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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寒冰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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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于犒劳了自己肚子的骆平阳搂着昏睡的杨旭也沉沉睡过去,这几日他是真累了,昨晚的露宿他根本就一夜未眠,靠在这人旁边看了他一宿,不知道怀里真地搂着这个人了,他还会不会在梦里出现?

    皇宫内才有的雕龙大床上,杨旭的手腕、脚腕、胸部、腰部、大腿处皆被绳索捆得结结实实的,任他使了十成内力也半分不能动弹。

    一人从一块大冰块中取出一物件朝他走来,那物件泛着寒光,冒着水蒸气,看着像一条冰锥,可那冰锥却通体血红,像是在血水中浸泡许久,亦或是用血水炼制而成,乍看那蒸汽竟也变成了红色,所见之人皆是不寒而栗。

    杨旭努力抬起头,惊骇的盯着逐渐靠近的血红,虽不知此为何物,但恐惧已在杨旭的瞳孔里蔓延开来。

    他大吼出声:“你要做什么?”声音震耳欲聋,但明显的震颤更加证明他岌岌可危的处境,猛力的挣扎让勒痕处血肉模糊。

    持物之人没理会他,对一旁候着的侍卫说道:“把他裤子拉下,摁住他不要让他动。”就连额头也被摁住,杨旭丝毫不能动弹。

    那人一手握着血红的冰锥,对着杨旭的丹田处压下,针尖大小的触碰,寒意却万马奔腾般流窜至杨旭全身。

    “你给我住手!”杨旭怒火中烧,更加奋起反抗。他虽不是骄纵放肆,嚣张跋扈的纨绔子弟,但也未曾有人敢对他有半分的不敬。

    “得罪了,杨二公子!”那人说完,抬起一只手,灌满真气,翻掌慢慢压上冰锥。

    在血管奔流的寒意不断递增,痛感也一分一分地加进来,杨旭牙关越咬越紧,指甲陷进肉里……

    他霍地睁开眼,这不是梦,“该死的寒冰锥,总会在他力倦神疲之时发作。”杨旭心里咒骂。

    他撑起上半身,运功抵御才能让接下来的两个时辰好过一些。可还没等他起身,旁边伸过来一只手,“天亮了才能起床。”

    没等混沌的杨旭反应过来,便又直挺挺地倒回床上。

    被点了穴的杨旭暂时昏睡了过去,但一炷香的时间没到,他的意识被强行拉了回来。

    毫无防御,置身冰库的寒意及扒皮抽筋之痛较平时更快更甚的向杨旭袭来。

    五脏六腑犹如浸泡在冰水里,血液凝固却又想冲破禁锢,把血管剐蹭出千万条裂痕一般,似乎心脏必须得把裹着他的冰层撑破才能成功跳动一次,剜心之痛一次一次冲破心脏,涌入大脑又送至四肢百骸。

    杨旭的身体本该动弹不得,但此时却不受控制的抽搐起来。

    一旁沉睡的骆平阳觉察到异样,忙睁眼起身。

    本应嫣红的双唇此时是紫黑色的,因周围的胡须被他剃掉,跟现在惨白的脸形成鲜明的对比,眉毛、眼睫一层冰霜负压在上,胸口的起伏陈长颤栗,手脚痉挛抽搐。

    “这是怎么回事?”,惊慌的骆平阳伸手去捧杨旭的脸,可在碰到的瞬间条件反射地弹了回来,他不敢相信地又探手过去,不是毫无温度,根本就是冰块一般。

    “杨旭,杨旭……”

    骆平阳拍打着冰寒的脸颊,手足无措看着抖动不止的身躯,声音焦灼不安,“杨旭,这是怎么回事?杨旭……”

    这时的他才反应过来,对方已经被自己点了穴,正处在昏睡状态,忙伸手解开穴道。

    “啊……”穴道一解,杨旭猛地睁开眼,扬起下巴发出痛苦的呻吟声,许久,杨旭的下巴依旧扬着,胀满气的胸口未见下沉,似是那口气堵在胸口始终无法替换一般。

    “杨旭,”骆平阳望向他瞪大却毫无焦距的眼睛,颤抖的手又去拍他的脸,似乎是这一拍起了作用,杨旭终于成功换下这口气,胸口一沉,收起下巴,可接下来是让骆平阳更触目惊心的一幕。

    一大口鲜血从杨旭口中涌了出来,沿着脖子往下洇进铺散着的乌发里,黏腻可怖。

    “啊!”骆平阳双手抱头,发疯的喊出了,他抓挠着头发,“这是怎么回事,铭斐,你快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他闭上双眼,终于,脑中闪过画面。

    “寒冰锥,居然是寒冰锥。”骆平阳难以置信。

    寒冰锥,用壮年雪豹的心头之血浸泡毒花物、苏坊花、血珊瑚和黄昏时开放的红色玉莲七个月后,在雪山之巅炼制九个月而成。

    植入寒冰锥之人需有深厚的内力,用内力一点一点的朝人的丹田处缓慢推进,整个过程至少需要三个时辰。受植之人在这三个时辰里必须时刻保持清醒,尽数承受整个煎熬的过程。

    被植之人虽不会有生命之危,但内力尽失,武功尽废,且寒冰锥症状会时长伴随左右,发作之时周身痛如剔骨,身体犹置冰棺,血液凝结,五脏六腑均被冻住,发作时长两个时辰左右,如有高手以内力相助,症状可得到缓解,无人相助挨过这两个时辰便也无事。

    他颤抖着手,拉下杨旭的里裤,丹田处拇指大小的圆形红色疤痕像刀一般刺入他眼中,入夜后一直莫名的心慌终于有了答案。

    扶起仍在抽搐的人,抬掌输过真气。

    一炷香的时间过去,杨旭抽搐减弱,但骆平阳掌下接触的皮肤仍然冷如冰霜。

    “来人!”骆平阳朝门外喊道。

    “公子请吩咐。”方才听到房内的吼声便赶过来,询问未果依然守在门外的一名侍卫回应到。

    看到本部公子独用的信号弹,他家总镖头丢下手里的活,带着几个兄弟跨马就出城。

    回来的时候多了一位面如冠玉、器宇轩昂的贵公子,虽有些风尘仆仆但气宇不减。

    公子怀里还抱着一位昏睡着的男子,家丁们欲上前帮忙,但都被他拒绝了,还把人安顿在给他准备的上客堂内。他们一屋子的人面面相聚,却也不敢多问。

    这公子是他们镖局的大东家,也是他们淮都城天成银号钱庄和禄元当铺的大东家。

    他进镖局七年,在此之前拢共也就见过公子三回。都是在重要的年关会议方能见到,但真正来议事的都是刘掌柜,而这位年轻的大东家都是来游山玩水的。

    公子生性潇洒,温文尔雅,但必经是大东家,即便他待人和善,人己一视,大家也都不敢逾越,对他都是毕恭毕敬。

    公子这次来得很突然,没有随从、没有护卫,荒山野外马疲人倦,还带了一个同住一寝的男子,看着也不像小倌模样,但鲁镖头让他随夜伺候还是在屋外三丈处的小亭,不想多有打搅,方才听到吼声便靠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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