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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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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来,你们不是一伙的啊。」夏霓压下喉头涌起的腥甜,扯开了此时显得有些碍眼的围巾向后方一扔,但是目光却没有从唯一站着的敌人身上离开。

    「当然。别把我和那些废物沦为一谈。」男人并没有否认夏霓的猜测,「不过小妞,你不错耶,竟然能在几个人的围攻之下还佔到上风。」

    地板上另外四个人的呻吟声还此起彼落,虽然夏霓因力量的不足没将几人的骨头给打断,但是在短时间内想要再次战斗却有一定的难度。

    仅仅一次的碰撞,一次的碰撞就使四个手上拿着铁棍的成年男性打到爬不起来,这是多麽惊人的武道天赋啊。

    「不愧是arcobaleno所教出来的徒弟,小小年纪便有这样的能力,连我都有些称羡了呢。」男人收回了打量的目光,将手中的铁杆丢向一边。

    「只可惜,跟错了师傅。」蝴蝶刀应声甩出,男人脚步一垫便冲上前,抬手就是一道横划。

    「所以,你是冲着我师傅来的。」夏霓勉勉强强一个下腰,堪堪躲过了男人的横噼,但是额前的几根髮丝仍然被削下。

    一个抬腿试图踢掉对方手上的刀具,却被对方的另一隻手给挡下,甚至顺势抓住她的脚腕。

    夏霓在心中暗叫不妙。

    果然,男人一个转身,将她往牆上甩去。

    夏霓在空中变换姿势,使自己在接触牆面时是以双脚减缓冲力,但是男人的力道大到使她暂为停留的牆面都微微凹陷。

    以牆面为支点,一个翻身,夏霓便落在了男人几步之外,整个人因刚才的冲击所激起的沙尘而狼狈不堪。

    「小姑娘,我承认你的实力。只可惜,这次的任务要求要活捉。」称呼上的改变,昭示了男人对夏霓态度的转换,他眯起危险的眼神。

    「咳是吗?这样说的话,我是不是还得好好谢谢你们的老大?」夏霓听出了男人的潜台词,不甘示弱地回呛道。

    敢情这样要趁她还没有成长起来的时候将她扼杀在摇篮之中啊!

    「嘛,不过继续打下去也没有意义了。」男人突然收起了手中的刀子,抬手看了看手錶。

    「时间差不多了。」男人望向后方,那是幸村和真田逃跑的方向。

    「你们也太慢了,两个小崽子而已。」

    「什!小市!阿弦!」夏霓瞪大眼睛,瞳孔剧烈震盪,眼中充满了不可置信。

    「啊啊,还说我们,你自己不是也一样。」另一个身形较为瘦长的男子不屑地回答道,「这两个小兔崽子跑的可快了,直接甩开那群废物,差一点就让他们给跑掉了。」

    语毕,瘦男人用细长的手指头戳了戳被他用手臂给勒住脖子的幸村,「再跑啊,再跑啊。叫你们这麽会跑。」

    手脚被绳子绑住的幸村无法挣扎,再加上嘴巴被布条给封住,他甚至无法随心所欲地臭骂这群歹徒。

    脖子被紧紧勒住使他有些喘不过气来,但是他仍然努力偏过头去,不想让自己被这群肮髒的傢伙给触碰。

    一旁被一个较为壮硕的男子所辖持的真田也同样狼狈,那顶由夏霓所赠送的黑色帽子早就不知所踪,但是他那双棕褐色的大眸死死地盯着眼前的敌人,彷彿要用目光在他们身上烧穿个洞。

    「你们这些傢伙,放开他们!」

    夏霓的大喊瞬间吸引了幼驯染们的目光,而当两人看见青梅那惨白的脸色和她的窘迫时,原本还算镇定的心性一下子慌乱了起来。

    「呜呜!」

    「一个小女娃而已,就算有点本事,也不至于耗这麽久吧。」壮男人嘲讽到。

    原先和夏霓对峙的男人没有理会他们,目光停在她身上,「小姑娘,跟我们走吧。放心,只要你不作乱,我们是不会对他们怎样的。」

    他早已看出,夏霓和眼前的两个男孩子关係匪浅,而习武之人最不必要的便是情感上的牵挂,有了弱点,便破绽百出。

    她已经不值得他动手了。

    再者

    「小姑娘,你的身体不好吧?」

    「噗!」再也压制不住喉头的腥甜,即使用手捂住嘴巴,仍然有腥红沿着指缝滴落。

    「呜呜呜!」在眼眶打转的泪水终究再也无法忍耐,幸村和真田用尽全力试图破开成年男子的桎梏,却依旧徒然无功。反倒是来自脖颈间的束缚更加用力。

    眼前阵阵發黑,世界彷彿在旋转一般,夏霓向后踉跄了两步,才再次稳住身形,而直到此时她才發现自己不知何时早已冷汗遍佈,身体隐隐有發热的迹象。

    这还真是糟透了啊。

    「有什麽事情,冲着我来。你放开他们两个,他们是无辜的。」夏霓紧紧咬紧下唇,利用疼痛来让自己保持清醒。

    至少、至少不能拖累他们。

    「啊呀呀,这可不行。」瘦长的男子稍微鬆开了力道,使幸村得到了大口喘息的机会,但他却也丧失了挣扎的力量。

    「我们的目标的确不是他们,但是~」男人指了指先前被夏霓打趴在地的另外四人,「那群废物的目标可就是他们两个了。」

    「而我们现在和废物是合作关係。」壮男人一脸嫌弃的补充道。

    「我明白了。」拭去额前的汗水,夏霓再次摆出了阵势,「那就只能硬抢了,对吧?」

    「小姑娘,你还想打?」

    这未免也太过有勇无谋。

    「除非你们答应放过他们。」

    「现在的你,根本打不赢。」

    「不试试怎麽知道呢?」

    「虽然这样有些拙劣,但是我希望你可以停手。」男人一个翻手,蝴蝶/刀再次出现在他手中,而这次,刀尖对准的是幸村。

    「我记得资料上面有提到,这两个小男孩都是打网球的吧?那如果,在他们脚上开个洞呢?」刀尖逐渐逼近幸村的大腿,幸村脸上却毫无惊恐。

    他只是死死地咬紧了口中的布条,闭上了那双蓝紫色眼眸,不希望自己的恐惧被夏霓看到,不希望自己再成为夏霓的负担。

    但到底是个六岁的孩子,泪水从眼角滑落。

    「呜呜!呜呜呜呜!」一旁的真田只能乾着急,眼睁睁地看着刀尖就要刺中幸村。

    「住手!不要伤害他们!我知道了我」夏霓话还没说完,碰的一声,应声倒地。

    预想之中的疼痛没有降临,反倒是夏霓的话音突兀的停止,幸村睁开眼,恰巧看到了夏霓倒地的一幕。

    「呜呜!」

    他顿时痛恨自己的无力、痛恨自己的弱小。

    「呸!跟这小贱/人废话那麽多干什麽。直接打晕带走就好了。」刚才被夏霓打倒在地的男人往地上吐了一口口水,将行凶的铁棍往旁边一丢,「走了,收工。」

    「妈/的,真的是痛死老子了。」男人揉了揉刚才被踹的肚子,「不过仇也报了,就不跟你这小贱人计较了。」

    温热的液体从夏霓身后蔓延开来,她能感受到自己的意识正在一点一滴的遁入黑暗。

    恍惚之中,她好像看到了幸村和真田泪眼汪汪的表情。

    即使视野已经看不清任何东西,但是幼驯染的呜咽声仍在耳边徘徊不去,夏霓用尽最后一点力气,抬起手,拂过不知道是谁的脸颊,「别哭」

    意识陷入无边无际的溷沌之中。

    「这裡吗」身穿红色唐装的小婴儿脸上没有了以往的笑容,他闭上了漂亮的丹凤眼,眉头深锁。

    稍稍感应了一下,并在角落發现了曾经装有岚炎的琉璃珠碎片,风再也按耐不住心中的焦虑,狠狠地槌了路边的牆。

    牆面瞬间凹陷一个大洞。

    冰冷的空气灌入口鼻之中,希望能迫使自己冷静下来,然而在嗅到那淡淡的血腥味时,风彷彿听到自己的理智线断裂的声音。

    武道家抽出这一年才办的新手机,拨打给了许久未见的邻居太太。

    「幸村太太,我是风。」那冷漠的语气是幸村妈妈从来没有听过的,若非那独特稚嫩的嗓音证实了他的身分,她恐怕会在接到电话的第一个瞬间将电话挂断。

    「请问令郎回到家了没有?」

    明明是关心的话语却充斥着浓浓的杀意,幸村妈妈顿时觉得坠入冰窖。

    「还、还没有。」幸村妈妈连说话都带上了一丝颤抖,「平、平常这个时间点,他们都应该、应该要到家了才对。」

    「那真田家的那个小子呢?」

    幸村妈妈下意识地摇摇头,又忽然想起对方看不见自己的动作,「没有。刚刚真田太太打电话来,也没看到他们家弦一郎回家。」

    「我明白了。我保证会将完好的幸村君和真田君送回到你们手裡,请您告知真田太太。」不等幸村妈妈反应过来,电话便强制挂断。

    没有多馀的心思去安抚幸村太太,风快速的从刚刚获得的资讯来思考对策。

    幸村精市和真田弦一郎都没有回到家显然他们三人是在从网球俱乐部回程的路上遭受到袭击的。

    而且,依照他那过分为人着想徒儿的个性风都能够大概推敲出当时的情况。

    夏霓让幸村精市和真田弦一郎先行离开,她自己在后方断后,然而他们两人却不敌成年人的脚力,被捉了回来,甚至当作人质要胁夏霓。

    再后来

    喀。

    风低头望向手中的手机,上方已然出现轻微的裂痕,而被他握在另一隻手中的红色琉璃珠,已然化作齑粉消散在空气之中。

    他大概想通了鼻尖那萦绕不去的血腥的源头,更因如此,他才更加烦躁。

    权衡利弊之后,他咬咬牙,还是将电话拨通给了远在东京的那位,他一点都不想求助的人。

    「喂?终于愿意臣服于命运了?」低沉浑厚的嗓音在电话另一头响起,明明是有些嘲讽的话语,但是裡头似乎却夹杂了一丝沧桑。

    「你早就料想到了今日的局面?」风稚嫩的嗓音包含着隐忍的怒气。

    「天机不可洩漏。况且,我不是早就告诉过你了?没有人能够逃离天道。」

    「我命由我不由天!我才不相信命运!」意识到自己偏离了原先的目的,风深深吸了口气,「我现在没时间和你吵这个,既然你已经知道了现在的局面,那我也不多说。我需要帮忙。」

    用一副婴幼儿的身躯独闯龙潭虎穴,毫髮无伤地带出三个孩子这根本是有勇无谋、天方夜谭。

    但偏偏风现在最缺乏的就是时间。

    夏霓的伤势,使他无法採取更加妥当的行动,他等不起,而她也没办法继续等下去。

    「我知道了。」对方沉默了一阵,才回答道,「我会以最快的速度抵达神奈川。」

    得到了满意的回复之后,风才心满意足地快速挂断电话。

    他才不要和那个满嘴都是命运、天道的老头子多说任何一句话。

    要不是自家徒儿的事情真的需要他的帮忙,不然风可能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他自己怎样他是无所谓,但是事关自家徒弟,可不能马虎。

    「现在吗」风闭上双眼,调动体内属于彩虹的力量,试图寻找夏霓体内那股,与彩虹的诅咒相当契合的力量。

    挂在婴儿胸前的绛红色奶嘴發出光亮,射出了一条光线,为武道家指引了方向。

    「小霓,为师现在就来救你。」

    所以,千万不要出什麽差错啊!

    「“我命由我不由天”吗」老人摇了摇头,平时严肃的表情都因无奈而有些柔软了下来,「真的是老了呀」

    明明同为世界意识所选择的人柱,怎麽人家就充满着斗志,勇于反抗命运,自己却是如此的消极呢?

    被唤作「兔子」的黄金氏族们单膝下跪,虽看不清隐藏在兔子面具后方的表情,但却能感受到哀伤的氛围。

    为首的兔子张了张嘴,似乎是想要劝说自家王权者,但是最后却只是带有着些许哽咽,呼唤了自己所侍奉的王。

    「阁下」

    「小知,不要难过。一切都是早已既定好的命运。」老人从办公桌前起身,古朴典雅而威严的服饰随着他的动作摆动,金黄色的命运之力漂浮在他四周,若非那白髮白髯昭示了他的年龄,没有人会将这位庄严的老人与迟暮之年联想在一起。

    圣域缓缓展开,金色包围住了整座御柱塔,使整栋建筑物的兔子们都感受到了身上属于黄金氏族力量的雀跃,但是此时他们却整齐划一地单膝着地,不發一语。

    金色之达摩克利斯之剑在御柱塔上空升起,威严一如既往,但是黄金氏族们都明白,这是最后一次看见它了。

    「黄金氏族,将誓死追寻黄金之王。」

    无论黄金之王是谁。

    「吾乃黄金——吾乃命运之王。」

    「吾乃命运的窥探者、德累斯顿石板的协助者。」

    我命由我不由天?逆天改命?

    那只是愚昧之人的想法罢了。

    无论人们如何选择———

    「吾乃——天道的执行者。」

    一切,仍然在天道的掌握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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