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10章
“小姐，您和原来真的是换了一个人一样，以前的小姐，只会受欺负。”石榴忍不住道。
说这话的时候目光观察着关笑妍的表情。
关笑妍抿唇笑，可不是变了一个人吗？现在石榴的心里恐怕已经猜到得彻底，装什么装？
几日后，关笑妍正准备休息，石榴跑着冲了进来。
“小姐小姐，侯爷找你，让你去西院一趟。”石榴面色不虞。
关笑妍这时候正在学习刺绣。古代的人生活的就是艰苦，要想穿点漂亮的衣服，竟然还要自己亲手来绣。还好她心灵手巧，就算现在技法稍差，但是拿起绣架，样子还是可以唬人的。
“西院？”关笑妍皱眉，食指和大拇指捏着绣花针，动作优雅，闻言眼睛转了一圈，悠悠然将绣花针插到绣布上。
“二小姐，三小姐，夫人都在。”石榴补充道。
关笑妍张张嘴巴，点头，两只脚丫交叉在一起，悠闲又惬意。
“走吧。”关笑妍收起来绣架，上面的一对麋鹿黄色的角刚刚绣完。
“不会有事吧？”石榴头上扎着两个小发髻，一面扎了一个深红色的小石榴，小石榴是手工做的，非常鲜艳。
“什么事情？”关笑妍凝眉疑惑。
“哦！没事就好。”石榴点头。
邱姨娘住在西院，和二小姐关笑生住在一起。关笑妍和邱姨娘关系一向不太好，所以之前基本算是没有进过西院。
一进院子，就看到地上跪了一众人。靖远侯黑着脸坐在椅子上，面前跪着三小姐和二小姐。
邱姨娘挺着大肚子，被身边的小丫鬟扶着，面色苍白的跪着。那双眸子似乎缠着秋情，满眼哀怨委屈。
关笑妍一滞，顿住脚步，踌躇不敢上前。
院子里的状况出乎关笑妍的预料，手紧紧攥成了拳头，看看身后的石榴，求救的目光落到靖远侯的身上，又像是被灼伤一样，迅速的避开。
呆呆愣愣地走到了靖远侯的面前，没有跪下，而是颤抖着声音问：“怎，怎么了父亲？妹妹和……姨娘，为何会跪在地上？”
关笑妍目光转开，盯着自己的脚尖，显然是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大的场面。
靖远侯的目光中闪出惊讶的神色。
原来的关笑妍总是羞羞答答，平时穿得朴素，灰扑扑的甚至比不上院子里面的丫头。现在的关笑妍依旧是低头敛眉，但是腰背挺直，洁净的面部精心装扮过，头发没有一点出奇，但是简洁大方。
靖远侯不觉放轻语调：“刚才你三妹说，那日在小花园中，你暗示笑生，长得……和我不像？”
靖远侯现在也颇无奈，发妻信誓旦旦说关笑生不是自己的亲骨血，还是当着下人的面，说得有鼻子有眼。
靖远侯自然不会相信，但是这事情已经被下人们知道了，只能彻查才行。邱氏自从嫁到侯府，就温柔体贴，连一个外人都接触不到，如何可能偷情。
但是正房的母女说得信誓旦旦，自己也不能表现得太过偏宠。
关笑妍虽然低着头，但是脑子转的很快。自己那天随口说得，关笑珠肯定告诉母亲。
李夫人虽然脑子不太够用，但是这种丑事，不会直接来对峙，肯定是经过调查，得到了一点蛛丝马迹。没有真的蛛丝马迹，也有制造出来的蛛丝马迹。
也是李夫人太蠢，邱氏已经得宠，还有女儿傍身，要是腹中再是儿子，那么李氏的主母位置就不稳。今日里在自己的算计中，终于上钩，不知道会如何应对。
“龙生九子，各有不同。女儿愚笨，二妹的相貌自然上乘，但是像谁不像谁，二妹自然应该最像父亲才是。”关笑妍小声说道。
应该最像，实际像不像就不知道了。
“笑珠，你说那天你听到了什么？”靖远侯拧着眉头问关笑珠。
关笑生和关笑珠跪在一起，关笑生跪直了，面色平静。关笑珠有些急切和锋芒毕露。
“回父亲，那日我在树后，听到关笑妍和姨娘的对话，本来姨娘特别生气，但是姐姐说了二妹的外貌之后，姨娘就心虚一样不说了。”关笑珠转头看一眼关笑生，目光不善。
关笑妍低头：晚上吃什么呢？要不要自己出去吃面去？
“笑妍，你妹妹说得是真的吗？”靖远侯皱着眉头，看看关笑生，再看看地上挺着肚子跪着的邱姨娘。
“妹妹，你不能污蔑我，我只是和姨娘说了两句话，话不投机半句多，我什么都不知道，如何说出笑生不像侯爷的话？”关笑妍转身，一改刚才的拘禁，步步紧逼，“大家看看，笑生是不是和我父亲，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啊？”
院子里面的下人并不太多，大家都低着头当看热闹，没想到却忽然被点名，一个一个都抬头看。以前没有发现，越看越觉得关笑生和靖远侯差异巨大。
“老爷，我有证人。”李氏志在必得，冲着外面喊：“来人。”
来的人是几个院里的仆役，哪里来的都有，但是大家的证词都是邱姨娘和管家关系密切。
邱姨娘的目光狠狠的落在那些下人的脸上，浸着毒药一般。
靖远侯的脸色更加不好。
他子嗣单薄，还寄希望于邱姨娘可以给自己生出一个儿子，现在却发生了这种丑事。
关笑妍低头，咬着嘴巴，神游物外。
“父亲，妹妹听了几句传言就这样说我，母亲又怀着孩子，要是父亲因此对母亲有了芥蒂，那我会遗恨终生。”关笑生凄惨一笑，目光中苍凉毕现，“妹妹这样针对我，不过是因为我知道她的秘密罢了。”
“什么秘密？”邱姨娘转过头，盯着关笑生。
关笑生目光却依旧直直的落在靖远侯的身上：“有关妹妹清誉，还请父亲，让下人们退下。”
关笑妍猛地抬头，看着关笑生。
“无关人都下去。”靖远侯道。
关笑妍定在原地，没想到关笑生竟然说出了关笑珠的一段风月往事。原来她只当古代的女人都死板，没想到关笑珠如此开放。
关笑珠听到关笑生说话，脸上面色狰狞，几乎要扑上去抓关笑生的脸。
“你信口开河，你这是打击报复，我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一年出门不过几次，如何与别人偷情？”关笑珠红着脸，恨意猖獗。
关笑妍无力分别真假，这已经远远超出了自己所知道的剧情。
但是不管真假，关笑生……从始至终的平静却是真真切切。
现场一片胡乱，邱姨娘和李夫人几乎要大打出手，两个情深意重的姐妹面目狰狞，恨不得对方去死。
最后邱姨娘“啊”的一声，血溅当场，一阵匆忙的脚步声中，这件事情才算是完结。
不管关笑生是不是自己的闺女，但是肚子里面的这个孩子，靖远侯投入了太多的期待。
“找大夫，找产婆，赶紧的。”靖远侯喊。
关笑妍看靖远侯竟然把邱姨娘抱起来了，忍不住啧啧称奇。没想到外强中干的父亲，还有这么好的体格。
“小姐，没事吧？”石榴扶着关笑妍，不知道她是真的害怕还是在演戏，身子摇摇晃晃的，格外虚弱。
“石榴，这个孩子，可不能生。”关笑妍转头，一字一句的对石榴道，“邱姨娘的孩子，绝对不能留，你明白吗？”
石榴闻言，抬头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