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没有登场便已落幕的禁忌之恋
果不其然，弘时点点头道：“没错，我的人私底下偷偷查了，是她做的。”
“那是为什么？”青禾有些不理解。
“乌拉那拉氏当了那么多年的皇后，你觉得她会接受背主的奴才吗？”
“可她身边只剩下绘春这一个老人了啊。”
青禾不理解，江采蘋也不知道怎么跟她说明白，便提起了其他事，转移了话题。
弘时还有公务要处理，便去了书房，江采蘋借口说自己有些疲倦了，想先休息会儿，青禾和青竹便伺候着她上床了。
两个丫头替她拉上帘子，见人都走了，她才开始在意识海中呼叫团团。
她只是隐隐约约觉得，绘春对乌拉那拉氏的感情有点特殊。
乌拉那拉氏还是皇后时江采蘋同她仅有的几次照面中，江采蘋感觉到绘春对她竟有种莫名其妙的占有欲。
“团团，绘春对乌拉那拉氏是不是有别的感情啊，我的意思是不同于主仆之情的那种。”
她有些好奇地问道，兴许团团知道答案。
团团躺在自己的大床上伸着懒腰，闻言一愣，然后说了句：“你怎么知道。”
眼见着自己猜对了，江采蘋的情绪肉眼可见地兴奋起来。
“看来是搞到真的了，你快跟我说说，我实在太好奇了。”
“宿主你不要这样，你眼冒金星的样子好像一个变态啊。”
团团有些害怕地捂住了自己的胸口，不停地往后退着。
江采蘋忍不住翻了个白眼道：“你放心，我对不洗澡的肥猫不感兴趣。”
团团喵呜一声，表示自己的不信，毕竟也不知道是谁每天都要趁弘时不在，让它这个小猫咪躺在弘时的位置上任人欺凌。
“呵呵，吸猫无罪。”江采蘋干笑两声，很明显她也想到这儿了。
“绘春不是宫里的丫鬟，和景仁宫里别的丫鬟不一样，她不是内务府分配的，她是乌拉那拉氏在宫外救回来的。”
“她前十几年孤苦无依，没有家人朋友，直到遇到乌拉那拉氏，那时候她还是皇后。她那样温柔大方，细心地替她擦去眼角的泪水。也就是从那时起，绘春心里便对乌拉那拉氏产生了不一样的感情。”
团团尽量将自己的声音控制得充满感情，深情地诉说着二人之间发生的故事。
“可是同为女人，她知道她们之间没可能。乌拉那拉氏又已经有了丈夫，绘春便只能将自己的感情压抑在心底，不敢透露出一丝一毫的端倪。”
“可是乌拉那拉氏身边有一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剪秋，所以绘春因爱生恨？”江采蘋试探性地问道。
“没错。”团团点头表示认可，它继续说道：
“剪秋的存在就像是狠狠扎在绘春心里的一把刀，她恨乌拉那拉氏对她不如剪秋那般亲近，却更恨剪秋占据了她心爱的女人身旁最重要的一席之地。”
“这样说来，剪秋当日受尽酷刑依旧不招供，却是给了绘春一个机会了。只要剪秋一直不说，就有可能被直接弄死在慎刑司。而绘春说了，便少受了很多苦。她是在献祭剪秋的性命，以换取自己站到离乌拉那拉氏最近的那个位置的机会。”
江采蘋想清楚这些，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也不知道该如何评判。
“可惜了，她没想到皇后竟然会这么绝情，为了剪秋会要了她的性命。”
团团唉声叹气道，它只是个数据，有些人类的感情实在过于复杂，不是它能轻易理解的。
“我倒是觉得，她正是想到了这一点，才无论如何也要从慎刑司出去，去到皇后身边，死在皇后手上。”
江采蘋微笑着反驳它，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团团想像人类一样挠挠自己的脑袋，却发现自己的爪子太短，摸不到头顶。
“与其纠结这么多，不如我们直接看看。”江采蘋提议道。
团团自从得了江采蘋承诺的，以后江采蘋离开这个世界，她剩下的所有积分都给它之后，对江采蘋就越来越放纵，甚至可以时不时地为她开一次情景重现。
现下一听江采蘋的提议，它只思考了两秒钟便调出了绘春死之前的一段影像。
绘春和乌拉那拉氏对坐在桌子旁，桌上是几个小菜和一壶酒。
乌拉那拉氏笑着替绘春倒了一杯酒，说道：
“尝尝，这是我从前偷偷藏的酒，我虽没有女儿，却也为自己埋了一壶女儿红。”
她说话的时候显得有些有气无力的，脸上也尽是苍白之色。
绘春低着头，掩藏住自己眼里的心疼之色，抬头答道：
“多谢娘娘。”
“我已经不是什么娘娘了，往后便叫我夫人吧。”
宜修摇了摇头，对绘春的称呼表示了否定。
绘春的眼里不仅闪过一丝心疼，同时一闪而过的竟然还有些许窃喜。
她将杯中的酒水一饮而尽，叹道：“好酒！”
又回答宜修的话道：“好，夫人，往后奴婢会好好伺候您的，只有咱们两个人。”
宜修又给她倒了一杯酒，说道：
“你伺候我，也这么多年了，还没尝过我的手艺吧，快尝尝，这些小菜都是我亲手做的，都是你爱吃的。”
绘春脸上满是惊喜之色，其中却还包含着一些别的什么，只是她不再纠结，便继续大大方方地继续喝着酒，并没有动筷夹盘子里的菜。
只是没过多久，她便感觉自己腹中一阵剧痛，一口鲜血慢慢地从她的唇角流出。
她不甚在意地擦了擦，继续喝着酒。
终于，她浑身失去了力气，伏倒在桌上。
宜修的手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脸，她费力地扯出一个笑容来，开口道：
“夫人，若是有下辈子，做我的夫人吧，做我一个人的夫人。”
宜修没说话，她便继续自顾自地说道：
“我好像看见了好多年前，你为我擦眼泪的样子了，兴许我同你，一开始相遇便是错的。”
“我不后悔招认了那些话，因为最后只有我是死在你面前的，剪秋不行，江福海也不行，只有我一个人，能死在你面前。我恨死剪秋了，可我也羡慕她，你知道为什么吗，夫人。”
“我方才一直没有夹菜，因为我怕菜里没有毒，那样你就没办法杀掉我为剪秋报仇了。真是好可惜啊，这辈子都没有机会尝尝夫人亲手做的菜了。”
“夫人，杀了我，便不要再杀人了，好不好，就让我做你最后一个杀死的人吧，以后好好活着。”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再也听不见。
宜修伸手将她的眼皮合上，轻声答应了一句：“好。”
“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