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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甜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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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铎这个人吧,鲜少有干打脸的事,除非遇到自己喜欢的。

    初中那会儿和发小约好打篮球,半道听说游戏城有了新款游戏机,发小想去,他说有始有终,今天打球,明天再打游戏。

    当晚回家,他却连晚饭都不吃就跑去游戏厅,把那款游戏机摸熟了,第二天带着发小闯关躺赢。

    完事儿了他还说,就这样吧,没啥难度。

    发小跟在他屁股后头直呼余哥牛逼,还得意洋洋对人家说我余哥第一次玩诶。

    对,或许你们看出来了,他还死要面子,想要做的事情,一定要确定有把握了才会公之于众。

    小老板这件事儿上就是,确定单身了他才追,之前就算有点意思,也会死犟不承认。

    中午,暖风和煦。

    宋贝勒侃侃而谈:“不是兄弟不帮你,是只能用一次,我传授你办法也是帮你啊对不对。”

    余铎面无表情:“把他手机骗过来,偷偷删除好友就是办法?”

    宋贝勒:“我之前就这么干的,你不是叫我再做一遍吗?不忍心骗他?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余铎非常严肃地说不是,静默两秒认真道:“我不能骗他。”

    宋贝勒:“……”

    合着我就能骗他了是吧?谁骗他都会罪恶感加重的好吧,宋贝勒是万万再干不出这种事了。

    小卖部门口两人分道扬镳,余铎和人潮一块儿进店,收银台没人,大家自觉扫码付款。

    本以为小老板不在,准备离开时听见心声。

    他往里走,看见货道尽头架着折叠梯准备安装摄像头的于秋野,和站在一旁指挥于秋野帮忙的夏晓,还有扶着梯子满脸不好意思的小老板。

    祁途看见他:“余。”

    [幸好你来了。]

    余铎挑挑眉,喜欢这句心声,朝那边走过去。

    夏晓看见他如临大敌,喉咙不自觉进行吞咽,等他走近了,又温顺地垂下眼,往后退退,挨着于秋野胳膊,一副我很乖巧的模样。

    “帮个忙,不要误会。”于秋野主动表明立场。

    你难道不知道你这样说,你男朋友会误会?夏晓眉头紧紧拢起来,心里非常不爽。

    “你来了给你,我们走了。”于秋野带着夏晓离开。

    令空气都尴尬的两人走了,祁途感觉自己活过来了,仰头看了看摄像头,准备先不弄了。

    余铎笑了声:“怎么不等我来了再弄,说明书呢?”

    祁途给他说明书:“你会?”

    [自己的事做当然自己做,为什么要等你来再弄?拿人手短,吃人嘴软,我不想欠人情。]

    “试试不就知道了。”余铎踩上梯子,瞥见他要扶:“不用扶,离远点儿,再踩着你手。”

    祁途扶着没动。

    [我更怕你摔下来砸到我。]

    余铎心下哭笑不得,装好一个换下一个阵地。

    共四个新摄像头,换完两个祁途表示不换了:“等,坏了,再。”

    余铎垂眸看自己沾着脏污的手:“有地儿洗手没?”

    “那。”祁途指刚送折叠梯进去的房间,里面有水龙头。

    “没镜子。”余铎说。

    祁途:“……”

    [洗个手而已,要什么镜子啊?臭美。]

    不过人家帮了你,借用洗手间无可厚非,祁途虽然不愿意,但还是把人带进楼上的私人领地。

    余铎上去了说:“行了,你下去看着吧,我自己来。”

    祁途警惕:“不。”

    [不能把他单独留在这。]

    结果小老板全程跟随,半步不离,把他当什么贼人似的防备着。余铎就想慢慢来呗,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母胎单身还在乎多等两天?

    总有一日,他会让小老板心甘情愿带他走进卧室那扇门。

    新换的两个摄像头画面高清,余铎在电脑前捣鼓了会:“怎么样,是不是比另外两个好多了?”

    祁途点头:“嗯。”

    余铎心里有点儿小雀跃,索性现在没人,他干巴巴咳了一声,决定说两句夸夸自己:“你觉得帮你买摄像头的人眼力见好吗?”

    “好。”祁途想说你不要占位置可以退位让贤了。

    余铎听见,没动,他想等小老板来拉他,这样两人就会有肢体接触,关系会显得更近一步。

    他准备再说点什么,电话响了。宋贝勒问他要不要占座吃饭。他手指捏住小老板衣摆轻轻拽了下,等小老板回头,问:“一块儿吃饭?”

    电话那头的宋贝勒被这带着勾子似的声儿给苏到了,屏住呼吸竖起耳朵,直觉兄弟这回能成。

    妈的,毕竟连勾引人这招都使出来了。

    余铎也有一把好嗓子。

    他正常说话的时候,总让人感觉带着电流。

    不正经说话的时候,就是他要人命的时候。

    话里“儿”字音甩出来特别苏,听听会叫人耳朵怀孕那种。

    再加上本身蛊惑人心的长相,任谁都说不出拒绝;夸张点儿来说,就算吃过了饭,也会不由自主点头,心甘情愿再去吃一顿。

    但你要知道,这个世界上总会有那么一个绝无仅有的意外。

    -

    余铎无法理解。

    他不是轻易请人吃饭的那种,经过之前那次请客,他觉得自己可以抓住小老板的思想节奏,但现实却偏偏要给他两闷棍。

    下午闲着没事儿的时候,他把中午那段话复盘了一下。

    “一块儿吃饭?”

    “不。”

    “饭都给你打好了,一块儿去呗,都是朋友。”

    “不。”

    “你不饿吗?我都饿死了,给你装摄像头装的。”

    “余?”

    “嗯?干吗?”

    小老板憋了半天:“看。你,好好,的。”趁他没反应过来,把他拽起来推出了收银台。

    真让人又爱又恨。

    不过仔细想想,有一点值得庆贺,小老板碰他了,这就代表“气球”那事没什么影响了。

    插科打诨过完下午,夕阳时分,余铎踏着放学音乐铃往学校门口走,期间和成磊通了个电话。他站在哪里,就是一道值得观赏的风景。成磊等人出来时,压根不用放眼在人堆里找,就看到他了。

    “祁老板还没出来?给他打过电话了?”成磊往校园里边看。

    “正准备打。”余铎晃晃手机:“你们先走,我们随后到。”

    “行,”成磊拍拍他的肩,“电话联系。”

    他们那波人走了后,余铎又等了会才拨通小老板电话,他首先听到的不是小老板的说话声,而是卷闸门缓缓拉下的动静。

    他了然笑了笑:“不要急,慢慢来,我就在这等着,哪也不走。”

    祁途站在店内,垂眼看着快要拉到底的卷闸门,听完余校草的话,半晌没有继续动作。他背着店内灯光,阴影绵延到侧脸轮廓,看不清脸上表情,身形单薄,有着不属于这个年纪的薄削感。

    良久,听见对方说:“怎么还不挂?等你锁门呢。”

    祁途反应过来:“好。”

    本来他准备关店门,窝家里鸽了余铎,现在突然又不想这么做。

    他和任何一个人相处,都好比走一座独木桥。

    既然有人在桥那边向你伸手,出于礼貌,你就该试着走一走。

    祁途到校门口的时候,天已经擦黑了。他看到余铎和两个女生说话,没有立刻过去,低头踩着地上路灯下自己的影子。

    [我换了衣服,他的远视会不会认不出我?]

    余铎的确没一眼认出他,直到听见这句心声,望过去才觉得那弯下的脖颈线条有两分熟悉。

    祁途踩完抬头,就看到那边聊完了,走过去说:“来,晚。”

    “不晚,走吧。”

    余铎边走边暗暗打量他,他换了衣服,铅笔裤,浅蓝色针织衫,黑色夹克,这种搭配可比小老板平常高中生装扮惹眼多了。

    “你喜欢蓝色?”他问。

    祁途:“……嗯。”

    [我什么颜色都不讨厌,哥哥觉得我适合蓝色,不对不对,语法错误,应该是蓝色适合我。]

    余铎莞尔,觉得他实在有趣。

    傍晚,城市变成霓虹光景,路边理发店门口的转灯也亮了起来。

    “这家老板手艺不错,有需要过来试试。”余铎想提醒他头发太长,可以剪了。

    祁途看过去,停下来。

    [我两天没洗头,这么去是不是不太礼貌?]

    小老板的头发依旧蓬松,风把额前刘海吹得飞扬起来,眉型好看,眉峰如刀,眼睛里映着点儿理发店转灯的光,仿佛嵌了些许碎钻在里头。

    余铎看了眼手机时间:“时间还早,他们那边好像有人没到,”说着,朝理发店小幅度歪了一下头,“要不进去坐坐?”

    理发店面积不大,目前只有一位女客人在烫头发。老板是个三十来岁的微胖男人,独营这家店。余铎国庆前来理过发,由于外貌实在出众,老板至今还对他印象深刻。

    “剪发还是洗头?”

    祁途有些紧张,以往都是哥哥带他理发,距离上一次理发已经有很长时间了,他是想剪头发的,但时间好像不太充裕。

    余铎从他脸上收回视线,冲老板笑了笑:“剪发。”

    “时间。”祁途轻轻拉了下他风衣侧面垂下来的腰带。

    “时间够了。”余铎想说不去都行,我肯定带你吃好吃的,不可能饿着你,问:“想怎么剪?剪短一点还是留长一点?”

    祁途:“短。”

    [但不能太短。]

    “稍微剪剪?”余铎顺着他的心声问,看他连连点头,索性提个建议:“不要刘海吧?”

    “嗯。”祁途赞同:[刘海太扎眼了,越短越好。]

    老板在旁边听全程,觉得这两人交流有点儿意思。余铎准备复述一遍,老板竖起手掌打包票道:“交给我,没问题。”

    说完,他挠了一下后背。

    “忙得没洗澡啊?”余铎坐下来开玩笑说。

    老板觉得祁途头发很软,表示不用洗,围了围布说:“嗐,被我女朋友养的猫给挠了。”

    “针打了吗?”余铎想到小卖部门口的那只猫。

    祁途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前面的镜子,听余校草和老板说话。他偶尔和镜子里的老板对上视线,会自然而然把眼睛垂下。

    老板期间问过两次问题,都是余铎帮忙回答。

    发型快完工时,余铎接了电话。老板觉得这个长度ok,扶着他的头问:“还要再短点吗?”

    祁途指指刘海:“这。”

    “再短点?”

    “嗯。”

    修完了前面,老板让他头低低,把后面收个尾。

    这时候余铎电话还没打完,祁途拿余光看了会余校草,闻到女顾客吃的辣条味,忽然很想打喷嚏。

    他手从围布下拿出,准备说等等再剃,嘴里刚冒出“等”字——

    “阿嚏!”

    余铎听见声看过去,表情跟着一怔,再不管余妈妈说什么,挂断电话从门口进来,看了看小老板后脑勺,然后和满脸尴尬的老板对视。

    祁途瞅他俩表情直觉不对,手往脑袋后摸,摸到一片秃:“……”

    [我就打个喷嚏??]

    “这、这个是……”余铎感觉自己没法交待了。

    “我挠个痒,正巧这小哥打个喷嚏……”

    老板多少年从未翻车,没想到这次栽了跟头,“要不,将错就错?”

    老板说祁途头型好看,适合板寸和尚头,剃完绝对酷得一批,他还给打了包票,说不好看不要钱。

    余铎不敢再拿主意,全程问祁途的意思,任谁来电话都不接。当看着那大把大把头发被推掉的时候,余铎心里是又慌又怕。

    他一边儿安慰自己,没事儿,就失败一次发型,小老板不会生气的;一边儿还要安慰小老板:“没事儿,换个发型换个心情。”

    祁途木着一张脸:“嗯。”

    [心情有点儿不好。]

    [我昨天看了法治在线,监狱里面踩缝纫机的好像就这发型。]

    余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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