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说什么也得把他赶走!
“你叫,洛,洛凌云是吗?”
大宝正欲走进课堂就被身后的人叫住了。
转身一看,眼前的人长得瘦瘦小小,看起来就一副吃不饱且营养不良的样子,身上的衣服洗得发白,但整个人看起来是干干净净的。
看起来应当也是这里的学生。
只是他说话的时候有些怯怯地,眼神也不太敢看人。
“是,洛凌云是我。”大宝应声道。
那学生的眼神还是不敢看大宝,只是领着大宝到一边去,怯怯道:“王礼,王礼在这里不是个好相与的,你方才这般得罪他定要小心他……”
看来应当是个被王礼欺负怕了的人。
“无事,我行的正坐得端,不怕他耍混,再说还有夫子在,他又能如何。”
那学生迅速瞅了瞅四周,继续小声道:“不,不是,王礼他使得手段夫子也不曾发觉过,况且,况且他,他在这里也不算是厉害的,你万万小心……”
那学生说完话就泥鳅似的溜没影了。
他只能提醒到这里了。
上一次学堂里也是来了个看起来不错的人,结果就是被王礼他们拉帮结派排挤,处处使绊子,穿小鞋,叫夫子产生了误会撵出去的。
这个叫洛凌云的一进来就同王礼不对付,是要吃大亏的。
厉害?
大宝不懂。这叫什么厉害?谁比谁更能欺负别人就叫厉害?学堂是来读书的,他们这是来做什么的?
不过方才那学生好心来提醒自己也对,娘亲说过,在外行事,他年岁还小,多留个心眼总没错。
大宝刚进学堂,夫子叫他简单一番介绍后,安排在了中间偏后一点的位置。
大宝并不在意这些,对他来说坐在哪里都是坐,都能学。
不过倒霉的是,他还真偏偏和王礼一个班。
这里的镇上的初级学堂拢共只有三个班,分三个等级,小班,大班和童生班。
大宝资质算不错,一进来不用从基础的开始学,直接进入大班,学得好通过考试就能进入童生班。学得更好的话,每年县里有几个考童生的名额分下来还能考秀才。
大宝方入座就感受到一道仇视的目光,正是来自王礼。
王礼坐得还比较靠前,此刻正歪脖子回头瞪着大宝。
大宝实在懒得搭理他。
再一看旁边,坐着的正是那提醒他小心的胆小学生。
“林清,你来回答这一问。”夫子点了名字叫人起来回答问题。
只见那怯生生的学生站了起来。
原来他叫林清啊。
大宝看着他回答问题,也是奇怪,明明平日里看着那般胆小怯懦的人,回答问题的时候腰板挺得倒是直。
林清回答完夫子的问题,得了夫子的肯定后坐下,好像又回到了方才那怯懦的模样。
“洛凌云,依你之见,此问如何作答?”教书的夫子不是一开始接引大宝的夫子。
年逾五十岁的夫子留着山羊胡子,审视着大宝。
看着年纪不大,这个时候进学堂竟不从小班开始学,他到要看看此子到底有什么本事。
大宝利落起身,站如松,小小年纪,端的是一派儒雅,开口掷地有声,条理清晰。
夫子摸了摸山羊胡子,道了声“不错”。
年纪虽小,学识尚可,进大班倒也合理。夫子不再多作他想,继续授课。
王礼瘪嘴。哼什么嘛,回答的也不过如此,真不知道这样的水平是如何进的大班,这样的人怎么配和他一个班呢。
而且,听娘亲和奶奶他们说,上次她们去他家要回自己房子住,他们竟然敢霸占着房子不给,害得他现在还要住那东倒西歪的茅草屋,好生没面子!
不行!说什么也得把他赶出这里!
王礼开始盘算如何对付大宝。
下课后,大家对班里来的新学生还是很好奇的。
首先是离得最近的林清,“你,你方才上课回答的那个问题回的巧妙…能告知我是哪本书的典故否?”
探讨起学问的林清说起话来好似有了几分底气似的。
大宝对林清的印象不坏,毕竟这人看起来像只小鹌鹑似的,一开始还提醒他小心王礼。
“木须先生的《哑云集》第三卷,寻常书摊就能买到。”大宝如实回答道。
“原来如此,凌云你也喜欢木须先生吗?”林清也喜欢木须先生,听到洛凌云说起木须先生的书,他也十分有兴致,他最喜欢木须先生了。
大宝点头,“嗯,木须先生此人豁达,见多识广,所著之书随心随性,三言两语便能尽述玄机,他的书我都看了。”
林清像只把头缩在自己羽翼里面的小鹌鹑,听到大宝说他所喜欢的先生,满脸欢喜,“我也……”
“说什么呢!”王礼忽然过来横插一脚。
这下好了,小鹌鹑刚要把脑袋露出来看看,又被吓回去了。
林清哆哆嗦嗦地像只湿了羽毛的鹌鹑,“没,没什么……”
“没什么?”王礼一脸戏谑,“我怎么方才还听你们说起木须先生?不是我说,就你们也配提木须先生吗?”
木须先生可是天下闻名的云游先生。
据说此人年岁不知几何,身份成谜,行踪也成谜,爱好是游览名山大川写传记,游记,散文集,什么都写。
才高八斗,学富五车,但凡是做学问的学子,真真是没有不知道木须先生的。
“如何不配?”大宝反问道,“木须先生都没有说我们不配,你又说什么?”
王礼正待继续发挥,哪知大宝一句话就堵的他哑口无言,“哼,我不过是劝你们少些说话,毕竟木须先生那样的大家也不是人人都能说道的,别看了点什么不三不四的闲书,为了显摆就扣到木须先生头上。”
无礼。
无知。
大宝懒得同王礼多说话。
这人每当说一句话,就显露出自己的一分粗鄙无知,怎配为学子。
“吵什么吵?没看到小爷正睡觉呢!”
一道声音从后方传来,只见那人毫无顾忌,毫无形象地将腿搭在书案上,一本书摊开盖着脑袋,闷闷的说话声从书下面传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