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怪人
“让我们谈谈你在战场上的优异表现吧。”市长笑了笑。
“疤面阿龙经过特殊改装的坦克，被你们拖了回来，这是其一。你杀掉疤面阿龙，为蓟城消灭了一个心头之患，这是其二。救了三十多名士兵的生命，这是其三。说吧我的朋友，你想要什么奖励，蓟城一向赏罚分明。”市长道。
“我想要一辆军用越野车，以及一架动力装甲。”段决明道。
“一辆军车没什么问题，晚上会有人把它送到你家院子里。至于动力装甲嘛……我们还没有配发给除了蓟城兵团外的任何成员。”
段决明感到有些失望，自己在训练营时，多次听猪餐吹嘘动力甲的强大之处，内心早就对其渴望非常。
“不过嘛，加入蓟城兵团也并非难事。”市长道。
段决明眼里燃起了希望的火光。
“我需要你，为蓟城完成一项任务。”市长从桌子里翻出一张地图，指着废土上的一块区域，“这块地方有个湖泊，名叫杨湖，湖中央有一个小岛。三个月后，蓟城会组织一支小队前往这里，而你的任务，是利用自己凝水成冰的能力，斩杀湖中变异生物，你愿意接受这项任务，加入我们吗？”
段决明这才明白，什么只配发蓟城兵团根本是句屁话，想让自己为他继续流血才是真的。
“我愿意。”段决明没有犹豫，摆在他面前的选择也并不多。
在蓟城当一辈子的军需官，也不是这个十八岁少年想要的生活。
“你只接受了两个月的军需官训练？”
“是的，市长大人。”
“明天早上到蓟城兵团总部报到，再接受三个月特殊训练，你的超能力对我们的作战计划，非常重要。还有任何问题吗？”
“没有问题。”
“很好，林宝，送客。”
戴着墨镜的黑衣人走了进来，将段决明带离市长居所。
段决明离开时，手上拿着两封信件，一封是前往蓟城科研所的介绍信，另一封是前往蓟城兵团总部的报到信。
段决明想了想，伸手拦了一辆载客面包车，直奔蓟城科研所。
科研所是一栋灰白色建筑，四周被厚厚的围墙所包围。它占地面积不大，防卫森严，凭借着市长的信，段决明一路畅通无阻，进入会客大厅等待。
一名头发已有些斑白的中年人快步走来，他面庞清瘦，戴着一副黑框眼镜。
中年人跟段决明简单地打了个招呼，之后拿起市长的信件读了一遍。
“战前历史？这方面资料我们还真没多少，废土上所有势力都疯了一样搜集和破解战前科技，战前历史还真没多少人研究。”
段决明失望地点了点头，打算起身告辞。
“等一下。”中年人叫住了他，“我在蓟城大学教书的时候，有一名同学，他对战前历史很有研究，不过……他这人有些奇怪。”
“什么地方奇怪？”段决明好奇地问。
“这是他家的地址，你见到他就明白了。”中年人递给段决明一张纸条。
云北街34号，一栋破旧的老房子前。
段决明用力敲了敲门，无人应答。
他刚想离开，却听见里面传来若有若无的异样声音。
段决明屏气凝神，将耳朵贴在门上，房内传来了微弱的呻吟声，“救命……救命。”
一脚将房门猛地踹开，段决明朝着声音发出的地方走去。
房间里所有窗帘都拉了起来，里面一片漆黑，他花了好一会才适应房间内的黑暗。
卧室内，一名骨瘦如柴的年轻人躺倒在地上，已然陷入了昏迷。
段决明背起他，飞快赶往医院。
病房内，年轻人缓缓睁开了眼睛。
“你，你是谁？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段决明面无表情地盯着年轻人看，直盯的他心里发毛。
此时医生推门而入，“哟，这小伙醒了？我都说了就是长时间不进食与缺乏锻炼引发的昏厥，不必担心。”
段决明对医生表达完感谢，一屁股坐到病床旁边，“告诉我，你是怎么把自己饿晕过去的？”
年轻人清了清嗓子，“干你屁事。”
段决明差点一口气没上来，自己辛辛苦苦地把他送到医院，救了这小子一命，又替他垫付了医院费，这人好像完全不感谢自己一样。
“你知道是我救了你吧。”段决明从牙缝中蹦出几个字。
“哦，原来如此，你叫什么名字？作为一名注定名扬废土的历史学家，以后我的自传里会提你一笔的，当然，不会用过多的笔墨描述，分配给你三行字的内容吧，怎么样，是不是感觉自己赚大发了。”年轻人笑道。
段决明忍住一拳将面前之人打成年糕的冲动，深吸了一口气，“好好说话，别逼我揍你。”
“你这人怎么如此粗鲁，现在好了，我的自传里你只剩下两行笔墨了。”
段决明再也忍受不了，一个霸王举鼎将病床上的人举到高处。
“哥，哥，别冲动，我错了，我真错了。”
“现在能好好说话了吗？告诉我你的名字。”
“欧阳少文。”
段决明将他放回病床上。
“我叫段决明，是研究所的副所长介绍我来找你的。”
“你来找我干嘛？”欧阳少文抠鼻道。
“当然是为了咨询一些问题。”段决明道。
“回答不了，另请高明吧。”
段决明额头青筋暴起，自从苏醒之后，他是第一次这么想揍一个人。
“你不回答，我就把你从楼上扔下去。”
欧阳少文眼珠子一转，“我饿了，想吃肉。”
段决明跑到旁边饭馆打包了一份红烧肉，和欧阳少文一起回到他家。
“你为什么不把窗帘拉开？这么昏暗的环境，能看清书上的字吗？”段决明一边说着，一边将房间里的窗帘全部拉开。
“当时我没有在看书，而是在思考，而思考，需要一个安静又与世隔绝的环境。思考着，思考着，我就晕了过去。”欧阳少文往嘴里猛塞红烧肉。
“你在思考什么？”
“不告诉你。”
“你爱说不说，我来是有问题要问你。”段决明寻了把椅子坐下。
“问吧。”
“核战爆发的年份是2067年，对吗？”
“对。”
“核战是如何爆发的？”
“花国领导下的adp与美丽国领导下的aedo发生核大战，所有成员国都向对方互丢核弹，人类文明的黄金时代就此终结。”
“adp是什么？”
“你懂英文吧，asian defense partnership”
“aedo呢？”
“america and europe defensive organization”
“等等，所有成员国互丢核弹，难道核武器大范围扩散了吗？”
“当然，核不扩散怎么毁灭世界？核大战一定会从核武大范围扩散开始。”
“那么，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会爆发这场战争？”
“朋友，真相被掩埋于废土之下，我不知道战争爆发的原因是什么，我只知道大伙都玩完了。”欧阳少文说着从书架上抽出一本书，“你知道战前人类过得是什么样的日子吗？我这里有本2018年一位花国居民日记的复刻本，即便是最底层的劳动者也可以吃饱穿暖。”
“我不想听，我知道那段日子，有没有再往前的记录，比如说2030或者2050时的日记本，越往后越好。”段决明道。
欧阳少文摇了摇头，“这已经是我所掌握最近的记录了。随着电子设备的日渐普及，很少再会有人会用纸笔记录生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