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太巧了……
好在那二人听见他这么说，终究是动了身往外间去。
出门在外，没那么多讲究，凌风也就跟着一起吃，叶伯在韩奕面前更相当于一个长辈，也是自然就围坐在了一起。
谁知叶伯才刚刚吃了几口饭，姜岚忽然说：“我去问问李季，看李季知不知道郭家和贺家的事情！”
叶伯刚想说先吃饭，结果一瞧，人家碗里都空了！
姜岚说完就站起身来要走。
不成想一向吃饭慢吞吞的韩奕也紧跟着站起身来，放下空碗说：“我与你一道。”
叶伯张着嘴，眼睁睁瞧见二人一前一后的往药房去，那地窖的暗门正是在药房之中。
待二人进了药房的门，叶伯才缓缓转头看向吃得津津有味的凌风：“他俩一向如此？”
凌风动作顿了顿，疑惑的看着叶伯。
叶伯急得用筷子头打了他的手，“我说，大公子什么时候吃饭也这么快了？”
凌风咽下嘴里的饭菜，笑着说：“您不知道，自从公子让姜姑娘做了捕快，俩人就一直没日没夜的查案，上回还开了大库，回衙门的时候本来就已经过了饭点了，结果让灶上送了中饭来也都没想起来吃，生生热了两回，最后变成了晚饭，还是公子想起来，姜姑娘才跟着扒拉了几口！再后来，公子吃饭也变快了，俩人经常吃着吃着就说起案子来！”
凌风说得神采奕奕的。
见叶伯拧着眉头琢磨着什么，又说：“不过照我看呀，姜姑娘与公子那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您是没见着，上回公子验尸的时候，姜姑娘就蹲在一边检查尸身上的东西，半点没害怕不说，那神色也同公子一般认真！可姜姑娘平日里却是个大大咧咧的性子，待人很是亲厚，谁也想不到办案时的严肃劲头比公子也不差分毫！”
“啧……这位姜姑娘也不知道是哪路神仙……”
叶伯嘀咕一句，忽然想起一事来，说：“我记得老公爷曾经给大公子指腹为婚，指的就是江州姜氏长房长媳的肚子呀！”
“正是这位姜姑娘！”凌风说完，接着夹菜吃。
“可姜姑娘不是失踪好些年了么？怎的，又找到了？”叶伯面露惊疑。
凌风狼吞虎咽，一边接连点头，“正是呢，夫人高兴坏了，若非姜姑娘的父亲半年前刚刚去世，夫人这就要张罗给二人筹办婚事了！”
说完却见叶伯的眉头拧得越来越深，都快打了结。
终于停下吃饭的动作问：“您老人家有何高见？”
叶伯足足瞅了凌风好一会儿，才夹了一口菜，不咸不淡的说：“谈不上，就觉得巧。”
凌风懵懵懂懂点了点头。
要说巧，那可是当真巧的，要不怎么一个失踪了那么多年的人还能被找到，而且还没婚配，也愿意跟着公子办案？
但他只觉得这是公子与姑娘修来的缘分，要不然怎么就能这么登对？
却听叶伯冷不丁的问：“那这位姜姑娘现在住在何处？”
“自然是韩府！夫人天天叮嘱好生照料，前日我去京城说姑娘中了毒，夫人还哭着去找太后要解药呢！那般急切，说夫人将姑娘当做自己亲闺女也不过分！”
“这么说……太后也知道姜姑娘在韩府？就不曾召见？”
“自然见了，上回威远大将军班师回朝办庆功宴，太后她老人家就见了姜姑娘，不过……我瞧姑娘从宫里回来后神色就有些不大对劲……当夜还拿着太后与皇后的赏赐跟公子密谈了许久，也不知是冲着什么。”
说起这事，凌风也微微皱起眉头。
“当夜的事情你都清楚？怎么，大公子让你暗中保护姜姑娘？”叶伯这会儿脑筋动的快得很。
凌风点点头说：“正是，之前有一回姜姑娘独自去查案，途中险些被人用花盆给砸了，公子便派我暗中保护姑娘，就连在府里也不例外，所以我才知道姑娘的动向。”
为了能办好这差事，凌风夜里都守在听风苑外，就在树上藏身休息，半点不敢偷懒，可以说知道姜岚的所有行踪。
叶伯听完后，便不再说话，只是那神色却始终比平日里凝重了许多，一直到吃完饭收了碗碟也没好转。
另一边，韩奕入了药房便轻车熟路打开地窖的门，引着姜岚往下去。
这地窖果然如韩奕所说，不至于太憋闷，竟还开了一扇天窗，里头有一股淡淡的草药香气，似乎正是这草药才让密室中并不太潮湿，反而很是宁神。
密室中光线终究有些暗，李季正点着灯，不知伏案写着什么，看那神情倒也并不焦虑。
察觉有人过来，李季忙将所写的东西收起来，转头一瞧是姜岚与韩奕才松了口气。
“韩大人，姜姑娘，你们怎么也不兴吱个声，我还以为是贺敬之的人找来了呢！”
“李大人刚刚是在写与案子相关的东西？”姜岚笑着问。
她一笑，气氛就变得亲切了许多。
李季更是不免想起了自己的女儿，笑叹道：“也不算，只不过是将平生经历写一写……这辈子，我也算风光过，也害过人，如今回头是岸，也觉得有几分正气在，这两日待在这儿，安安静静的，倒是想起了许多往事，忍不住想留些什么给后人……”
主要，还是想留给他的妻女。
贺家的势力如今在朝堂上依旧盘根错节，焉知他还能不能活着见到妻女？
“李大人放心，就算拼了这条命我也会护好你，何况还有韩大人在，那叶伯更是高手中的高手，当初可是老公爷身边的人，你在这儿绝对的安全，而且没有把握，我们也绝不可能让你入京。”
姜岚察觉到他心中那份淡淡的哀愁与惶然，出言宽慰。
“姜姑娘这么说，我心里就有底多了！”
李季笑着应声。
虽说才认识不久，可不论是之前姜岚劝说苏锦歌时的表现，还是在船上说服众人的表现，都让他觉得此女是个真正有仁义心肠的，绝非为了谋利而故作姿态之人。
所以，他也相信姜岚一定会坚持到最后，让刘升沉冤昭雪。
姜岚微微点头，随后切入正题：“今天我们过来，是因为查到了前朝户部官员贪墨的案子，觉得有些蹊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