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咸鸭蛋
铁老头带着钟原向附近的货车走去。
铁老头打开货车的厢门，车柜内堆满了纸人。
刚好有名路人经过，见到车柜内塞满了纸人，觉得这个场面十分诡异。
“这是纸人从地府偷渡到阳间吗？”路人开玩笑说了一句。
“是这位老板订的纸人。”铁老头一指钟原。
“这些纸人多少钱？应该很便宜吧，还用这么大的货车运，够油钱吗？”
铁老头一听就不服气，伸出两根指头说：“一个纸人要2000元，油值几个钱。”
“什么！这么贵！”路人震惊地离开了。
“在哪里卸货？”铁老头说：“50个纸人虽然轻，但是堆在一起，有一座小山般。”
钟原打量四周，发现路上还有不少行人。
“等到凌晨时，我再过来搬货。”钟原从口袋里掏出一些现金，足足有2000元，塞给铁老头。
钟原边塞钱边说：“这就当是租货车的费用，就让货车一直停在此。”
铁老头收下了钱，他还真没见过如此富有的学生。
“你家里是干嘛的？当官的还是经商的，或者是开矿的？”铁老头觉得钟原很不一般。
“卖咸鸭蛋的。”
铁老头震惊！
这是一种地方俚语，是少数地区在清明拜祭时，会使用到咸鸭蛋当祭品。
清明节前，会出现很多小商贩卖咸鸭蛋。
当地人为了避免晦气，约定俗成将死人，戏称卖咸鸭蛋。
据说，这种做法，是为了减少说“死”字，避免被鬼魂缠上。
正所谓，白天不说人，夜晚不说鬼。
“你哪来这么多钱？”铁老头可是收了钟原120万元，这可是一笔巨款。
钟原嫌麻烦，于是撒谎道：“他们坐飞机失事，买了巨额保险，我继承了这笔财产。”
铁老头想了想，在六年前，确实发生过一起死亡过百人的空难事件。
“你拿保险金这么浪费？”铁老头拿出手机说：“我把那剩下的110万退给你。”
钟原笑了笑，觉得这个铁老头人还挺不错的。
“不用退，我劝你这些钱早点花掉吧，不要存着，反正到最后都变废纸。”
“你这傻小子说什么？父母死亡留下的保险金，是给你这样挥霍的吗？”
“你活了几十年，估计也活够了，就拿着这些钱去享受，三个月内把钱花光。”
“什么意思？你咒我死？”铁老头显然生气，他这个年纪，最忌惮别人说他会死。
铁老头明明是好心，却被钟原当成驴心肺，转身就走回白事铺。
殊不知，钟原也是好心。
钟原赶回出租屋，从冰箱中取出社会豪哥的皮。
将人皮套在虞姬纸人身上。
虞姬纸人换上社会豪哥的衣服，整体肤色变得更加惨白，看着就像一个病人。
“这人皮被保鲜后，失去了光泽，变得更诡异。”
钟原知道，社会豪哥的皮快坚持不住，必须尽快出售掉社会豪哥的房子。
钟原拿起房本、社会豪哥的身份证，便带着披着人皮的虞姬纸人离开。
走下出租屋的楼，前往不远处的房地产中介公司。
“老板，我们可等你许久了，现在都到9点。”
“我这不是来了吗。”钟原带着虞姬纸人进入中介公司。
房地产中介斟茶递水，很快就拿出合同。
“这位哥，你脸色不太好，是生病了吗？”房地产中介发现社会豪哥脸色惨白，连嘴唇都没血色，变得青一块。
虞姬纸人没有说话。
钟原掏出房本及社会豪哥的身份证，催促说：“快点签合同，要一次性付清房款，毕竟是打了五折卖房。”
虞姬纸人全程不说一句话。
氛围变得诡异起来，房地产中介意识到情况不对。
房子卖得太便宜，而钟原很着急卖房，再加上房屋产权人的情况很诡异。
让人产生一种感觉，是钟原胁迫了社会豪哥，逼产权人卖房。
不过两套房子还是很顺利卖掉。
毕竟有人愿意卖，有人愿意买，中介还能赚佣金，这是三方共赢的事。
4800万房款打入社会豪哥的v信账号，再被虞姬纸人转到钟原的账号内。
离开中介公司，钟原头也不回地说：“你找个地方处理了这身皮。”
虞姬纸人消失在黑暗之中。
此时来到凌晨1点。
钟原再次来到白事铺，走到货车后面，打开车柜门。
钟原从车柜搬下来几个纸人，从口袋掏出事前准备好的混了人血的朱砂。
用手指蘸着朱砂，再点到纸人惨白的眼眶中。
钟原后退几步，环顾四周。
路上已经没有行人。
钟原对纸人点了点头。
谁知，纸人竟然也向钟原点头。
如此诡异的一幕，就在大街上发生着。
纸人突然一跃而起，没入漆黑的楼宇中。
钟原如法炮制，不断将货车上的纸人搬下来。
为纸人点睛开眼，目送纸人离去。
当钟原为最后一个纸人点上眼睛时，发现铁老头竟然手持手机走了出来。
铁老头站在大街中间。
钟原注视着铁老头，两人久久不语。
“你可以走了。”钟原看向纸人，用吩咐的口吻说。
纸人突然走了两步，把不远处的铁老头吓得后退几步。
咔~咔~咔~
纸人走路会发出很怪异的声音，像是竹条摩擦纸张的声音。
嗖的一声，最后一个纸人纵身一跃，就跳到三层楼高的屋顶，消失在夜晚之中。
铁老头害怕得脖子发凉。
他守了一辈子的白事铺，做了一辈子的丧葬业务，从来没像今天这么害怕过。
铁老头咽了下口水，老脸铁青。
“你这么害怕？为什么要走出来？”钟原看向铁老头手持的手机。
铁老头没有说话。
“你的手机开着录像吗？你把刚刚发生的都拍了下来？”钟原可不喜欢这一幕被人拍下。
铁老头确实拍下了钟原帮纸人开眼，最终纸人会活动的视频，视频时长足足有17分钟。
“纸人为什么会动？”铁老头说话了，声音中有些沙哑。
“有诡嘛，纸人当然就会动。”
“你到底是不是学生，你是什么人？”铁老头拿起手机，就想报警。
“报警有什么用，只会给我带来麻烦。”
“啊？”铁老头惊叫一声，只见红酥手纸人突然出现在铁老头身后，抢走他的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