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徐文瀚
在这个悲凉的世界里，有一个叫做首尔的繁华都市。
秋天的颜色总是给人一种残破感和孤独感，就像是被遗弃在繁华最边缘的角落的那个婴儿。
婴儿的啼哭已经持续了两天，在第三天时，已经变成了抽咽。
在这个城市的边缘地带，没人能负担得起养一个婴儿的责任，更何况是一个弃婴。
“哎哟哟，这是怎么了？”一个满脸富态的胖妇人看到了弃婴。
妇人穿着一身素衣，手上提着一个印有广告的布袋子。
“怎么这么可爱的孩子都会被人遗弃啊？现在的人还有没有良心了？”妇人将纸箱里躺着的婴儿抱起，婴儿有些抗拒。
“没事的，婆婆带你回去。”妇人抱着婴儿，装模作样地哄着。
直到哄着有一段时间后，妇人抱着婴儿回了家。
婴儿被遗弃在无人居住的矮房旁，而妇人的住所就在矮房对面。
“大……大……大妈，你又……又捡回来……来什么？”一个满口结巴的中年光头男子正准备出门。
“什么捡，滚滚滚，你什么都不懂。”妇人抱着婴儿直往楼上跑。
中年男子一瘸一拐地走出了门，发现对面矮墙旁的婴儿不见了，于是转身看向楼上笑着喊着：“大……大妈……把……把……”中年男子说话很费劲，他的整张表情也随着发音变得扭曲，“把门口的……的婴儿拿走了……”
“嘿嘿嘿。”话说完，光头男子捂着嘴笑嘻嘻地跑走了，像一个告了密的孩子一样。
大妈抱着婴儿上了二楼，这是一栋老旧的独立式住宅楼，一共四层。
打开门，门上挂着“伊甸考试院”的牌子。
开门引来了门铃的摇动。
“大妈，擅自做决定，他知道了可是会生气的。”一个和刚才离开的光头中年男子长得一模一样的人正站在“招待处”的旁边。
“什么生不生气的，他难道还会对孩子动手吗？看看这个孩子……”此时大妈怀中的孩子变得有些抗拒，“哦哟哟哟，乖乖……你看吧，也不知道谁那么缺德把这么可爱的孩子丢弃在那种地方。要是我啊，我肯定会好好爱惜他的。”大妈哄着孩子进入了“招待处”。
站在“招待处”旁的光头男子并没有说话。
“哎哟，好啦好啦。别担心啦！我会想办法搞定他的。”大妈将孩子放在床上。
“你自己好自为之吧。”光头男子转身走回了自己房间。
“真是的，什么时候这里变成他当家了。”妇人喃喃道。
夜晚很快来临，考试院里的租客们也陆续回来了。
但凡回来的租客，看到妇人抱着婴儿，都会说一句“大妈，你真是个好人啊！”，然后大妈也都会回一句“哪里哪里，这里能养得起孩子的勉强就只有我了。积善行德嘛……”
这个和首尔的秋天一样残破的考试院里，一个婴儿正在哭泣。
“我回来了!”门口的铃铛响了，一个瘦高的男人穿着一身西装走了进来，他提着公文包，与这个考试院格格不入。
“大妈，是你把门口的婴儿捡走的吗？”男人将公文包放在“招待处”的木台上，然后松了松胸前的领带。
此时，夜里发出了猫的惨叫。
“怎么？不行吗？好歹你当初也是被我这么捡来的。”大妈走到了“招待处”的窗口。
“我没有说不行。但是大妈，前两天门口那婴儿哭的这么厉害，你连看都没看一眼呢……”男人血红的唇泛着光。
“你……你怎么说话的？有这么跟长辈说话的吗？真是的，这小子。要不是等他喊哑了抱回来，你来哄吗？”妇人露出了不满的表情，“真是的，你这没良心的臭小子，怎么能这么说我。”
“你开心就好。只不过动手的时候别被发现。不然，你知道后果的，没人例外。”男人拿起了公文包，笑着离开了。
妇人貌似受到了威胁，神情变得拘谨起来。
“小家伙！”妇人看着躺在床上正熟睡的婴儿，“真是个可怜的小家伙。”
第二天。
婴儿的哭声在凌晨五点准时到达。
“什么啊！大妈，你养孩子没问题，别影响我们啊！不想要租金啦？”一个住在这里的混混跑到了“招待处”前。
妇人正在哄着孩子，但姿势极其生疏。
“哎呀，要闹就把他扔出去闹。别影响我睡觉！”混混很恼火地顶着妇人和她怀中的婴儿。
“这孩子够可怜了，你还想干什么？做人这么恶毒吗！滚回去睡觉！”妇人丝毫不怕混混的恶语相向。
“嘿，给你脸了？”混混正准备进“招待所”教训妇人。
这时，穿着西装的男人扼住了混混。
“好歹也是上了年纪的人，怎么说也是长辈。你还是放尊重点好。”男人文质彬彬地说。
“滚开。”混混不依不饶。然而他发现他挣脱不了男人放在他肩上的手。
只见那只手越来越用力，混混感觉到了痛苦。
“快给这位大妈道歉。”男人微笑着说，白皙的皮肤再加上红润的嘴唇却看着异常瘆人。
混混很快就露出了怯色。
“对……对不起，大妈。我这就去睡觉。”说着，混混急忙跑向房间，男人也松了手。
“这孩子怎么还在。”男人目不转睛的看着妇人怀中哭闹的婴儿，笑容始终停留在脸上。
“你不觉得我们考试院人太多了吗？你多干干活，等人少了再说。”妇人哄着孩子。
“那好。”男人盯着婴儿，好像想到了什么。
男人停留了半刻后，就离开了。
男人走了没多久，那个光头男又疯癫地跑了回来，手中还攥着一袋黑塑料袋。
“又去找老婆了？真是的，快去处理了，一股味。”妇人抱着婴儿背着光头男。光头男一脸害羞地一瘸一拐回到了房间。
“真希望你长大了别像他一样，是个废物。”妇人对着孩子说。
夜晚再次降临。
“把孩子给我吧。”男人走到了“招待处”门口。
“你感兴趣啦？”妇人笑眯眯地看着他。
“我只是想做个有趣的实验，让他成为一个完美无比的作品。”男人说。
妇人没有办法，她将婴儿交给了男人。
男人接过婴儿，笑着说：“叫徐文瀚怎么样？”
妇人一脸嫌弃地说：“随便好了，现在他是你的了，医生。”
婴儿懵懂地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这个即将把他变成怪物的男人……
“刺下去，她不会感觉疼的。”
一个昏暗的房间里，五岁的徐文瀚正拿着一把尖刀畏畏缩缩地对着一个被捆绑在地的女人。
“很简单的。”男人坐在台灯旁的椅子上，纤细苍白的手托着被光线揭晓的下颚。
“为什么……为什么要杀人？”徐文瀚手里握着刀，却不敢向眼前的待宰羔羊前进一步。
这时，男人站了起来，又从徐文瀚身后控制住了徐文瀚。
“来，我来教你。”男人紧握着徐文瀚的双手，“人总要有第一次的。”
男人将徐文瀚握刀的右手举起，然后一步一步将徐文瀚拖向那个正在恐惧中挣扎的女人。
女人惊恐地看着眼前的那个魔鬼，还有他怀中即将成长的恶魔。
一步一步地，徐文瀚的刀已经俯在了女人的胸前。
“要扎哪里呢？你决定吧！”男人笑着放开了徐文瀚的手。
徐文瀚回头看向男人。
“别犹豫哦！darling。”
徐文瀚快要哭出来了，他不知道该怎么办。
女人被麻绳绑着。
“要扎哪里呢？”男人的声音在徐文瀚脑中回荡。
“别等到房客们都醒了，不然今天可就没有腌肉可以吃咯……”男人靠近徐文瀚的耳畔，温柔地说。
在此之前，徐文瀚已经饿了五天。
徐文瀚在一阵思想挣扎后终于闭上了眼睛，忍着泪想挥刀直入女人的心脏。
可这时，女人突然一脚踢开了徐文瀚，她挣脱了束缚。
“可恶，就差一点点。”男人有些生气。
女人踢倒徐文瀚后便疯狂地起身逃脱，可到了这间屋子的门口，门却打不开。
女人疯狂地撞门。
“啊！真是的，好不容易给这小子上堂课，总是有人让我失望。就差一点点。”男人走到女人的身后。
女人依旧没有放弃撞门的机会。
男人捡起了徐文瀚掉在地上的刀，“小子，看好了，找到了目标就不要犹豫。”只见男人手握尖刀直接朝女人的方向插去。
随着女人一阵抽搐后，她终于死在了男人的刀下，死在了一片血泊之中……
“拖到地下室去。别搞砸了。”男人用随身的手巾擦了擦满是血液的手，用完扔在了地上。
在离开房间前，男人看了眼徐文瀚，那个眼神仿佛在说——“你这个废物。”
男人走后，整个昏暗的房间里只留下一具躺在门口的女尸和一个面对着女尸跪倒在地的五岁男孩。
……
“大妈，今天早上楼上有动静啊！把我都吵醒了。”一个留胡子的大叔在“招待处”旁抱怨着。
“哎呀，楼上去年不是失火了嘛，正在装修。吵到你了真是抱歉，等会我去说说他们。”大妈笑眯眯地织着毛衣。
“好吧，先走了。”大叔抱着公文包离开了。
“真是个帅气的小伙子啊！不说了，上班了。”男人和大叔打了个照面。
“你干什么呢？动静能不能小点，刚刚那人都起疑了。”大妈将手中的毛衣扔到一旁。
“他需要成长。”男人说。
“我不管你怎么教他，但是请你小心点，我们可受不起调查。”大妈危言耸听地说。
“大不了像三楼一样烧掉就好。正好可以离开这个又潮又冷的地方。这不正是你想要的吗？”男人冷冷地说。
“亏你这么想，这么些年头我可从没见过你对谁这么上心。”大妈重新拿起了毛衣，“对了，今天下午会有个新租客，听声音挺年轻的。你到时候早点回来。”
“我知道了。”男人说着回到了房间。
不一会，男人穿好了正装，拿着公文包又出去了。
此时，地下室里。
“呲啦……”尖刀不停地在做抽插的动作。
“我可以的，我可以的……”徐文瀚坐在女人的尸体上，不停地拿到刺进尸体里。
“我……我不会让你失望的……我……不是废物！”徐文瀚不不停地低语，不停地刺插尸体，可那始终只是一具尸体。
夜晚，男人回到了考试院。
“那个新租客，怎么样？”男人问。
“挺帅一小伙，人也很好，看着很亲切呢！”大妈看起来很满意，“那个新租客叫尹宗佑。”
“很好听的名字。”
“在302。”
男人走向了302的房间……
这时，走路一拐一跛的光头男小跑进考试院。
“301……1的大叔……可……可能要退……退租了……”说完，光头男捂着嘴笑嘻嘻地跑进过道里。
“你干的？”
“不……不是……嘻嘻嘻……”诡异的笑声在过道转角处消失了。
“真是的，一天天净给我惹麻烦。那人这个月房租还没交！”大妈埋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