确的。
“那怎么办？”迈克警长焦急问着。
“警长，这是穿透性气胸，马上会有休克症状，我建议……紧急送去圣菲斯医院，那里有最好的设备仪器和手术条件。”
迈克警长沉思一会，叹了口气，s级犯人绝不能死，死了国务院一定会派人下来追查，到时候胡事典狱长不好收拾，必定怪罪于他，自己也是吃不了兜着走。
这是一个监狱老员工的智慧。
他指挥手下准备好防弹小巴车，担架、轮椅、和一台吸氧机。
狱警们快速将林钱东运上了车后。
“我也跟着去吧。”吉儿站起来，对着迈克警长道。
“一起去。”迈克警长道。
……
吱吖一声……
监狱的大门缓缓打开，一辆小巴车急匆匆驶向圣菲斯中央医院。
在小巴车内，所有人身体跟随颠簸，摇摇摆摆，林钱东则躺在担架上。
吉儿半跪着，拿出吸氧罩套在林钱东口鼻，又给他打了一针。
“你给他打的什么？”
“兴奋剂，镇痛以及让他肾上腺素上升，能兴奋呼吸。”吉儿道。
一针下去林钱东果然微微张开眼皮。
见林钱东转醒，迈克警长虔诚的在胸前比划十字道：“你如果感觉自己要死了，就向上帝忏悔，主会原谅你的一切。”好像他就默认了犯人都是有罪的，有罪就要向主取得原谅。
林钱东嘴角艰难抹出一丝嘲弄道：“你认错了主，你的主不存在。”
“你说什么！”迈克警长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林钱东认为在这个世界里，所谓的上帝、主，只不过人类想象中的残影，他偏过头，挤出微弱的力气嘲笑迈克警长：“就算有，那也是我梦里的那个。”
“你说你在梦里见到上帝？你别开玩笑了，你怎么可能见到上帝，你是个犯了七宗罪的人。”迈克警长已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冲着林钱东吼道。
“你要不要见见？”
……
迈克警长瞪大了眼睛，手上的圣经封皮捏出道道手指痕迹。
“你若不想见就算了，这是你此生唯一能见到奇迹的机会。”说完林钱东摇了摇头，仿佛觉得迈克警长是天底下最笨的傻子，最大的傻瓜。
“请诚实告诉我，亲爱的朋友，你真的是在开玩笑吗？”
林钱东冷笑一声：“我没有在开玩笑。”
迈克探出身体，靠近林钱东，道：“你确定吗？你真可以吗？你难道是摩西那样的先知？你代表主吗？”
迈克警长丢出一连串的问题。
林钱东用眼角瞄着他，忍着胸腔剧痛道：“你把手伸出来，我晚上就让你见到她。”
“她？”
迈克警长半信半疑。
林钱东差点忘记了，英文的语境里，这个“他”是she？不是he，一定引起了迈克的怀疑，他又随口解释道。
“主是万物之母，我们并不能用有形的东西指代他对吗？”
迈克警长赞同的点点头，给林钱东蒙住了，终于肯伸出了手。
林钱东手掌一直紧握着，脸上与额头都是虚汗，手上更攥出手汗，在迈克的手上假模假样比划了个十字，嘴里像模像样念了一句，阿门！
“你今晚睡觉做梦的时候就会见到了。”
这一句让迈克这个冷面警长瞬间激情澎湃，一把握住林钱东的手，不停问。
“真的吗？真的吗？”
林钱东吃了一疼，咳嗽了几下，见汗液沾上了，孟婆汤已喂，他已然得逞，便再没有力气应付他了。
迈克警长这才松开，连声说：“抱歉，我的朋友，我从没想过可以见到主，我实在太激动了。”
“咳咳，相信我，你晚上就可以见到了。”
吉儿医生目睹这一切，摇了摇头，她是个无神论者，从不相信上帝。
林钱东闭上眼睛，他太痛了，不过痛疼也让脑子格外清醒，自己那个“仇人”恐怕做梦也想不到自己没死。
到了圣菲斯医院，寻常人一路避让，林钱东被紧急送去手术室进行封闭引流手术。
送进手术室后就不是吉儿的职责了。
她向迈克警长问：“警长，请把凶器给我看看。”
迈克警长拿出那根拇指粗的螺丝条。
“还好磨得歪，被肋骨卡住，否则这么长可以直接刺穿肺部。”吉儿道。
“磨得歪说明准备仓卒，ab区的山羊在牢里已经快十年了，他们有的是时间磨好，磨锋利，是这个林钱东进来之后，他们才磨的。”迈克警长敏锐抓住重点，他凭借十几年的从业经验得出的判断。
那么，是谁要杀他呢？
是谁呢？
这个s级犯人究竟得罪了谁？
迈克警长百思不得其解。
在圣菲斯医院的外围，有一辆车停靠在马路边，是一辆复古的红色法拉利跑车，交警贴了罚单他们也无动于衷。
主驾驶室车窗降下，司机摘下墨镜，低头抬眼，望了望医院，这个人竟然是李浩。
“青南，你的东哥没死，现在手术中。”
“那赶紧跟她说？”林青南道。
“你先别说，我还有后手。”李浩冷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