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巧遇
今日天还没亮，羽戈踩着琼光去深山里打了许多山鸡野猪堆在他们家门前，临走时对着滢滢的房间捏了个诀满意离去。
滢滢一早醒来开门看见许多山鸡野猪，激动地大喊了一声，她的两个哥哥以为有野兽，立马跳出来。
“哥、哥、我、我会说话了！”
两兄弟目瞪口呆，互扇巴掌，发现不是梦，兄妹三人开心地又蹦又跳。
“那个、昨天那个人去哪里了？这些、这些又是谁放这里的？”
滢滢眼含泪水，转过身扑通跪下去，双手合十：“她一定是仙姑，一定是！”
兄弟两个也跪下来虔诚拜了又拜。
“哥、她要是仙姑，为啥昨天还能被吊在树上？”
“谁知道呢……”
根据兄弟两个的描述，羽戈找到了那个山沟，也找到了王八状的石头，翻开一看，下面有许多银钱还有一块布条，上面也写着老婆生不出孩子。
“造孽啊！”
听到脚步声，羽戈将石头放回原处，自己飞身躲到了茂密的树杈子上。
来者人高马大一口粗话，与大夫这种人设根本不沾边，他掀开石头把银钱揣进怀里，拿起布条一看，他骂骂咧咧。
“特么的怎么又是个生不出崽的！上回老子运气好，否则招牌就砸了，这回……老子不干了，老子要金盆洗手！”
他揣着钱就要走，羽戈手一挥，无数藤蔓攀过去将这人缠住倒挂在半空，银钱洒得遍地都是。
“谁、谁敢暗害老子！”
羽戈轻蔑一笑，捏着嗓子说道：“吾乃守山之神灵，尔坑蒙拐骗，诈人钱财、有辱医德，天理难容！除邪祟、诛奸佞为本神之责，今日本神便要折你阳寿，取你性命！”
那人被倒挂着，头脑发昏：“山神、山神大人饶命啊！小人也是为生活所迫，上有老下有小还有小的小，我……我……饶命啊山神大人，小人再也不敢了！”
羽戈并没有把他放下来，只是等着有人来发现他。
“上苍有好生之德，本神亦心存善念，善有善报，恶有恶报，若有人路过此处，尔务必实话实说，否则本神会惩以天雷之刑。”
刚说完，天上就滚了个旱雷。
「这老天爷倒是很配合！」
那人被吓得面色发白：“是是是、小人、小人一定实话实说，不敢再犯，山神大人息怒啊！”
羽戈悄然离去，那人许久听不到声音，刚要舒一口气，谁知天上又滚了一记雷，吓得他浑身紧绷不敢松懈。
一路往南，羽戈来到九嶷山，这里山明水秀，风景旖旎。
九嶷山，又名苍梧山，峰峦叠峙，深邃幽奇，《水经注》云：“苍梧之野，峰秀数郡之间，罗岩九峰，各导一溪、岫壑负阻，异岭同势。游者疑焉，故曰：九（疑）嶷山。”
现在，羽戈就是那个疑焉的游者。在此之前她一直觉得大荒山就已经够复杂了，长这么大有些地方都还没去过，果然是山外有山。
羽戈找了许久，才找到一个小镇，叫虞镇。
当年舜帝南下，仙逝于苍梧，陪舜帝南下的族人在此定居，世代为舜帝守陵。
只听闻九嶷山富饶，今日一见果然不比蓬莱差。蓬莱岛有神殿，九嶷山有苍梧府，相比之下九嶷山这边的人更加热情好客，相处起来也十分轻松。
羽戈找了个落脚地，想着打听打听闹鬼一事。现在她想先安稳睡一觉晚上再出来。客栈的掌柜也说他们这里晚上最为热闹，而且今日还是上巳节，一到夜晚又能逛庙会还能看花灯，热闹得很。
随便吃饱喝足，羽戈躺在床上安静发呆，想着如此热闹的节日不能跟知渺和继芳一起实在可惜，出门月余，不知她们现在在做什么，继芳和她的小侄儿好不好。
估计泽霖应该又在雅室研读棠佑的大作或者独自打坐，他那个人无趣得很，来了也只会口口声声让她守规矩。
如此一想，泽霖跟她兴趣爱好实在大相径庭，不如和女若一起抚琴谈心风花雪月。想到走前泽霖和女若相处时的情形，她的嘴角又不禁上扬。
一直睡到日落黄昏，街上陆陆续续都点好了花灯，羽戈被街上的喧嚣热闹唤醒，她起身揉了揉眼，拍了拍沉重的头，洗了把脸走到窗边一看，灯火阑珊人来人往，有的年轻人脸上还带着面具。
她穿梭在人群中，听着笑声、讨论声、吆喝声，一边赞叹夜色如醉，一边垂涎各种美食。
“你听说了吗？神殿斥责了赫连神君。”
“这个自然，神殿斥得好！要我说他妄为九嶷神君，只是不知道那恶鬼一事要如何处置，哎……作孽啊！到现在还没抓住……”
羽戈想上前再问问，人流如涌，她被挤搡险些没站稳，一只有力的手扶住了她。
“仙上？你怎么会在这里？”
泽霖脸上含着笑意：“我来……看看你。一路上顺利么？”
羽戈点头：“都好，去过的地方都仔细修缮了神庙，你来的真巧，今天是上巳节，你看，很热闹罢！”她凑近一点，轻声道，“仙上可听闻了这里闹鬼？”
泽霖点头，默默拉着她往人少的地方走。
“嗯，这件事惊动了神殿，你有任务在身就不要搅和了。”
两人并肩而行，街上有许多带着面具的人来来往往，不过这些神灵面具庄严中带着些可怕，不是很有美感。
泽霖倒是对这个感兴趣，他带着羽戈来到一个摆满了面具的小摊前，这里种类繁多，应有尽有。
老板介绍说这里有轩辕氏、神农氏、女娲氏、龙族还有凤凰族和涂山……泽霖问九黎族有没有，谁知老板一脸嫌恶。
“九黎？这位书生我没听错罢！谁会尊拜罪神之族？你看看别的罢，九黎实在没有，有也不会有人要。我给你看看轩辕氏和女娲氏，很是受欢迎，书生可要买？”
泽霖看着手中的面具，神情失落，羽戈接过他手里的面具放回去，与老板道了声谢就拉着离开。
身后的老板很是不满，抱怨道：“哪里来的人，竟然崇信九黎？当真无知。”
“仙上不必在意这些，这里是九嶷山……可能时间久了自然就……”
泽霖敛去神色中的失落，含笑点头。
“我只是抽空过来看你，最近要忙着准备在神殿准备古神的祭祀大典，我们九黎第一次出席，自然要十分谨慎。我不在你身边你要保重，不可冲动惹事，那件事……神殿没让你管你就不要管。”
羽戈乖巧点头：“那仙上这就要走了？你有没有吃饭？我听说这里的红糖糍粑很好吃！”
泽霖让她站在这里不能动，他转身挤过人群，不过一会儿手里捧了三包东西。
他将一包打开放在羽戈手里：“趁热吃。我便要走了。”
羽戈捧着热气腾腾的糍粑，看了看泽霖。她觉得此时此刻像极了老爹要出远门女儿缠着他不让走，然后老爹买了女儿爱吃的来哄。
所以羽戈脱口而出：“爹你慢走。”
泽霖的笑意凝固在了脸上，他虽然含着笑眼神却实在冰冷：“慢慢吃，别噎着！”
羽戈尴尬咽了咽口水：“那……这两包是要带给知渺的嘛？”
泽霖点头：“还有你的哥哥嫂嫂。”
羽戈觉得泽霖此刻伟大极了，一激动，她也转身在大街上搜罗一番，很快泽霖就被堆成小山的零嘴吃食还有玩具挡住了脸。
“我买了其他好吃的还有几个玩具，劳烦仙上替我带回去，那玩具是给我小侄儿的。”
泽霖一脸无奈：“不用解释的如此清楚，我自然明白。再嘱咐你一句，尽快回去，不要把神殿的指示当做贪玩撒野的借口。”
羽戈点头，积极地跟泽霖挥手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