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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华胥一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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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 之 岸

    第二十五章 华胥一梦

    人生有涯爱无涯,

    生命有岸心无岸。

    一一题记

    李佑华和大家说着说着,便想起了齐天明和卢艾贞高中时的一段传闻:“现在你们两个都当面了啊,想起当年高中班的事情,学校还轰动地传过你们两个的绯闻。想想还蛮有意思咧。”

    甘晓月从背后插了一句:“那您的意思是说,他们怎么就没成,对吗?”

    李佑华说:“是啊,我是为他们两个没成感到有点可惜。一个是文学才子,京剧还唱得有板有眼、字正腔圆;一个是舞蹈天使,艾贞的舞真是跳的摇曳生姿、曼妙轻盈。你们的《野猪林》那段传统京剧唱的真是好啊!当时,你们两个还是全校公认的一对金童玉女咧。”齐天明说:“老师,您就别说笑话了,听起来我都起鸡皮疙瘩。说罗艾贞同学是玉女倒很恰当,至于金童就免了吧。不说我矮矮挫挫就不错了。”罗艾贞轻声地:“你还不懂李老师的意思,他在说你是堤外损失堤内补。人虽然不帅,但还有点小才。”李佑华说:“哎呀,怎么说呢,女孩年轻就是美,男孩有才就是帅。艾贞这个比方打的蛮好。你看呐,他在上初中的时候就表现出很好的文学天赋,那篇组诗《毛泽东思想闪金光》在《银湖文艺》杂志上发表之后,人家的编后语还称他是‘天才的银湖诗童’咧。”齐天明“噗噜噜”笑了起来:“那是杂志社在为他们自己吹牛,吹得我都脸红。”李佑华说:“那你还记得你的初中语文老师吴道良吧,他可是第一个破例让学生批改作业的。他把班上同学们的作文交给你来批改,邓远禄校长为这事还在全校大会上表扬过你。”罗艾贞有意装着不知道的样子:“初中我也在啊,这事我怎么不知道?”“你到哪里知道呢?你当时的眼睛长在额壳上。你要不是跟齐天明高中同桌,你也恐怕不会注意到他。”李佑华显然是在套他们两个的话,但说着又感觉自己好像在夸一个损一个:“你们两个都别在意,我这只是一家之言,啊!一家之言。”罗艾贞轻声地笑了。齐天明知道这就是她想要的状态,便顺水推舟地说:“没事的老师,您最了解我们。”李佑华说:“当时,你和罗艾贞的事在学校还引起了两派斗争,至今恐怕在很多老师心里都还是个谜。”齐天明说:“这事我倒是知道一点。因为邓校长很喜欢我,学校就没有处分我,易书记那边的人说邓校长是在包庇我。”李佑华说:“是啊,在那个年代不说中学生不准谈恋爱,你看现在就连大学生也要到最后一年才准许公开谈恋爱。你说,学校不处分你过得去吗?”罗艾贞问:“您也这么认为?”李佑华说:“你是说当时还是现在?”齐天明说:“当然是当时了。”李佑华说:“那倒不是,我和邓是一条线的。”齐天明心想,装就装吧,就这样装下去挺好的!他说:“说起来我当时还真的是很二,我连罗艾贞同学的什么情况都不知道,就被稀里糊涂地卷进了这场风波。”齐天明没想到罗艾贞不干了,她笑了笑轻声地说:“哼,装,看你装。”齐天明说:“这是实话!我知道你的情况肯定没有李老师知道的多。”李佑华说:“这也是有可能的。那个时候不像现在,你们一个班的学生就二十几个,你们谁怎么样我还不清楚。”齐天明说:“所以嘛,要我说她的情况,还不如您说。”李佑华说:“你们在上初中的时候学校就开始按‘工农兵’课程分班,学工的每年有三分之一的时间在工厂上课;学农的就干脆把班办到附近生产队去了;学军的班最好,同学们全都穿上军装,一年有几个月到武装部搞拉练。”齐天明说:“是啊,这也是一个时代的记忆。”罗艾贞说:“我讨厌‘工农兵’班,老是要搞劳动。”李佑华说:“是啊,但你们两个被学校挑选到文艺宣传队去了,你们既不学工又不学农也不学军,只参加县教育局组织的文艺汇演。”齐天明说:“嗨——,这都是那个年代才会发生的事情,碰巧就让我们赶上了。好坏就不说了,祸福相依嘛。”“说实话,齐天明同学还是蛮有才的,经常有诗歌散文上文艺刊物。在我们班办的墙报和学校刻印的小报上,也经常有齐天明同学的作文刊出来。”罗艾贞扭头看了一眼甘晓月,越说越放松:“但——是,齐天明同学的数学成绩是很糟糕的,我还经常帮齐同学补课,对不对?”“对对,很对!我对数理概念一直都是盲点,我觉得自己已经很努力了,但就是学不进去。”齐天明说。

    “啪啪啪——”甘晓月一边鼓掌一边笑着怪腔怪调地说:“没想到师兄你也有那天啊。嘻嘻嘻——。”

    “哈哈哈——”客厅里又响起了一屋的笑声。

    笑过之后李佑华说:“在那个提倡又红又专的年代,齐天明因为偏科,本来在学校就是有争议的学生。可你偏偏还要火上浇油,跟罗艾贞传出什么‘绯闻’来。”齐天明看了看坐在对面的罗艾贞,说:“老师,现在这事都过去好多年了,我就跟您实话实说吧,那根本就是一场误会。”罗艾贞抬起头望着对面的齐天明,意味深长地:“哈哈——,那还真是一场误会!”李佑华说:“呵呵呵,今天你们两个都在。齐天明,怎么误会的你跟我们说说看。”齐天明说:“我家里很穷这您是知道的,记得有一个学期我连五块钱的学杂费都交不起,还是您帮我交的。”李佑华说:“这我倒是记不得了,你别岔开话题唦。”“我跟罗艾贞不仅是同桌,还是学校文艺宣传队的骨干,但我们平时是很少交流的。也因为是同桌又同台排练演出吧,我们在一些学习和演出细节上,两个人还是……嗯有默契的。”齐天明有点难以自圆其说了。“呵呵,看你往下怎么说。”罗艾贞的脸有点红,她有意用手捂住脸慢慢低下头。

    “对啊,看你这个默契怎么说?” 李佑华笑着问。“哎呀,这个默契怎么说呢?嗯……,就算是关心吧。我喜欢写诗,但又买不起诗歌写作方面的书,唯一一本《诗歌创作十三辙》还是《银湖文艺》杂志社送的。罗同学家里条件好,她就买一些书借给我看呗。”齐天明说着从李佑华那边转过头来看着罗艾贞说:“你说是不是,罗艾贞同学?”罗艾贞抬眼瞥了齐天明一下,起身拿起暖瓶给李佑华的茶杯里添加开水:“什么默契啊关心啊,你别王顾左右而言他了。我要提醒你的是,你应该说说那首诗是怎么回事?”齐天明有点语气了:“你别急嘛舞蹈家,我得一步一步来嘛。我有个玩得很好的初中同学叫谢金彪,高高瘦瘦的你好好想想可能还记得他。”罗艾贞说:“我不记得了,你继续编吧。”

    齐天明把目光转向李佑华:“老师,这个谢金彪因为家里困难没能上高中,他在校时很喜欢罗艾贞,但又不敢表达。真的!有一天傍晚他来学校找我玩,他把事先写好的一首打油诗趁我不注意的时候,夹在罗艾贞借给我的一本书里。我还记得那是一本儿歌集。”罗艾贞:“书名是《一代更比一代强》。”李佑华笑着说:“好记性,比我强多了。说说那首诗,是不是用一张‘大鸡公’的烟盒纸写的?”齐天明说:“这你也知道?我还是谢金彪后来告诉我的。至于那首诗是怎么写的,谢金彪只告诉了我最后四句,好像是一首藏头诗。因为他从小就崇拜隋唐英雄罗成,所以他就在诗中把他自己比作罗成:失学失落又失望,罗成英雄罗成样;爱在心里不彷徨,贞德圣女永难忘。”李佑华说:“这就有点意思了,你知道吗,学校老师和领导谁都没见过这首诗的原稿。”罗艾贞又开始装:“我们班上好多人都在传这首诗,当初我真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也没见过这首诗。”齐天明很配合:“我记得好像是谁捡到了上交的。”李佑华说:“是比你们低一届的一个姓董的学生捡到的。他没有直接交原件,只是抄了一份交到你们宣传队的文艺老师周焕珍手上了。你们两个知道的,周焕珍是学校党支书易雨停的老婆,这不很快就到了学校领导手上了。当时周焕珍还分析说,这个董啊傻乎乎的语文成绩那么差,诗肯定不是他写的。”罗艾贞说:“这个董我不知道,我只知道高中部几个班的同学都在传抄这首诗,后来影响越来越大了学校才管的。”

    齐天明轻叹一声:“哎——,那个年代就是一个爱情饥荒的年代,早一辈的人还高尚一点,怎么说他们传抄的也是《第二次握手》啊。可我们学校有些同学却在传抄‘少女之心’,要不就就传抄这种暧昧小诗条子。”李佑华说:“我是班主任老师,学校开会研究这事肯定要参加啦。有人分析说这个董啊,有可能他也喜欢罗艾贞。因为心生妒忌想告发齐天明,但又担心怕坏了罗艾贞的名声。因此他就同样用一张‘大鸡公’的烟盒纸抄了一份,自己把原件毁掉了。这就搞得人真真假假辨不清楚,这也是这个傻子唯一聪明的地方。”齐天明说:“哦,我明白了。因为没有原件就认定不了是我写的,诗中又有‘失学失落又失望’的句子,也说明与我无关,所以学校就没给我处分。”李佑华说:“但是落款是你齐天明的名字啊,而且诗的意思也改了,不是‘失学失意又失望’,而是‘同班同桌同时光’。我记得二班的老师郭炳胜还在会上说,全校学生都在传抄齐天明和罗艾贞同班同桌同时‘光’,这个问题很严重,他还建议学校考虑开除齐天明呐。”

    “师兄,你们还同时‘光’了?好有创意呀。嘻嘻嘻——。”甘晓月银铃般的笑声把大家也引笑了。齐天明也禁不住“噗噜噜”地笑了起来:“人家说‘心中有佛处处佛’,我看这个郭啊,他是‘心里有屎处处屎’,哈哈哈……”

    “嘻嘻嘻——,师兄,你说的太快了,什么是‘心中死’呀?”

    “不知道,你去上厕所吧。”齐天明一句话调侃得哄堂大笑,甘晓月都笑得前仰后合地擦眼泪了。

    笑过之后,李佑华认真地说:“我倒是觉得用大鸡公烟盒纸是一个好创意。我抽了半辈子烟,那个时候大鸡公烟一毛五一包,还有两毛钱的圆球、两毛四的新华、两毛六的游泳,还有四毛钱的锡纸永光,这些都是我们省产烟。他偏偏用了一个工笔画伸着头张大嘴巴叫的大鸡公,这个意思很明白,这不就是想‘雄鸡一唱天下白’吗?”“噢——,原来还有这么丰富的内容啊,今天不说我还真的不知道。”罗艾贞这一句话倒是没有装。

    甘晓月顶不住诱惑也把椅子搬到茶几这边来,她挨着罗艾贞坐下:“同班同桌同时光,罗成英雄罗成样;爱在心里不彷徨,贞德圣女永难忘。哎——,说实话吧,我看这几句诗太俗,不像是我师兄写的。至少要来几句‘我如果爱你——,绝不像攀援的凌霄花,借你的高枝炫耀自己;我如果爱你——,绝不学痴情的鸟儿,绿荫重复单调的歌曲’……”齐天明瞥了甘晓月一眼:“你就别到这里笑话人了。偷了人家舒婷的橡树枝,还在这里炫说是你栽的梧桐树。嘿嘿……”

    罗艾贞拉起身边甘晓月的手:“我看你这丫头也不会是一个省油的灯。”

    甘晓月的脸红了:“艾贞姐,干吗说我呀!”

    李佑华笑了笑接着说:“那个董还举报说,他就是在你们两个桌子旁边捡到那张大鸡公烟盒纸的。当时因为事情是齐天明引起的,已经在学生中造成了不良影响,学校就一定要研究一个处理结果。所以就搞了一个免去学生会干部的处理意见,这不就是平衡两边的矛盾嘛。”齐天明说:“还有,我也被学校从宣传队里除名了,罗艾贞同学也被招到省文工团去了。当时,大家可能都以为我真的喜欢她,或者说在跟她谈什么恋爱……”罗艾贞终于忍不住了:“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啊,‘还以为’是什么意思?我承认,我是喜欢你、很喜欢你好不好。齐天明同学,你敢说你不喜欢我吗?”面对依然还是那个敢爱敢恨的罗艾贞,齐天明在尽量地压低自己的声音:“罗艾贞同学,不是我不喜欢,是我不敢喜欢。你别逼我了,罗同学!”

    李佑华看出来了,这两个人的感情还在,他们之间一定是出了什么问题才没有在一起。当老师的也不便说穿:“嘿嘿嘿,你们说的都是真心话。”

    这时,甘晓月觉得是她摸清师兄底细的最好机会,她绝不会放过:“师兄啊,你就招了吧,你看艾贞姐都招了。嘻嘻嘻——”

    “叮叮叮……”房间的电话铃响了,齐天明对师妹说:“帮帮忙,接电话。”

    甘晓月赶紧转身到办公台上拿起话筒:“喂,……是我,二叔,……哦,我知道了……我今天好高兴啊,我见到罗艾贞了……嗯,您也看过她的荷花舞啊……我跟您说,她现在就在这儿,……她是我师兄的高中同学,我跟他们在一起耶……那我今天就住宾馆了……嗯,二叔再见!”

    齐天明向甘晓月做了一个鬼脸:“你二叔说什么啦?是不是文章要走啦?”甘晓月一下子没反应过来:“章哥回来啦?嗯……噢——,二叔说他来过这里,听房间里挺热闹的就没敲门。”齐天明给甘晓月使了个眼色笑着说:“你这丫头,跟明星在一起尽想做明星梦。你二叔还说什么啦?”甘晓月点点头:“噢——,我懂啦!嘻嘻嘻——,他还说明天要出差就不送你了,宾馆的……嗯、这些事情就不用你管了。”

    罗艾贞起身拉着甘晓月的手转着圈仔细地打量起来:“喔——,这姑娘的身材真好呀,肤色白润长得又漂亮。哎呀,没学舞蹈太可惜了。齐天明你还真有福气,怪不得你不着急的,原来是想找个年纪小的呀。”罗艾贞有点嫉妒了。齐天明顺水推舟:“是啊,你现在才看出来啊!”“我去换开水。”甘晓月羞红着脸拿起暖瓶出去了。

    李佑华目送甘晓月出门之后回过头来:“你不早说?刚才说这些没事吧齐天明?”“没事,她还不是……”罗艾贞:“齐天明,我和李老师都希望你过得好。”李佑华看了看手表:“哟,十点多了。齐天明,你们好好聊聊吧,我就先回去了。”罗艾贞说:“李老师,还坐会嘛。”“反正我们已经走动了,以后多联系就是。哎,今天总算是把十几年的这个谜解开了。嘿嘿嘿,你们聊吧。”李佑华说着起身往门口走。“老师,我来送您。舞蹈家,甘晓月一会带你去房间,你就早点休息吧。”

    齐天明把李佑华送到学校回来,罗艾贞已经休息了。甘晓月还在客厅里等他回来。这会儿听到门铃声响起,她马上起身去开门。

    “师兄回来啦!”

    “你怎么还不去休息?”

    “等你呀。”

    “等我干嘛?快去休息吧。”

    “我们先不是说好了,你不想验收《苏丽珂》啦?”甘晓月拉着师兄的胳膊往外走:“我已经在宾馆小会议室布置好了,请你来看看。”“哦——,对对。罗艾贞睡了吗?要不叫她一起来看看,她可是专家啊!你看这不是机会难得嘛。”甘晓月说:“不了,师兄,我是业余的不好意思嘛。再说她已经睡了也不好打搅。”“我看出来了,你就是故意拖的,先怎么不说啊?”齐天明问。甘晓月拉着师兄:“已经到现在了,别说了走吧。”

    师兄被师妹一路拉到楼层的东边,推门进去只见会议室中间已经收拾好一块十几平米空地,一台双卡收录机放在空地边上,收录机旁边放着一个彩虹布包,会议室四周的窗帘已经拉的严严实实。师妹把师兄拉倒收录机旁的一张椅子跟前,使劲按在椅子上坐下之后,自己开始一层一层地脱掉外衣放在他旁边的椅子上。师兄一愣一愣的望着师妹敏捷的身手,最后只剩下紧身长裤和背心舞装包裹着优美的曲线:清丽、柔美、灵秀,润白粉嫩的肌肤在深蓝色的舞装映衬下显得格外清爽:挺挺的胸、翘翘的臀、纤纤的手、杏杏的唇……

    随着“卡擦”一声按键响,会议室里骤然响起亚历山大红旗歌舞团演唱的《苏丽珂》,歌曲的音乐节奏从容、舒缓,音韵悲辛冥冥……师妹跟着音乐慢慢起舞,柔美的身姿在音乐里轻盈妩动。随着歌曲的合声渐渐进入到第一个情感高潮,齐天明专注地看着师妹开始轻盈地练起基本功:鹞子翻身,劈叉开腿,望空指臂,俯身点地,高腿旋转,飞身跃起……歌声进入到清纯的童声独唱时,燕子觅食似的轻步曼舞,一如母亲寻找苏丽珂的凄婉,鹞子翻身有如鹊鸟夜惊疾飞出巢,就像耶娃得知爱人牺牲的噩耗离家出走……纤纤手臂在胸前翻来覆去地交叉舒展,一次又一次地面向齐天明伸展开来,一双渴望的眼睛在微微颤动的柳叶眉下望着手指的前方……我只有伤心地哭泣,我亲爱的你在哪里?……曼妙的舞姿闲婉柔靡,形舒意广,玉肌冰肢,妙态绝伦……

    师兄看着看着禁不住潸然泪下。音乐渐渐淡去,师兄站起身来伸开双臂,师妹顺势扑向师兄的怀抱。他不顾一切地抱住还在做深呼吸平复喘气的师妹:“谢谢你,谢谢你为思恩姐所做的一切。”师妹用双臂勾着师兄的脖子:“师兄,我知道你心里很苦,章哥讲你的事情我好感动。人生就是这样,总会有一些不如意缠绕你。比如说我吧,从小就非常喜欢舞蹈,我也完全有条件上专业的学校,可是爸爸妈妈都不支持我考舞蹈学院。一定要我学中文,现在看来他们是对的。”猛然间,师兄把师妹抱起来转起圈圈来,一直转到晕了累了,两个人随地倒在一起。地上凉凉的,师兄赶紧把师妹抱起来:“师妹,来,快穿上衣服,别着凉了。”“谁说你冷冰冰的啊,这不挺会照顾人的嘛。”师妹走到彩虹包边从里面取出毛巾擦了擦汗,再接过师兄手上的外衣一件一件地穿上,最后套上外套:“章哥是国庆节回来跟我讲你的事的,章哥跟我说了《苏丽珂》这首歌之后,我马上就找来听了,我好喜欢这种清心凄美的音乐,它能唱到人的骨头缝里去,能深入到你心底最柔软的地方去。这个舞我排了两个月时间,我越跳越觉得自己既是耶娃又是苏丽珂,我的情感就这样随着音乐和肢体不断地起伏……”

    等师妹收拾完东西已经十一点钟了,师兄把她送到房间之后,回到自己的房间洗了个热水澡便上床休息了。齐天明这一夜睡得很踏实,一觉自然醒来已是早上八点钟了。他便赶快起床洗漱。

    “叮咚——”师妹在按门铃。

    “早上好!师妹。”师兄一开门就感觉到迎面一阵寒气扑了进来。

    “降温了师兄,你带了羽绒服没有?”师妹穿着蓝色羽绒外套。

    “我带了,不知道罗艾贞怎么样?”

    “她在梳妆,一会我去看看。师兄,我已经跟二叔请了一个礼拜的假,看你怎么安排?”

    “不用那么多时间吧,这一次你过去只是熟悉熟悉情况。至于表演可能还要过20来天才行,你只是到银湖歌舞团对接一下节目。”

    “为什么?”师妹问。

    “法律规定一审判决15天双方不申诉才生效,那时才能探视。这次开庭我们连话都不能讲,所以我们的演出计划是20号。”

    “那好吧,这个给你。不过现在不许看,等你一个人安静的时候再看。”师妹大大方方地把一个信封递给齐天明。

    师兄接过信封迎着灯光看了看:“中文系毕业的,写情书嘛就写长一点,这也太短了吧。”

    师妹刚才递信封的时候本来还是很大方的,被师兄这么一调侃,她的脸一下子红了:“你别欺负我,说不定什么时候我也会到滨海去上班。”

    “好啦,你去看看你的明星姐吧,我要收拾东西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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