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歌手
一旁的少年敲着手中小鼓，旋律响了起来。
“slatt, yeah！”
“baow, graow, baow, graow ”
“yo!yo!yo!”
大龙开始预热。
“你知道爷是谁who i am
今天爷就要在这money to burn
yeah，yeah，
bitch都love me，
yeah， yeah，
i got the money，
昨天我在街上遇到一个不长眼的five，
爷在散布他的步伐却很嚣张，
我去问他我说你嚣张个勾巴，
知不知道整条街的bitch都love me
爷从身后摸出一个大搞把，
上去给他照头一顿猛敲，
一下给他敲的在地上痛哭，
爷的homie此时一拥而上
……”
段决明在一旁，越听越不对劲。
他是很喜欢rap的，不过这个作词能力，先不说押不押韵，这套词首先在电台那就会被毙掉，什么玩意又搞把又homie的。
屋子里的一堆男男女女此刻已经嗨了起来，每个人都伴随着大龙狗屁不通的词在摇晃着身体，各色纹身在灯光下挤来挤去。
段决明摇摇头，悄悄地走出房间，屋子里竟没人注意到他的离开。
他把门关上，坐上车开始拆剩下的信件。
下一个给他推荐人选的是彭世文，他在信中表示，自己认识一个嗓音很好的女人，并把地址附了上去。
段决明开车来到信中地点，一下车，眼前是一家小旅馆。
“请问牡丹花在这里住吗？”段决明问道。
“牡丹花，有客人找你。”老板娘冲里面大喊。
一个风韵犹存的少妇走了出来，她看上去三十多岁的年纪，脸上涂着厚厚的化妆品。
“帅哥，来找我玩的吗？”牡丹花一挺胸膛，冲着段决明抛了个媚眼。
段决明气得脸都青了。“彭世文你这个大瓢虫，在信里也不说明白，真把这牡丹花弄过去，蓟城电台秒变蓟城招瓢所。”他心里暗暗咒骂。
“没事，彭世文说想你了，今晚要过来。”段决明道。
“我等着他。”牡丹花摸了摸自己的头发。
段决明返回车内，不禁对天发出长叹，“为什么找个歌手这么难呢？”
“歌手？”一个双颊瘦削的男人靠近了段决明的越野车，“铁皮罐头，你是在招募歌手吗？我会唱歌，考虑一下我。”
段决明看了眼前的男人一眼，“唱首歌听听。”
男人也不露怯，清了清嗓子，唱了首战前的流行歌曲。
男人的歌声可以说是出类拔萃，只是一首歌唱毕，他捂着胸口，不停地咳嗽。
“你怎么了？”段决明连忙问道。
“没事没事。”男人摆摆手。
就在他摆手的那一刻，段决明敏锐地注视到，男人的胳膊上遍布密密麻麻的针孔。
“我可以得到这份工作吗？铁皮先生。”男人问道。
段决明沉默了一会儿，摇了摇头，“很抱歉。”
“你看到了对吗？那……那也正常，不打扰您了。”男人缓缓离开，漫天的大雪里，他的身影显得格外孤独。
“等一下。”段决明叫住了男人。
“怎么了铁皮先生？”
段决明拿出纸笔，写了一封信给他。“听着，如果你想戒掉那玩意，让你的人生重新开始，拿着这封信去蓟城训练营，找一个名叫朱琦的教官，向他说明你的情况，他们会对你进行封闭式训练，直到你摆脱那玩意为止。”
“如果你已经戒不掉了，这是五十瓶盖，足够买一堆让你直接过量而死，你自己选吧。”
男人时而望向信件，时而望向瓶盖，内心激烈地天人交战。
他跪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我，我要信，我不想再这样行尸走肉般地活下去了。”
段决明把信件递到他的手中，“明智的选择，即便你选了瓶盖，我也不会给你，自助者天助。”
男人死死地握着信件，骨节发白，眼神迷茫而又痛苦。
“你叫什么名字，恩人。”男人问道。
“别着急叫我恩人，能不能救赎自己，选择权在你的手中，我叫什么不重要。”段决明说完便开车离开了，留下男人孤零零地站在原地。
他抬起头，冬日的阳光依旧刺眼，刺眼的让人想流泪。
段决明一边开车一边抱怨着自己，“段决明你踏马真是个烂好人，真是烂透了，谁要跟你做朋友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心肠比泥巴还软，在废土上早晚被人吃干抹净。”
他把车停在路边，一沓厚厚的信件只剩下老头的没有浏览。
段决明把信件打开，细细看了起来，观其字体应该是老二代笔。
老头在信中除了关心自己的身体状况，还提到了很重要的一点，疤面阿龙有个情妇叫白玫瑰，据说歌声犹如天籁。
自己一直忙于各项事务，并没有去巨石监狱。段决明想起一直丢在家里的收容单据，陷入了沉思。
欧阳少文正在厨房做饭，段决明火急火燎地冲了进来。
“少文，我在书房放了一张收容单据，你有没有看到过？”
“单据？我拿了一堆废纸垫桌腿，你看看那堆纸里有没有单据。”
段决明冲入书房，在桌腿下面抽出了一张制作精美的巨石监狱收容单据，“还好没丢。”段决明拍了拍胸膛。
他把单据揣到怀里，溜达到厨房，“我去，你竟然会做饭了。”
欧阳少文得意洋洋道：“找到了一本战前食谱，我想体验一下部分濒临失传的菜肴。”
“你做的是什么失传美味？”段决明好奇道。
“疙瘩汤，没听过吧，哈哈哈哈哈，我也是在菜谱里发现的。”欧阳少文道。
“不就是疙瘩汤吗，我喝过不下几十回。”段决明道。
“你就吹吧，你咋不说自己是战前人类呢。”
疙瘩汤很快便做好了，二人在厨房吃的肚子浑圆。
“少文，我要去巨石监狱，跟我出去兜兜风不？天天在家里待着，真怕你哪天成化石了。”段决明问道。
“走，出去溜溜！”欧阳少文举起双臂。
段决明隐约觉得，随着时间的流逝，欧阳少文慢慢变得比以前开朗了不少。
二人一路穿过大街小巷，从蓟城北门出发，直奔巨石监狱。
“你这动力甲可真帅。”欧阳少文羡慕道。
“喜欢吗？喜欢有机会给你也整一个。”段决明道。
“这玩意可不好搞。”欧阳少文摇头，“给我也没什么大用，我枪法可不怎么样。”
二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越野车狂奔在一望无际的枯黄色平原上。
段决明把头盔摘下，感受着风从耳边拂过。
“这才是活着的感觉。”他喃喃自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