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食欲
“哥！救我！”
“哥！”
“为什么要离开我！为什么不带我走！”
对不起，我没有办法……
“墨堂，你说我们是不是也曾属于这天上的星星。”
“墨堂……”
我们都是混沌间的流浪者，游离在浪漫的星海里。在彼此的磁场下互相吸引，在心与心的默契下化为一体……
“白墨堂！”
嘶吼，呐喊，沉睡进梦魇的我，被回忆，被曾经的人所折磨着，痛苦不堪。
无数记忆的片段在我的脑中迅速闪过，我看不见，也触碰不到。
“darling。”
一个声音试图将我从梦魇里拉出来。
逐渐地，我感觉到喉咙外一股暖意。
我醒了。
睁开眼，恍惚的灯光让我无法适应，直到眼睛挣扎了许久，我的视线才变得清晰起来。
此时，我正躺在地上，徐文瀚俯着身子，嘴里含着我的咽喉。
“你在干什么？”我的喉结上下晃动，能够感知到他的舌头。
徐文瀚看我醒了，于是松开了嘴，起身，从不知何处拿了了一张纸巾盖在了我的脖子上。
“对不起，没忍住。”徐文瀚微笑道，湿润的红唇有了明显的弧度。
我按住纸巾坐了起来，观察着四周，发现我正在一个金碧辉煌的厨房里，而周围除了我和徐文瀚，就只有躺在离我不远处的方潜。
“你为什么咬我脖子？”我想起了之前徐文瀚撕扯那个中年大叔喉管的场景。
“我只是想尝尝，你究竟是什么味道。”徐文瀚丝毫不避讳，他向我凑近。
这样对我来说不明所以的答案，让我有些不知所措。
“不要有下次。”我说。
其实，他含着我的咽喉，我竟然还感觉有些舒服。
“嗯。”徐文瀚站了起来，他看着我。
我也随之起身。
站起来后，我顿感头疼，晕眩。
我明明没有喝酒，为什么还会昏迷？
我突然想到进入地下时，从始至终都闻到的一种气味……
我环顾四周，只见厨房的中央有一个展示台，展示台上正躺着那个少女，她已经被穿好了衣服——非常漂亮的美人鱼裙。而这次，她的面容被完好地展现了出来。
“这……”我终于想起了这个少女，“为什么？为什么她会在这？”
眼前的这个少女正是昨晚我所见到的躺在巷子里的那个女孩。
“等会就知道了。”徐文瀚走到展示台前，他知道一切。
谈话间，方潜也醒了。
“我出局了吗？”方潜依旧有些头晕。
“显然没有。”在我的视觉盲区出现了蒋管家的声音。
我们看向了厨房的一端，这个厨房很大。
蒋管家从厨房的门口走来。
“各位都是已经通过了第一阶段的考验的人。”蒋管家也走到了展示台前，“第二道考验就是做菜。做菜时间是这位女子醒来的时间。而裁判，也是这位女子。”
“为什么？”方潜不可思议地说道，“难道不是蒋管家品尝吗？”
“蒋某年事已高，舌头早就没有以前灵了。”蒋管家谦逊道。
“那……那谁知道这女的什么时候醒啊？”方潜站了起来。
蒋管家笑着说道：“方先生别急，就现在而言，离这姑娘醒来大概一个小时左右，所以，请各位尽快动手吧。”
接着，蒋管家又指向了展示台后的冰箱，“你们所用到的食材都在那里。当然，配料和一切的厨房用具一应俱全，那么就开始吧。”
一声令下，方潜率先跑向冰箱选择食材。
说起来，我来这是干什么的？
本来我应该只是来吃饭的才对，却莫名其妙地被徐文瀚拉来参加什么考验。
而现在，还要做菜。
这些对我来说太麻烦了。
所以，我打算放弃。
“想知道昨晚的事吗？”徐文瀚突然把住了我的手，“那就坚持到最后。有些事情你得自己去做。”
“我知道。”我来的目的开始明确，也许这也是徐文瀚来的目的。
“那么，二位还不动身吗？”蒋管家问道。
“当然。”徐文瀚走向了冰箱。
“那你呢？”蒋管家又面向我。
“我只需要十分钟。”若果非要我做菜，我也只会做一种。
“那就拭目以待。”蒋管家眯着眼睛微笑着离开了。
方潜从冰箱里拿了很多食材，肉、蔬果、海鲜、菌菇……
接着，方潜找到了众多厨灶中的一个来进行他的烹饪。
我曾为一个人做过菜，但我记不起来是为了谁。不过，这道菜我却依旧记得——蛋炒饭。
我去了冰箱，拿出了两颗蛋和一碗饭(我也不知道为何会有一碗饭，但它确实有)，接着在厨灶下找到了盐和油。
我要做的很简单，将一颗蛋的蛋黄浸入米饭上色，然后再将蛋清混入另一颗蛋里拌匀。之后就是放油先炒饭，再炒蛋加盐，这样炒出来的饭不仅光泽靓丽，炒出来的蛋也非常嫩滑。
而挑选好食材的徐文瀚走到了我身旁，并开启了灶炉。
“给你做个黑椒肉柳。”他对我说。
没有时钟，我和徐文瀚陆续做完，而方潜还在熬底汤。
“快了快了。”方潜念叨着。
然而，等到方潜终于做完菜肴时，躺在展示台上的女孩还是没有醒。
“怎么回事？”方潜看着厨灶中间的展示台。
“你知道第三项考验是什么吗？”徐文瀚突然说道。
“你什么意思？”方潜疑惑地看向徐文瀚。
“既然通过这三道考验就能和郭先生共享晚餐，那么考验的标准就一定不简单。除了出色的味觉，优秀的厨艺，你觉得还需要哪种品质？”徐文瀚问道。
方潜默默思考着。
“难道是辨别食物的能力？”方潜试探性地问。
这时，我看到那展示台上的女孩嘴角动了一下。但没有其他人注意到。
“当然不是。而是……”徐文瀚走向了方潜，并绕到了他身后。
“而是拥有美味的肉体！”突然，徐文瀚从方潜身后死死地抱住方潜，并用嘴咬破了方潜的脖子……
这时，展示台上的女孩突然坐了起来，并从身后抽出了一把刀跳下展示台直直地将刀插进了方潜的心脏……
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里，方潜从挣扎的活体变成了一具尸体。
“快！放进冰箱！”徐文瀚吩咐道。
只见女孩将比她还高的方潜拖向了冰箱。
这时的徐文瀚满嘴的鲜血，这些鲜血就好像是从他口中绽放出来的一样，他满足地舔洗着嘴唇周围还温热的血液，这使他的嘴唇变得血红。
“为……为什么？”我突然感觉自己的双脚无法支撑起我的身体。
徐文瀚戴着被血液肆意飞溅的银丝眼镜满脸是血，这种血欲的样子犹如一只嗜血的野兽。
“没事的。”他朝我走来，我不停地后退，“你不是见过吗？又不是第一次。darling。”他把我逼到了角落。
“怎么，你带来的食材，还不动手？”女孩做完了一切，然后又坐在了展示台上。
“郭先生想要的已经满足他了。这个我得留着自己享用。”徐文瀚看着我。
“随你。”女孩又跳下了展示台，“那我去找蒋管家喽！”说着，厨房门开了，女孩离开了。
“你想干什么？”我双手努力支撑着自己，眼前的这个徐文瀚开始变得陌生。
“放心，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徐文瀚蹲了下来，“还记得我说过的吗，你会没事的。”
说着，徐文瀚又坐在了地上，“当然了，答应你的，告诉你这女孩为什么会在这。还记得你昨天在小巷那里看到的她吧。她其实是在那里狩猎。就等像你这样的小白脸去帮助她，然后，然后你就没了。”
“那……那为什么她不对我动手”我看着他。
“额……怎么说呢，其实昨晚我并没有离开。那女孩看到我后就没对你动手。”徐文瀚解释道，“当然，我没有跟着你，这是巧合。谁叫你去理那个女孩呢。”
“那你认识她？”
“我不认识她，但我认识她的主人——郭先生。”
“什么意思？”
“怎么说呢，其实我一直在给那位郭先生定期提供食材。而这个品尝会就是给郭先生提供食材的日期。所以，郭先生和我是雇佣关系……”
“你说的食材……是方潜吗？”
“嗯。不过你不会有事的。并且今天带你来并不只是来提供食材的，还有关于你的事。”
“我的？”
“对。你不是失忆了吗，郭先生有一个私人的心理医生，她或许能以温柔的方式帮你回想起来。”
“可……可是……”
与其让我恢复记忆，我更想知道徐文瀚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或者是什么样的怪物。
“最后一个问题。”
“说吧。”
“你除了嗜血，还会吃吗？”
徐文瀚站了起来，并对我伸出了手，“我嘴里淌着血就被当作嗜血，那么世人岂不都是些吃人的怪物”
我迟疑了一下，但还是通过他的手站了起来。
即使我明白徐文瀚一定是我所想的那样，但我还是选择相信另一个他，我所幻想出的他。
“还好，血没有溅到。”徐文瀚充满血腥味的手拿起了我做的蛋炒饭，并递给了我。
“走吧，蒋管家应该在外面等我们。”徐文瀚端起了他的黑椒肉柳。
这时，我突然感到一丝反胃。
“放心吧，这是牛肉。”他的红唇再次打开，嘴角的血渍开始变得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