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费洛蒙
我觉得自己现在也快变成疯子了。
我迅速的将手头的事情整理了一下。
简单的交代过后就消失在了所有人的视线中。
现在的我已经不是那个可以被人随意掌握行踪的人了。
之前那种不管是谁想找我,随便一查都能轻易堵住我的时代已经彻底成为了过去式。
我给自己准备了大量的干粮和水。
在确定身边没有人跟踪以后,来到了我在幻境里看到的地方。
黑毛蛇的身上有一种物质叫做费洛蒙。
据黑瞎子所说,黑毛蛇就像是一个大型的摄像机,他能将自己看到的一切信息保存在他的毒液里。
这个世界上有一些特定的人可以从毒液里读取到信息。
这样的人不多,可能全世界都没有几个。
而我就是其中之一。
用这样的方法传递下来的信息,是最为安全且有效的。
这个地方有很多条蛇。
是三叔准备的,据三叔所说,这些蛇的毒液里有着我想要知道的所有东西。
这些内容要比张家档案里来的更直接,更真实。
档案的内容可以被人为的修改或删减。
但是这些蛇的记忆不会。
他们所看到的东西是真实的。
三叔在费洛蒙里告诉我,没必要每次都让蛇咬一口再读取。
只需要把这些蛇的毒牙给取下来。
将他们的毒液滴在鼻子里。
费洛蒙里所蕴含的信息就会顺着呼吸被读取出来。
我之前吃过麒麟竭,黑毛蛇的毒液无法杀死我。
进入体内的毒素终究会被麒麟竭的药效所打败。
原来当初七星鲁王宫那一行。
就是为了现在打基础。
我给自己制作了一个躺椅。
又翻出来了一个毯子,这里只有我自己。
毒发后的后遗症这次只能自己扛过去。
蛇这种东西,如果我之前没有去过塔木陀,那么现在看到他们多少是有些膈应的。
很多人对蛇都会有一种天生的恐惧。
我也不例外。
但是现在我已经可以徒手抓蛇,并把它们的毒牙给掰下来了。
第一次自己读取费洛蒙,我并没有经验。
我不知道多少剂量的费罗蒙可以读取出完整的记忆?
为了保证我能获取的记忆是完全的。
这次读取,我选择将毒牙里的毒液全部滴到鼻子里。
灼烧般的痛苦再次袭来。
我的意识又重新模糊了起来。
在费洛蒙没有被读取之前,没有人知道这条蛇究竟看到了什么。
我对这样的幻觉还没有开始习惯。
但在这次的幻觉里,我看见了一个人。
那是一身穿着民国时期服饰的闷油瓶。
几乎是在闷油瓶出现的那一刻,我差点脱离了幻境里的原视角。
我的目光开始不自觉的追寻着闷油瓶的所在。
蛇的视角并不固定,它看到的景象更多的是一种远离人群的风景。
我所要得知信息,就需要通过蛇记录下来的声音去分辨。
闷油瓶的话一向很少,我只能通过其他人对他的评价和吐槽里得知一点他的目的。
我莫名的开始对这些信息期待了起来。
我已经很久没有看见过闷油瓶了,我们两个在见最后一面的时候,我因为得了雪盲症,眼前一直是粉红色的。
闷油瓶离开之前我只看得到他模糊的身形。
这次在幻境中的他,虽然整个人看起来冷冰冰的,在蛇的视角里,我看到了那个比刚认识的他还要冰冷的样子。
神奇的是,虽然闷油瓶只是一个幻觉,但我却在这环境中莫名的安定了下来。
就像是之前的每一次,他都会在我最需要的时候从头而降一样。
这次也不例外。
虽然我在幻境里作为一条蛇,一只看着和闷油瓶有关的一切。
但是当幻境逐渐消散,意识逐渐回笼的时候。
蛇毒所带来的后遗症可一点都没有留手。
我蜷缩在毯子里,感受着鼻子间灼烧的痛感和全身上下从骨头缝里渗出来的寒。
我看了眼时间,现实世界里不过刚刚过去了八小时。
但我刚刚的确在幻境里陪着闷油瓶度过了几个月。
还有数百条蛇的信息等着我去读取。
这条蛇只是个开始而已。
我在等待着后遗症的过去,现在的我需要休息。
我给自己定了四小时后的闹钟。
我的时间并不多,四小时的休息是我能给自己的极限。
并不是每一条费洛蒙里都有闷油瓶的存在。
我后面陆陆续续的读取了十几条蛇的记忆。
别说是闷油瓶的影子了,就连一个真的闷油瓶我都没看见过。
只能说我的第一次抽取就像是开盲盒一样。
一下子就抽到了隐藏款。
那里面所蕴含的希望和动力,让我对读取费洛蒙这件事坚持了下来。
毕竟,可能下一条就能再次见到闷油瓶。
我知道自己这样子想,非常没有出息。
但读取费洛蒙实在是太过于让我难受。
我在试图转移我的情绪和并自己一个坚持下去的理由。
我用毒液做过几次实验,发现能一次性完整的读到所有记忆的毒液剂量是两滴。
我没有必要像第一次时那样,将所有的毒液都给倒进鼻子里。
只需要滴上两滴就可以了。
但即使是这样,我的身体也越来越差。
经常在苏醒的时候,控制不住的流鼻血。
蛇毒破坏掉了我的鼻腔粘膜。
让我的鼻子开始变得脆弱。
我所得到的信息也越来越多。
所掌握的底牌也在一次次的读取中不断加码。
地下室里满是烟头和带血的纸巾。
我的脸上现在满是胡茬。
整个人身上脏兮兮的。
如果就以现在这样的尊容出去,再披上一个破旧的军大衣。
估计会有好心人直接拿两个馒头给我。
现在的我跟流浪汉也差不了多少。
读取蛇毒是一个很痛苦的过程 他所带来的并发症和后遗症也让我没有精力去打理自己。
我时常处于一种无力状态。
并伴随着浑身发寒。
我又找来了几床被子,明明现在的天并不冷。
可我已经到了需要时刻裹着被子的地步了。
可我不能停下。
我也没有停下去的资格。
费洛蒙里的那些记忆告诉我,他们把破局的希望放在了我的身上。
而我必须做到,否则无法对得起他们的牺牲。
当我再次将毒液滴在鼻子上的时候,我仿佛听到地下室的门被人打开了。
我已经没办法阻止他了。
我知道有人走了进来,但我的视线已经被拉到了幻境之中。
这个地方只有知道完整信息的人才能进入。
如果不是之前我三叔在费洛蒙里留下了进来的方法。
我甚至猜不到这里会有一个地下室。
谁进来了?
这个人是敌是友?
我猜不到这个人是谁。
只能祈祷自己在读取完幻境中的记忆后,还有再此睁开眼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