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炸金花 杀猪
进到屋里，龙以成看到了陈虎头的母亲樊莲莲。
龙以成嘴甜地叫了一声：“莲莲阿姨，晚上好！”
樊莲莲乐呵呵地招呼龙以成吃水果。
陈虎头拿出扑克牌，对龙以成说：“来，玩牌吧。”
龙以成说：“两个人怎么玩？”
陈虎头搔了搔头，说：“那怎么办？”
龙以成说：“要不，叫上陈慧吧。”
陈虎头一听有道理，立马说：“行，我给她打个电话。”
陈百旺和陈百和是亲兄弟，所以陈虎头和陈慧是堂兄妹。
陈虎头拿出手机，给堂妹陈慧打电话，约她过来玩牌。
陈慧问：“还有谁？”
陈虎头说：“还有龙以成啊，他就在我家里。”
陈慧说：“我只能玩一个小时的。一个小时后，我还要做数学竞赛题。”
陈虎头说：“一个小时就一个小时吧，赶快过来！”
陈慧和母亲王梅香一块来到陈虎头的家。
陈慧穿着学生款的格纹百褶裙，显得清纯又漂亮。
王梅香穿着黑色的连衣裙，成熟又神秘。
樊莲莲见了王梅香，笑说：“梅香，今天周六，生意正忙，你没去蓬仙园？”
王梅香说：“难得休闲一天。今天也没什么重要客人，有俞大胖就够了。大哥呢？”
樊莲莲说：“去市里开会了。他啊，就是个比芝麻粒还小的会员，可蹦达得不行，真没他的办法！”
王梅香微微一笑，说：“他还动员我入会呢。”
樊莲莲无奈地叹气：“他见谁都动员。我和他说，你们吸收会员，总要有个筛选标准吧，不能见一个，拉一个。你猜他怎么回答我？他说，正如孔夫子说过举目皆圣贤，在他眼里，每个人都优秀，都有长处，都是民主正义会需要的人才。”
王梅香笑说：“可见大哥的胸襟与眼界，比一般人的更为宽广。”
樊莲莲无奈地摇头说：“唉，我对他是无语了。”
龙以成、陈虎头和陈慧在沙发上玩起了炸金花。
陈虎头提议要加点彩头，玩起来才带劲，一块钱拼底、十块钱封顶。
龙以成和陈慧都没意见。
龙以成炸金花玩得贼好，一个小时下来，竟赢了近百元。
陈慧也赢了二三十元。
全是陈虎头一人输。
陈虎头嘟囔着骂道：“晦气！”
陈慧赢了钱，笑得合不拢嘴，双眼皮的大眼睛格外有神彩。
陈慧看了看手腕上的小手表，一个小时到了。
输了钱的陈虎头不甘心，说：“陈慧，再玩几把呗。”
陈慧也想玩，但还是努力克制了自己，起身说：“不能玩了，我得回家做竞赛题。”
樊莲莲看陈虎头输了一百多，摇摇头，说：“儿子，你的牌技不咋地呀——就当给小成和小慧发零花钱了。”
陈虎头不承认自己牌技不行，哼哼说：“今天手太背了，没发到好牌！”
王梅香问龙以成：“小成，你赢了多少？”
龙以成回答说：“不到一百。”
王梅香笑：“可以啊，大部分都你赢了。”
龙以成不敢看王梅香胸前惊人的规模，只得以眼观鼻，脸上挂着开心的笑容，说：“小小娱乐一把而已。”
陈慧和妈妈王梅香一块离开了陈虎头的家。
陈慧和王梅香走后，陈虎头还没过足牌瘾。
陈虎头想拉樊莲莲下水，说：“妈，要不你来玩几把？”
“我不会炸金花。”樊莲莲说。
“很简单的，我教你，规则如下……”陈虎头说。
“算了。”樊莲莲打断儿子，“我一看牌就头疼。虎头啊，你也最好早点休息，明天杀猪得早起。”
“晚上就让小成在这儿过夜吧！明天早上杀猪，我让他和我一块。”陈虎头恳求说。
樊莲莲答应了，问龙以成：“小成，你在这儿能住得习惯吗？”
龙以成说：“莲莲阿姨，住得惯，没问题。”
次日凌晨四点左右，窗外的天空已经微微泛白。
陈虎头把龙以成叫醒。
两人一道起来，打着手电筒，往屠宰棚走去。
屠宰棚在屋后，是用铁皮围起来的一个简易棚子。
陈虎头找到开关，亮开灯。
一盏一百瓦的灯泡照得棚子里一片白亮。
棚子里的一角有一个土灶台，上面坐着一口大铁锅。
陈虎头拧开水龙头，用大塑料桶接水，先往大铁锅里注了两大桶水，然后出门抱来一捆木柴。
龙以成帮忙把灶膛里的火生起来。
一根木柱子上挂着两件防水衣服，陈虎头取下来，一人一件，在身上套穿好。
龙以成问：“刀磨了吗？”
陈虎头回答：“昨天下午磨过的。”
检查了一下灶膛里的火旺不旺后，陈虎头拿起一根装着铁弯钩的长木棍，说：“赶猪去。”
两人来到猪圈。
亮开灯，陈虎头找到父亲陈百旺交待的那只大约两三百斤重的黑猪。
陈虎头打开猪圈的栏门，用长木棍把那只黑猪驱赶出来。
凌晨时分的猪，似乎也在犯迷糊，只是哼哼了几声，低着头很驯服地朝前走，所以不怎么费事就把它赶到了屠宰棚里。
进了屠宰棚，陈虎头和龙以成一前一后用绳子缚住猪的前后腿，然后把黑猪摁倒在一个高约三十厘米的水泥台上。
猪高叫了几声，见没有什么马上的危险，又不叫了。
陈虎头检查了一下大铁锅里的水温，又把一个待会儿盛猪血的大脸盆洗干净。
一切准备就绪后，陈虎头摩了摩手掌，说：“可以了！”
陈虎头让龙以成摁住黑猪后腿，然后他拎起亮光闪闪的杀猪刀，吸了口气，对着猪的颈部戳了一下。
黑猪吃疼，很凶猛地挣扎叫唤起来。
黑猪的挣扎让陈虎头一时慌了神，连戳了几下，但都没命中要害部位。
龙以成见状，说：“虎头，你那样落刀不行，要不，我来吧，你来摁住黑猪！”
陈虎头倒是相信龙以成，擦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嘴里骂了一声妈的，把杀猪刀交给了龙以成，然后回身摁压住黑猪。
龙以成接过杀猪刀。
那闪着寒光的锋利刀刃，带给龙以成莫名的兴奋。
龙以成右手持着杀猪刀，静默了一会儿，没有急着下手。
在黑猪有所松懈时，龙以成瞅准时机，左手用力制住黑猪的颌部，右手所执的杀猪刀闪电般落下，冷静、迅捷、准确地割开了猪的颈动脉。
刀入过半，再抽出！
黏热的鲜血汩汩而出，黑猪发出凄厉的一声长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