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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情军阀×腹黑小戏子(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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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是被嫌弃了。

    任南酌认真擦洗干净身体。

    楚栖年摆上一桌吃的,“随便吃点吧,垫垫肚子,如果我晚上太饿,会睡不着。”

    他以前的长衫穿在任南酌身上还是小一号,领口的几颗扣子扣不上。

    楚栖年啃着馅饼,在想一会儿往哪里打地铺舒坦。

    即便是上一个世界,他睡山洞休养,地上也是摊一张厚实的虎皮。

    小白还铺不少稻草,就怕他一只娇气鸟休息不好。

    吃饱后,任南酌主动道:“有多余的被子吗?我来打地铺。”

    楚栖年:“你还受着伤,我睡地下。”

    任南酌借机问“我们不能一起睡床吗?”

    他看着宽敞的大床:“床挺宽,不会挤。”

    话说到这种地步,再拒绝显得太欲盖弥彰。

    楚栖年帮他重新上药包扎,熄了灯,二人肩膀抵着肩膀躺在一起。

    “很、很晚了,早点睡。”楚栖年小声说。

    黑暗中传来任南酌一声低笑:“楚识砚,你结巴什么?”

    “咳咳……我嗓子干,没结巴。”

    楚栖年侧过身,面朝床里,闭上眼。

    本以为躺在一起会睡不着,不过这一日用过神力,身体疲惫,不等再害羞一会儿……

    楚栖年已经梦寻周公去。

    只余任南酌双目睁大,毫无睡意。

    “疯了……”任南酌以拳抵额,心里乱的很。

    楚栖年一夜无梦,醒来时日上三竿。

    至于早起去当铺,早已经被忘到脑门后。

    他睁开迷蒙的双眼,入眼是一张完美的侧脸。

    潜意识里,他是睡过好多次的仙君,楚栖年毫不客气,整个人扒上去。

    一条细腿虽细,砸在任南酌身上还是把人给砸醒了。

    一醒来,某人便往他肩窝里拱。

    听到任南酌轻嘶一声,楚栖年彻底瞬间清醒,连忙坐起身。

    “对不起,睡迷糊了。”

    他看起来确实迷糊,头发乱成鸡窝状。

    任南酌跟着起身,“你家里的电话在哪里?”

    “要不然还是我去打吧,你大早上出现在我家,解释不清。”楚栖年从他腿上跨过,换了身衣服出去。

    任南酌生出一种他们在过日子的错觉。

    如果每天早晨醒过来能看到楚识砚——挺好的。

    楚栖年很快提着食盒回来,“我打到大帅府,是副官接的,他说马上带人过来。”

    任南酌没多问,起身下床。

    二人简单喝些清粥,楚栖年忽然放下勺子,问:“你……最近会去做什么冒险的事吗?”

    任南酌喝粥的动作一顿,“为什么这么问?”

    楚栖年夹起一块蒸糕塞嘴里,含糊道:“我把你救回来,万一你再出什么事,白瞎我这么费劲儿。”

    任南酌侧头笑了下,“过几日我要去别处,大概可以全须全尾回来。”

    楚栖年自知帮不上忙,何况如今也没有正大光明的身份跟着他,于是不再吭声。

    “等我回来,去梨园找你。”任南酌正想冷静些时日,琢磨琢磨自己到底是个什么心思。

    “好,你可得安全回来,然后给我打赏,到时让班主把所有人都赶出去,我单独给你唱。”

    他他眉眼生的漂亮,笑起来像是冬日里出现的第一缕暖阳,熨帖着心脏。

    -

    目送任南酌上车,楚栖年一个人往戏班去,等到了地方,推开门,班主气得吹胡子瞪眼。

    正要起身骂他,门外忽地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副官抱着一个木盒出现在门口。

    “楚先生,这是二爷让我给你的,说是定金。”

    楚栖年打开一看,被里边的摞得整整齐齐的银元给惊到说不出话。

    班主颤颤巍巍探头,悄摸摸数里边有多少。

    “这钱算您的,随意支配。”

    副官胳膊还夹着一把伞,“二爷说今个儿恐怕会下雨,这把伞给你。”

    楚栖年接过,忍不住问:“他要去做什么?有危险吗?”

    副官压低声音:“剿匪,那批不要命的,手里存了不少军火,说没危险,您也不会信。”

    楚栖年语气染上一丝焦急:“能告诉我在什么地方吗?”

    副官面有犹豫。

    “我只是好奇,而且时常打听着消息,更能安心点。”

    楚栖年垂下眼睫,“如果不方便,就算了。”

    “也没什么不能说,在汉马县,不是很远,不过那里易守难攻,估摸会耽误至少半个月。”

    汉马县……

    楚栖年暗自记下这地名。

    副官说完,朝楚栖年微微欠身,离开梨园。

    有后台给撑腰,对于昨日楚栖年旷场子的事情,班主不再追究。

    “你这两日必须唱够四场,昨天那一群大爷差点没把我骂死,如果不是答应连着两天开嗓,我这条老命可就搭在这里了!”

    楚栖年本就理亏,从小箱子里拿出一叠银元给他:“行,您老别生气了,昨晚上实在有事儿脱不开身。”

    班主颠颠手,银元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他徉怒:“行了,厨房还有槐花煎饼,吃饱了赶紧去准备!”

    楚栖年藏好全部身家,钻到梨园厨房去吃煎饼。

    小白和他越来越像,嘴被养叼了,新鲜槐花蒸过和鸡蛋面粉和一块儿煎煎饼,味道很特别。

    “行了,你都吃三张了,给我留点。”楚栖年拎着它后颈皮,把明显胖一圈的狗子放一边去。

    [这样的时代,还能吃饱喝足真是难事儿。]小白站在门边看一眼天空。

    楚栖年看它一眼:“我记得你会算卦看天相,预知国运,有没有发现什么?”

    不说还好,他这么一提,小白脖颈的铃铛响两声,散发微光。

    [今天的天气就是最好的预兆,要发洪水了,山里更加危险,会出现山体滑坡,长陵周围的三个市地势都不高。]

    小白扭头:[天灾加上人祸,这个时代的悲惨刚刚开始。]

    楚栖年洗手动作一顿,深深长叹一口气。

    一上午连着两场戏,楚栖年嗓子差点冒烟,正要退台。

    突然有人出声:“等等!”

    以为又是来找茬的,楚栖年眉头一皱,却见一个大汉拎着今天副官差不多大小的箱子过来。

    “啪”往台边一放。

    打开小箱子,里边又是数不清的银元。

    楚栖年一身缥缈华丽的黄色戏服,宛如山间妖魅,视线随意扫到台下。

    有些眼熟,貌似也是一位家世显赫的公子哥。

    那公子哥一脸激动。

    “我特喜欢杨贵妃,这么多钱,够不够和你一起唱一场?我想当一当唐玄宗!”

    楚栖年张了张嘴,正想说话。

    那公子哥连忙制止:“我知晓你是个男的,你别出声,我暂时把你当成女的!”

    楚栖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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