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钱太监的坑爹操作
等会儿,马宁的事情还没完呢。
“马导被打了以后,喜出望外,”就听王扑克道:“……终于有理由讹钱了。”
顶着两个被打得乌青的黑眼圈,耷拉着一只断臂,就赖着特效公司不走了,公司要给他算医药费,他不要,就要按他的要求把那特效做了。
“就这死皮赖脸的精神,”编剧钱星补充道:“真乃我辈之楷模啊。”
三人深有同感地点点头,对着牛肉面的大碗埋头苦干起来。
“对了,哥,”王扑克吃得大汗淋漓,偶然抬头:“你那个综艺我们看了,他们说你演了个聋哑人。”
“狗屁,”罗布里怒道:“哥演的是人民群众,懂吗?”
“群演啊,还以为哥你发达了呢,都能上综艺露脸了。”
“别说,哥还真大大露了一把脸,”罗布里道:“哥不仅通过了群体赛,还通过了合作赛,现在人家节目组巴巴地盼望我去参加助演赛呢,而我,还在考虑中。”
“哥,牛皮不是吹的,火车不是推的,黄河不是尿出来的,”钱星不愧是编剧,嘴皮子和脑子都快得令人发指:“蛤、蟆嘴大不是刀拉的。”
“我还真没吹牛皮,”罗布里擦了擦嘴,伸手比划道:“我足足录了五期,五期。”
“哥你没骗人?”王扑克道:“你真晋级啦?”
“晋级?老子现在想退赛知道不,”罗布里朝天竖起中指:“一共签了两期的合同,后面稀里糊涂录了五期,只他妈付了两期的钱,合着老子白干三期呐,还有没有王法了,压榨劳力啊。”
这可是罗布里的真心话,早上他理直气壮地把追加薪水和报销油费的短信发给了奚兰,到现在还没收到回复。
他就知道资本家的面貌是如此地丑陋。
“他们通知我助演赛是要自己排戏,自己找助演,”罗布里两手一摊:“我上哪儿找去啊。”
“我猜你也没有剧本吧?”钱星一副运筹帷幄的神色,露出生意人的友好笑容来:“……我有。”
钱星,一个在大四生涯闲出屁来的人,将自己的脑洞写成剧本,挣点零花钱,算不得磕碜。
在片场的时候,罗布里也是亲眼见到了这家伙的笔力是如何地雄厚,明天要拍的戏,硬是能拖到凌晨一点才动笔开写。
看着罗布里怀疑的目光,钱星擦了擦嘴角的油花:“这回真有一个好剧本,我实话说了吧,阿拉丁神灯姊妹版,原先我跟马宁准备筹拍的就是这一版,只不过最后马宁嫌这一版像裹脚布,才临时换了。我后来又花大心思给改了,压缩成了个情景剧,二十分钟左右,我猜你那个助演赛差不多就给你这么多时间吧。”
回到公寓的罗布里还真接到了钱星传过来的剧本,这让他觉得自己被钱星忽悠去的200块钱还算花的值。
毕竟这剧本还行……行尼玛。
罗布里鼠标点击翻阅到最后一页,就见最后一幕是一片空白。
“钱星你个死太监!”
二十幕不到的小剧本你都能太监!
你挖坑不填你没小鸡、鸡!
打钱星的电话人根本不接,躺平装死还不忘了发短信问罗布里要尾款,说现在出剧本都是这么个规矩,比着淘宝来,200块钱只是订金,11号晚上提交尾款,才能获得完整的剧本。
资本的运作都已经到了如此眼花缭乱的地步了吗?
请恕罗布里不玩了……
罗布里将笔记本扔到一边,过了一会儿又气呼呼地拿了过来。
无他,只因这剧本确实还行,主要是,他已经付了200块的订金,按钱太监这尿性,肯定是不退的。
“叮铃——”
奚兰的电话打了过来:“罗布里,你人在哪儿呢?”
“就在家呆着呢,哪儿也没去,”罗布里道:“姐,我的油钱……”
奚兰就跟没听到一样岔了过去:“我要跟你说的是助演赛的事情,你既然都晋级到了助演赛,你就好好把握机会,好好演知道吗?”
她说着道:“我给你要到了一个剧本,是咱们公司名下七七工作室的编剧写的,还给你安排了两个助演,我提醒你啊,这两个助演比你红的多,你给我……”
“我不要,”罗布里看着手上的剧本:“我有剧本了。”
“你有剧本了?”奚兰一愣:“你哪儿来的剧本?”
“我找人给我写了一个,”罗布里道:“刚拿到手,热乎着呢,我觉得还行。”
“你是不是跟我开玩笑呢,罗布里,”奚兰怒道:“谁能给你写剧本?你自己找了个二流枪、手是不是?”
“编剧叫钱星,算了,说了你也不知道,他不混圈,”罗布里道:“但人家的本子写的还算可以。”
“叫什么?”奚兰忽然道:“哪个钱,哪个星?”
听到这个人是中传在校大学生之后,奚兰莫名其妙半天没有说话。
“喂,喂,姐,你掉线了?”
“你小子有没有东风我不知道,但是狗屎运倒是一向不差,”奚兰道:“就这样吧,剧本抽空让我看一眼,这事我就不管了。”
“好哒,姐,还有一件事,”罗布里道:“你把戴岳的联系方式发给我。”
“戴岳?”奚兰目光一凝:“你小子想要干什么?”
罗布里看了一眼剧本,当然不会告诉她自己想要请戴岳做助演:“不干什么,我就想跟他交个朋友。”
“你是不是有病,罗布里,”奚兰骂道:“人人唯恐避之不及的对象,你还上赶着跟他做朋友?!你给我把脑子里的半盆水倒掉,好好琢磨你的助演赛吧!”
罗布里想了想,又拨出去一个电话。
“喂,夏老师,”罗布里笑容满面:“我罗布里啊。”
“你小子又有什么事?”夏钟生一看这小子主动来电话,顿时心下一阵突突。
“没什么事,就不许咱问候一下老师吗,”罗布里道:“那什么,我就在北京呢,我买了一瓶好酒,打算探望一下老师。”
电话那头的夏钟生差点一铲子把自家的花盆铲裂:“你小子还敢给我送酒?”
想当年毕业之际,罗布里就提着一瓶老窖来了他家,可把夏钟生给高兴坏了,高兴这酒是好酒,价格不低,还高兴这学生总算还有点良心,没忘了老师的教导之恩。
没想到那老窖根本就是真瓶兑假酒,也不是假酒,而是果子酒,美名其曰夏老师高血压不能喝酒,这是为了夏老师的身体着想,气得夏钟生差点没当场叫了救护车。
时光荏苒,历历在目。
夏钟生想到这里,语气倒也不知觉柔和了一些:“你小子脑子灵光,可惜用不到表演上,我看你也不是真心想看我,你是想着从我这里打探消息,是不是?”
罗布里:“……”
是你这么想的啊。
原来打个电话,还有这好处呢。
“那我就给你透露一下,”就听夏钟生道:“别看你小子一路好像顺风顺水地入了助演赛,在我看来,那都是运气,那都是歪打正着,你有没有金刚钻,你什么表演水平,我是知道的,若真刀实枪地跟人家比演技,你是万万比不过人家的。”
夏老师随机透露了三四个晋级演员的剧本,比如沈明明的剧本是红高粱的改版,沈明明选这个本子非常厉害,因为这个本子本身就是文学著作,文学著作改编的剧本和普通的剧本是有差距的,还不是一般的差距。
再比如,骆之光排演了一个煽情的剧本,内容是一对兄弟分隔五十年之后相聚的故事,背景恢弘,表现的是台胞难离故土,最后终于踏上祖国统一大业的决心和志气,他请来的主演嘉宾不是别人,正是楚星河。
妈的,一个个都这么拼了吗?
罗布里眯着眼睛看了眼自己手上的剧本,钱太监创造的三无剧本。
要深度没深度,要情怀没情怀,要底蕴没底蕴。
“罗布里,你准备的什么本子啊?”夏钟生道。
“嗯?”罗布里道:“一个对病人临终关怀的故事。”
夏钟生还以为是那种人文关怀的剧本,欣慰地笑了:“不错,不错,听得出来,很有深度,舞台就需要这种有深度的作品。”
“我打算请戴岳来助演。”罗布里道:“您知道戴岳的电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