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反转一
帝都的大街上，络绎不绝。
同往常一样，又是一天的新开始，只是从昨天晚上起开始出现了奇怪的传说。
“喂，你听说过那个传说吗？”
“什么传说？”
“就是关于姚府的那枚玉佩的传说呀？这传说如今都在整个帝都传遍了！”
“哦哦，我听说了呀，这个传说真是骇人啊！”
“什么传说？”
“我也要听，我也要听！”
几个天真烂漫的孩童方才还在编花篮，此刻一听到自己的爸爸妈妈在交头接耳，窃窃私语，好奇心不由升到了顶峰。
一个传说。
雄凤乃是世上最邪恶的浊气所化，集齐了世间所有的贪婪、咒念，化成了一枚玉佩。
玉佩上刻着“千岁”二字，意为诅咒千千万万年。
相传，当年干将、莫邪打造好这枚玉佩，各自葬身于炼狱、诛仙台。
干将带着雄凤死在了炼狱，冤孽深重，他的肉身虽然毁了，但是他的冤魂与那雄凤玉佩交织在一起，地久天长，他的魂魄也沾染了邪祟，完完全全融入了玉佩中。
因而，玉佩通了灵。一旦有人接触到这玉佩，便会暴毙身亡。如果玉佩重出江湖，更是会造成天下大乱。
“你听说过吗？当年先皇在位时，为何要攻打月牙国？”
“哦，喂我听说过，听说过！相传，这枚雄凤玉佩一旦被不臣之心的人利用，就会造成天下大乱，百姓流离失所！”
“是啊是啊，当时诸侯各国攻打月牙国，为的就是这玉佩！”
“我听说，除了雄凤，还有另外一块雌凰。”
“此话怎讲？”
“雌凰，由天地间最纯正的气所化，代表正义、忠诚、善良、诚信等一切美好的品质。这一雌一雄，相辅相成，得此玉佩双全才能逢凶化吉。”
“但是现在目前只有一块雄凤重出江湖，是为大乱。”
“大乱呢，天下是要大乱呢！”
一天之内，传说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很快便传遍了整个大昭国，甚至传到了周围的各个诸侯国。
果然，自古以来，从老到少，没有人能抵挡得住八卦传说、民间奇谈的诱惑。
好奇心害死猫，但是好奇心可以救我。
这些传说都是我放出去的。
我只是让长公主的人在各个卖话本的地方放了一本关于这个传说的故事，又在各个说书面前演了这一出戏，这个传说就传开了。
在姚佛念那座小院子里，我明白了人对于自己所看到一隅天空的不满，对周遭世界保留着永远的好奇心。
刺激的、紧张的、神秘的，这是人类的缺点，也是弱点。
而从季微荑的故事中，我看到了姚千岁身上的泼辣、狠毒、狡猾、阴险、伪装。他做事情永远都把自己撇的一干二净，然而自己却独善其身。
可是我偏偏想把他拉下水。
那一日季微荑告诉我关于先皇攻打月牙国的故事。这对玉佩的传说其实自从先皇驾崩之后就渐渐没有了消息，一来二去，这个传说也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其实，当年，先皇只得到了这一枚玉佩，雄凤。他没有得到另一枚玉佩，雌凰。
先皇究竟是如何死的，已经不重要了。
先皇为何在临终，神智不清地要求即为的太子李世民把玉佩赏赐给姚千岁这件事情，也不重要了。
这或许是姚千岁做的局。
他让季世民成了自己的傀儡。
这些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我需要传说带来的舆论和影响力，需要人心惶惶带来的强大影响力，这把熊熊的烈火不会烧向我。
恰恰相反，只会朝着姚千岁烧。
“姚千岁监管雄凤玉佩不力，造成雄凤重现天下！”
“当年，也是姚千岁做总参谋，向先皇夸下海口，要拿到那一对玉佩，如今，却说当年先皇只拿到了个雄凤玉佩。”
“怪不得，雄凤玉佩到手没多久，先皇驾崩，大雪一年，惨绝人寰！”
“说起来，都怪姚千岁好好的要去打那什么月牙国！”
“就是就是，本来成双成对的玉佩倒也还好，现在倒好，只拿了一个雄凤，害得大昭国陷入险境！”
“他只手遮天，滥用权力，善于隐藏自己，当一只狐狸。他底下的人各个不是省油的灯，糟蹋我们佃户的良田，控制了铁、盐，让我们苦不堪言。”
姚千岁，其实你不用我制造舆论势力，你在百姓的心目中的形象早就有目共睹。
而我即将取代你，成为百姓们的救世主。
只是，没有想到，姚佛念很快便找到了我。
他独自一人来到皇宫，求见长公主季微荑。
他来得正是时候。
有些话我需要问问他。
“他来找你了。”季微荑坐在我对面，轻蔑地一笑，“看来，你果然会是助力我逃脱婚事的一张好牌。”
“你也是。”我报以一个平静的笑容。
“让他进来。”季微荑说道。
外面的世界都已经如此喧嚣了，恐怕姚千岁此刻正千方百计想着打消舆论影响。
有些事情快要浮出水面了，不是吗？
姚佛念进了季微荑的院子内，他还是同从前一样，只是脸上多了几分忧愁与疲惫。
他是为自己的义父姚千岁如何打压舆论势力而发愁呢，还是有过一丝丝的担心我吗？
“拜见长公主。”他给季微荑作揖。
“姚将军，不用客气。原来你就是我的未来夫君。”季微荑笑吟吟地站起来了，“这是你我第一次相见，我倒是不知道你究竟是来见我的，还是来见青姑娘的。”
说八月，她死死地盯着姚佛念，似乎要趁机看穿姚佛念脸上的表情。
姚佛念缄默者，只是看着我。
“好久没见。”我无动于衷地看着他。
在大漠里，他救了我。
再次见面，他的义父却要不分青红皂白地杀了我。
“外面的传闻，是你在背后操控的缘故？”
“是，”我如实回答，“你就不想问问为什么吗？”
“玉佩不是你偷的，我知道。”
“现在你父亲改口了，说玉佩只是遗失了，只要那个偷玉佩的人归还就可以既往不咎。”
“嗯。”
“你没有其他话可说吗？”
“说吧，你需要我如何帮助你？”
我不由吃了一惊。
姚佛念来找我，是为了帮我的吗？他这是做出了二选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