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他看到了我奶
我问古夜知不知道万有引去哪了，一来是考考他，二来就是真的想找到万有引。毕竟我俩有师徒的约定，我要再拜别人为师，希望能得到他的同意。
“我不想知道。”
他的答案我明白，就是他可以知道，但是懒得去算，毕竟跟他关系不大。
“哦，好吧。那我身体里剩下这些鬼咋办？”我也懒得和他周旋了。
古夜嘲笑我：“你刚刚答应那几十个鬼的事，办完了再说吧。年轻人，不知天高地厚。”
啥？我还要与鬼共存这么许久？
“都放出来，我一起记下来完成不行吗？”
“恐怕不行！剩下的，都是不好对付的。老了老了，干一点活就累了，要去睡咯。”古夜说完，自顾自开着轮椅离开了。
我和温栩宸面面相觑，啥意思啊这是。
我小跑到他后面，给他推轮椅，告诉他：“你刚刚说要我留下，我答应了。毕竟你已经帮了我许多，我留下来照顾你、报答你。”
“不用了。”古夜说：“你闭着眼睛的时候我看你挺可爱的，睁开眼睛我一看，太难看了。碍眼啊！”
我难看？开玩笑！我这与生俱来的大双眼皮，能扇风的长睫毛，俩恰到好处的小酒窝，咋可能难看？什么眼神儿啊！
“温大哥，他说我丑！”我回头抱屈。
温栩宸对这样的对话有些无奈，低头和华严交待几句，就跟了上来。
我推着古夜，他跟在旁边，也不说话，就听我俩有一搭没一搭扯来扯去。
我告诉古夜，鬼鬼们说他这些年不出山是腿瘸了自卑了。温栩宸轻咳一声，像是在提醒我什么。
古夜却说：“这倒是个好理由，我说我这日子咋越来越清净了呢。”
“那你咋瘸的啊？”我接着问。
温栩宸直接打断我：“古大师累了。心悦，你先让大师休息吧。”
累吗？我看他损我的时候精神头挺足的啊。
古夜却问温栩宸：“你不想知道吗？温少爷。”
温栩宸蹲下身，认真地看向古夜：“晚辈对别人的事情没有兴趣，但如果您想说，晚辈愿意倾听。”
“我也愿意。”我很怕古夜只告诉温栩宸一个人。
古夜示意他起身，让我推着他继续走。
“丫头，知道这行的人都有个五弊三缺的吗？”古夜问我。
“现在已经知道了。”
“那你怕不怕？”他又问。
咋说呢，有点怕，但毕竟现在还没见到那时候，也不是那么怕。
“还行吧，不过我怕妨碍我的家人，包括温家的人。”
我没看温栩宸的表情，但我听到他有节奏的步伐乱了一拍。
“像我这样呢？”古夜问。
我想到那个车祸的学霸妹妹说，只要能学习，她都可以不在乎。我就告诉古夜：“你这样其实还好，你看你都起不来身，也不耽误帮助鬼鬼们上路。”
“心态还挺好。那我问你，如果一定会妨害你的家人怎么办？就像是万有引那样。”
我想了想，想到这，我就想到了我奶，我有点想哭。
“我已经妨害了！呜呜呜！”说着话就真哭出来了。
温栩宸扶助了轮椅，不知所措地看着我。
我一边哭，一边含糊不清地说：“我奶，我想我奶！我想让奶奶活过来！”
古夜叹了口气：“你奶可不是你妨害的，那是她自己的选择。”
我的哭声戛然而止，“您知道我奶的事？”
他指了指我脖子上的玉：“她不就在那吗？”
对哦！我的玉果然还好好地在这。
我扑通一下跪下了：“古爷爷，求您帮帮我吧！我想让我奶别在这里遭罪了，我想让她好好走。”
古夜说：“你奶为啥这样选择你不知道吗？”
我是知道还是不知道呢？奶奶是要保护我，可为啥选择这样的方式，我真的不太知道。
“你啊，现在心是乱的，整个人也是乱的。别急，捋一捋，捋清楚了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古夜完完全全看穿了我的心思：“这玉和镇魂葫芦不同，你奶在里面不遭罪。而且她有道行，和玉也是互相滋养。”
古夜的话多多少少还是安慰到了我，只是他说我心里乱，我也是真的乱。接下来的路上，我不在问东问西了，甚至忘记问他的腿是怎么回事了。
我沉默，所有人也都沉默了。
来到古夜的屋子，我回头看，惊讶地发现这屋子就在刚刚的院子里。可为什么我们刚刚走了那么久。当我不说话了以后，就只走了十几步，是院门口到屋子的距离。
屋里很简单也很干净，堂屋有吃饭的桌椅；一侧的卧室只有一张床和书桌；另一侧的卧室关着门。
还有厢房，估计也不大。
“古爷爷，您饿吗？”
其实是我饿了。
“怎么？要给我做饭？”
有点尴尬······
“我不会做饭······”
我一个才刚要步入高中生活的学生，咋可能会做饭。以前在家有爸爸妈妈和奶奶，后来去了温家有张妈，我没这个机会啊。
“小子，你呢？”
古夜也不管温栩宸叫温大少爷了。
温栩宸丝毫没有犹豫便回答：“不会，但是可以做。”
哈？不会咋做啊？
“那你去吧。”古夜指了厨房的方向，温栩宸就真的去了。
也许温栩宸想让古爷爷对我印象好点，他堂堂一个霸总，竟然为了我去生火做饭，老妹儿我很感动。
此时此刻我决定，以后就算当不了两口子，这份恩情我也记下了。买卖不成仁义在，我可以为温家免费看一辈子风水，还给他孩子批八字起名，有小鬼缠他们，我还给他们驱鬼。
统统都免费。
古夜让我留下陪他，也好，培养培养师徒感情。
“吃完饭，你先回去。”
“我不回去！我要留下来拜你为师。”
犹豫一秒我都怕他反悔，我身体里的鬼，我奶的魂魄，我的仇人，这些事都需要解决。
“你现在还小，主要任务是学习。”
“没事儿，我脑瓜子贼好使，我可以自学成才。”
这我是实事求是，我真没吹。
“你再敢打断我说话一次，我就彻底不管你了。”
我用手做了个把嘴上拉链拉上的动作，不敢再言语一句。
古夜翻了个白眼，继续说：“让你回去学习最主要的原因呢，是我不收文盲。”
这话，信息量有点大，最主要的意思就是，他是会收我滴！
我对他做了个了然于心的表情，就差上去拥抱他了。有点小激动，忍着没笑出声，可下一秒，我“哇”地吐了一口黑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