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可怜的女孩
这孩子果真比我还小上三岁，刚参加完中考，是全市的状元，人又漂亮，还上电视了，被评为“明明可以靠颜值，偏要靠才华”的学霸。
中考完的暑假她也不敢懈怠，在别人和三五好友出去玩的日子，她已经奔波于补习班了。那天正是她去上数学课的路上，一辆车在没有红绿灯的小路口快速通过，没看见她，直接给她撞飞了。
那司机反应过来本想下车，看到小姑娘抬起了手，怕被人知道，直接一脚油门压过去，毁了她半张脸和一条命。
“小路口还开那么快？”
“那条路经过的都是烂尾楼，几乎没什么人过。我也是为了节约点时间抄近路走的。这样我能提前十分钟到补习班，可以把不会的题拿给老师问问。”
这孩子可真爱学习，真替她爸爸妈妈难过，多好个孩子，白瞎了！
我爸爸妈妈会不会也这么想我呢，挺好个孩子，咋就不能正常地长大呢。
她真的不甘心，她还想考个好大学呢，她想学建筑设计，想在农村老家给爷爷奶奶盖一个自己设计的房子。
她还很恨，哪怕她被撞残废了，只要能学习就行。可那司机为什么偏偏要她死！
这事，搁谁谁能受得了？原本的大好人生，就这么没了？凭啥啊！
“你放心，等姐醒了，别管她是谁，指定让她付出代价。”
“心悦姐姐，我爸妈不是没找过。那地方荒无人烟的，别说目击证人了，监控都没有。呜呜呜！我没有用，死的太快了，谁撞死我的，我都不知道。”
那就没办法了？我不甘心！
“老妹儿，他做过的事就一定会留下痕迹！”
这事我必须管了。
“孩儿啊，姨给你支个招。”这时候一个鬼大妈过来了，越过我和小姑娘说：“你求这丫头没用，她啥也不是。你得找古夜，把你这可怜劲儿拿出来，让古夜给你讨公道。”
啥叫我啥也不是？我不是有一身正气呢嘛！
“可我是鬼，他是先生······”
“所以让他帮你啊，他不帮你你就耍赖，你走不好，他积不了你这份德。”
这大妈把道德绑架这事玩的一溜儿一溜儿的，再仔细看她，身上也有损伤，不知道咋死的。
“孩儿啊，姨跟你一样苦啊，也是让黑心司机给撞死的啊。”
我刚要发出同情，另一个鬼开口了：“你那是碰瓷儿没掌握好度，别在这混淆视听。”
这扯不扯，浪费我好不容易得来的感情。
“你给我闭嘴！臭不要脸的，显你能耐了？就你死得好，你tmd的上人家偷东西，没成想主人回来了，吓得你藏窗帘后边。结果那两口子干仗，那女的一扔东西给你砸死了。你个丢人玩意儿！”
“你说错了，没给我砸死，是给我砸迷糊了，我逃走的时候不小心从楼梯上摔下去，摔死的！”
我的天，他还不如不解释。
趁着他们吵架的功夫，我把小妹妹拉过一边，好好给她分析了利弊。
最终，在我承诺一定会让温栩宸找到那个人，让他付出相应的代价，她才安心离开。
鬼大妈看小姑娘走了，也想走。她没啥心愿，也没用仇恨，就是不甘心。但是据我分析，她是不敢，毕竟她是碰瓷儿的，她怕下去遭罪。
“可是姨你想过没有，你在这多待一天，可能就下去多遭一百年罪。那自首的都会宽大处理呢，更何况你是被葫芦收了，不是不想走。可现在给你机会了，你要是不走，那就两说了。”
对付啥人，就得用啥办法。
连同那倒霉蛋子小偷，也被我说动了，一起跟着走了。
大部分留在这的恶鬼都是有仇恨，被欺负死的，我一律记下他们的仇恨，我们协调一致意见，就是要用法律途径都给解决了。
还有的不甘心的、心愿未了的，我也都一一记下。
为了怕我忘记。我还提醒他们从我身体里出去告诉温栩宸一声，他能记得住。
走了许多，我明显感觉自己精神了一些，好像能控制我的身体了。我尝试转了转眼珠，手指抠了抠温栩宸，果然听到他说：
“心悦，你醒了？”
很累的感觉，虽然是灵魂和鬼鬼们对话，我依然觉得口干舌燥。
人虽然能睁开眼睛了，但眼前确实模糊的，看到的还是那些鬼鬼们的身影。
温栩宸喂我喝了古夜给他倒的第二杯茶，我咽下后，觉得神清气爽，眼前的一切也都明亮了起来。
第一眼看到了温栩宸，真好。
我惦记着看看古夜长啥样，就没在温栩宸身上多停留视线。
我转过头，看向古夜，真年轻啊。可我很疑惑，他道行指定比万有引爷爷深，可我咋就看不出他老呢？
“古大师，您好。”
古夜哼了一声：“你也不必跟我装礼貌，心里是不是说我是‘老不死’的？”
天地良心，我真没有！我只是脑海中浮现出了鬼鬼们说他是“老不死”的那时候的事。
温栩宸从我的神情中解读到了我的的确确有在脑海中出言不逊的可能，便替我打着掩护：
“心悦在这方面有些天赋，她第一眼见到万有引大师的时候，还称呼万大师为‘万爷爷’，我们都很惊讶，万大师明明看着很年轻。就连万大师也感慨心悦的眼力。”
古夜若有所思：“原来大力那小子就是被你给教育了啊。”
他一边说一边上上下下打量着我，我想一定也是看我有没有当阴阳先生的天赋。和万有引上来就抓我胳膊不同，古夜只动眼睛，不动手。
“我可没教育，就是问了点问题。”
我不能啥锅都背啊，他要我做徒弟，他现在消失不见了，我找谁说理去？
可从刚刚古夜的话中我明白一点，他管老万叫小子，还知道老万的原名，那说明比万老头年纪还大啊。
这古大师，不简单啊。
而且他一共就给温栩宸到了两杯茶，温栩宸一点没喝。一杯让古夜送走了鬼大哥，另一杯让我重见天日。
他是知道温栩宸不会喝那杯茶，还知道鬼什么时候出来，我什么时候醒来。
我决定了，如果万爷爷同意，古夜就可以先做我的师父了。
“这么说，古大师，您知道万爷爷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