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第28章

    俞妈妈走后俞笙下床迅速整理好自己的行李，这场争吵之后她们可能会冷战很久，所以自己现在离开也好，免得尴尬，好在她做好了随时离开的准备，一向轻装简行，不算难整理。

    未过片刻，俞笛走了进来。

    “姐……”

    俞笙擦干了眼泪，恍若无事：“有事吗？”

    “妈在底下哭呢……”

    “嗯。”

    “我那会都听到了。你……你说……”

    俞笙低低地笑了一声：“那和你没有关系，我说那些话没有怪你的意思。”

    俞笛不相信，怎么可能有人说出那么伤人的话还没有怨懑。

    俞笙是真心的：“俞笛，我很少和你说道理吧？”

    俞笛咬着嘴唇点头。

    俞笙不愿意毁掉俞笛对亲情的信任，她希望俞笛将来成家立业，可以当个称职的丈夫，不要变成丧偶式婚姻，生而不养的又一个施为者。

    她把这场闹剧发生的原因归揽在了自己身上。：“我今天说的那些话非常刻薄，并不是十分的客观，给我那些痛苦的人不是你，你只是在故事里充当推动情节发展的一个因素。你只需要知道，将来你也有了自己的家庭的时候，千万千万，不要再让孩子长成我这样就好。”可是我已经没有办法释怀，也没有办法再客观了，我心里天平也早就毁了，我现在只有满心的怨恨。

    俞笛走后俞笙又打开了日记，在上一句“即见君子，云胡不喜”后面写道：

    又记：

    时至今日，我十分清楚我对你的爱意，也十分肯定想得到你的欲望绝不作假，但是，我不确定我有没有能力对家庭负责，也深觉自己可能不具备生养孩子的能力。我不愿意让他们懵懂无知的来到这个世界，然后如我一般磕磕绊绊。

    入夜后，俞妈妈再次上楼来到俞笙的房间。俞箫和魏延对刚刚发生的争吵毫无察觉，已经睡下了。

    俞笙看见黑暗里站在门口的人影打开了灯，俞妈妈眼睛哭的两眼红肿，站在那里一言不发。

    俞笙坐起来，无言的看着她。

    是什么时候开始，那个揪着自己衣襟乖顺的喊妈妈的小女孩长成了大姑娘，嘴里长满了刺人的尖牙。她想了很久，对俞笙那一长篇的指责，起初觉得自己拳拳慈爱被糟蹋得一无是处，品到最后居然觉得她的控诉桩桩件件确有其事。

    良久：“小笛说，你要走了？”

    俞笙想她实在不必来和自己低头，反正几句安抚也很难哄骗彼此。她是母亲，在血缘地位上有天然的统治权，反而自己，现在确实可以说一句长大了不是小孩子了，确实可以撒手不管了。

    “是，我早点去实验室，和今天说的那些没有关系，我今天说话太难听了，你不要在意。”也千万不要做出现在这副神情，会让我以为其实你还是有慈爱予我，若我抱有期待，我好不容易说出的那些话反过来又戳疼自己。

    “多留几天吧，我们好多年没有在家里团圆过了。”她的语气说得上是恳求。俞笙实在没有办法拒绝。无论多少次在心里想的清楚，这不过是一点点给过俞笛后富余的渣滓，也还是无法说出拒绝的话。

    “嗯，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