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信徒
“他们种族的暴戾，似乎是源自于他们的‘神’，很多的信息都指向城市内部”青稞拿着手里的文件，耐心地给在床上醉醺醺的朗姆解释着。
“啊？”朗姆躺在床上，一脸通红，不断地调整呼吸，“呼——你跟我说我也听不懂，嘿嘿——”朗姆一改往常的稳重，此时傻笑地从身后拿出一个鼓囊的袋子。
“啦啦啦——”朗姆特意在青稞面前炫耀，沾沾自喜地说道：“你看我赢了这么多的钱，是不是很厉害？是不是啊？嗝——”朗姆打了个嗝，不小心把袋子从手里滑落。
“你赌博去了？”青稞起身捡起袋子，看到里面是满满当当的瓶盖，“瓶盖？”
“不是瓶盖，是筹码。”朗姆迷迷糊糊地想要伸手去够，可惜把手抬起来都费力，“这可是我们哥几个的硬通货，以前在学校的时候，我们就拿这个当钱”朗姆打开了话匣子，开始喋喋不休的回忆起年轻的时候。
青稞见到朗姆酩酊大醉的样子，也不再和他谈论工作了，袋子扔回去就准备离开，这时朗姆却一把拽住青稞的衣服，慢悠悠地问道：“喂，我记得你是牧师对吧”
“是啊？怎么了？”青稞见到朗姆悬着半边身体，不放心地给他拎回床上。
“牧师我挺羡慕你们的，只需要每天向着神祈祷发誓，就能拿到大笔的钱，还有人尊敬你们”朗姆盘着腿，晃着头撅着嘴，样子看起来略显滑稽。
“那得让你失望了，我可不是那种牧师。”青稞见到朗姆的样子感到担心，只能等着这个酒鬼睡着再离开，心里也止不住吐槽自己瞎操心。
“那你也一定过得不错不像我丧尽天良，十恶不赦。”朗姆抬起头，张着嘴呆呆地看着青稞，“看到兄弟过得不错，我真为他感到高兴，再看看我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人生无常事，你做得任何事情相比都有你的理由。”青稞倒了一杯水。
“无常事确实我都不记得多少人的人生，毁在我的手里了。”朗姆攥起手掌，凭空抓取什么，又感觉沉甸甸的，渐渐打开手掌，“其实我是一个好人啊。”
朗姆的眼睛湿润了，那虔诚的眼神不只是忏悔还是自我感动，直勾勾地看着青稞，希望他能给出答案。
“所有人不过是为自己而活，既然后悔，那就带着这份悔恨活下去，这便是神给你的惩罚。”青稞走到床边，把水递给朗姆，“如果论罪孽，或许我不比你小。”
“哈哈哈——”朗姆扬起嘴角，接过杯子将水一饮而尽，“哈——你能做出啥大动作啊，我让多少人倾家荡产吗？两千万人。背后可是一个个的家庭，人更多”
“我只听说，你以前是个赌棍而已。”
“赌棍？我不是那种垃圾好吧。”朗姆笑呵呵地张开手掌，动了动手指，突然一张扑克牌凭空出现，随后轻轻一弹，扑克牌便从青稞的袖口飞出，看着青稞吃惊的表情，朗姆洋洋得意地说道：“看到了吧，这仅仅是我的赌场里最基本的出千，都是小聪明挣不到大钱的真正想搞钱就必须得”
朗姆的头渐渐贴在了床上，声音渐渐变小，直到传来阵阵的鼾声。“呼噜——”
青稞给朗姆盖上好被子，期间朗姆还时不时的蹦出几句梦话。
“对不起，对不起父亲我不该，这样。”
“哈哈，我也想玩，可是可是”
走出屋子的青稞开始在城镇里游荡起来，这是他人生里第三次来到围城外面，无论是街边买的小吃还是及其链家的手工品，都让青稞充满了好奇。
“老板，这个手串怎么买啊？”青稞拿起盒子里一把木雕的小手串把玩起来。
“客人，这个5笔克一个，您要是想多要点，我给您打个八折，怎么样？”老板也很熟练的抖出一个袋子，递给青稞。
“那个，老板，这上面刻得图案是什么啊？”青稞指着手串上面一圈圈的图形。
“哦，那是东华那边的刻的，说是祥云，寓意美好。”
“美好啊？”青稞摩挲上面的纹理，“孩子们应该很喜欢的吧。”
“怎么，客人，是卖给自己家的小孩子的吗？”老板看出青稞脸上难以言表的期待。
“对，给教堂里的孩子们买的，我是他们的老师”青稞埋头挑选起来。
“哦，等等啊，给孩子的”老板转头开始到桌子底下翻找起来什么，随后只见老板拿出来一把金灿灿的锁推到青稞的面前，介绍到：“这个是东华那边传过来的，说是平安锁，给孩子挂在胸前，寓意着长命百岁，平平安安”
在老板滔滔不绝地介绍的时候，全然没有注意到一旁青稞的脸色逐渐微妙，“你是说，给那么小的儿童拴上锁，这是能给孩子的？”青稞拿起那把锁，冲着老板质问道。
“不不，客人不是那个意思。”老板注意到青稞的神情不对劲，立刻解释道：“不是给小孩子上锁，这个是挂在小孩子的胸前的，就像是吊坠一样。”
“那也是野蛮的，粗俗的神绝不允许剥夺自由的”青稞的声音渐渐失控，好在一瞬间他的理智重新夺回控制权，急忙向老板致歉，“不好意思啊，我有点失态了，这锁”
青稞为自己刚才的所作所为深感懊悔，明明是代表人家是美好的祈愿，但是自己却恶意揣测和解读，以至于发火
“客人你”
“不好意思，这些帮我装一下，谢谢。”青稞拿出几条手串递给老板。
青稞拿着礼物到了一处僻静的地方，抬头看到月亮，此时脑内似乎有一个不和谐的声音说道：你真是虚伪至极，连人都杀了，你以为收养一下孩子就能洗刷你的罪孽。
“我杀人是正义，我收养孩子是道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