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该隐,亚伯
“都处理好了吧。”他跟在我身后。
“你应该看到那个警察了。你叫来的?”我向前走着。
“别误会。我可没这种恶趣味。看来你被盯上了。”
我停下了脚步。
“昨晚你也在?”我转过身问他。
“不在。”徐文瀚回答地很干脆。
我望向他,“什么时候跟着我的。”
“就在刚刚啊。我是来接你的。”他从口袋里拿出了一把车钥匙。
“你有车?”
“不然呢?走吧,晚了可就没位置了。”他示意我向前看,前面的马路上正停着一辆黑色的高级轿车。
我们走过马路,他打开了车后备箱,将我的行李悉数放进。
“上车吧,带你去个地方。”他打开了后座的车门。
我坐了进去,发现车里干净的像新的一样。
……
“去哪?”我看着前置镜,镜中的徐文瀚正在开车。
“餐厅。”他的语气里带着一点迫不及待。
大概开了一个多小时,车停了。
“走,下车。”他停好,动作迅速地打开了车门。
我正准备打开左侧车门,他比我先了一步。
“darling,please。”他很绅士地邀请我下车。
我撑着皮质坐垫将身体送了出去。
下来后,我看向身后,一座华丽的现代别墅赫然坐立在我眼前。
“你家?”我将头转向徐文瀚。
“算是吧。别等了,快进去吧,再不走菜会凉的。”徐文瀚关上了车门。
我看着眼前的别墅,原来徐文瀚说的餐厅是他的家……
我好不避讳地走向别墅,身后听着徐文瀚的脚步声。
刚走到门口,我突然停住了。
“放心吧,行李已经交给管家了。”他迫不及待地把住我的双肩,想让我快点进去看看。
于是,我终于进了这个我曾以为此生无缘的别墅。
徐文瀚叫我在客厅的沙发上坐坐,他先去拿点东西。
我并没有坐下,在等徐文瀚上楼离开后,我上前去摸了摸这个摆在偌大客厅中间的沙发。
徐文瀚貌似喜欢极简,从沙发的纯白色真皮到晶莹的黑色墙漆,除了房子的本身价值昂贵,家具的装饰好像丝毫没有画龙点睛的意思。
我边走边触碰着这个房子里的每一件家具,每一座立在铺有玉石的地上的艺术雕像。
雕像的摆放位置各异,这种参差不齐的美感让我很享受。
客厅的沙发对面是全景窗,从这里看外面,能看到我们来时的公路,还能看到很远处的市区。
徐文瀚以前应该经常坐在沙发上看外面的风景。
于是我也坐下,沙发虽然是皮质的,但包裹感极好,如同坐在人体上。
我看着这全景窗外的风景,巨大的孤独感瞬间袭来。
我的内心滴下了泪。
我的视线转向窗口,窗上折射着我的右脸,眼角兜不住胸膛里那一滴沉重的泪。
“怎么样,这个沙发满意吗?”他从我身后拥抱我,我感受到了他的心跳,异常地平稳。
“你说的餐厅呢?”我看着窗中的徐文瀚。
“把衣服换上,我马上带你去。”他将拿在手上的西服放在了我的右侧。
“不。”我站了起来,“很重要吗?”
“没关系,走吧。”他笑着说道。
他边走边脱掉了他身上那件靓丽的西服,露出了白色卫衣。
“你的衬衫呢?”我问。
“弄脏了。”他在我前面走着,没有回头。
我们从客厅走进了内院,内院是一片草地,草地上的正上方立着一个半身高的柱子,柱子上坐着一只铜猫。
徐文瀚上前将猫的双眼按了下去,紧接着在我身后的草地上出现了一道暗门。
我就在铜猫的不远处。
“走吧,他们应该等不及开餐了。”他微笑地向我走来,诱红的嘴唇如同抹上了嗜血的口红。
我转身看向眼前黑洞洞的暗道,心里有说不出的恐惧。
徐文瀚让我先进去,他随后。
于是我慢慢地走进这个暗道。
徐文瀚刚刚说的“他们”是谁?这里面还有其他人?
我心怀疑虑地走进暗道,当我踏下第二层阶梯时,暗道顶部的感应灯亮了。
于是我每走一步,顶上的感应灯就会亮一个,直到我走到了暗道的尽头——一道看起来很厚重的金属门。
“我来。”他拿着一张黑色的金边卡从我的身后出现。
他将卡放在那道金属门上的感应装置上,经过一两秒的识别,“咔”门锁开了。
徐文瀚收起卡片,然后顺势打开了这道金属门。
一阵金属摩擦划破耳膜的声音后,门后的世界终于见到了全貌。
里面是非常古典的餐厅装扮,与院外的房子形成了惊人的反差。
我随着徐文瀚进入屋内,一股中世纪黄昏的感觉映入眼帘。
这里的大体结构分成两层,我们进入的是第二层的“高地”,而“高地”之下则是酒池肉林,一楼中央是一大坛酒池,而酒池周围坐着、躺着摆着各种姿势的美女,而总有几个身边坐着把酒嘻言的伪君子。
“走,我们下去吧。现在人还不多……”徐文瀚看着楼下的花天酒地。
我没有动身,天顶上灯饰周围的壁画引起了我的注意。
“那是《圣经:创世纪》的第四章。”徐文瀚也抬头看向壁画。
“该隐和亚伯。”我说。
“该隐因为嫉妒亚伯而犯下杀戮。造物主耶和华惩罚了该隐,让该隐永世漂泊……”徐文瀚解释道。
我并非不知道这个故事,这个故事要说的是原罪——嫉妒。但我看的壁画却展现出另一种意思。
壁画上,该隐穿着残破的衣服跪在地上,他仰天张开嘴,沿着嘴能看到一柱的鲜血正由上而下流入该隐的嘴里。这鲜血的主人正是躺在天上的亚伯。亚伯穿着神的着装,他躺在天上,颈部不断地渗出血液。而位于亚伯更上方的造物主耶和华,他的头上泛起神光,他闭着眼睛,将左手伸出召唤了一只巨型蟒蛇,这只蟒蛇正在该隐的生后……
“亚伯的血代表了生命,所以他成了神。而该隐犯下了原罪,所以被永生诅咒……”徐文瀚看着我。
“你看那壁画,你说亚伯的血是生命,那绝望的该隐正在被赐予生命。然而耶和华却认为该隐正在在谋杀亚伯……”我说道,“难道他就该被陷入无尽的恐惧当中吗?你看,你看那个造物主,他闭着眼睛!难道耶和华就一点错没有吗?导致该隐犯下原罪的人可是他!”
“哟!楼上有人发火了?”此时,楼下传来声音。
我看向楼下,一个中年男人正拥着美女,夹着雪茄往上看。
“小哥,别跟个壁画斗气啊。下来把这些气用来风花雪月不好吗?”那个中年男人顺势拍了身边的女人的臀部。
“就算该隐再危险,不是还有亚伯吗?”徐文瀚拍了拍我的肩笑着说,“走吧,你还没吃饭呢。”
他拉着我走下了楼,楼下四处散着花香体香和肉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