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果然败了
“师赞兄长，兄长？”
白野呼喊了好几声，可牛师赞依然沉浸在自己的痛并快乐的感觉中。
也不怪牛师赞兴奋，这奇怪的病痛从小练武开始就伴随着他，这些年连正常行走都吃力，要不是圣上下旨让他随军出征，恐怕这会还在家里唉声叹气呢！
许多名医圣手都拿这病症没办法，他自己也死了治好的心，只想着糊涂的苟活着。
没成想白野三言两语就判断出他的病因，半天功夫就做好了这叫矫正垫的东西，穿在鞋底走起来酸爽轻松的。
还是牛进达唤停兴奋中的牛师赞。
“呵呵，兄弟勿怪，是为兄一时兴奋了。”牛师赞这会不好意思起来。
医生的方子还没写，患者自个就跑了，是有点失礼了。
白野不以为意，呵呵笑道:“兄长说的哪里的话？这病要是在小弟身上，得知病疼能治，怕不是三天三夜都睡不着啊！呵呵。”
“哈哈……”
笑闹过后，白野继续叮嘱道:“兄长当知病去如抽丝，不可操之过急的道理。”
“为兄晓得，多谢贤弟提醒。”牛师赞点头称是。
“这矫正垫只是辅助工具而已，平时没事的时候还得多多对足底的肌肉、韧带进行锻炼，比如使用有弹性的绳带进行足的趾曲背伸、内翻外翻锻炼，使用脚趾走路、爬山、在沙滩上行走、使用足趾夹毛巾、使用脚趾抓圆球等方法进行锻炼改善症状。”
“这样才能事半功倍，兄长切记要长期坚持下去。”
白野把后世关于平板足的恢复锻炼方法简单的介绍给牛家父子。
牛进达找来文书小吏，生怕漏掉半分，一一记录下来。
牛家两父子又要起身行礼，忙被白野制止，语气假装生气的道:“怎么，牛将军和牛大哥这是和我生分了，若要再如此这般，小僧可要生气了。”
“对对，白贤弟说的是，咱们都是兄弟何必如此见礼来见礼去的，好生麻烦。”程处默在一旁打马虎眼，咋咋呼呼的说道。
“呵呵……”
“是极，是极。”
其他人也劝道。
“好，老夫倒是着相了。”牛进达老怀大慰的看着白野。
不知又想到什么，语气又低沉的说:“哎！若是此番平叛能安全归来，想着师赞孩儿还能多于你亲近亲近，可惜我等未必有那机会……”
此话一出，刚才还热烈的气氛瞬间低迷沉寂下来，众人也是神情萎靡不振，脸色灰败惨淡的。
白野一头雾水，怎么好像生死离别天各一方的感觉，这平叛哪里有什么危险，不就是前去幽州收拾残局，回到长安城白得一份军功而已。
怎滴一个个要死要活的。
疑惑归疑惑，白野还是开口询问:“牛将军，你等为何如此消沉，此次平叛不是圣上特意安排，给我等平白无故的得一份功劳嘛？怎么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
嗯？
白得军功？圣上特意安排？
众人本来暗自伤心，白野一番话下来，给整懵逼不会了。
明明都是一路人前去为国捐躯的，怎么感觉白野说的是另一回事啊！
还是牛进达想的远，毕竟他对李二的为人还是认可的，总觉得这次平叛其中蹊跷甚多。
带着三分热切道:“难道白小子你有什么内幕消息不成？快快说来。老夫觉得圣上不会如此草率让我等前去送命。”
说完众人呼吸急促几分，都等着白野能说出不一样的结果，毕竟谁都不想白白送命。
“送命？”这会白野蒙圈了，好好的白捡人头，怎么到你这成了怒送人头。
“牛将军此话怎讲？明明是罗艺此次造反失败，部下人马被逼跟着造反复又反叛罗艺，后被部下在逃亡突厥途中的宁州乌氏驿被杀，我等只不过前去收拾残局而已，这岂不是圣上白给我等一份军功嘛？怎么到了你们嘴里就成了圣上要我等性命？”
“什么……”
“不可能……”
“胡说……”
人群一下子炸开了锅，纷纷质疑白野所说，罗艺此人杀伐果断用兵如神，而且手下的幽州骑兵天下无敌，怎么可能被部下所杀。
“你们不知道嘛？我想想，这个时候差不多罗艺在幽州被杨岌所部攻打，罗艺兵败抛下妻儿，正亡奔突厥呢？”
“如果现在抓紧派人前往宁州乌氏驿的半路上，说不得罗艺此贼的人头还能被我等所获。”
白野又抛出一个惊天大瓜，这下彻底把众人给震的外焦里嫩的，晕乎乎的找不到北。
“简直是胡说，罗艺……罗艺怎么可能兵败，他可是……”
就连牛进达都懵逼了，他可是和罗艺所部交锋过，知道罗艺的厉害。
这些二世祖也曾听闻过罗艺幽州兵的可怕。
“老弟，你这笑话一点都不好笑，呵呵，可别拿俺程处默寻开心，呵呵……”
一向神经大条的程小公爷这会嘴都瓢偏了，就连他这样的都不信白野所说。
“就是，就是，白老弟莫开玩笑，听你说的都吓死哥哥了，哎呦！”
这会纨绔二世祖们也回过神来，为刚才自己的失态找起了借口，一个个嘻嘻哈哈的讨论白野所言有多可笑，吹嘘自己刚才不过是不好意思打扰白野吹牛，所以才没有出言阻止云云。
反正就是一个意思，白野无聊吹牛逗咱们玩，咱们也得识趣做个好听众不是。
“嗯，好了，大家都散去吧！莫要胡思乱想，我等唯拼死一搏而已，为大唐……”
牛进达做为主将，正拿出主将的身份命令一众人等不要胡思乱想时。
“报，急报，幽州急报。”远处一匹快马疾驰而来，马上的传令兵一边高举着军报一边大声高喊幽州急报。
众人内心一咯噔，怕不是幽州又有什么大乱了，莫不是罗艺正往长安城方向杀来。
想到这里，众人冷汗瞬间冒出来。
牛进达也顾不得这边情况，翻身上马赶往自己的军帐，对着二世祖们命令:“速速整顿军马准备应战，尔等前往军帐集合。”
“喏……”
呼啦啦人群各自散去吩咐部曲家将做好战斗准备，穿戴好铠甲赶往军帐。
不多时，各部准备完毕，在军帐集合完毕。
牛进达当着众人面打开军报，快速仔细的浏览，只是神情越来越夸张，瞳孔越来越大，嘴巴也张得老大，一副见鬼吃惊的模样。
底下等着主将下命令的各部将领，等了半天也不见主将有所动作，齐刷刷的盯着主将。
脸上也是懵逼错愕，这是什么情况？不是军情紧急准备应战的吗？咋滴在这发什么呆啊！
“这……这这……不肯能啊！这……”
牛进达结结巴巴的这这这了半天，也不见有其他下文。
白野做为副将，有权查看军报，也不在意其他，夺过主将手里的军报，低头一看，顿时乐了起来:“哈哈……果然如此，我就说嘛！罗艺此贼必败。哈哈哈哈哈……”
本来看到主将懵逼状态下一时回不了神，还指望白野能暂代一下主将，告知军报所说何事？
没成想副将也发起了神经，哈哈抚掌笑个嘚嘚的。
众人集体石化。
这是什么鬼？这里是军队啊，咱们能不能严肃一点，就算不严肃能不能正常一点也也行啊！
“哈哈……好，太好了，罗艺反军已经自乱阵脚，杨岌攻下幽州，罗艺抛下妻儿只余百人逃亡而去。哈哈……好啊！好。”
牛进达回过神，控制不住激动的情绪，一掌拍在桌上，震的桌子左摇右晃的，嘴里说的话可是惊掉一地的下巴。
“什么……罗艺就这样……败了？”
“怎会如此？就剩百余骑跑了？”
“这……就结束了？”
人群七嘴八舌的嘈杂开来，相互传阅军报查看，果然是罗艺兵败不知所踪，这会由不得他们存疑了。
想到这。
突然帐内嘈杂声噶然而止，呼吸急促声此起彼伏的，众人目光如炬的直盯着白野，好像饿死鬼遇见了珍馐美味一般。
吓得还在哈哈大笑的白野一个激灵，哈哈之声在嗓子里如同被人掐住了脖子一般都成了嘎嘎声。
“白贤侄，真乃在世诸葛神机妙算。这都能算出来，真是……真是佛法高深啊。”牛进达不知怎么表达自己的震惊，只能猜测白野是佛门中人，有自己的佛门秘法推算。
“白兄弟，那乌氏驿……”众人还在震惊中，还是长孙冲头脑清醒的快，一下子就抓住利益最大化上，出口激动的询问。
众人被长孙冲一提醒，一个个也反应过来。
白野刚吹牛说罗艺必败，还会抛下妻儿亡奔，这才多久，前方军报就到了，果然军报所说和白野所言一般无二。
那既然这样，是不是白野推测罗艺亡奔突厥途中被部下所杀也是真的咯！
那是不是现在还来得及半路截胡罗艺残敌，说不得还能手刃罗艺此贼，那这样岂不是此次平叛首功。
一想到这，这些二世祖们可就坐不住了，呼啦啦一个个速身而出，抱拳对着牛进达行礼:“还请将军下令，我等愿下军令状，不拿罗艺狗头我等愿提头来见。”
说完一个个喘气如牛，死死盯着主将，等着主将下命令。
牛进达这会全明白了，敢情圣上都算到罗艺的下场，这是变相给这些二世祖们挣一份军功啊！
这要是再砍下罗艺的狗头，岂不是再添一功嘛！
想到这牛进达看着白野，白野只是轻微的点了一下头不在言语。
这意思够明显了，这份军功他白野不要。
牛进达压住激动的心，刚想下令让谁速去速回，可看着自己的嫡长子牛师赞一脸的希冀，一时命令又说不出口。
白野老神在在的等着牛进达下令前去砍下罗艺的狗头，可等了半天也没个动静。
抬眼一看，父子俩大眼瞪小眼的。
白野一愣，又略一思索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敢情也想让牛师赞挣这份军功啊！
不让牛师赞前去吧！又舍不得这难得的机会，让牛师赞去吧！有又偏袒往自家捞功劳的嫌疑。
一时两难起来。
“咳咳……启禀牛将军，前方幽州紧急，不如我等两部先行一步，前去整顿残部以定幽州军心。”
“至于其他，不如让他们前往附近州府乡镇多寻些郎中医生，顺便收购采买一些医治伤兵的草药再跟上前军如何？想来幽州经次大战，军中伤残者无数，急需郎中草药医治。”
白野呵呵笑着抱拳对牛进达建议到。
众人一听这个理由好啊！不禁都投来感激的目光。
“咳咳，那个白副将说的有道理，我等先行一步，你等速去寻些郎中草药来，随后勿要耽搁幽州伤兵的医治，否则军法从事。”
“喏……”
声震如雷。
随后兵分三路，一路快马加鞭急行军前往幽州接管残局，一路报捷文书传往长安城，至于另一路早不知去向。
……
很快朝廷大军牛进达部赶到幽州城，前来参拜的乃杨岌等城内一众文武。
牛进达也是战场宿将，什么接风洗尘的虚礼全部推脱，只是对杨岌赞赏了几句，让他好生看管叛军，安抚城内百姓，实行军管宵禁等等。
随后打马率部进城，接管城防等军事要地。
这边又一一召见城内文武，了解更多详情。
等事情详细经过了解，开始书写朝廷文书，很快又一份前线详细战报随着驿马传递赶往长安城。
只是对于罗艺有可能逃跑的方向，自己给出了几个猜测的可能，至于二世祖们为何集体朝一个罗艺可能逃跑的方向狂飙而去，就不得而知了。
白野可不管牛进达的操劳，悠哉悠哉的打着视察的名义在幽州城里转悠了起来，反正他就是一个打酱油混军功回去好讨要赏赐的。
幽州城是一座南北略长，东西略窄，平面显长方形的城池，乃是北方的重要物资集散地，城内商业极度繁荣，有楼成灾，延及数百步的说法。
城内各类行业繁多，行业分工很细，大约有30多种大行业。
凡此种种不一而足，可惜现在实施军管措施，否则幽州的热闹堪比长安城西市。
白野的目的却在于寻找番邦外族的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