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暴行
“二区有个成衣铺子，衣服结实，价钱也公道，先去那看看吧。”小麦克母亲道。
牛车一路向着二区走去，在成衣铺子前停住了脚步。
“小麦克，你就在这门口玩，可不许跑远了，我和你爹进去给你挑几件衣服。”母亲道。
小麦克点头，他并不是很喜欢上京，这里的土一点也不好，很难挖到蚯蚓。
一枚三色花胸章从口袋中掉了出来。
远处，伊凡公爵的车队缓缓驶来。
他正要去二区的朋友家做客，最近一年以来，三色联盟的活动日渐频繁，他们现在像一个火药桶一样聚集在四区，并且人数日渐增多，说不定哪天，这个大火药桶就会爆炸，之后将整个上京轰上天去。
“该死的三色联盟，该死的三色联盟。”伊凡将头靠在车窗上，不停地咒骂着。
一个蹲在地上玩土的小孩吸引了他的注意。
“真脏，只有那些贱民的孩子才会玩这种肮脏的游戏。”伊凡不屑道。
他正要移开目光，地上的三色花如同磁铁般吸住了他的目光。
“停车！”伊凡公爵叫停了车队，他快步离开轿车，走到小麦克身旁，“这三色花是你的吗？”
小麦克回头，见一名身着华服的中年男人一脸阴鸷地盯着自己。
“是我的。”小麦克伸手便要将三色花揣回兜里。
伊凡公爵一脚踩在三色花上。
“你把脚拿开，这是我的东西。”小麦克不满道，他用力拽着伊凡公爵的脚，但他还是个孩子，力气实在太小，无法移动面前这个成年人。
“你知道我是谁吗？”伊凡公爵微微挺身，露出自己胸前的家族纹章。
“你是歌姬吧！”小麦克一口狠狠咬在公爵腿上，伊凡吃痛，下意识地挪开了脚。
小麦克眼疾手快地把三色花揣进兜里，转身向成衣铺子内跑去。
伊凡公爵飞起一脚，狠狠踢在小麦克头上，小麦克如同一个皮球般飞了出去，脑袋重重磕在台阶上，流出了鲜血。
“我，是高贵的伊凡公爵，你这个三色联盟的逆种竟敢咬我？”说罢，他抬起腿，又一脚狠狠踹在小麦克后脑勺上。他并未停手，只是一脚接着一脚，不断踹向那个孩子的头部。
“住手！”远处正在卖肉的屠夫看不下去了，打算冲上前来制止伊凡。
几名护卫马上调转枪口指向屠夫，“不关你的事，滚蛋。”
屠夫没办法，只能举起双手，慢慢后退。
不远处，伊凡连续向着小麦克头部踢了十几脚，直至小麦克再无任何声响。
他终于解了气，打算乘车离开。
小麦克的父母刚从成衣铺子出来，便看到自家孩子倒在路边，脑袋上全是血污。
“我的儿啊。”小麦克母亲悲痛欲绝，连忙冲上前去将小麦克抱在怀里，她伸手探了探小麦克的鼻息，又摸了摸他的心跳，这个孩子已经失去了所有生命迹象。
小麦克父亲过去听了一下孩子的心跳，瞬间脸色变得惨白。他咆哮着，向着正要上车的伊凡公爵，不顾一切地冲了过去。
公爵的护卫立刻开枪，将小麦克的父亲打成了筛子。
小麦克的母亲左手握着地上捡起的石头，右手抱着儿子的尸体，刚起身便被公爵护卫击毙。
“愚蠢的底层人，飞蛾扑火的傻子。”伊凡嗤笑道，他示意车队继续向前，刚刚踢死那个小杂种，他感觉现在心情不错，也许可以和友人多喝几杯红酒。
车队往前开了一小段，便停在原地不再动弹。
“往前开啊，你们是聋了吗？”伊凡不满道。
“公爵，前面的路被暴民堵住了。”司机道。
“加大车速，碾过去。”
“公爵，您还是出去看看吧。”
伊凡推开车门，探出头看了最前方一眼。
只见上百民众手中拿着枪械，将车队堵了个严严实实。
伊凡慌忙钻回车里，“往后退，咱们回一区。”
“回不去了公爵。”司机哭丧着脸，“那边巷口也全是暴民，赶快差人去一区，让城主派上京军把咱们护送出来。”
城主府内觥筹交错，一场宴会正在进行。贵族们穿着华服，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谈天说地。
陆端守正与几个贵族谈论着今年扩建城主府的计划，管家匆匆走了过来。
“稍等一下。”陆端守与众人暂时道别，跟着管家来到侧卧。
“萨拉，出什么事了？”城主陆端守问道。
管家萨拉将伊凡公爵被围困在二区大街的前因后果讲了一遍。
陆端守脑子嗡的一声炸了锅，“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就这么沉不住气吗？非要把刀递到别人手上？”
“城主，该怎么办？我们要不要派军队去救他？”
陆端守真有把他扔在二区不管不问的冲动，但他不能那么做，伊凡公爵及其背后的小贵族，是自己派系的一支重要力量。此时若是不救，恐怕会让人心凉。
“组织一支武装力量，上京军牵头，巡捕们殿后，先把伊凡的车队弄出来再说。”陆端守疲惫地捏了捏眉心。
随着时间的推移，聚集在车队旁的民众越来越多，他们喊着口号，要求审判伊凡滥杀无辜的罪名。
远处传来坦克履带碾压路面的声音，一队上京军，身后跟着一大帮巡捕，与巷口的群众对峙起来。
坦克缓缓调转炮口，对准聚在巷口的人群。
米高扬男爵从坦克中爬了出来，他站在炮塔上，“我只查十个数，十个数之内，若是你们还不让开，坦克的炮弹将会在你们中间炸开。”
“十。”
“九。”
“八。”
人群中传来一阵骚动。
“七。”
“六。”
“五。”
部分站在最后的市民悄悄溜掉了，有第一个开头的，之后市民们如同雪崩般迅速溃散。
“四。”
“三。”
米高扬停下了计时，因为所有的市民都已跑远，整个巷口变得空空荡荡，唯有半个咬过的山药留在地上。
他满意地笑了，几分钟后，上京军带着伊凡公爵的车队离开。
远处的居民楼里，一名三色联盟的成员不停地按着拍摄键，手中相机将今天发生的一切，全都完完整整地记录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