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15章
接着的一下午过得风平浪静。
次日一早，柳老师来到教室就看到了正靠在门口冷冷望着她的盛知晚，她心咯哒一声，语气生涩：“盛老师，怎么了？”
“我有事找你。”
“对不起，我现在有事……”
“你确定不去吗？”盛知晚冷着一双眸子凑近她，在她耳边小声说了两个字，“霏霏？”
“你……”柳老师瞳孔骤然放大，“我跟你去！”
盛知晚没理会她的惊怒，眼神不屑，“走吧。”
到了盛知晚的办公室，盛知晚先是率先走进去，然后在门口等着，嘴角一直挂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古怪弧度。柳老师心下不安，却因为害怕盛知晚真的知道什么，强忍着不安进去了。
等她一走进去，盛知晚就迫不及待地关上门。
她回头，看着满脸不安的柳老师，嫣然一笑。
活动着手关节，她眸底晦暗如深渊：“柳老师，很喜欢打人是吧？”
她冷笑着走过去，速度并不快，显然在欣赏柳老师脸上的惊惧。柳老师不知是怕过头导致没了恐惧还是觉得事情已经避无可避索性暴露真面目了，她往日那种标准化的温柔笑容已经彻底没有了。
犹如京剧变脸，她抬起头的那一霎那，盛知晚感觉到了深深的杀气，她不由打了个寒颤，嫌弃地抽了抽鼻子。
“你还敢跟我横？”盛知晚怒了，她走上前，不等柳老师反应过来，就是一巴掌拍了上去。
“你……”柳老师捂着脸不敢置信，盛知晚给她翻了个白眼，反手又来了一下。
“怎么？打就打了，难不成我还要挑个良辰吉日不成？”
她低头捏了捏通红的手掌，好笑地歪头看她。
她下的手极重，也就一会儿，柳老师的双颊便肿得老高了。
“我要报警！”柳老师捂着脸，仇恨地望着盛知晚。
“不急。”盛知晚找了个位置坐下来，把玩着自个的手指，“柳老师，我很好奇你为什么会仇恨对你那么好的小于老师？”
“我听不懂，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她稍愣了一下，将视线移开了。
“哼。”盛知晚好笑地看她，“你不会觉得我没证据会直接这么问你吧？”
盛知晚叹了一声：“要不是怕那些小宝贝被你吓到，刚才在教室里我就该赏你两巴掌了。”
“柳露，原名柳梨花，二十八岁，高中毕业。早年在某夜店担任小姐，十九岁第一次堕胎，往后多年总共流产八次，再没有做母亲的权利。对吗？霏霏小姐。”
“这是你在那里的代号吧！”
“你什么时候调查的？”柳老师暗沉着眼，嗤笑一声，“我真没想到，那么久都没人发现的事，居然被你，这个我要求聘请来的人给发现了，挺讽刺的。”
“既然你都知道了，我也不隐瞒了，是又怎样？”她嘴角的笑有些嘲讽，“我从小和那个女人一起长大，她一直是家长眼中别人家的孩子，而我则是父母眼中的赔钱货，外人眼里不学好的废物。在学校里，我只能跟她说话，她却不只亲近我一个人。”
“在班里，每个人都喜欢她，而她却总是要带着我硬融入进去。别人没说什么，眼神里却有着嫌弃，只是碍于她不好说罢了。我不知一次听到，她的其他朋友跟她说，让她不要跟我一起玩，我会带坏她的。呵呵，对啊，我就是个人渣，是个废物，所以我想把她也拉入到泥潭里。”
“大家一起黑才好嘛！”
“你真是个疯子！”盛知晚大为震惊。
“确实。”她竟也点点头，“我不止一次想算计她，让她跟我一样。但是直到她大四那年我才彻底下定决心。”
“她知道了我做过的那些肮脏事，我在她面前一辈子都抬不起头了。”
“于是我施苦肉计诳她来了我上班的地方，哄骗她喝下了一杯加了料的饮料，但当时有些意外，我离开了一会儿，结果回来她人就不见了，后来就有了那个小孽种。”
“小鱼？”盛知晚这下是真惊到了，“卫泽是那种人？”
“呵。”柳老师仿佛没听到她的话，自顾自地说道，“后来她跟我说，她动心了！于是她怀着那个孽种顶着别人的嘲讽和卫家老太太的白眼奉子成婚嫁入了卫家，成了豪门太太。”
“你看看，这像不像是小说照进现实，她就是那个女主光环爆棚的女主，我就是那个坏事做尽的恶毒女配？”
“我嫉妒啊，她凭什么有那么好的人生，而我却只能在泥泞中腐败。”
“所以，你喜欢上了小鱼他爸？所以才针对小鱼？”
“喜欢？”柳老师竟大笑起来，眼泪都笑出来了，“那个男人，我呸。”
“趁着一个女人意识不清醒时，占她的便宜。我虽然坏，但他也不是个什么好东西。那个女人竟然还因此对他动了心，简直愚蠢至极。我见过那么多人，虽说后来那男人对她极尽宠爱，但究其本质，不过便是见色起意。”
“那段时间，卫老太太始终不同意她嫁进卫家，她便整日跟我诉苦，诉完之后又像是打了鸡血，一门心思地去讨好那个鄙视她的老太婆。”
“愚蠢呐。”
“所以，你为什么针对小鱼？他还那么小！”
“谁让他跟那个女人那么像！”
她像是话兴上了头，索性把自己背地里做过的那些事都说了出来，“我看到那个小孽种时，就会忍不住想起她，然后呢，我就使劲揪他，把他按水里，用绳子勒他，这些都做了很多次。他那个玉扣也是我干的，原来的绳子就是我趁他爸不在家把它剪了，心想没了链子，那么小一个东西想来很快就能被他丢不见。”
“可是我没想到的是，一个小屁孩居然能把那东西看得那么重要，一直死死握在手里，后来就是你知道的那些了。”
“对了，那天他在我那里，我夜里就是把他关在阳台上的。”柳老师笑，“那孩子啊，就那么缩在角落，不会喊也不会叫，就那么瑟瑟发抖地过了一晚上，居然还只是感冒！”
“啧。”
“玛德，你有仇有怨找他爸啊，找个小孩子干嘛？”盛知晚拳头又硬了。
柳老师正要说些什么，门被推开了。
卫泽走进来，望着她眼神冷漠：“原来阿童当时是你下的药！”
“你也在啊。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你个qjf！”
卫泽一时竟不知如何反驳她，虽然当初他并不是在清醒状况下和阿童有了那一晚上，可他确实占了阿童的清白。
双方正凝滞时，门外又进来了一批人。
有穿着警服的明警，有学校的领导……
柳老师望着这些人，缓缓沉默了。
“有人举报你虐待儿童，跟我们走一趟吧。”
“哦。”柳老师像是有些破罐子破摔，“你们指控我有证据吗？”
“盛小姐已经将证据提供给我们。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没有人能逃过法律的制裁的。”
“行吧，我认罪。”她微微一笑，指着盛知晚和卫泽两人说，“我举报这两人一个犯了故意伤害罪，一个犯了qj罪，警察叔叔，可以把他们一起带走吗？”
盛知晚和卫泽同时脸黑了，不过盛知晚早有准备：“我查过了，我这几巴掌还不构成犯罪，情节较轻的，顶多罚款或拘役几天。但打你一顿，我心里舒坦了，挺值的。”
她的行为确实不严重，顶多算发生了口角看，于是所有人将目光移向了卫泽。
卫泽：“……”
艹。
这都什么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