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起疑
“难怪您气质这般儒雅?”杨旭对司空磐诺弱用了“您”的敬语。
司空磐诺弱摆手说道:“什么儒雅,我就一武夫,只是在崖下待久了,沉静惯了罢了。”
“至于我这脸,”司空磐诺弱接着说:“我也出了崖低才知道,估计是在崖低饮泉喝露,又与世无争的原因吧,我也不知道具体原因是什么。”
司空磐诺弱看向杨旭,对他一身淡漠也是有所了解,眼神瞄了一眼窗外,接着对他说道:“如果你也想去那里过清净日子,我可以送你下去”
窗外的骆平阳咬着牙想:“你才下去呢,虽是保住容颜,但那种地方,他可不让阿旭去,多待几年不痴也傻,如真很好的话,你也就不会练了轻功,就迫不及待地跑出来了。”
司空磐诺弱拍拍杨旭的肩膀,半开玩笑地说,“想来也是因祸得福,还得多谢你呢。”
许是,司空磐诺弱不想让杨旭觉得对他有所亏欠,才补充了后面这一句。
司空磐诺弱本是还有问题跟杨旭说,但碍于窗外那位紧张的偷听者,忍住了话头。
入住客浪客栈第一个晚上,杨旭睡梦里久违的清香味又出现,本是睡得很安稳,岂料寒冰锥又发作,骆平阳依然第一时间赶过来。
第二日,受寒冰锥影响了睡眠的杨旭日过三竿才醒来,下了楼,只有苏九月和王雨慕,其他人都是有任务外出,司空磐人也不见人影。
他知道,骆平阳留下苏九月和王雨慕就是为了看着他,所以用了膳,杨旭便回房躺着。
苏九月吸取教训的跟上来,把他房间内,朝外的窗棂关得严严实实的,留下一句,“我不喜欢那个沈玉舟。”又下楼跟王雨慕拌嘴去了。
杨旭躺在榻上,胡思乱想,想到那天早上被骆平阳喷着热气,自己不可思议的反应,心里一阵憋闷,拉起被褥蒙住头。
可闷出一身热汗,脑子里依然还是挥之不去的自己自下腹窜起电流的躁动模样。
他烦躁的掀开被褥,把胸前衣襟扯开,让胸中的燥热透透气,几个深呼吸下来,不仅没缓解,胸前的绯红反而往上蔓延,几息后,眼角一片朦胧,透着欲-念。
他需要找事情做,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起身下床,抽出腰间的柳刃,在屋里舞起来。
终于起了作用,杨旭越舞越猛,只听柳刃的剑刃在狭小的空间里发出嗖嗖声。
潮红退去,换上一身的黏腻,后背的衣料伏贴在皮肤上,被扯开的前襟,渗着汗珠的胸膛莹白如玉,肩窝处几缕发丝盘绕在上,尖瘦的下巴时不时淌下一颗汗珠,鼻尖的细汗泛着幽光,眼角被咸液浸染染上腥红。
杨旭忘我地挥舞,没留意到窗外锁住他许久的目光。
骆平阳足尖轻点,往窗内飘去,右手两指直取杨旭敞开的胸口处。
杨旭感应到逼近的身影,本能地挥剑反击,待看清来人后,瞳孔骤缩,慌忙偏移剑尖,收住脚步。
柳刃的剑锋从骆平阳耳边穿过,但骆平阳身形却不停,眉眼弯弯地看着靠近放大的脸,点到杨旭胸口的两指在上面画了个圆,指尖蘸满湿滑。
杨旭心头一颤,腿脚发麻,甩了半天才甩出的画面又重回脑中,薄汗下绯红挤了上来,在波光里更明艳动人。
杨旭慌乱压下心中悸动,把目光和柳刃收回,转身避开骆平阳灼灼的目光。
骆平阳嘴角扬起一个夸张的弧度,伸手把一身湿的人掰回身,拥进怀中。
杨旭的脸被骆平阳一手压向他胸膛,脸上的湿黏洇进冰凉的面料。
本就舞剑多时,加上紊乱地思绪,杨旭口鼻兼用地换着气,这一吸,骆平阳的体味灌满他整个肺腔。
淡淡的荷叶清香味,跟梦境里的一般无二。
杨旭憋住气,忘了呼吸,眉头慢慢拧起来,眼角几个抽搐,脸色肉眼可见的煞白起来。
感应到他胸口起伏的骤停,有过几次经验的骆平阳,忙抬起他的头,看到双手捧着的脸,惨白吓人,嘴唇在微微颤抖,看向他的眼里带着惊恐。
“怎么了,是不是伤口又痛了?”骆平阳后退一步看向他胸口。
可杨旭却追着他的脚尖,重新把头埋进他胸口。
一个深长的呼气声传来,带着颤音。
骆平阳惊讶中带着兴奋,“这是主动对他投怀送抱吗?”
可他刚想伸手圈人,杨旭却抽身离去,扔下一句,“我去洗个澡。”便推门出去。
“这不可能,只是巧合而已。”
杨旭一头扎进这秋末冰意已深的冷水里,试图让寒意冲散依然萦绕在鼻尖的清香。
水梢里的杨旭鼓着腮帮,瞪大双眼,透过水层,无神地盯着屋顶。
“这味道很淡,需要紧贴着才能清晰闻到,难不成自己跟他夜夜相拥而睡,这不可能,不可能这么长时间自己都毫无觉察。”
憋气到了极限,杨旭哗啦钻出水面,大口喘了两口气又重新沉入水中。
“躺着的那十几日,他就睡在旁边照顾自己,自己并未闻到这香味,也许方才只是自己出现幻觉罢了,他身上并不是这个味道。”冷水里,双眼胀红的杨旭想着,可下一秒又自己否定了这想法。
“不对,那时自己一天几碗草药,连房内的空气都弥漫着酸苦味,他身上的味道是被掩盖了。”
“喝醉的那几次也是被两人的一身酒气盖住了味道。”杨旭呛进一口水,冲出水面剧烈地咳嗽起来。
“这也就说明为什么自己寒冰锥发作,他总能快速赶来,分明就是惊觉后假装离去,又马上推门进来。”
“笃笃笃”,门外传来敲门声。
“阿旭,怎么洗这么久,水都冷了,你快点,别感冒了。”
杨旭吓得心脏快跳出胸口,双手紧握桶沿,强压住咳嗽,惊恐与他会冲进来,慌忙回到:“就好了。”
“洗好了,下一楼用膳,大家都在楼下了。”门外的骆平阳催促他。
“知道了。”杨旭依然绷着神经,握住桶沿的手骨节泛白,由于极力压制呼气声,胸口微微颤抖。
门外脚步声远去,杨旭从水梢里跨步出来,胡乱擦干身子,套好衣袍甩了甩头,逼迫自己不要再想,便推门往楼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