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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转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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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谭乙申不知道被抬到了哪个病房,不过按理应该会很近。

    这个不安分的夜如同我不安分的心脏,在这个冷热难测的季节里不停狂躁。

    睡不着,我失眠了。

    尽管身体已经不那么疼痛。

    即使我想起了血祭又如何?我并没有感觉自己发生了什么改变。

    如果真要说有什么改变,那么应该是身上的伤变多了,还损了三根手指。

    有时候真的觉得自己很蠢,就算心里有所防备,但还是对徐文瀚有着与旁人不一样的信任。

    他接近我一定有着某种目的,我甚至在想他昨天的消失是否跟陈童的计划有关。

    或者换一种说法,徐文瀚接近我让我产生了一种依赖,而这种依赖一旦消失,那么我就会变得不堪一击,接下来陈童就会将我的依赖夺走,那么我的意志将变得薄弱,她完全可以把我击溃。但是,她没有,并且在某种意义上她还不能让我死,因为她认为我掌握着周立明的下落,并且我身上有她的婚戒。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逐渐地从一个旁观者变成了一个参与者,我以为我可以在这个接纳我的学校里活得轻松点,即使这个学校里发生了很多让我的世界观颠覆的事情,但那些事情并没有造成恶劣的后果,可以说这些事情就像是司空见惯。没有警察来调查,没有人会在意,也没有任何肢体言语的阻碍,它们就这样发生了,不会受到约束,不会受到批判,更不会受到惩罚。所以,就算有人死在我面前,或者更残忍的事发生,在我被逐渐篡改的认知上,已经习以为常。这时,我是一个旁观者。

    然而,当这些事从我看到的发生到了我的身上,那么所有的感觉就不一样了。

    恐惧就像一群前仆后继的蚂蚁,它们像渴望食物一样涌向我的身体,我抓不到任何东西来赶走它们,我甚至没有一点办法来阻止它们向前。

    于是,血腥,残忍,死亡毫无阻碍地,就像那些被毫无阻碍折磨被杀死的人一样,接踵而至,悉数啃食着我的身体,腐蚀我的意志。

    这时,我变成了一个参与者。

    现在的我已经无法得到我本以为可以好好活下去的生活。

    我必须清醒地警觉每一个人,保证我能活到月考结束。

    思考间,突然来了两个人拿着担架将我从病床上抬了下来。

    我想问,可我说不出话。

    他们是谁?他们要干什么?

    他们穿着黑色的某种工作服,戴着口罩和帽子看不清面貌。

    他们粗暴地把我抬到担架上,然后把我往病房外送,没说一句话。

    我惊恐地看着他们,我无法挣扎。

    在经过护士站时,我听到了谭乙申的声音。

    “喂!喂!你们干嘛?放开我……”

    “哐”

    后面再没了声响。

    他们会把我们带到哪里去?

    我很想挣扎,但我完全不能动弹,并且我精神开始疲惫。

    怎么回事……

    双眼闭合前,我看到了一根针管抽离了我的手臂……

    ……

    不知过了多久,再次睁开眼时,周围全是黑暗。

    “咳咳!”身后传来了咳嗽声。

    我本能将头转向那个方向,可只能微微动一下。

    然而周围除了黑就是黑,完全看不到任何东西。

    “咳!喂!有人吗?”是谭乙申。

    “啊!”他突然叫了一下,“好疼!”他貌似从躺着的状态下坐了起来。

    “白墨堂!”他又叫了一声,“白墨堂?”他貌似又站了起来,身后发出了木板吱呀的响动。

    这时,我的嗅觉让我闻到了一丝木头发霉的味道。

    从谭乙申的脚步声听起来,他走的很吃力。

    “这哪呀?白墨堂!你在的话出个声!”

    我也很想出声,但是我实在是动不了也没有任何力气说话。

    就在谭乙申快要走到我的位置时,我们所在的地方的不远处突然响起了铁锁被打开的声音。

    谭乙申停住了。

    黑暗中,一道门被打开,外面的灯光打了进来。

    “别叫啦!人在这呢!”是个老头的声音。

    话音刚落,那人貌似打开了开关,头顶上的灯毫无保留地射向了我。

    这突然来的灯光烧得我眼睛生疼。

    “王老师!”谭乙申貌似认出了那个开灯的老头。

    我用余光看向开关的声音传来的源头,那里站着一个老头,我记得是周五那天很啰嗦的体育老师。

    “看来都醒了呀。”王老师向我们走来。

    “嗯?白墨堂,原来你就躺在这啊。怎么不回答我?”谭乙申发现了我。

    然而,我现有的视线里不存在他的身影。

    “他伤得不清啊。”王老师走进了我的视野,谭乙申依旧在我的视野外。

    “王老师,我们这是在哪?”谭乙申问道。

    “就在学校。这里是我的寝室。”王老师在我的身上扫了一遍。

    “啊?”谭乙申的头进了我的视野,“自己下手都这么狠啊!”他摸着自己的头。

    “呵呵,那群孩子也太不分轻重了。”王老师笑道,语气里充满着长者的关怀。

    “什么?!还是学校里的!是谁,我也要让他们尝尝头被暴打的滋味。”

    “哎,谁叫你不安分呢?那帮孩子是分校的,你怎么去?”

    还有分校?

    “好了,你们呢就安心在这里休息一星期。”他提起了手中的箱子,“这里面有你们俩这一个星期的用药量。里面已经分好了谁是谁的,所以别在这个节点上起争执。医生说了,你们俩虽然伤多,但只是皮肉伤,好得很快,只需要一星期的时间就差不多能正常行动了。”

    敢情陈童插我十刀断我三根手指你跟我说只受了皮肉伤?

    “对了,白墨堂,你的手指配了一个月的药。医生说虽然你手指接上了,但最好不要去尝试动它,也不要被碰撞到。你的手指彻底恢复起码要三四个月,所以别做太剧烈的运动……”王老师正在以转述的语气告知我手指的状况。

    我看向我的右手,包着肿胀的纱布。

    一个星期,三四个月。

    十月二日的月考,我却要在这待上一个星期!

    也就是说,我准备月考的时间只有短短两个多星期的时间。

    况且我的手指……

    我感到深深的无力。

    “对了,中午的时候可能会吵一点,你们就忍着吧。”王老师说完就走出了房间然后带上了门。

    我还不清楚这个房间的构造,但我能感觉到,这个房间很小,很小。

    王老师走后,能够起身的谭乙申就开始折磨我了。

    “白墨堂,我觉得你应该给我道歉。”

    然而,我现在说不出话。

    “你说话啊!从一开始就没说话,什么意思?”谭乙申用手拍我的脸,我看着他那副我欠他三万的样子,真的想杀了他。

    “算了,反正接下来还有一星期的时间,我慢慢来撬开你的嘴。”谭乙申一瘸一拐地离开了。

    这一个星期,我会变成什么样子?

    胸口的伤明明已经愈合,可还是周期一样开始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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